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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大国情结

在过去的记忆中,无论是前苏联也好,抑或是苏联前后的俄罗斯也好,给世人最突出的印象就是一个字“大”。这个大字好生了得!它的背后包含着广大而辽阔的疆土和威慑世界的大国沙文主义。无论它在羸弱时期或是强盛阶段,无论它是苏联还是俄罗斯,世界在这个庞然大物面前都得小心翼翼。

当我深入俄罗斯的心脏,回望它的漫漫历史长路,留恋眼前一座座宫殿、一座座教堂、一处处古迹,似乎更加真切地感受到它那永恒不衰的雄心和无与伦比的霸气。

——早在十五世纪,自罗马的教皇把公主嫁给莫斯科大公伊凡三世始,伊凡三世就高傲地宣布莫斯科为“第三个、也是永久的罗马”。从那时起,俄罗斯人认为自己拥有拯救世界的责任。而世界则应该服从他们的领导。当这种大国意识和霸权思想成为一种全民诉求时,这头北极熊就不时会做出惊人的举动。

——俄罗斯历史上也曾多次受到外族的入侵,特别是蒙古铁骑横扫欧亚大陆,使俄罗斯民族备受暴力的统治。但自打它养足了气力,这只视野广阔、雄心勃勃的双头鹰就东突西扩,战事不断,大规模地扩张。仅彼得在位的36年,就进行了53次战争。战争成了俄罗斯社会生活的主要内容。短短几百年,它拥有了世界土地面积的六分之一,东西长达15000公里。当夜晚降临在波罗的海畔的圣彼得堡时,在太平洋东海岸的海参威已旭日东升。

——彼得大帝的忠实继承人叶卡捷琳娜大帝是法国人。但当她14岁进入俄罗斯宫廷,融入俄罗斯社会,登上女皇宝座后,她的血管中似乎流淌着真正沙皇的血液。她的勃勃野心和她的绝世才华一样,备受世人推崇。她曾志得意满地说:“我两手空空来到俄国,现在我终于给俄国带来了我的嫁装,就是克里米亚和波兰”。就在她临死前,还直言抒发了无比的雄心大志:“假如我能活到200岁,欧洲全部会落到俄国脚下!”

——十九世纪初,不可一世的拿破仑军队在俄国遭遇败绩,俄国为整个欧洲挽回了败势。当亚历山大一世骑着白马傲慢地进入巴黎时,昔日傲慢的巴黎市民们小心翼翼地在凯旋门下高呼万岁。沙皇踌躇满志地被推举为欧洲神圣同盟盟主。至此,俄罗斯从彼得大帝打开“朝向西方的窗口”,到叶卡捷琳娜大帝坚定地走向欧洲,到亚历山大一世登上欧洲盟主宝座,俄罗斯的大国理想和霸权国策成功实现。

——二十世纪初列宁领导的十月革命,以及其继承者斯大林推行的社会主义阵营的结盟,在意识形态领域提出了“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解放全人类”的共产主义口号;在社会形态上,几十个社会主义国家都聚集在这个阵营里,在“老大哥”的率领下与资本主义阵营对峙。俄罗斯不仅仅影响到欧洲,而且影响到全世界。它的欢乐与忧伤、成功与失败毫无疑问都是世界最关注的大事。

——第二次世界大战中,苏联红军以钢铁之躯和钢铁意志,使希特勒的战争机器骤然停止运转。虽然苏联国土上到处都是一片废墟和焦土,两千多万俄罗斯儿女流血牺牲,但是他们拯救了世界。苏联在这场战争中获得无可争议的大国地位。在沙俄时期,俄罗斯民族打赢过开疆拓土的战争,也获得入主欧洲的荣耀,但是,这场反法西斯战争的胜利,使苏联真正赢得了全世界的尊重。

现在的俄罗斯人心理上似乎比较复杂。苏联的解体,经济的崩溃,人民生活水平的下降,社会转型中各类矛盾的凸现,以美国为首的北约集团在家门口滋事生非,使这个素有大国情结和霸主辉煌的国家和民众处在躁动不安和深深的无奈之中……日前有一则这样的消息,北约集团在向俄招手,言称他们欢迎俄罗斯加入北约。这种情况可能令俄哭笑不得。

不过,有理由相信,俄罗斯不再是“泥足的巨人”。当它缓过劲来,这个世界就会更热闹起来。2009年8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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