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心这下冒了冷汗,她从未见祁雪这样过,一点都不像她的为人。
正在疑惑间,只听祁雪“啊”的一声尖叫,便倒在椅子上,又顺势从椅子滑落摔到地上。
这是瞬间突发的,言心根本不清楚是什么情况。
言心看到祁雪摔倒后好像昏迷了,忙蹲下大声喊:“祁雪,你怎么了?快醒醒啊!”
言心连叫了好几声,才见祁雪慢慢睁开眼,迷迷糊糊地瞅着四周。
言心见祁雪醒了,着急地说:“祁雪,你是怎么了?”
祁雪摸摸自己的头,迷茫地看着言心说:“我……我怎么到这来了?我不是在睡觉吗?”
“什么睡觉啊,你刚才不是在画画吗?”言心心急地说。
“什么画画啊?我应该在床上的,怎么跑……跑到这来了?”
言心莫名其妙地听着这些话,忙跟祁雪说:“你刚才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吗?”
“我做什么啦?”祁雪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
言心有些生气:“小姐,你不是在说梦话吧?我刚才叫你半天你都不理我!”
“有这回事?”祁雪疑惑地瞅着言心。
“你刚刚明明在画画,你看看桌子上的画,那不是你刚画的吗?”
祁雪闻听便去看桌上的画,她拿起画纸疑惑地看着:“奇怪,我什么时候画了这张,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那是你刚才画的!”
“刚才?”
“是啊,因为你一直在画,所以你才会在书房的。”
“我不是一直在睡觉吗,怎么会画画?”
“你是在睡觉,可是半夜你又到书房里画画。难道你不知道?”
言心的这句话一下子惊到了祁雪,祁雪的表情立时僵住了。
“我为什么在书房画画,为什么?”祁雪反复问着自己,她惊慌地看着言心,说,“我刚才一直画画吗?”
“没错!”言心就把刚才看到的都告诉祁雪。
祁雪听后简直不敢相信,更觉得恐怖,对于刚才的事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祁雪胆怯地说:“难道我梦游了?”
言心也想了想,说:“这不好说,梦游不是常见病,不像感冒那样普遍,很难断定是不是梦游,再说,你也没有梦游的毛病啊!”
“我确实也没梦游,要是有你应该知道的,我们俩以前也住过校,你和其他同学都没说过我有这毛病啊。难道真是因为最近工作压力太大,才导致的?”
祁雪自己推测着,却也不太相信这种论断。
言心说:“可是,如果不是梦游又怎么解释刚才的事,的确很奇怪。”
祁雪恍然间想到一个问题,对言心说:“我想起来了,难怪最近我工作总是无缘无故多画好多画,莫非真是我梦游画的?”
言心张着嘴瞧着祁雪,半天说不出话来。这太难说清楚了。
祁雪又看了一眼桌上的画,皱着眉思索着。
言心便问:“那画有什么不对劲吗?”
祁雪点点头说:“你说画是我画的,可这笔锋一点都不像我的,完全不是我的风格。”
“那就怪了,我可是亲眼看见是你画的呀。”言心强调说。
祁雪突然瞪着眼睛惊恐地望着言心。
言心疑惑地问:“怎么了,小雪?”
祁雪轻声说:“如果不是我画的,那么……那么有可能是鬼……是鬼画的。”
“鬼?”这句话给了言心不小的震撼,的确不能排除是鬼在作祟。
言心迅速把一连串的怪事联想一遍,许多怪现象都没有得到解释,如今光靠自己的力量恐怕很难解决,唯一的办法就是找人帮忙。
“小雪,我看这事不能再耽搁了,我们这就去找我爸,让他查查清楚。”言心严肃地说。
“现在就去?”
“就现在,天也快亮了,事不宜迟!”言心没等祁雪完全反应过来,就拉着她出了门,直奔自己的家。
言心的父亲龙朕天此时已起床,特工出身的他已养成良好的作息习惯,早睡早起。这个时间正是他打太极的时候。
言心一早带着祁雪来到自家的起居室,拦住了将要出去晨练的龙朕天。
“爸爸,你要出去?我把小雪带来了,她遇到麻烦了。”
龙朕天闻听女儿的言辞,凭借多年的职业经验,感知女儿的朋友遇到的不是一般的麻烦。
龙朕天立即说:“什么麻烦?心儿,别慌,你慢慢说是什么事。”
言心让父亲和小雪都坐下,自己也定了定神,就把祁雪遇到的怪事都复述一遍。有些细节地方则由祁雪补充。
龙朕天思索片刻,冷静地说:“的确是件蹊跷的事,除了你们说的,还有别的问题吗?”
言心和祁雪都摇着头。
言心说:“我们实在没办法了,才找爸爸的。爸,你一定要帮帮小雪啊,她可是我最知心的朋友!”
龙朕天说:“心儿,这么多年了你还不了解我吗?你既然已经把朋友带来了,我还有不帮忙的道理吗?”
言心低下头不说话了。
龙朕天继续说:“事情再古怪,也要一点点去解决,着急是没用的。我也应该到现场去看看。”
言心有些坐不住了,说:“爸,我觉得应该去查查小雪那三个同事是如何失踪的。”
龙朕天说:“这我会去查,小雪的家我也要去一趟。”
于是三个人没耽误时间,一起去了祁雪的家。
龙朕天进到祁雪的闺房就嗅到某种异样。这种异样是因他多年养成的职业本能而觉察到的,但无法用语言表达出来,只能意会。
龙朕天着重看了洗手间和书房,眉头紧皱,一句话也不说。
两个女孩看着龙朕天的严肃劲就知道事态不好。
祁雪轻轻揪了一下言心的衣角,小声说:“看样子,我这屋里真的有问题。”
龙朕天看完了整间屋子,就对祁雪说:“我想看看你的画。”
祁雪不由分说,给龙朕天拿出目前所有的图画。
龙朕天翻看了两遍,说:“这画不是同一个人画的。”
祁雪忙点头:“没错,我就觉得不可能是一个人画的。”
龙朕天抽出两张画,他举起左手给祁雪看:“这张是你画的。”
祁雪点点头。
他又举起右手给祁雪看:“这张不是。”
祁雪点头说:“没错,那张根本不是我画的,我画过哪张没画过哪张,心里都是有数的。”
龙朕天又说:“这个不知名的画画人还是个男的。”
祁雪连忙说:“我也这样认为,的确像男人画的。”
龙朕天强调说:“不是像男人,就是男人画的!”
祁雪自语道:“看来我没猜错,这屋里根本就是有问题。龙叔叔,你看出这屋子究竟有什么问题了?”
龙朕天凝重地说:“确实有问题,而且……”他本想说自己在这屋里有很不好的预感,可转念一想,不能说得太直接。正因为自己的特殊身份,这话一出口便是分量极重,会直接对祁雪造成不良的心理影响。他不想说得那样露骨而让祁雪过于担心害怕,转而改口说:
“只是有一些情况,但不是大问题。不过,最好不要住这房子了,等事情解决了你再搬回来。”
祁雪一听便发愁了:“可我没地方住啊,父母都在郊区呢,住他们那儿上班就不方便了。”
“这倒也是。”言心突然想到说,“要不你住我那儿吧!爸,让祁雪住咱们家如何?”
没等龙朕天回应,祁雪忙说:“那也不太好,你家在鼓楼,我上班在东坝,离公司也不近啊。”
“那怎么办呀?”言心也替祁雪着急。
“要不这样吧,明天就是周六,双休****就去我父母家,好好在家画画。我想两天多的时间,你们也许能查到了。如果周一还没有结果,我大不了住公司两天,就当加班了。”祁雪说。
言心看了看龙朕天,又看看祁雪,说:“那也只好这样了,到时有情况再联系。”
说完,三个人都出了祁雪的家,分头行动了。
“爸,你怎么看这事?”言心问。
龙朕天严肃地看着女儿,说:“事情远没那么简单,我只是不想吓到祁雪而已。”
言心担心地说:“爸,你看到什么了?”
“不是看到,而是感觉到了。这种事我是很敏感的。总感觉那屋子里有怪东西,但说不出是什么。我先去查一下祁雪单位同事失踪的事,多找些线索。”
龙朕天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说完就直接办事了,留下言心一个人站在街上。
言心继续呆在这里也无济于事,也直接回杂志社了。
周六和周日上午,言心都没看到父亲回家。她很了解龙朕天的工作,有时事情办不完就不回家了。
到了中午,言心接到祁雪的电话,说自己已经回市区的家里了。
言心忙担心地说:“你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祁雪在电话里说:“我的画纸没拿够,回家来取了。我只呆一会,收拾一些东西,下午我就到你家去,想在你家住一宿,早上再过去上班。”
言心一听高兴了:“那好啊,你来吧,我这边也给你准备准备,想吃什么告诉我,我给你做啊。”祁雪在电话里呵呵地笑着:“那太好了,有机会可以享用你的手艺了。咱们待会见!”
言心挂上电话就去菜市场买菜了,回来后已看到父亲到家了。
言心忙问:“爸,你可算回来了,事情办得怎么样?”
龙朕天说:“我派人去查了,祁雪单位失踪的三个同事都是在外边失踪的。他们失踪前的行踪我已经查到了,没有去过什么特别的场所,应该都是在路上出事的。或许他们在路上碰到了什么诡异的事。”
“我就奇怪,他们为什么失踪呢?总要有个理由,比如说绑架或是出意外了。”
“没有,我问过我以前的刑警队同事,这三起人口失踪案根本没结案,要是绑架早就有动静了。再说,他们又不是富家子弟,也没理由绑架他们,所以他们的失踪还真是蹊跷。我的预感果真没错。重要线索,应该还在祁雪的房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