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贤国真是如坐针毡啊,他漂亮的爱人现在正跟那个毛巾面对面坐着呢,也不知道那家伙会惹出什么事端呢,我得赶紧过去监视他才行啊。居然自己的父亲把自己“绑”在了这里,真是快急疯了。
“整个星期我都为了公务日夜操劳着,周末难道不能有自由时间吗?”
“真是可笑,谁让你出来了?还不是你自己非得出来让职员们没好日子过吗?”
“好吧,那是我的错。”
该承认的还得承认才行。
“现在我一个星期也见不到你一面,只不过让你陪我吃顿饭就这么不愿意了?你这家伙,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啊?看你的服装也不像是要去骑单车的样子,什么重要的事情让你这么慌张啊?”
“有一个非去不可的地方。”
“那个非去不可的地方到底是哪儿儿啊?”
“父亲,我都是35岁的成年人了,早就独立了。您是不是管的太宽了?我的周末就不能让我自由安排吗?”
张会长的眼睛环视了一圈贤国的打扮。白色衬衫上面套着绿色的夹克,棉质休闲裤下光着脚穿着帆布鞋,倒是没有什么可疑的。
“是去海上乘游艇吗?”
“是的。”
贤国斩钉截铁的回答,使张会长没有产生任何的怀疑。
“天天坐的游艇有什么好玩的?去吧,去吧。别出海太远了啊,今天说会下雨,风浪会很大的,知道了?”
“明白了。”
年老父亲的担心贤国丝毫没有在意,他咻得站起来后一溜烟就出去了。虽然儿子都听不见了,但是年迈的父亲看着慢慢变成老光棍的儿子,又无奈又可气的喊道。
“你也该成家了!啊?别整天去乘那没有意义的游艇了,你得去女孩子多的地方啊,天天去一个人影都没有的大海有什么用啊?不对,等等?”
张会长突然灵光一现,大脑瞬间变得复杂起来了。
“今天贤泰那家伙分明说要带贤重去实尾岛的啊,那小子,不会跟我撒谎了吧?那他到底着急忙慌得去什么地方啊?”
当然是跑去见可爱的小情人了,贤国几乎小跑着往停车场方向去了。
明明跟珍京说好八点半左右到的,但现在指针已经指向十点半了。刚把车开出酒店往市区的方向开呢,突然手机响了起来。不是珍京的电话,因为贤国早就把她的铃声设定成跟别人不一样的。又是谁在妨碍我啊?贤国不高兴地皱了眉头。
“你好,我是张贤国。”
“哥哥,我是英舒。”
“哦,英舒啊?什么事啊?”
“我今天有点事情想拜托您呢,您现在方便接电话吗?”
像是听出了今天贤国接电话的声音不太温柔,英淑小心翼翼得问道。
“没关系,什么事,你尽管说。”
“说起来挺难为情的,有个周刊邀请我接受采访呢,是关于下个月的演奏会和教授任命的事情呢。虽然我一再推脱,但对方不依不饶地请求,所以无可奈何就接受了。”
“好事啊,祝贺你啊,不愧是有名的钢琴家啊。”
“所以说,接受采访的地点不好解决呢。我想借一个不错的客房拍摄,因为要照相嘛,所以我觉得拍照的背景相对精美一点的话比较好。”
关于教授任命和演奏会事项的话,不是任教的大学或者开演奏会的舞台才是最佳选择吗?贤国稍微想了一下,不管了,那是她的事情,他简短地回答道。
“也不是困难的请求啊,贵宾套间的话怎么样?几个小时的话我还是可以决定的。”
“可以的话我想借Ashton House,是不是我太厚脸皮了?那个应该不可以的吧?”
“不知道那个房间有没有预约,我回去确认一下明天早上再答复你好了,那个的话应该要付使用费的。”
“那当然了,真是太感谢您了。”
“我会帮你争取最低价的,可以吧。”
“为了表示我的谢意,我想请您喝杯茶可以吗?现在我就在酒店附近,我们一起喝杯咖啡怎么样?”
“对不起,我刚刚从酒店出来了,今天有重要的约会,我在开车所以不方便长谈,明天我再联系你吧。”
不等英舒说完,贤国就挂了电话。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现在根本没空儿跟她闲聊,再说了十字路口不好超车的。集中精力开车的贤国早就把与英舒的通话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开着车的李女士回头望了一下挂掉电话的英舒。
“张常务怎么说?可以借给你吗?”
“房间的话是可以借给我……”
“然后呢?”
“他说刚从酒店出去。”
“所以说不能一起吃午饭了?”
“是的。”
“尹女士说过他今天没有日程啊,说是去酒店就可以见到的,看来是白跑了一趟啊。”
李女士不高兴地砸了咂嘴,母女俩的车爬过一个坡开进了酒店里面。此时是贤国车离开酒店十分钟后了。
“没办法了,反正是出来吃午饭的,我们吃完午饭后就顺便去免税店逛一圈吧。”
英舒一句话都没有说,拿出包里的矿泉水喝了一口。
“我本来就听说那个人挺冷酷的,都说在附近了,就不能稍微等一下嘛。怎么这么没有人情味儿啊?会不会是故意不把你当回事啊。”
“当然不把我当回事了,妈妈,贤国哥他不会对我产生感情的。”
“所以说啊,那个时候我不是让你跟他订婚嘛,后悔了吧!那个时候张常务也没拒绝你啊,现在这算什么啊?你年龄也不小了,倒是张常务他不愿意了,真是丢人啊。”
从来没低过头,也从未被人拒绝过的李女士因为自尊心受损,开始埋怨起自己的女儿来了。英舒咬着嘴唇倔强地说。
“妈妈就你觉得丢人啊?我也是好不好。”
“你什么意思?”
“我都不知道为什么非要缠着贤国哥不可呢。”
“那你缠着他干嘛?放弃啊,谁逼你了吗?你就优雅地当独身主义者算了,谁说什么了吗?”
女儿的话让李女士更加生气了。
“现在好了吧,谁让你那时候矫情来着?你以为张常务他非一直等着你不可吗?他难道是那种可以被爱情套住的纯情男吗?那时候也是你爸爸利用家族的情分而好不容易促成的,倒是你自己不愿意一脚踢开了,现在着急求我们干嘛?”
“妈,还不是你先让我干出成就,以后再回国结婚的吗?”
“是你自己说的,在欧洲没有做出成绩就不回来的,怎么又怪起你妈妈来了?”
“要不我放弃得了?”
看着无精打采的女儿李女士砸了砸舌头。
“你随便,我现在也开始讨厌让你伤心的张常务了,世界上难道就他一个男人吗?”
“我也闹心,感觉自己太贱了,我的心意能收回来就好了,但我就是做不到啊。我生气的是他居然选了别的女人,他如果不结婚自己过那到没什么,我就是受不了别的女人抢了他。就是不服气,讨厌。”
“你那是什么心态啊,自己不想要,却也不允许别人要?你干脆把想法直接向张常务说出来得了。”
李女士无奈的摇着头,就算年过三十的大人了,但内心还是个不懂事的丫头啊。自己的女儿一直活在艺术中,社会上的人情世故一点也不懂,把所有的人际关系定义成以自己为中心,面对这样的女儿自己实在是不知道该怎样帮了。
“张常务有女朋友了?你不安了才这样的?”
“我是这么想的,让我更加生气的是,他找了一个又年轻又漂亮的女孩。年龄大是罪过啊?我凭什么要把贤国哥让给那个丫头啊?”
“他也没有成为过你的男人啊,真是出息。你现在都开始拍三流爱情电视剧了,真是丢死人了。”
李女士转身自顾自地向饭店走去了,连站在自己这边的妈妈也指责自己,英舒更加使劲地咬了自己的嘴唇。
贤国在大松停车场停车后给珍京打了电话,她说自己在里面让他直接进来,进去后却发现茶厅里只坐着身为主人的允美。
允美先认出了走进来的贤国,然后半站起来以笑脸迎接了他。
“快请进吧。”
“我是来这里见珍京的……”
“在里面跟坚一起洗碗呢,马上就出来了。”
正要坐下来的贤国心头一紧,原以为是跟阿姨在一起所以才放下心的,现在居然说两个人单独在里屋里呆着?他真想向阿姨抗议说,你怎么玩忽职守。
“闵教授搬家到果川了呢。”
“是的,跟珍京去看望过了。”
“这样啊,她很开心吧?”
“我觉得教授比我更欢迎珍京呢。”
允美露出了微笑。
“她随了我是个可爱的女孩呢,而且很会照顾长辈。张常务,你遇见我们珍京是个福气啊,你也这么觉得吧?”
“当然了,阿姨,还望您多多指教呢。”
就在这时,通往里屋的门打开了。珍京和坚一起走了出来,她看到贤国后露出了甜蜜地笑意,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从闪闪发光的眼睛里开心的微笑里,袒露出见到他很开心的神情。
“你来了?”
“嗯,迟到了,真对不起。”
“没关系,你又不是故意的。”
珍京互相向对方介绍了坚和贤国,她根本没看出来两个男人的眼光里露出来的杀气,更不知道贤国和坚各自的内心已经竖起了尖尖的刺,她倒是笑脸盈盈的,她脸上的表情似乎深信两个人可以和睦地相处呢。
“我来介绍一下,贤国,这是我的朋友友坚,我跟你提过吧?今天是来讨论伴唱会的。”
“嗯,我听你说过,我是张贤国。”
贤国先伸出手请坚握手。贤国露出‘就你这样的毛小子,就当是我看得起你’这样的表情。坚同样露出了隐忍的表情,他们俩互相无奈地握了握手。
“我叫友坚。”
珍京向坐到位置上的贤国问道。
“喝茶吧?”
“来杯清凉一点的,今天下雨实在是太闷热了,这个季节是怎么回事?感觉像是梅雨季节的三伏天呢。”
“要新鲜果汁吗?”
“那太好了。”
坚露出不悦地神情看着两个人的打情骂俏,贤国为了让情敌憋火,故意温柔地摸了摸珍京的脸颊,还把珍京的头发撩了撩。
“阿姨把猕猴桃藏了起来,我偷偷给你榨汁喝。”
“谢谢。”
珍京开心地红着脸向厨房跑了过去。虽然并没有刻意安排,但瞬间变成了贤国和坚相视而坐的尴尬的局面。
贤国慵懒地靠着椅子坐着,眼睛垂下来望着坚。
“听说你的绰号是毛巾?(注:??的中文是毛巾。)”
坚瞪圆了眼球,这个绰号你怎么会知道呢?坚看向贤国的眼睛里充满疑问。
“珍京跟我讲过毛巾和香皂的故事。”
坚笑了一下。
“从中学时候开始就是好朋友了,因为整个村子只有我俩考上了外高呢。”
从那时起已经十年了,你以为我会承认才认识一个月的你吗?坚的眼神里明显地写着这样的信息。贤国故意无视,反而笑着看向他突然说道。
“我觉得啊,香皂的好朋友不一定是毛巾呢。”
坚再次盯着贤国看了看。到底他在胡说八道什么啊,坚的内心抗议着。
“香皂和毛巾不是时刻在一起的套装吗?”
“那是你自己的想法,我可不是这么想的。”
“好吧,那您觉得香皂的好搭档是什么呢?”
你?你小子别自以为是了!
贤国的眉毛向上挑了一下。
但坚的表情也是不甘示弱。
你这个阴险的中年人居然敢挑战我吗?你以为我会把自己的女人随随便便让给你吗?坚的气势貌似在这么说话。
贤国噗地笑了出来。
“香皂的搭档当然是香皂盒了,朋友。”
“啊?”
“香皂当然是时刻跟盒子一起移动了,而不是跟毛巾啊。”
坚也笑了出来,他露出不可理喻的表情打了哈欠。意思是说你的话对我来说根本没有作用,可以直接忽略掉。
不顾管坚的态度,贤国既认真又热情地对小青年展开了巧妙的心理战术。
“难道你就不觉得毫无用处的毛巾如果整天跟着香皂的话,盒子会很生气吗?”
“您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您是想说自己就是跟香皂配套的香皂盒吗?对吗?”
“嗯,看来朋友你挺聪明的嘛,看你连简单的问题都答错了,还以为你的智商不高呢。”
坚抬起下巴怒视着贤国。
这家伙以为我是吃素的吗?坚握紧了拳头,他都做好揍他一拳的准备了,贤国宽厚的笑了一下。
“虽然现在没有关系,但是如果跟香皂见面的次数太频繁的话,盒子会发火的。万不得已的时候就会直接把盖子盖起来也说不定哦,所以说,还是稍微有点自制力的好,毛巾。”
“大叔,你到底在这里胡说个什么劲儿啊,你到底什么意思……”
坚真的生气了,正想痛快地骂他一句,正好珍京托着猕猴桃果汁从厨房出来了。
“你快点喝了吧。”
“喂,你就倒了一杯啊?”
坚大声地质问着珍京,居然只给贤国倒果汁是吗?他的表情难看到极点。
“刚才不是给你倒了橙汁了吗?”
真是无理取闹,珍京白了一下坚,坚更加气愤了。
“猕猴桃能值多少钱啊?用这个歧视人啊?我也要!猕猴桃三个!加冰,榨得细一点。”
“哎呦,你就这档次啊!你是小孩吗?还羡慕别人喝的果汁,在这里撒娇?真是受够你了,我去给你榨不就行了吗?”
居然让我干两次活,真是麻烦死了。珍京嘟嘟囔囔地拿着托盘再次走向了厨房。不是喝过了吗?怎么还喝啊?珍京朝坚的位置白了一眼就消失到厨房里去了。像是没看到刚才那一幕般,贤国向小青年炫耀着慢腾腾地喝着手里的猕猴桃果汁,表情里满是获得胜利的喜悦,藏也藏不住,这就是传说中的胜利的果实啊。
这时门上的铃铛叮当响了起来,一个戴着帽子,穿着满是破洞的牛仔裤的女人走了进来。看到坚后抬起手跟他打了招呼。
“毛巾,还没死啊,还活着呢?”
看似性格活泼的她脚步也相当爽快。脱下帽子露出了男人般剪得超短的短发,显得非常有个性,乍一看比坐在旁边的坚更有男人味道,坚向他伸出来手。
“好久不见了,过得还好吗?”
“我啊,当然过得好了,如果没有想当年跟你的孽缘,也许会过得更好呢,小子。”
这时珍京从厨房托着盘子出现了。
“喜善你来了?还有,坚,猕猴桃没有了,你喝草莓汁吧,喜善你也喝吧,我刚榨的。”
珍京把本来给自己准备的果汁,毫不犹豫地递给了朋友。但是,下一步,她坐到贤国旁边,把他的猕猴桃果汁一把抢过来喝了起来。看到这一幕的喜善眼神瞪大了起来。
如此矫情得珍京居然会毫无顾忌地抢过男人的果汁喝了起来,看来他们俩绝对不是一般的关系,她眯着眼看向两个人。
“嗯?关系不一般啊?这个帅叔叔是谁啊?”
“贤国,这位是我高中同学喜善。你别看她这样,我们金女士可是正义的使者呢,本来是学女性学的,突然换了专业现在正在备考呢。我们三个可是铁三角,喜善女士,赶紧打招呼吧。这位叫张贤国,现在可是跟你姐姐我热恋的关系。”
喜善的眼睛瞪得更圆了。
“呃啊,石珍京,你是不是天天想着怎么吓唬你的朋友们啊?开始是抛弃我们这些狐朋狗友突然说要去美国,然后又突然放弃学业悄无声息地回国变成了花店女郎,你还觉得吓我们吓得不够,现在居然找了一个这么帅气的恋人来炫耀给我们看?你死定了,臭丫头!”
死吧死吧,喜善把珍京的头夹在腋下后使劲得敲了下去。
“不是说了吗?恋爱得先征得我这个姐姐的同意吗?臭丫头。”
“放过我吧,我错了!贤国,你快劝劝喜善吧,她马上要开始咬我的头了!”
珍京挣扎着向贤国求救,贤国赶紧拉过珍京向自己身后藏了起来,居然在我面前打自己心爱的情人,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无理。
“哎,这位叔叔看来受到惊吓了啊,是不是看到心爱的女朋友被人打很心疼啊?”
“她可是我连碰都不敢碰的人呢。”
贤国庄重得说道,没有我的允许就算是朋友也不可以向我的女人动手!带着这样的寓意,贤国怒视着对面的女人,喜善倒是不置可否的哼了一下。
“虽然现在是大叔你的爱人,但她可是我青梅竹马的朋友,如果你敢干涉我们的友谊的话,那现在开始你就是我们的敌人哦。”
“已经是敌人了,本来打算我们三个人讨论伴唱会来着,他居然出现妨碍我们呢。贤国,你要不先给我们十分钟时间,我们马上就结束了。”
“好吧。”
贤国拿着果汁杯走向了角落窗口的位置,随便拿起一本书装模作样地读了起来,实际上却是在观察她们三个人。
“五月一号,怎么样?”
“五月一号吗?那不是珍京的生日吗?不太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