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不是有心的。”舒紫鸢忍着身体上传来的巨痛,紧紧的抱着舒赫的小腿,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哭的毫无形像,“这一切全都是舒清鸾那贱人设的局。女儿前夜与娘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本来史荷芬的那把匕首是应该刺向她的,可是突然之间她手中的匕首却是转向了我和娘。爹,这一切真的全都是那个小贱人设的局。”
她不说还好,这一说,舒赫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脚一抬,毫不怜惜的将抱着他小腿的舒紫鸢给踢开:“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孽障!我真恨不得掐死你!你明知不是她的对手,竟然还在今天这个时候对她下手!你不要命,是不是非得要整个相府给你陪葬你才安心!”
“爹——!”舒紫鸢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舒赫,完全不明白舒赫为何这般说道。
突然之间,舒赫似是想到了什么,垂头,怒视着舒紫鸢,“你刚说什么,是你和你娘一起安排的!”
舒紫鸢点头,怯懦道:“是!”
“你娘装疯?!”
舒紫鸢不敢出声了,只是用着惊恐的眼神一眨不眨的望着舒赫。
“你们母女俩设计除去了她肚子里的孩子,然后告诉她是舒清鸾害的她失去了孩子?是不是这样!是不是?!”舒赫几乎是用着咆啸般的对着舒紫鸢吼道。
舒紫鸢从来不曾见过这般骇人的舒赫,一时之间竟是没了主意,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以示舒赫说的全对!
“你个孽障!”舒赫心中的怒火再度燃起,对着舒紫鸢狠狠的重重的用足了十二分力道的一个巴掌甩过去,“你就算要设计陷害舒清鸾,你也动动脑子,用别的法子!你竟然拿我的儿子来设计,我今天不毙了你,我就对不起那个孩子!”
此刻的舒赫,真是连杀了舒紫鸢的意都有了。
不止的曲宛若肚子里的孩子是被她害了,就连史荷芬肚子里的孩子也是被她们母女俩害没有。
这一刻,如果曲宛若没有受伤躺在里面。如果曲宛若没有怀孕,他真想直接一人一掌毙了她们。
但是,此刻,曲宛若不止怀着五个月的身子,还身受重伤躺在里面。而且此刻,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然是舒赫唯一的儿子,唯一的希望。是以,舒赫将所有的怒气全都发在了舒紫鸢的身上。恨不得,杀了她,来给那个已经失去的儿子,还有曲宛若肚子里这个不知道能不能保住的孩子陪葬!
所以,曲宛若应该很庆幸,此刻她怀着孩子。
“你个孽障!怎么去死的不是你!你个害人的孽障,害了一个又一个,到底这些年来害死了我多少个孙子!”老太太突然之间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对着舒紫鸢不止拳打,而且还脚踢。且那力道那叫一个狠!
是啊,能不狠嘛!
她盼了这么久的两个孙子,一个没了,一个生死未卜!竟是全拜这个孽障所赐!
于是,老太太的巴掌一个接着一个的落在了舒紫鸢的脸上头上。那穿着崭新厚底鞋的脚更是重重的一脚接着一脚的踢在了舒紫鸢的身上,大有一副不作死她不罢休的意思。
而舒赫竟然没有拉开老太太意思,只是一脸失望而又无动于衷的冷眼旁观的看着老太太对着舒紫鸢拳打又脚踢。
赵嬷嬷还有几个其他下人亦是没有上前拉开老太太的意思,由着她就这般将舒紫鸢往死里打。
“啊——!”舒紫鸢一声惨叫,然后便是双手紧紧的捂着自己的肚子,绻缩成了一团,身子不断的抽搐着,而她的身下则是淌了一滩鲜红的血,看样子是从她的下体流淌出来的。
“痛……好痛……,我肚子好痛!”舒紫鸢捂着肚子,缩成一团,不断的轻声呢喃着,脸色苍白,唇角因为连续被舒赫与老太太不断的甩了巴掌而渗着血渍,两边的脸颊更是红肿一片。
老太太突然之间整个人怔住了,在看到舒紫鸢身下的那一大滩血渍时,脑子里短暂的一片空白之后则是快速的闪过了一个念头。那便是,该不会……这个孽障也……小产了吧?
脑子里快速的转动着,这不知羞耻又心狠手辣的孽障确实是爬上过太子殿下的床。那算算日子,如果真的怀上了,那也不是不可能的。
如此一想着,老太太的脸色突然之间的泛白了。
若真是怀上了,那这一大滩血……
那她……
岂不是成了扼杀太子殿下血脉的凶手?
这……
老太太大脑一片空白,一时之间竟是手足无措了。
赵嬷嬷亦是看到了舒紫鸢身上的那一大滩血,亦是脸色一白,自然与老太太心中想的一样。
“老夫人……”赵嬷嬷一脸惶恐的看着老太太。
“爹,女儿好痛,肚子好痛!”舒紫鸢痛的一脸扭曲的望着舒赫,眼泪就那么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看着此刻躺于血泊中的女儿,舒赫再怎么硬的心肠也全都软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他从小疼在心里,捧在手里的女儿。纵然再有什么错,若真是如心里想的那般,也就什么错都抵过了。
于是,舒赫一个弯身,将舒紫鸢抱起,对着赵嬷嬷沉声道:“还不快叫一个太医来给小姐诊治!”
“是,是!奴婢这就去!”赵嬷嬷慌乱的疾步跑开,竟是忘记了给舒赫行礼。
南宫樾的身上穿着与舒清鸾一样的龙凤呈祥服,骑坐于棕黑色的马上,浩浩荡荡的迎新队伍朝着新的府邸——安逸王府而去。
喜庆欢悦的乐声响着。
然而,突然之间,不远处却是传来了一阵悲凄姜,惨切切,凉飕飕的冥乐。
冥乐越来越近,伴随着那冥乐还有女人的哭泣声。
然后便是见着不远处,一群穿着白色丧服的人正面朝着这边而来,为首的男人手里还捧着一灵位,身后紧跟着的是一口八人抬着的棺材。
所有的人身上都穿着白色的丧服,外面裹着一层麻衣。
于是,就这样,南宫樾的迎亲队伍与那发丧的队伍就这么正面相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