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非玉点头:“他有没有称霸武林的野心现在我们还看不出来。不过,肯定的是,他和路正华一定是敌对的。”
“这倒奇了,如果是秋水堂,它没必要和路正华作对。杀手组织只认钱不认人。”石勇皱眉。
“正是。所以我猜测,秋水堂背后一定有一股更大的势力,也许,这股势力才是秋水堂真正的主人。”
“那会是谁呢?”石勇心惊,他是了解秋水堂的可怕力量的,这是江湖中排名前三的杀手组织,执行任务极少失败的。如是秋水堂背后还有股更大的势力,那这股势力实在是太可怕了。
“目前还无法得之。不过,我相信很快就有结果的。”石非玉微笑,显得胸有成竹,“听说五年一届的武林大会将会在历城的聚英坡举行,路正华作为这届的武林盟主,一定会在场出席。相信他若看到我们出现,一定会十分惊讶的。”
楚风了然地说道:“相爷是想引蛇出洞?”
“不错。”
“他们的目标是楚风一人,相爷还请坐镇京城,历城一行就让楚风独自前往。”楚风正色说道。
“楚弟此言差矣。他们的目标是我们整个保皇一派,哪分你我?这次历城之行,我必须亲自前往。而且,我还得到一个消息,那个秋水堂的所在地,很有可能就是历城附近。”
楚风心知石非玉决心已下,便不再反对了。
相爷想必心中已有计谋,此行估计想将秋水堂背后势力探个水落石出吧。
石不坚叫道:“那我也要去。”
石非玉眉头一皱,习惯性地就要反对:“不行,大人的事,小孩不要掺和。”
“我不是小孩。”石不坚闻言就怒了,脸涨得通红,“你为什么老是把我当小孩呢?我也能帮忙的,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石非玉正要严厉地训斥他,楚风急忙打圆场:“坚儿,此行可能比较危险。你留在府中,相爷和我才会放心啊。”
石不坚态度很是坚决:“如果你们不让我去,那我一个人偷偷地去。”
石非玉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他不由想起了两年前石不坚的离家,心中虽感气愤伤心,但反对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他知道,坚儿内心实在是太固执了,他决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
他心中暗叹,也罢,就由他吧,跟在自己身边,总比他一个人偷遛出去安全。
田小果住进听雨轩已有两天了。这两天,除了大部分时间是在昏睡中度过外,其余的时间,她都用来缠着莫言。她对这个不象杀手的杀手产生了莫大的兴趣,一有机会,便会偷偷观察他的一言一行,接近他,和他说话。
莫言感到自己都快疯了。杀手,最忌讳地就是被人打量和审视,而田小果,那双清澈纯净的大眼睛似乎每时每刻都在盯着他,不但明目张胆,而且肆无忌惮。若不是因为教主,他想他早就把田小果杀死了。一想到教主,他就想哭啊。英明强大、无情无义的教主偏偏对这个其貌不扬的女孩格外宠爱,几乎什么都顺着她。看他被小果追得无处躲藏想发作却又偏要忍住的窘样,眼里居然会透露出一丝愉悦。
午后,温暖的阳光洒上窗台,照在窗下贵妃椅上躺着的小小人儿的脸蛋上,勾勒出一圈动人的光晕。
莫言蹑手蹑脚经过窗外,象只正要捉老鼠的猫,哦,不,是象只正中逃避猫抓的老鼠。
清涟的眼里,莫言就是这样的形象。
莫言直朝他瞪眼,那眼神似乎在说:“别笑,这不都是你那个小姐害的吗?”
清涟忍住笑,凑到他耳边,低声说:“教主要你去书房一趟。”
“什么事?”
莫言心中打了个突。
莫不是前两天的暗杀计划失败了?
清涟四处看看无人,压低声音说:“我也不是很清楚,信鸽传来信息,两天前暗杀楚风时,好象有只白狐什么的坏了计划……唉,我还纳闷呢,白狐,不是山中的野兽吗?怎么会……”
声音越来越低,两人渐渐地走远了。
从贵妃椅上,爬起一个娇小的身影,眨着一双清澈的眼睛,好奇地自言自语:“白狐?是够奇怪的,唉,我的小雪球要在这,肯定比那白狐厉害。不行,我得去听听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莫言和清涟进了书房,龙慕渊正等在那里。不知为何,此刻的龙慕渊身上隐隐散发着一种烦躁的气息,让莫言很是惊讶。
“教主。”他低头轻轻唤了一声。
“嗯。”龙慕渊心不在焉地应了声,迟疑半晌,问道:“暗杀失败,你可知道?”
莫言心中微沉,虽然刚才清涟已透露给他这些消息,但是他琢磨不透教主心中此刻是什么心情。
他谨慎地回道:“是,刚刚属下得知这个消息。属下一定严惩办事失利的下属。教主,属下立刻去安排下一个人选,一定取楚风项上人头。”
“不,先暂时不要动楚风。”龙慕渊长眉拧成一团,似乎有什么事埂在他胸中,使他抑郁难解,“你查一查救楚风的白狐的来历。”
“白狐?”莫言愣住了。
“嗯。你查查那白狐是不是两年前出现在石府的?是不是叫小雪球?”
龙慕渊记得,小果有只宠物,是只白狐,名叫小雪球,两年前被沙路岭打死了。小果后来还一直哭闹,说要去找它呢。
难道,那只白狐命大,当场没死,被石府救了?
如果情况如此,他杀死与石府关系密切的楚风,小果事后若知,会不会怪他?可是不杀楚风,对他的武林大计却又十分不利。暗杀楚风,只是他整个棋局中的一着。
他没有想到,这是第一次,做决定时,他迟疑不决,感情用事。
莫言虽惊讶于教主的决定,但是对教主,他永远是心甘情愿地服从,虽心中疑惑,却没表露分毫。
“教主,暂时不动楚风,我们是否要回绝路正华。”
“不,暂时不动,不代表以后不动。我只是想先确定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