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真的很难对付她了。”龙朕天很不情愿这样说,可又不得不承认事实。
白易辰说:“刚才,我一直让她从萧萌萌身体里出来,她硬是不肯,说要毁掉萧萌萌。”
“她真是个魔鬼!”龙朕天气愤地说。
“我总是找机会问她为何这样做,她总不正面回答我,说这一切跟我无关,叫我别多管闲事。”
“就是有一万个理由,她也不占理,就算是鬼也无权随意剥夺别人的生命!”龙朕天是真生气了,恨不能要把这恶魔碎尸万段!
而那女鬼重新爬到床上,不知是累了还是什么原因。她乖乖躺在床上,扭动着腰身,做出各种惹火撩人的动作。
龙朕天和白易辰都不忍看下去了,两个人背对着床,互相交流着。
白易辰说:“无论如何我都要和她交流上,知道原因了我们就能找到突破口。如果对她一点都不了解,我们很难找到她的软肋,就算把咱们俩都累死也救不了萧萌萌。”
龙朕天认为有道理,就依白易辰的意思做。但同时,龙朕天也为白易辰担心,这到底是很危险的事。
白易辰边看女鬼边思索着,到底用什么办法来撬开她的嘴?很快,他想到了一个办法,虽不能保证一定管用,但至少可以试试。想好了,他就对女鬼说:
“好了,我想你的仇已经报完了,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我们不会管你了。只是,你报了仇现在会开心吗?你认为你还能变回人吗?”
女鬼闻听这话,便停止扭动,立刻坐起来,犀利地盯着白易辰的眼睛。
白易辰继续道:“就算你不说我也能知道,你杀的那个人曾经对不起你,而且他伤你伤得很深。”
女鬼惊诧地望着白易辰,顷刻间站了起来,把白易辰和龙朕天都惊到了。
龙朕天早已暗中摆好架势,倘若女鬼要攻击他们,他就迅速予以反击。
出乎意料的是,那女鬼只是注视着他们俩,并没有任何举动。接着,她又缓缓坐下来,两只手不停地摩挲着,表情有些凝重。
龙朕天向白易辰递了个眼色,意思是要他继续“进攻”。
白易辰则接着对女鬼说:“如果你杀死这个女人能消除你所有的不幸,你所失去的能再度找回来的话,那么,你就杀了她吧!”
龙朕天听白易辰这一席话,内心微颤了一下,心想白大哥怎么能这样说呢?万一女鬼真杀了萧萌萌该怎么办?他焦急的替萧萌萌捏把汗。
然而,女鬼不但没有情绪激动,反而低下头,像在思索着。
“大哥……”龙朕天轻叫了一声。他想知道白易辰是怎么想的。
白易辰看出龙朕天的心思,忙摆手示意,意思是不要紧,先别说话。
停顿了片刻后,白易辰再次开口:“小姐,虽然我们人鬼殊途,但毕竟你曾经也是人,也有人类的情感。要是有什么难处,不妨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也许你不屑与我们人类交往。不过在下也是非同一般的人,见过和参与过的奇谈怪事不在少数。说句实话,我还真有几位在阴间的朋友,他们都是地地道道的幽灵鬼魂。可这并不妨碍我们做朋友,我的很多疑难事也曾是他们帮过忙的。”
龙朕天听完,心想白大哥可真敢说,什么阴间的朋友啊,根本没影儿的事。这人和鬼如何做朋友呢?可目前也没别的办法,只好看白大哥如何与女鬼周旋了。
没想到,那女鬼居然开口说话了:“你说的都是真的?”
龙朕天奇怪地看着女鬼,因为这次女鬼竟然说的是汉语,不再是听不懂的鸟语了。
白易辰昂首挺胸,一副正气的样子,郑重地说:“当然是真的,不信我可以把那些阴间朋友叫来看看。”
“不是,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真能帮助我?”女鬼依然用低沉沙哑的声音说。
白易辰很中肯地说:“当然是真的,只是我必须要知道你遇到什么困难了?那样我才能帮助你。”
“你不是已经知道我的遭遇了吗?”女鬼露出狐疑的面容。
白易辰觉出自己说漏了嘴。其实他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依照经验,为了稳住女鬼才说了一些模棱两可的套话。于是,他忙掩饰说:
“哦,我是知道你大体遇到的事情,可具体细节并不清楚。如果你提供的信息越详尽,我们对你的帮助就会越大。”
女鬼闻听,立刻收起怀疑的神情,说道:“那好,我就告诉你所有的事。但前提我有个要求,那就是你要让我找回快乐,找回幸福,找回以前的我。”
白易辰满口答应。
女鬼则坐在床边,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
以下则是女鬼的自述,后期整理而成:
“我生前是个苗家女孩,生活在上世纪的二十年代,也就是九十年前。我们家虽驻足在苗疆一带,却并不完全属于苗族。我们真正的族名叫:蛊黎族,只有一个部落,不过200人。因我们人少,有些习俗又与苗族近似,所以就把我们归为苗族。
我们族中信奉的是黎苏神教,是至今尚存的神秘宗教之一。黎苏神教是由一名圣女所领导,其地位非常有威望。在重要的祭祀、祷告仪式上,都是由圣女主导完成的。平时则由圣女对族人进行精神层面的教化,还担负着教育下一代的重任。
想要成为圣女,必须受过良好的教育,同时还要求美貌、才华、品德、性格等方面都要无限接近完美。族人们可根据这些条件共同选举出最出色的成年女性为新一代圣女,成为黎苏神教的精神领袖。她会接受所有人的朝拜和尊崇,也会最先得到上天赐予的福贵。
成为圣女固然好,但是有一个重要前提,如果这个前提没有的话,即便其他的条件都达到了,那也不可能成为圣女。这个前提就是:圣女必须是处女。
当族人们遇到灾难祸患时,就会祭拜上天祈求消灾解难。祭祀的时候,我们会把最纯净最优良最美丽的女人的血液供奉给上天,祈求多降福佑保护我们。上天最爱这样的祭品,因而会更对我们族人疼爱有加,从而破除灾难,让人们生活得更幸福。
所以,圣女必须要做到终身不嫁,始终孑然一身。否则就是破坏教规,会处以酷刑的。而我则是那时刚刚被选上的新一代圣女,我的名字叫诺尔。
圣女都是任职到终身的,直到寿终正寝。那时,我们的老圣女刚刚病故,族人们经过多天的选举,最后选出我来做第九十八代圣女。那时候,我刚刚十八岁,说实话,能被选为圣女是族中所有女孩子都引以为傲的事,就连自己的父母都会感到骄傲。这说明,能当选为圣女的人是族中最好的女人,会成为女人的楷模。
然而,命运好像跟我开了个天大的玩笑。我竟然认识了一个名叫‘陈世华’的汉人。那天,陈世华和另外三个汉人在我们驻足的地方遇到危险。族人们把他们给救了,后来才知道他们是考古队的,正在野外执行任务。
他们说,他们与其他队员失散了,而且这四个人身上都有伤,所以只好暂时留住在我们那里。这四个人是三男一女,他们穿着统一的制服,所以我当时就相信他们是考古队的。而与我接触最多的就是陈世华。
初见他的时候,不知为什么,我怦然心动了。他白皙而俊美的脸庞总能让我心跳加快。他的面相真的很美,我们族中从没有像他那样的男人。或许是因为这样,我便总爱和他交流、接触。一来二去,我从他身上还学到很多知识,也开阔了很多眼界。我的汉语就是跟他学的。他说了好多外面世界的事,我都感到很神奇,很新鲜。那时候,我真想和他一起去外面探险,过着与其他族人不同的生活。
然而,我知道我的身份,我不能有太多的想法。所以与陈世华交往的时候,我多是有意和他保持一定距离的。可是,我越是这样就越想念他,甚至都不能控制自己了。我就像着了魔一样,不见到他就很难受。时间久了,我对他有种依赖感,他也很喜欢我,于是我们开始了地下情。
他说他很爱我,我也深深陷入了情网,不能自拔。在现实与幻想之间,我时时被撕扯着、游移着,我不肯放弃我的爱情,可又不能违背教规。我是如此的矛盾可又不知该如何解决。
陈世华让我体验到了人世间最美妙的东西,因为他我才知道了什么是爱情。我爱他爱得无法自拔,真想放弃一切与他远走高飞。可这很不现实,要是族人知道了我们的事,我会被处置的,那将是很残酷的极刑。所以,我们根本不可能在一起。
我也知道,他不是这里的人,迟早是要走的。我不敢想象他走后我会有多难受。我只能自欺欺人的希望这一天晚一些来到。
陈世华也很心苦,看着他难过的样子,我好心疼。我们终于无法克制那份压抑许久的情火,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我把我的全部给了他。
此时,我的心理产生了极大的变化,觉得没有他我就活不下去了。至此大错已经铸成,我终究还是破坏了教规,不再是处女了。而我对他却更加依恋,他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为他做。为了他,我甚至可以牺牲我的生命。当时,我真的心甘情愿为他倾其所有。我陷得太深,完完全全相信了他。
他说为了不让我受族人的处罚,为了我们俩可以长长久久在一起,只有一个办法可行:就是偷走我们族中的一件流传许久的宝物。这宝物我知道,是供奉在我们神庙里的乾坤蛊。相传那是太上老君锻造出的,后流落到人间。自上古时期,就已经由我们的祖先保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