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樾将她心里的那一抹小心思看的一清二楚,没有说话,只是抬眸扫视着这相府。似是在寻着什么。
舒清鸾自然也将老太太心里的那一小抹小心思看清,却是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对着老太太一脸和善的说道:“祖母说的是,孙女又岂会如此不通情达理呢?怎么没见着父亲?”双眸环视一圈,依旧未见着舒赫的身影。
老太太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背,轻轻的叹了口气:“这不下朝还没回府。也不是怎么了,这王爷下朝都到咱相府了,怎么还未见你父亲回府呢?王爷,可是有何事发生?”老太太一脸紧张担忧的转身问着南宫樾。
“相爷身居要职,兼顾的事务自然也比本王多。又深得父皇与太子殿下,甚至皇后娘娘重用,比本王慢也是情理之中。”南宫樾不紧不慢的回着老太太的话。
老太太的眼眸里划过一抹不易显见的晦暗,然后略显有些干干的扬了扬唇。
兰心院
舒清鸾站在院中,细细的扫量着这个她居住了十七个年头的院子。
虽然已经出嫁,虽然也不过才两天,不过院中的一切倒也是没人任何的改变。
“姨娘,以后这院子有就劳两位姨娘为清鸾扫理了。”舒清鸾对着季姨娘与云姨娘浅笑说道。
“王妃放心,奴婢定每日过来清扫。一定与王妃在时一模一样。”季姨娘与云姨娘连声应答。
当然,两人各自都是有着自己的打算的。
云姨娘自是指望着舒清鸾,给自己的女儿舒映月找户好归宿。不求大富大贵,也不求官宦人家,但求真心对待舒映月,当然,如果能是个正房,那再好不过。她自己一生为婢为妾,自然不希望女儿重走她的路。
至于季姨娘,自然还想攀靠着舒清鸾的。她膝下无子无女,虽说娘家家势雄厚,但那也是娘家。她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总不能一直依靠着娘家的。如她这般无儿无女的妾侍若想继续在相府立足,且立稳了,那自然而然的,只有舒清鸾才是她的依靠了。
所以,聪明如季姨娘者,才会既与云姨娘交好,又对舒清鸾恭敬有佳。虽说舒映月也不过只是一个女儿,但是,这段日子来的种种,足以说明,她的手段绝不在舒清鸾之下。之所以,她不让自己锋芒外露,自然也是顾虑到舒清鸾的。一个庶女锋芒太过,绝非好事。所以,她很聪明的将自己一部分的锋芒收起,甘愿成为舒清鸾的陪衬。
季姨娘既能看出这一点,那自然也不会傻的戳穿了舒映月。是以,在这个相府,她只有与云姨娘交好联手,才能稳立于这相府,才不会被曲宛若骑于头顶。
突然之间,舒清鸾一个转身,对着南宫樾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王爷,曲姨娘从小将鸾清抚养长大,视如己出。如今姨娘身受重伤,不如王爷陪清鸾去姨娘的绛绫阁探望下姨娘,也算是清鸾对姨娘这些年来照顾有佳的回报?”
听着舒清鸾如此说道,老太太的眼眸里划过一抹错乱。正想阻止时,只听到南宫樾十分愉悦的声音响起:“王妃所言极是,养恩之大,确实应好好的回报。既如此,本王陪同王妃一道前去探望道谢。”
说完,在老太太还没来得及加在阻止之时,便是与舒清鸾并肩携行朝着绛绫阁的方向而去。
绛绫阁
曲宛若依旧一脸苍白的躺于床上安胎。
自己的身子现在是什么情况,她自然一清二楚。受了这么重的伤,如果再不好好的躺在床上安胎养伤的话,指不定这肚子里的孩子就真的保不住了。
所以,不管怎么样,眼下最重要的便是保住了肚子里的孩子。其他的什么都暂时放一边。等她生下了相府的长子嫡孙,再一一的收拾季扶柳与绮云那两个贱人。她曲宛若向来都是有仇必报的,那两个贱人,竟然敢与舒清鸾联合了这般的害她,她是绝对不会放过她们的。
舒清鸾,你真当以为自己嫁入了安逸王府,我就拿你没戏了吗?
等着吧,好戏还在后头呢。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的。
眼眸里一抹浓郁的恨意毫不遗漏的流传出来。
“对不起,赫,让你担心我,又担心肚子里的孩子。”对着坐在一旁一脸冷肃不语的舒赫,战战兢兢,胆怯懦弱的轻声说道。
是的,舒赫。
坐以离曲宛若的床不远处的椅子上,身上穿的还是朝服,右手放于桌上,左手搁在自己的腿上,面无表情的直视着脸色苍白的曲宛若。
“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装疯!啊!”舒赫眼眸里的怒气不是装出来的,对于曲宛若前些日子的装疯卖傻他确实很生气,竟然拿肚子里的孩子当赌注,这下好了,害的他差一点失去了这个仅有的儿子。
其实当舒赫知道知道史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是被他亲手打没时,也不是没有懊恼过。如果不是曲宛若的设计,史姨娘不会这般疯狂,而他也不会在看到史姨娘手中的匕首刺进曲宛若的肚子是,想也不想的就将她一掌拍飞。
因在为他眼里看来,既然史姨娘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没了,那唯一能做的便是绝不能再让曲宛若肚子里仅有的儿子再出事。却是没想到,他竟是亲手灭了自己的儿子。
想到此,舒赫眼眸里的怒意再次上升:“装疯卖傻也就算了,竟然还将主意打到了孩子身上!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你设计陷害沈兰心,害死她的孩子,我不管!你要害舒清鸾,我也睁只眼闭只眼,但若是敢动其他妾侍肚子里的孩子,你该知道我会怎么做!”
“哦,原来这才是父亲心里最真实的想法啊!原来,娘亲与弟弟的死,竟是父亲默认的!原来,女儿当初所受的一切不白之冤竟也是父亲默许的!女儿倒是不明白了,娘到底是怎么惹父亲不快了,竟让父亲这般的憎恨于她,恨不得她死!女儿又是怎么着父亲了!父亲,不该给女儿一个交待吗?”曲宛若还没来得及解释之际,舒清鸾那阴冷的声音传来,然后便见着一脸阴森如鬼魅般的舒清鸾,大摇大摆的迈门坎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