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耳听戚墨寒继续说道:“墨寒,我非常欣赏你的才华,若有你相助,何愁大事不成?你放心,朝堂之上,拥护我的官员占了半数以上,再加上平南王萧远三十万军队的支持,登上皇位那是指日可待。”
戚墨寒淡淡地看着他,毫不迟疑字字清晰地说道:“殿下,草民说过,草民只是一个商人,平生也只会做一件事,那就是做生意。这天下由谁来坐,草民都不关心。只要有生意做,草民不在乎谁做皇帝。”
丰轩毅眼中冷芒一闪,一眼不眨地盯着他:“墨寒,今日这番话,我可是披肝沥胆,直言相告。我视你为知已,为最亲近之人。墨寒,我向你保证,他日我登基之时,必定给你封王封地,赐予你终生享受不尽的恩宠富贵。墨寒……”
“殿下,不用说了。墨寒不想卷入朝廷纷争。承蒙殿下厚爱,草民无以为报。草民可以对天发誓,今日之事,殿下讲的每一句话,草民都不会告诉第三个人。否则,让草民不得善终。”
丰轩毅勃然变色,一把抓住戚墨寒的手,目光森然:“墨寒,你是在拒绝我吗?你可知反抗我的下场?”
戚墨寒微皱了下眉毛。
丰轩毅将他的手抓得有些疼痛。
“殿下,草民只向往简单平静的生活,不想参与任何一方的争斗。请殿下体谅!”
“好,好,好的很!”丰轩毅满面狰狞,他连声大笑,“我看你能明哲保身到何时?岂不闻树欲静而风不止的道理?哼!”
甩开戚墨寒的手,丰轩毅怒气冲冲地离去。
青锋走进厅来,看见丰轩毅的离去的背影,担忧地问道:“主子,是不是把三殿下得罪了?”
戚墨寒压下心头的怒火,冷笑道:“得罪是迟早的事。哼,我就不信,他能奈我何?”
丰轩毅怒气冲冲地回到府邸,将厅堂里摆放的花瓶扫落在地上。花瓶应声而碎,吓得一干丫鬟面色如土,跪在地上簌簌发抖。
“滚!都给我滚!”丰轩毅暴跳如雷,连打带踢,将丫鬟踢出厅外。
“三殿下。”柔媚的声音传来,心眉款款步入厅堂,柳眉轻蹙,扫了一眼地上的花瓶碎片,抬起头来,一张如花娇颜向丰轩毅绽放,“什么事惹殿下不高兴了?来,喝杯茶,别气坏了身子。”
“滚!你也给我滚!”
一只手挥来,打在她的手腕上,茶杯坠到地上,裂成一片片碎瓷。
手腕处火辣辣的疼痛传来,她却浑然不觉,只是低着头怔怔地看着那一地的碎片。
只因,心也碎了……
再抬起头来,眼中已有泪光。
“殿下,奴家只是希望殿下开心,难道,这也有错么?”
“知不知道本殿下最讨厌见到的人是谁吗?就是你!”丰轩毅一把抓过心眉胸前的衣襟,几乎将她提了起来。
他青筋暴现,满脸阴霾,恶狠狠地吼叫:“你说,我有哪点不好?文治武功,都是一流。从小便心怀天下,志向高远。连父皇都称赞我处事勇猛果敢、深谋远虑,那个懦弱胆小的太子有我强吗?为什么他就不相信我能拥有天下?为什么他不帮我?他知不知道,我多想和他一起创造这个世界,一起拥有这个天下!我的一番苦心他为什么不懂?为什么?”
心眉如破布一般被他摔在地上。
她躺在地上,暗暗地苦笑。
又是那个戚墨寒。这世上也只有他,才能让冷心无情的三皇子暴跳如雷吧。
想起那个神仙般超凡脱俗的男人,她心底的苦涩更重。
如果,在遇到三殿下之前,她先遇到了戚墨寒,那么,她也会爱上他吧。如果是那样,她将少了多少痛苦和绝望?
石府的管家石叔一个上午都忐忑不安,坐立不宁。
本以为下了场大雪,天寒地冻的,府中那个小霸王会安心地待在房里。没想到一个不留神,就让他给遛了。早晨相爷出门前还反复交待,要他务必看好小少爷,说中午会给他介绍一个师傅。这下可好,眼看快到中午,可派去寻小少爷的仆人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正心神不宁间,远远地看见一个俊逸颀长的身影朝书房走来,心里越发焦虑不安,恨不得挖个地洞让自己钻进去。
“石叔。”清冽的声音响起,“你去把坚儿叫到书房来,见见我给他请的师傅。”
石叔这才注意到石非玉身后一个身着淡青色长袄的年轻男子正朝他温和地笑着,清远如山,淡雅如竹。
“石叔,来见过楚风楚大人,他是今年我朝的新科状元,是位难得一见的谦谦君子。”石非玉微笑着向石叔介绍道。
石叔心中一暖,连忙向楚风施礼。
他明白相爷是将他视为家人才会如此郑重将客人介绍给他。
楚风淡淡一笑,那笑如轻风拂柳,竟说不出的淡雅怡人。
“楚风见过石叔。”他朝石叔施了一礼。
石叔受宠若惊,连称不敢,将两人引入书房,但心中对楚风已充满好感。
“相爷,楚大人,请稍后,老奴这就去请小少爷。”
石叔退出书房外,急步向石不坚住的小院走去。心里不断乞求老天爷,千万要让人把小少爷及时找回来呀。
一盏茶功夫过去,石不坚不见人影,石叔也没有出现。
石非玉的眉头微皱。
两盏茶时间过去,两人仍是不见踪影,石非玉再也忍不住了,啪地一声将手中的茶杯放下。
“相爷莫急,再等等。”
楚风轻轻地按住石非玉正要站起的身子,不急不缓地说:“相爷,你这里泡的茶可真不错,只喝一两杯怎么足够呢?”
石非玉脸色稍霁,略带歉意地说:“让楚弟见笑了。这坚儿生性顽劣不堪,想必现在又不知跑到哪里去了,石叔正满大街找他呢。楚弟,将来坚儿你要帮我好好管教,唉……”欲言又止。
楚风疑惑地问道:“若论才学,相爷是当今天下第一人,无人能出相爷之右。相爷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