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的,我当然想见他们……”言心脱口说出。
“可是如果你不付出一点点代价的话,你是做不到的。如果你死而再复生的话,就会拥有很多很强的能力,比你之前不知要好多少倍,难道你不想拥有超乎常人的能力吗?有了它们的协助,你都无法想象以后做事,会给你带来多大的便利!”
言心恳切地说:“我不求别的,只希望能见到我父母,并要他们告诉我真正的死因。”
“那你就要付出代价啊。你可是跟我说过的,你要努力做到的。”老太太缓缓而低沉地说。
“但我不知道要付出生命的代价,会……会做这种事!”
“呵呵,生命的代价?我的小乖乖,这哪里要你付出生命的代价了?你看他们都付出生命了吗?他们有吗?你看他们谁死了?你看看呀?今天来了几个人,到现在还是几个人,你可以数数呀?”老太太阴阳怪气地说。
言心一时语塞,说不上来,但她心里清楚,这样做太过邪气,又有太多疑点,实在不是正常人该做的事。
老太太见言心不说话,又缓和语气说:“你一定太注重痛苦的一面了,但你再看看那些已经获得重生的人,他们是多么开心啊。先前他们也有过恐惧,这我都能理解,毕竟我们大家都是普通人,可是只要超越了生死之痛,我们就是超人了。你要想见到已故的父母,首先要成为超人啊。
放心,我不会让你太痛苦的,我会给你安排最好的人选来帮助你度过这个难关。你就当睡了一觉,醒来就不记得痛了。然而你醒来以后却会脱胎换骨,成了不可磨灭的永生之人了。”
老太太说完就看了一眼小梅。
小梅会意,便出列来到言心近前,笑盈盈地说:“你看,我不就是很好的例子吗?你我的年龄差不多,我都可以做到,你也可以的。只是疼一下而已,一会就过去了,其实也没什么感觉。等你再醒来时,会发现好多有趣的事,会觉得身体比以前好了很多,是真的。”
言心看着小梅闪动着天真无邪的眼睛,刹那间真被她说动了。她是那样的纯净和真诚,毫无邪念,这样的人又怎么会骗人呢?
言心转而望着老太太,内心开始矛盾,到底要怎样,现在仍无法定夺。
这时,老太太走到言心近前,张开手掌,对着言心笔划了一下。
可不知怎的,言心的视线忽然变模糊了,看不清老太太的脸了,转而渐渐出现了一个身影。那身影是如此熟悉,竟然已经十几年未曾见到了,一个美丽女人的面孔清晰地显现在眼前,令言心非常惊喜。
言心脱口叫出“妈妈”,同时激动地跑过去要拥抱她。然而那女人却摇着头,用意念告诉言心不要过来,只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就好。
言心没有听到妈妈的声音,却能知道妈妈的意思,便不再走动,而是驻足望着妈妈的身影。
“妈妈你好吗?”言心控制不住,问道。
那美丽的女人微微点了点头,并向言心微笑着。那种温暖的面容,让言心顿时感到亲切和舒服。
当言心还想说话时,却发现妈妈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人的身影,一个中年男人的身影。
“爸爸,是你吗?”言心又迫不及待地问着。
那男人也微微点点头,并和善地笑着。
言心无法控制了,不顾一切地说:“爸爸,你们在哪呀,我好想你们啊!告诉我你们是怎么去世的,我好想知道啊!”
言心竟哽咽的说话困难了,不禁潸然泪下,一股脑想起了小时候许多的事。
这时言心的爸爸竟然说话了:“孩子,我就在你身边,就在你的……身边……来,过来,到我这来。”
言心看到爸爸正冲自己招手,就不自觉地走过去,渐渐靠近了爸爸。而爸爸仍面带微笑地张开双臂,好似在欢迎言心。
言心满怀复杂的心情,来到父亲近前,深情地凝望着他。
言心爸爸说:“你想见我是吗,孩子?”
“当然,我时时刻刻都在想念你们。”言心迫切地说。
“那好,把这个拿上,放在你的脖子上,你就会看到我们,并且我们能常常伴你左右了。”
言心看到父亲竟然递给自己一把明晃晃的短刀,不禁露出骇然的神色。
“爸爸?”言心疑惑地说。
而言心爸爸说:“孩子,我来教你怎么做。”
言心父亲手把着言心的手,同时让她握住刀,将刀刃渐渐挨近言心的喉咙。
言心胆怯而疑惑地看着爸爸,不解地问:“爸,这是干嘛?”
爸爸和蔼地说:“当然是为了让你看到我啊。”
言心疑惑地看着冰冷的刀片,她的脖子好似已经挨上了刀刃。言心顿感一片冰凉,恐惧、悲伤、惊疑和不甘一刹那全涌上心头。她害怕地闭上眼,只等待着那最疼痛的时刻。为了见到父母,她不得不试一试,虽然很担心,但看到父亲就在面前,她就有了勇气。
言心已不再多想,只希望那把刀快一些,别让自己太痛苦。
她仍闭着眼,轻声告诉爸爸:“爸,动作快些啊,女儿怕疼。”
“好,我会的。”
言心此刻精神异常紧张,眉头紧皱,面目僵硬,脑中一片空白,只希望这一切赶快过去。
忽听嗖一声,言心明白刀子冲过来了,她马上咬紧了牙,等着挨那一刀。
突然一声清亮的喵叫声,打破了原本的寂静,然后只听哗啦啦的几声脆响,惊醒了迷蒙中的言心。
言心迅速睁眼,定睛一看,刀子竟然落地了。她猛然抬头,竟看到面前站着孙老太太,而父亲的身影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言心正在纳闷,这是怎么回事?
忽然又一声喵叫,警醒了言心。
言心立刻去找,竟看到了那只熟悉的黑猫,顿时惊叫道:“竟然是你!”
那黑猫立马跳到言心和老太太中间,冲着老太太虎视眈眈地说:“还好赶上了,差点就被这老妖婆给害了!”
“你怎么来了?”言心不解地问。
“当然是龙大哥喽,要不是他够机敏,你今天就葬送在这老妖婆手里了!”黑猫仍怒视着那老太太。
众人见到突然跑来一只黑猫都很惊奇,更惊讶于黑猫会说话,全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黑猫,不知所措。
然而老太太仍泰然自若,稳稳地站在中间,并没显出吃惊的神色。
这时有人说话:“哪里来的猫妖,把它赶出去!”
言心一听便担心了,同时也很生气。
此时黑猫反击道:“那你又是什么妖?该滚的是你们!你们竟背地里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还把我的朋友迷惑在此,差点害了一条人命,你们才是真正的妖!言心,走,我们离开这群妖怪!”
说着,黑猫就咬着言心的裤脚往外走。
这时,老太太说了话:“慢着,把话说明白再走。”
言心和黑猫都转向老太太,没有走开。
“还有什么可说的。”黑猫瞪着老太太。
老太太瞥了一眼黑猫,又直视前方说:“当然了,你都把我们说成是害人精了,我当然要说道说道了。首先要让你的朋友说明白,到底是我让她来的呀,还是她自愿求着我来的。”
言心一听就哑口无言了,觉得自己很理亏,无助地看看黑猫。
黑猫闻听,厉声道:“哼,你个老妖怪,你骗的了小姑娘却骗不了我!哪里是她自愿来的,分明是你设下陷阱诓骗她来的。你利用了她的经历诱骗说能帮她见什么父母,其实都是你想利用言心来达到你不可告人的目的。
刚才你用了障眼法迷惑了她,让她产生幻觉以为见到了父亲,还诱导她用刀子割破自己的喉咙,你这么做还算是人吗?我就不信你是真心想帮她的。帮一个人用得着让人家去死吗?你们是什么破邪教我不管,可是别拉我的朋友下水。不然,我可不依!”
“住口,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这么个小妖精就敢口无遮拦,大放厥词,看来你是活腻味啦!”说话的人是个长得五大三粗的男人,看上去和孙邵文的年龄相仿,或许是他的兄弟中的一个。
这时老太太对那男人说:“放肆,我让你说话了吗?”
“可是这家伙……”
老太太忙摆了手势,叫那人停住。那男人便不敢再说了。
转而,老太太面对言心,温和地说:“言小姐,到底事情是怎么样的,你心里是最清楚的。从一开始我对你怎么样,你也是知道的,事情果真如你朋友说的吗?言小姐,你倒是可以说说的。”
此时言心也难以说什么,只好委婉地说:“当然,一开始是我来找您办事,并不是您强迫我什么。不过,这也怨我太心切了,所以有点让您为难了。在此,对于我的唐突和不太合理的要求给您增添了麻烦,我先对您说声‘对不起’。我的这位朋友也是找人心切,一着急就说重了话,并不是有意针对谁,在此我也替我朋友的鲁莽行为向您道歉,还请德高望重的您不要与小辈们一般见识。”
这一番话说出去,老太太竟然没有说话。
言心对黑猫说了声“走”,一人一猫就消失在众人怒意的目光中了。
这时刚才说话的那个男人又开了口:“姑母,您就这样放他们走了?就不怕他们……”
他没说完,老太太就打断说:“我怕什么,这是我的地盘。要知道,想从我这大院里出去,可没那么容易。我想要的,迟早会是我盘中的肉!”说着,老太太冷笑了一阵,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言心和黑猫出了密室,来到地上。黑猫边走边说:“你刚才干嘛还跟老巫婆道歉呀,就凭她也配呀?哼!”
言心说:“我不那样说我们能出得来吗?再者也的确是我自己太容易轻信了,进了他们的圈套,可这又能怪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