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心突然想到,很可能这手套具有一种神奇能力,能驻颜,抗衰老?要不主编怎么总舍不得摘下它呢。想了这些,言心自己都摇头,感觉荒唐至极。可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怪癖,而这些怪癖或许连当事人自己都无法解释。
言心又想到一个问题,发现宋主编戴手套好像是最近才有的。记得冬天的时候,主编并没有戴手套。当时的气温极低,连续十多天都是极寒天气,那时都没见宋主编戴过手套,而今夏天了,她却这样反常,想想就觉得奇怪。
言心只顾想着,却没注意到大家已经玩得很高兴起来了。杨丹叫言心过去唱歌。言心说什么也不去。她不是唱不好怕出丑,而是没有唱歌的欲望。何况杨丹给言心点的还是首伤感情歌。现在的言心是听不得这种让人心酸的歌曲的。
言心很聪明地把注意力转到宋主编那去,提议要今天的寿星老多献上几首。同事们也觉得提议好,就纷纷请宋主编一展歌喉。可这时大家才发现主编不见了,找了一圈也没找到。
有的女生说主编多半去卫生间了,大家就边玩边等。玩得太过高兴就容易忘记时间。言心此时却没有多少玩心,时时看着表,希望能早点回家。
忽然间,言心看着这群欢快的人中,并没有宋主编,好像有段时间没见她出现了。别人说她去了厕所,可过去几十分钟了,也没见主编回来。
言心觉得还是去卫生间看看,不然很不安心。到了卫生间她就疑惑了,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宋主编消失了。
她赶忙跑出卫生间,想告诉大家主编不见了。可又一想,先别太早声张,或许主编玩累了在某处休息呢。她打算自己先找找看,实在找不到再通知大家。
她找遍了整个KTV,也问了服务生,都没看见宋主编。
言心刚要通知同事时,就见宋主编从卫生间方向走过来。她看到言心就打招呼说:
“言心,怎么不去唱歌?”
“我看您不见了,正找您呢。”
“哦,我去卫生间了。”
“卫生间?”言心心想不对啊,之前去卫生间找过了,里面没人啊?她怎么会在那里呢?
没等言心继续问,宋主编已经走到包间,和同事们打招呼呢。
同事们看宋主编回来了,就极力让她唱几首情歌。宋主编也没推辞,跟着伴奏哼唱了几首。总经理和同事们都拍手叫好,玩得开心至极。
而言心则在一旁观看着一切,目光始终没离开宋主编。
主编看上去没有异常,可言心想不通,她为何要说谎。
大家一起玩闹了一阵子,有个男同事和宋主编开玩笑,问她为什么总戴手套。
宋主编说自己的手前些日子被晒伤,刚抹上药,戴手套保护手。
大家都信以为真,只有言心听着半信半疑。至少刚才她的举动就不太正常。这更加引起了言心的好奇心。她偷偷地一直观察主编的动向。
在KTV包房里什么也看不出,主编和大家一样玩得很高兴。
然而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到了午夜十二点。总经理说不能太晚了,明天不是周末,大家还要上班,就到此为止。
同事们都纷纷撤离了,言心却一直跟在宋主编身后。言心本想尽可能在主编身边呆着,伺机找个借口要搭主编的车回去。她不是为了贪便宜,而是想有更多机会接触主编,想摸清主编有异常举动的原因。
但言心的打算落空了,宋主编根本没想让言心搭车,而是毫不关心地自己开车走了。相反,总经理很热心,把几个顺路的同事载回家了。
这时,路边刚好停着一辆出租,同时主编的车正在等红灯。言心没多想,直接上了那辆出租,让司机师傅跟上主编的车。
红灯变绿灯了,宋主编左转了。言心让司机师傅小心跟上,走了二十多分钟,言心发现已经到了万柳住宅区,进到一片高级公寓楼。言心这才知道宋主编住在这。
他们七拐八拐继续跟踪,终于宋主编停下车,言心也赶忙叫司机停下。她眼看着宋主编进到一座高层住宅楼了。
言心也随后付了车费,下车了。她站在小区当中,看着楼上,在想下一步该怎么做。
忽然她看到七层的一户窗户里亮起了灯,算算时间,这很可能是宋主编的家。
言心看了看小区的环境,另一侧还有座同样的楼,两楼之间的距离并不算远。
言心灵机一动,上了对面的楼,爬到七层与八层之间的楼梯处,那有个窗户,言心透过窗户,一眼就看到宋主编所在的位置。
言心的视力很好,能看到她家里靠近窗户的家具和摆设。
她看到宋主编走到窗前向楼下看了看,又打开窗户,探身向周围环视一圈。忽然,宋主编还向对面的大楼望过去,也就是言心所在的楼。言心赶忙把头缩回去,躲到墙后。她的心砰砰直跳,生怕宋主编发现自己。
两分钟后,言心慢慢移到窗户边,探头看宋主编家的窗户,看到窗户已经被窗帘遮挡了,看不到里面了。大约十分钟后,窗户里的灯光变得幽暗了,仅有一点亮光。而这光亮似乎不太稳定,有些闪烁,像是屋里点着蜡烛。
言心不明白宋主编在做什么,按说这么晚了,应该直接关灯休息了,为何还点蜡烛?
她正想着,就见窗帘上闪现了奇怪的影子:一个长条的黑影横向映在窗帘上,上下来回晃动,速度很快。
这一现象持续了数分钟,言心都看呆了,更感到纳闷。她正专心思索着,却被刺耳的电话铃声打断了。
言心看来电是龙朕天的,忙接听了。
只听电话那头说:“言心,你在哪呢?这么晚还不回来?”
言心有些惊喜,忙回:“你今天回来了。我……我在万柳。”
“你去那儿干嘛?”
“我……在办事。”言心很难用一句话说清。
“快回来吧,太晚了不安全。你告诉我具体地点,我去接你。”
“不用,我这就回来,放心吧。”
言心挂了电话就快速下楼打车回家了。
言心没想到龙朕天今天会回家,心中既惊喜又担忧。惊喜的是,龙朕天还像以前一样关心自己,而担忧的是,她怕见龙朕天,害怕尴尬,甚至现在见面都不知道怎么称呼他了。但她无论如何也不想再叫他“爸爸”了。
很快,言心到了家,匆忙跑到大厅。龙朕天正坐在沙发上等她呢。
言心一见到龙朕天,顿时有了紧张感,明显觉到自己的心扑通扑通直跳。她小心翼翼地坐到沙发上,看着龙朕天,却想不出合适的话语开口。
龙朕天先说了话:“你一个女孩这么晚不回来,会很危险的!”
“我知道……我……我们杂志社今天主编过生日,一起去K歌了,所以才回来晚了。”
“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龙朕天威严得就像个父亲。
言心看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快两点了,脱口而出:“都这时候了?”
“你……等我很久了?”言心细声细语地说。
龙朕天皱着眉:“我一点到的家,一进家发现你不在我就着急了,不知道你去哪了,才打电话问你的。”
“对不起,我仅此一次。今天情况特殊。”
“我刚才的语气也重了些。我是真着急了,你不知道,现在发生了许多失踪案。”
“真的?又有人失踪了?”
“我以前的同事,他们部门接到了很多报失踪案的。而且已经做了统计,失踪的都是二十几岁的年轻女孩,近期数量明显增多,到现在他们都没破案。所以言心,你一定要多注意安全,别回来太晚。”
“我知道,下次不会的。其实南宫骏的表妹也失踪了,他跟你说了吗?”
“没有,他没找过我。他表妹失踪了?”
言心就把几天前的事情简述了一遍,但她没告诉自己去美容院做卧底这件事,她怕龙朕天不让去。
龙朕天说:“既然他报了案,警方就会全力侦办的。”
两个人不再多说,现已到了深夜,都匆匆入睡了。
可是天还未明,龙朕天就接到上级电话,要他赶快来警局。
龙朕天到了警队,一位姓刘的队长紧锁眉头,说明了情况。
“实在对不起了,只能叫你来一趟。”刘队长说。
“出什么事了?”
刘队长叹了口气,不停地摇头:“我办了这么多年案子,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事。”
“说来听听。”
“唉,太可怕了!”刘队长,一个七尺男儿,竟然嘴角抖动起来,汗珠顺着脖领往下淌。
“你遇到什么事了?”
“干我们这行,每天见到的都是尸体,每天都和尸体打交道。可是,最近遇到的,我真不知怎么说,那确实是具尸体,可我说不清那是不是人的尸体。”
“尸体?什么样的尸体?”
“正是这个叫我为难呢。我也很想知道那是什么。可是,我很难用语言形容出来。”
龙朕天琢磨着刘队长的话,不明其意:“把你看到的跟我说一说,不说清楚我怎么帮你?”
刘队长焦虑地说:“前天我接到报案,说在一栋别墅里发现一具尸体。报案的人神色慌张,口齿不清,害得我怎么也问不明白。后来,我让他带我到现场去看。到了别墅门口,他胆怯地指着里面,说就在三楼卧室里。目击者不肯跟上来,我就让他和其他警员在大厅等着,自己带一队人直奔三楼。当我打开门的那一瞬……说实话,那个画面,我一辈子都忘不掉。”
刘队长说了一半,拿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龙朕天有些等不及,问道:“你看到了尸体?”
“是尸体,可以肯定的是,那是个生命体。请原谅,我目前只能用这个词来表述。我看到地上一片血红,应该是血迹,有股浓重的腥味。被子、床单和床的周边全是红黑色的血。而地上……地上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