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告退。”
“飘雪告退。”
母女二人行礼后退出。
沈惠心用手指轻轻的戳了戳百里云睿的脑门:“你啊你!你要是有百里云寒那小子的一半精明,我就不用这般替你操心了。”
百里云睿却是再度扬起一抹不以为意的冷笑:“娘,你怎么就知道儿子不如那小子?”
沈惠心再度瞪他一眼,转身面向百里飘絮:“絮儿,娘听说舒紫鸢已经先你一步进东宫了。可千万别掉以轻心,粗心大意了。皇后虽然中意于你,但是也绝不会亏了舒赫的女儿。所以,以后娘不在你身后,一切就得全靠你自己了。舒紫鸢绝不会就这么甘心看你坐了太子妃的位置,一定会使了什么计。所以,你一定在处处小心,步步谨慎,绝不能让出自己出了半点的差错,也不能让她揪住了你的痛处。不管你心里再有什么不痛不快的事情,但是却不能在你的脸上有任何的喜怒哀乐表现出来。你的脸上除了端庄得体与高贵优雅之外,绝不充许有第二种表情出现。”
百里飘絮优雅一笑:“娘,女儿知道。女儿不会让娘失望,也不会让娘担心的。”
沈惠心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背,点了点头:“嗯,娘对你有信心。”转眸向百里云睿,“现在最让我操心的也就是你这混小子的事情了。”
百里云睿却是依旧不冷不热的回道:“娘放心,儿子不会让你操心的。”
沈惠心再瞪他一眼。
“怎么样,我敬爱的父亲,母亲,这几日来过的还行吗?”沈惠心走近沈之轩夫妇的屋子,环视屋子一圈,脸上扬着抹之不去的得意笑容。
沈之轩淡淡然的盯她一眼,沈云氏则亦是一脸的无所谓,就连眼角也没有斜她一下。二老继续十分惬意的对弈着。
“哼哼!”沈惠心干干的一冷笑,“女儿今日来看二老是要告诉二老一个好消息。”
两人依旧没理会她,继续自然自的对弈下棋。
见着两人那一脸淡然冷漠的样子,沈惠心倒也不生气,反而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对着沈之轩略显挑衅般的说道:“父亲,并不是没有了你的帮忙,女儿就束手无策了。你看,现在皇上还不是下旨将絮儿赐婚与太子殿下。就算没有父亲的贵言,我的女儿照样是太子妃的命。将来更会母仪天下,后冠群芳。怎么样,父亲,是不是让您很失望啊?”
沈之轩拿着棋子的手微微的怔了一下,沈云氏更是抬眸望向了沈惠心,眼眸里有着浅浅的不可置信。
沈惠心在沈之轩对着的椅子上坐下,轻轻的抖了抖自己的裙摆,脸上依旧扬着那一抹阴阳怪气的笑容,笑容里带着一丝隐隐的恨意,“父亲,当年你一直都希望沈兰心能成为皇上的妃嫔,甚至有朝一日能封后统领后宫。可惜,她不争气,心里明明喜欢着百里青鹤,却又不知羞耻的爬上了舒赫的床。你不是觉的她很丢你的脸吗?所以,就算明明知道她的死其实是事有蹊跷,但是却不理不睬。你觉的舒清鸾会是太子妃的不二人选,一定能圆了沈兰心当年让你留下的遗憾。可惜,她和沈兰心的样的下贱!这就是所谓的有其母必有其女了!你看,这不还是我这个不让你上心,不怎么入得了你眼的女儿替你圆了这个梦。父亲,你是不是该好好的谢谢我这个女儿呢?”沈惠心越说越得意,越说越觉的自己超越了沈兰心,甚至有一种将沈兰心踩在脚下的感觉,那种感觉让她十分的爽快与过瘾。
沈之轩无耐而又失落的摇了摇头:“你果真是没得救了!”
沈云氏的眼眶里有隐隐的泪水的打着转,一脸痛心的看着自己的这个小女儿:“你真是良心被狗吃了,这样的话你也说得出口!”
“呵呵!”沈惠心冷笑,笑的令人毛骨耸然,用着那阴阴森森的眼神盯着沈云氏:“母亲,你说的真是太对了!我的良心还真就是被狗吃了,若非你们二老做的太偏太绝,又岂会有今天的女儿呢?放心吧,女儿不会对你们做什么的,我可没曲高那么傻,敢动你们二老。结果怎么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害了自己还累了全家。不过,我倒是要感谢他,若不然,睿儿还得娶了他的女儿。这下好了,什么事情都解决了。多好,都不用我自己出手。你们是我的父母嘛,又是侯爷的恩师与师母,我这个当女儿的又岂会做出这般泯灭人性的事情呢?放心吧,不会的!在皇上为你们二老新建的太师府还没落成之前,您二老就好好的在女儿府上养着吧,女儿一定会好生的侍奉二老的。哈哈……”沈惠心干笑两声之后,再度露出一抹阴森诡异的笑容后转身离开了屋子。
屋子里依旧回荡着她那阴森至极的笑声。
沈之轩无奈而又自责的摇头,沈云氏则是低头用衣袖拭着眼角的泪渍。
夜
万籁俱寂,一轮明亮的圆月高挂于夜空中,银白色的月光倾洒而下,明丽而又淡雅。
南宫楀端坐在假山上的凉亭内,亭内摆着一架古琴。南宫楀一袭藏青色的锦袍,在这银白的白色下,竟是如此的耀眼。脚上穿的还是那双绣着展翅雄鹰的锦靴。
墨发束于那羊脂玉冠内,晚风吹过,墨发飘拂,衣摆舞动,倒是与他那一脸冷峻的脸颊略显的有些不相衬了。
手指拨弄着琴弦,发出不算是乐声的乐声,在这寂静却不失美好的夜色里,这“铿锵”声异显的有些格格不入,甚至可以说是不堪入耳。但是,南宫楀似乎却是乐在其中,右手继续一下一下的拨弄着琴弦,左手则是抚着自己的下巴处,一脸的略有所思状。
“百里大小姐,准太子妃娘娘,深夜与本王在这幽见,就不怕被人发现而落个欺君之罪?”南宫楀没有回头,也没有起身,继续拨弄着琴弦,阴冷带着隐隐嘲讽的声音响起。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凉亭内已然多出了一个人,除了百里飘絮,还会是谁。
百里飘絮阴沉着一张脸,一袭水粉色的綄纱织绣裙在那银白色月光的印射,显的她是如此的摇曳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