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确定清楚,我又问了一遍,结果他确切地告诉我,公司里失踪的所有人都被他杀死了。
我惊骇地瞅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
最后,我缓过神就质问他,怎么能杀人呢?
他说他是按照我内心的想法去办的。他是我的一部分,我想什么他都知道。我想做而没做的,他就替我执行了,实现了我的想法。
我当时就蹲在地上,仰天长啸痛苦悲鸣着,心想我怎么会遇到这种事呢?
我严肃地告诉他我没有让他做这些。
而他却堂而皇之地说,那些人都该死,说我敢想却不敢做,实在见不得我受欺负,看不惯他就自己动手,把所有对我不好的人都一一解决掉。
我听他说着,自己却感到浑身阵阵寒意,他说的时候表情很凶狠,两眼直放冷光,使我一下子都不认识他了。
我说杀人是犯法的,而且一下子杀那么多人迟早会给发现的。
他说在他们的世界里,从没有什么法不法的,只有弱肉强食,强者为王。谁让他们弱呢,弱就会被强者害死。所以他说杀死他们是保护我不被强者所害,是为了立足而自保的一种手段,他不认为那是错的。
我简直无法理解他的论断,不理解他们世界的法则,我只说我们所处的社会是有法律约束的。而现在搞出那么多人命,实在太惹眼了,遮盖不住,警方很快就会找上我的。
而他却对我摆摆手,叫我放心,说他处理尸体非常小心,虽然杀了很多人,但他自信没留下蛛丝马迹,没有人可以找到他的作案证据。
看着他略带自鸣得意的样子,我真惊愕到了,他不仅没有一丝惧意,反而觉得很自豪,引以为傲似的,好像他杀的那些不是人,而不过是一群任人宰割的牛羊。
我实在想不透,不能理解他的心态,就算是警察查不到真相,一个犯了凶案的人,连一点恐惧心理都没有,真太可怕了!
我又仔细看着他,他正轻松自如地享受着美食呢,似乎之前发生的一幕幕惨剧都跟他无关,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不知是他心理素质超强,还是什么原因,总觉得眼前这个和自己长相一模一样的人,简直是个杀人狂魔。
这时,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心想他才在我这里住多久就闹出这么多事,件件都触目惊心,若再让他继续呆下去,还不知道要惹多大的祸呢。现在我感觉到怕了,影子人在我身边就像个定时炸弹,不知何时会被他的疯狂举动所引爆,连同我一起席卷到万劫不复的深渊里去。
想到这些我就有了另外的打算,必须把影子人送走,不能让他在我这里了。但要他走他一定不会答应的,而且他也无法单独立足于世,他没有独立的身份。
这让我很头疼,我不想让他依存于我的世界,但也担忧怕他独立后继续做坏事,用的却是我的身份,那样我就更受制于他,更被动了。
我左思右想都没想出好办法,很头疼。实在没办法了,我只好上网查资料,看有没有人遇到与我同类的问题。
很可惜,我什么都没找到,一点头绪都没有,最后只好有病乱投医,找那些懂点超自然知识的人问问。
就在我犯难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一个兴趣小组的QQ群,其中就有一位姓言的记者,我们都是那群里的常客,经常聊些稀奇古怪的事或是社会见闻之类的,认识有一年了。
我知道她常常报道一些奇奇怪怪的事,也看过她写的报道,很吸引人。于是我就咨询她,想了解些情况。
后来我们私聊,就越谈越深,把我所遇到的情况和我现在的想法都跟她说明了。我知道做这类报道的记者通常心理素质都特别好,而且她还是个有一定级别的记者,那就更没问题了。所以我才敢和盘托出所有的事实,包括杀人的那段都告知了,想请她根据我提供的资料,帮忙查查原因,并看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后来言记者来公司找我,跟我商议了一下,她想见我的那块琥珀。
我告诉她琥珀早就不见了,因为它已经变化成人了。
于是言记者问我有没有琥珀的照片。
我立时想起来,确实给琥珀拍照过,还不只一张呢。当时一买来我就感觉特新鲜,心血来潮给琥珀拍了几张照片,一直收藏着呢。
之后我就回家找到那些照片,挑了几张清晰的,不同角度的给了言记者。当然,我所进行的这些都是背着影子人做的,他应该不知道。
言记者拿到照片就立刻着手查寻线索,我们常常对此事进行沟通。其实即使有照片,查起来也不太容易,这我能预想到的。
不过言记者资源应该多些,她的微博粉丝很多,就把照片发到微博、论坛上,扩大搜寻面,寻找认识这种琥珀的人。
当然,这需要一定时间,搞不好要很久,但不管怎样,我一定要把这件事解决了,否则我永远都不会踏实的。
在此期间,影子人仍住在我家,不过他常常有两三天消失,而后又突然出现,不知道在搞什么。我只求上天保佑别让他再去惹事,他之前做的事,到现在我都觉得骇然。
不知道那家伙干了那些事会不会做噩梦,有时我都会从梦中惊醒,梦到那些死去的同事都回来找我,说是我害死他们的。
每次从梦里醒来,我都浑身难受,心情差到极点,更有种委屈。我并没有亲手去害死他们,但他们的死多少都和我有关系,这层责任是推脱不掉的,可这也不是我想的呀。那几天真把我整的焦头烂额,吃睡都不好,身体状况也变差了。
然而许多天过去了,我很想知道言记者的进展如何,希望能尽快解决此事,我真有些支撑不住了。
后来我就主动打电话跟她联系。果然她仍在查线索,没有中断。她说可能快查到了,现在有点眉目了,要我再等一两天,那时可能就有确切的消息了,到时会再跟我电话联系。
我一听就有点激动,心想总算有些进展了,于是心情也好了很多,静等言记者的好消息。
可是两天过后,她没有与我联系,我一直手机不离身等她的电话,可电话始终不来,我就有点坐不住了,想主动跟她联系,问问进展,就算现在还没得到消息,我也想知道目前进展到什么程度了,好有个心理准备。
于是我就从昨天下午下班时间开始给她打电话,可她的电话始终关机。我打了几次都是关机,我就猜想她手机应该是没电了。然而除了手机外,我能知道她的联系方式只有QQ、微博等,然后就是杂志社电话。
当时已经是下班时间了,我打单位里肯定没人接。索性我就一直等,等到天明我就直接来单位找她。谁知,她确实不见了,连同事都不知道她的去向,后来我就遇到了您。
遇到您后,才得知言记者确实失踪了。于是我就马上想到,言记者的失踪绝非偶然,不然怎那么巧正在关键的时候就失踪了。我很快就想到了是那个影子人干的。一定是他得知了我和言记者正在想办法对付他,把他惹恼了,从而……把言记者抓走了。
龙朕天听了这通叙述,倍感焦灼,如果那个影子人真如秋腾所说的,那可真是个极度危险的人啊。言心被他抓去,那还能有好吗?
想到这,龙朕天立马看了看表,觉得黑猫走的时间不短了,怎么还没消息?他隐隐感到一种不安,深怕爱妻出事。于是他再也坐立不住,起身就要走。
秋腾疑惑地说:“您要去哪?”
“找言心去。”
“可不知道他把她藏在哪了,怎么找?”
龙朕天紧锁眉头说:“你一点都不清楚影子人的藏身之处吗?”
秋腾摇摇头,他确实不知道。
“那他也没说那些被他杀死的人的尸体放到哪了?”龙朕天问。
“从来没说过,他都是轻描淡写一带而过了,我确实不知。”
这可难坏了龙朕天,迄今为止,他还没有这样束手无策过。
但他也不想在家等了,先出去看看,到言心单位周边问问,看有没有人见过她。
于是龙朕天载着秋腾直奔杂志社。
此时言心正陷于极度危险中,那个手持电锯,与秋腾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正冷眼盯着言心。
言心这时才明白了,知道面前的人不是自己的委托人,而是那个影子人。
言心在此之前,只听秋腾说过这影子人的事,却没想过真会有一天见到真容,这的确令人惊奇。亲眼目睹跟听说完全是两个概念,见到真实的会更觉震撼。
对面那个冷酷的男人眼中闪出两道冷光,刺痛着言心的心灵。她感觉对方好像要把自己看穿一样。
那男人冷冷地说:“快说,你想到了什么办法来对付我?”
言心加快思考,想办法与这魔鬼周旋。她知道现在不能激怒他,不然自己会吃亏,可是又不能说实情,那样就对付不了他了。
为了拖延时间,她只好绕着圈子说话,以便给自己多点时间想出逃脱的对策。
言心没有直接回答问题,而是说:“原来那个电话是你接的。之后你又把我诓骗到这里。”
那男人冷笑道:“好,还算你聪明。电话是我接的,那天我把秋腾的手机设置了呼叫转移,移到我的电话上,让你的电话直接打到我这里,我就顺理成章的知道了你们的行径。”
“原来是这样,不能怪你太聪明,而是怪我没有警惕性,太低估你了,你可真是了不起。”言心半含讽刺的口吻说着。
对方冷笑了一声:“哼,承蒙夸奖,别的不多说了,也别再绕圈子了,我就只有一个问题要问你。只要告诉我,我就立刻放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