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做,自是不想落舌于皇后以及舒赫等人的口舌。
南宫楀是聪明人,皇后与舒赫也绝不亚于他之下。虽说他现在奉南宫百川之意替他理政上朝,且现在榆妃又中毒昏迷。按理,就算他因此而留宿于之前榆妃的永陵宫,那也是实属正常。但是,南宫楀没有这般做,若他真就这般做了,那不摆明了给皇后以及舒赫等人到时在南宫百川面前挠他的短,可以直指他有意而为之,就是想早一日能明正言顺的留宫坐于那銮座之上了。
是以,就算南宫楀心里确实有这种想法,那也绝对不会让皇后以及舒赫等人将他这个意念给落实了。所以,他宁可每日在朝堂,永陵宁以及安陵王府三处奔波着,也不会在永陵宫留一宿。如此,即让朝臣们看到了他对朝事的兢兢业业,展现了他的一片赤诚的孝心,且还没有让皇后等人说不出一点他的不是之处来。
天还没亮,也没到早朝时间,南宫楀一身朝服在身,正坐于太师椅上。手里拿着一份奏折,深邃的双眸直视着那奏折,却是没有任何的波动。似乎他的注意力并不在那奏折之上,而是在等着谁的出现。
“属下见过王爷!”在就南宫楀放下手中的奏折之际,一人出现于他面前,毕恭毕敬的对着他躬身作揖。正是因沈之轩一事,全家流放的曲子靖。
南宫楀自椅子上站起,对着躬着身子的曲子靖摆了摆手:“子靖无须如此多礼。南岭那边情况如何?”并没有拐弯抹角,直入正题。
曲子靖直了直身子,他的衣服上还沾有零星可见的尘土,可见他是一路风尘仆仆的赶来。对着南宫楀一脸正色的说道:“如王爷所料,南岭那边已经起了内讧。南岭王十日之前遇刺,直至属下回来之际依旧还是没有舒醒过来。皇甫琳和皇甫珺各有所动,均是想坐上那南岭王的位置。皇上自到南岭起,便是没有任何的举动。既没有召见皇甫政,也没有前往南岭王府,倒是让展文哲带着他四下在南岭走动了几圈,且也没有公开自己的身份。皇上除了去过几趟展大人的府上,外出走动之外,基本上都是在呆在自己的行宫。并没有其他的圣下。倒是太子殿下,在皇甫政遇刺后与皇甫琳接触过好几次,看样子应是两人已达成了共识。至于安逸王爷,与皇上一样,并没有任何举动,除了呆在行宫自己的寝宫外,也就带着寒柏在南岭街上走了几趟,就连展大人的府上也不曾去过。”
曲子靖一件一件的向南宫楀汇报着这些时日来,他暗中监视所了解到的一切。
南宫楀的眉头微微的拧了一下,皇甫琳与皇甫珺一直虎视着皇甫政的位置,这事他一直都知道。也能猜到为了那个位置,两人定是会起内讧,内讧最严重的地步莫过于就是出手伤皇甫政。太子与皇甫琳之事的事,他也是略有所知。只是南宫百川现在的举止倒是让他完全有些不明白到底南宫百川心中想什么,又想做什么了。
他一直以为南宫百川带着南宫樾和南宫佑前往南岭,会是让南宫樾或者南宫佑前去南岭王府与皇甫政交涉,甚至逼迫压制皇甫政,让他交出手中的南岭的兵权。却是不想,南宫百川竟是什么也不做?
那,这次前去南岭又是为了什么?
莫不成,皇甫政遇刺是南宫百川所为?
还是说,是南宫樾所为?
既然皇甫政遇刺,到现在也未曾舒醒,那么皇甫琳与皇甫珺便一定会暗中大战,或许这一切才是南宫百川最想见到的。
南宫楀在屋内来回的踱着步,左手环抱于胸际,右手撑抚着下巴,微垂着头,一脸的略有所思。好半晌后,南宫楀抬眸,转身与曲子靖对视,“除此,南岭那边可还有其他特别的事情发生?”
总觉的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竟然南宫百川都亲自前往南岭了,不可能什么事情也没有的。如此的风平浪静,绝对不是一个好现像。
曲子靖拧眉,很是认真仔细的想着,好一会摇头:“回王爷,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特别的事情发生。哦,对了。”似是想到了什么,对着南宫楀略显不解的说道,“属下回来时,好像遇着两人,看起来有些面善,不过却又一时记得不在哪里见过她们。不过看那方向,好像是朝着南岭的方向而去的。”
“两个人?”南宫楀锁眉沉视着曲子靖,“宫里的?”
曲子靖又是想了一会,依旧摇头:“看太子不太像是宫女,倒更像是一主一仆,那个穿紫色衣裙的属下肯定在哪里见过,只是一时半会的想不起来。”边说边垂头,很是费神的想着,微垂头,右手支着自己的脑门处。突然之间抬头,眼眸里闪过一抹精锐,“王爷,属下想起来了,如果没有记错,应该是在靳大人府上见过一面。”
“靳破天?”南宫楀与曲子靖对视,眼眸里划过一抹什么。
曲子靖点头。
“可是从宫里的方向出来?”
曲子靖再度点头。
南宫楀一个快速的迈步朝着大门处走去:“你先在府里等着本王,本王有急事。”说完,人已不见了踪影。
曲子靖虽不明白南宫楀这般急着出府所谓何事,但是却也明白主子做事,他做下属下的只有听从的份,绝不可过问主子不说的事情。
半圆的月亮微微倾斜,映撒着朦胧的银白色光芒。
一片寂静,偶偶会传出几下虫叫声。
“笃笃……”马蹄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在这朦胧的月夜中格外的刺耳。
卿九九与写意一人骑着一马,驰骋在月色下,朝着两人早已定好的方向而去。
“吁——!”突然间,夜色中一抹人影立于不远处,与她们一样坐于马背上。卿九九拉住缰绳,唤住驰骋的马儿。写意见状亦是赶紧唤住马儿。
月色虽然朦胧,但是卿九九与写意很清楚的看到,那前方坐于马背上的人,一身亲王朝服在身的人是现在代南宫百川理朝的南宫楀。
南宫楀一身凛然的坐于马背上,似乎已经在这个地方等了有一会了,见到卿九九与写意出现时,竟是唇角微微的弯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浅弧。那如桃花一般的狭长凤眸就那么弯弯的直视着卿九九,似笑非笑的说道:“卿姑娘,这大半夜的是打算去何处?怎么,靳大人就放心卿姑娘一个女子就这么摸黑的出府?不知本王是否能帮到卿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