南宫樾直视着她,毫不犹豫的说道:“本王既然已经接你回府,那便没有想过要让你离府再次去过那样的日子。夏涵之是夏府的大小姐,也是安逸王府的大小姐,这一点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情。所以,以后别再说连不连累的话,并不是你说连累就会连累的。这些事情无须你担心,你只要好好的过得开开心心便行。”
“可是……”韩夏芝有些为难的垂下了头,双手再度有些紧张的相互拧扭着,用着极轻极轻,轻的几乎听不到的语气说道,“我怕回府后,王妃和公主……”没再继续往下说,就这么咬在了自己的嘴巴里。
虽然韩夏芝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南宫樾却是很清楚她接下去要说的话了。对着她点了点头,一脸凌肃的说道:“本王知道该怎么做。”
韩夏芝抬头,对着南宫樾露出一抹浅浅的微笑,带着隐隐的感激之色:“回府后,我一定亲自向王妃道歉,都是涵之的错,让表哥担心。是涵之不懂事,不懂得王妃的良苦用心。”
南宫樾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一抿唇,然后又是一脸沉思的样子。
见此,韩夏芝倒也是不再说什么了,对着南宫樾盈然一笑,然后鞠了鞠身后,很是识体大方的转身离开。
韩夏芝刚走至门口,迈出门坎时,便是与折回来的寒柏遇了个正着。
“见过韩姑娘!”寒柏对着韩夏芝作揖,“寒柏已经为韩姑娘准备好了房间还有浴桶,行宫不似王府,知情不在,只能先委屈了韩姑娘数日了。”寒柏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又平静,没有任何的波澜起伏。
韩夏芝浅浅的一侧身,对着寒柏露出一抹微笑:“有劳寒侍卫,这样已经很好了。不打扰寒侍卫与表哥,夏之告退。”说完,直起身子,又是露出一抹浅笑后朝前走去。
“寒柏!”屋内传来南宫樾冷肃的声音。
寒柏朝着韩夏芝的背影沉沉的看一眼,转身迈坎进屋。
“王爷!”寒柏对着南宫樾鞠身一作揖,“卑职已经将韩姑娘和文嬷嬷的住处安排妥当了。”
南宫樾点了点头,站于那棋盘边上,右手托着自己的下巴,左手有一颗没一颗的收着刚才与寒柏对弈的棋子,沉声的问着寒柏:“你有什么看法?”
寒柏浅浅的抿了下唇,且拧了下眉头,一脸的沉思状,而后对着南宫樾说道:“卑职相信公主,也相信王妃!”
南宫樾手里把玩着两颗棋子,抬眸如猎鹰一般的直视着寒柏,唇角一弯,若有似无的露出一抹笑意:“那你这意思就是对自己有所怀疑?”
寒柏毫不犹豫的点头,肃穆道:“卑职就算自我怀疑,也绝不会怀疑王爷与公主。”
寒柏的意思很明显,相信舒清鸾,那便是相信南宫樾。
若非王爷对王妃的绝对信任,又怎么可能将若大的王府交于王妃手中,又怎么可能事无巨细毫无保留的告之于王妃。且,公主与臻妃娘娘也是对王妃绝对的信任的。是以,寒柏说就算自我怀疑,也绝不会怀疑南宫樾与南宫夙宁,也就是意味着,同样不会怀疑舒清鸾。
南宫樾的唇角浅浅的弯了弯,用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眼神直视着寒柏:“夙宁要是听到这话,估计该是乐了。”
寒柏却是垂下了头,眼眸里划过一抹十分复杂的神色,似乎微微的带着苦涩。再次抬头却已是敛去了眼眸里那一抹苦涩,对着南宫樾一脸肃穆道:“公主向来乐观。”
南宫樾沉沉的看着寒柏:“寒柏,你知道,本王向来没有门第之见,母妃也不曾会有此想法的。夙宁之于本王来说不是一枚棋子,而是最疼爱的妹妹。本王只想看到她开心幸福而已,这么简单的要求,似乎不为过吧?”
南宫樾的话虽没有说的很直白,但是足够寒柏听的明明白白。看着寒柏的眼神里,透着一抹对他的以及南宫夙宁的关心。从来,南宫樾都不是一个会摆主子架子的人,寒柏寒叙等人与他之间虽为主仆,但是南宫樾向来不曾拿他们当下人或者仆人一般的看待,他们更像是亲人和朋友。
寒柏的身子微微的僵了一下,南宫樾的话他何偿听不懂。只是,王爷与臻妃没有将他当外人,没有将他当下人,并不表示他可以忘记自己的身份。公主身份高贵,又岂是他区区一个安逸王府的侍卫能配得上的。再说,公主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
对着南宫樾一作揖,十分恭敬的说道:“公主当然会幸福的,有臻妃娘娘和王爷这般疼爱着。”
听着寒柏的话,南宫樾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本王不希望你们后悔。”
“王爷,现在打算如何行事?可是依旧按原计划行事?”寒柏转移了话题,显然不想再继续说起他与南宫夙宁这事。
南宫樾深吸一口气,似是在做着什么决定,沉沉的一拧眉:“本王也希望这只是本王多心了。计划不变,是不是多心,回府之后便会知晓。眼下,一切如常,希望知情不会有大碍。”
寒柏微微的躬身:“卑职知道该怎么做,这就下去准备。”说完,对着南宫樾恭敬一作揖,转身离开屋子。
南宫樾的眼神变的有些深沉,带着隐隐的寒意。最好只是他多心的,若是……,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他最在意的人。
夜
如柳眉般的月芽悬挂着夜空之中,铺下了一层朦胧的银色。
幽静的纵林中,夜风吹过,“呼呼”作风,给人一种冷飕飕,阴森森的感觉。
一人站于那幽静的从纵林之中,直视着前方远处那巍峨的山川。长青色的锦袍,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锦靴,靴身上各绣着一条蜿蜒盘旋的飞龙,他那健而有力的腿似乎成了那飞龙盘旋的巨柱。
他负手而立,风吹扬艳起他的长发,在这夜色中显的是如此的孤寂。
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黑色的衣裳,对着他很是恭敬的一躬身。
“可是如预期的一般?”他没有转身,用着沉厉的声音问着身后的黑衣人,语气冷厉中带着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