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你是我的
时间一点点前进,夜色也随时间一点点暗下去,急得谢凌菲额头上汗水涔涔。
“哗”地一声,不知哪股风熄灭了烛火,眼前霎时黑了下去,与屋外的黑夜笼罩在一起了。
谢凌菲暗暗叫苦,只得寻火柴擦亮烛台。脚步刚要随着黑暗一脚地摸索下去,身后猛地被人抱住,紧紧地环住了腰。
“刘雨泽?”她难以确定地叫了一声。
对方并不回应,只环住了她的腰忽而往上提。谢凌菲吃了一惊,待要伸手往下伸去,不料被令两只手截住了,同而往上提,一根粗大粗糙的绳子捆缚了她的双手。
“喂!”她越发觉得不对劲了,刚反应过来要叫将起来,嘴上忽而被塞了一团软绵绵的东西。
“唔唔……”谢凌菲拼命挣扎,可惜双脚也被粗大绳子捆绑了,接着眼前被人罩了黑乎乎的一团,然后把她整个人都倒个,头朝下,被人扛着,不知从哪窗户或房顶上冲了出去。
在屋顶上横飞走壁,谢凌菲吊儿郎当地挂在人身后晃荡,脑额头不住地碰着对方后背。
是不是被人劫了?谢凌菲不安地想。
那刚才不是刘雨泽来了,而是……绞尽脑汁谢凌菲也想不出抢劫她的人是谁。
过了好一刻,飞奔的速度比时间快,谢凌菲深感觉扛着她的人脚步放缓了,接着当以为他要停下的时候,忽然整个身体正了过来,向前一匍匐,又被人抱住了。
“少将,一切都办好了。”那人用服从的语气铿锵有力地低声报告着。
“嗯,赶紧走!”谢凌菲头顶上的发出命令的口气。
疑惑间,她心里咦了一下,黑罩中两只眼睛忽闪忽闪着,渐渐感觉到不好预兆。
“是!”那人“咣当”一下,坐在马车上,车子些轻微地晃几下。
谢凌菲全身捆绑着,还依偎在她身边的人,车里在晃荡,她就知道她被劫到马车里去了。
他们是要拿我绑票吗?谢凌菲立刻不安起来,想起二十一世纪凡发生绑架的,那可是重罪。这么说这些人之所以绑了她,又劫了她,目的要威胁刘雨泽一家吗?
为了钱,还是命?谢凌菲认为大部分绑匪都很眷恋钱,视钱如命,所以哪怕牺牲了谢凌菲小小性命,在所不惜的。
谢凌菲正猜测绑匪和钱的时候,眼前“哗”地亮了,紧接着黑布罩也从她身上掀开来,露出面前标致雕像完美的脸,当凌厉炯亮的目光对上疑惑无知的目光,银色闪电刺目地在他们之间划了一道。
不是分割两界,而是惊心肉跳。
谢凌菲立刻瞪出羚羊的铜铃眼儿,嘴里“唔唔”地叫了起来。
是宫鹤轩!怎么又是他!
谢凌菲不敢相信地摇头,要想张开两手却被绳索紧缚,动弹不得,只移步地向后退,退到死谷背贴马车四壁,本来空间很小,没什么地方可退,她就死死地贴着后壁,似乎很想挤破了它,然后逃脱这里。
“你!”谢凌菲又怒又怕地盯着宫鹤轩,不住地摇头,原来劫她的人居然是宫鹤轩,他真是疯了,疯了!
宫鹤轩居然绽起笑容,声音出奇地温柔,而温柔的背后却又深不可测的恐怖:“瑾娴,我们又见面了。”
看到他不动声色的笑容,谢凌菲真想活剥了他。
“唔!”谢凌菲瞥过脸,倔强地不看他。
宫鹤轩该死的还在笑!谢凌菲气得肺都炸了,她真倒霉,一穿越碰到这种心狠手辣、丧心病狂的男人!
轻快的气息微微地传过来,一种热量也慢慢地朝她渲染过去,谢凌菲一激灵地扭头,宫鹤轩正好与她靠近,谢凌菲毫不示弱地抬起被捆缚的双脚朝他使劲踹去,喘中了他的腹部。
“哎哟!”他叫了一声,声音并不大,也听不出痛苦来,这一踹在他身上算轻的。
谢凌菲见他吃痛,又猛踹一脚,那一脚没踹着,就被他一只手轻松地箍住。脚脖子上骨骼“吱嘎”一下,隐隐作痛,谢凌菲不禁“唔”了一声。
“你敢踹我?”宫鹤轩笑容顿时消失,凌厉地摆出一副铁青的面孔。
我就踹,我就踹,踹死你!
谢凌菲挣扎地支撑自己剩余的力气,跟他厮踹起来,脚脖子上怎么挣也挣不脱他的手。谢凌菲用尽了浑身力气都徒劳而废,额头上,脸上汗珠涔涔,脸颊通红,“唔唔”地叫不停,把宫鹤轩当成了出气筒了。
宫鹤轩紧紧攫着她双脚摁在他大腿上,脸上的怒气顿消,挑起眉毛揶揄地看谢凌菲挣扎滑稽的样子,好笑地乐了起来。
她越疼得痛苦,他就越看得高兴。
宫鹤轩你个混蛋!
谢凌菲用尽了全身最后一丝力气,腿脚一挣,仍旧挣不脱宫鹤轩的魔爪,于是用劲过度,胃部一痉挛,疼痛难忍,接着被堵住的嘴缺失新空气,导致鼻息不顺,加上一天没吃饭弄得谢凌菲体力不支,脑袋瞬间“嗡”了一声,眼前一模糊,闭上眼睛,头一栽到对方的怀里。
“瑾娴,瑾娴!”谢凌菲一晕下去,宫鹤轩慌了起来,忙重新把谢凌菲紧抱在怀里,摇晃她,大声叫着她名字。
谢凌菲几乎什么都听不见了,宁愿自己在变态男怀里昏睡过去。
醒来的时候,嘴里灌满了苦味,谢凌菲不耐地皱起眉头,艰难地睁开眼睛。一个似曾相识却很讨厌的脸模糊地展现在眼前。
宫鹤轩?一眼认出模糊的印象,哪怕看不清,用鼻子闻都知道出现在她面前的人是谁。只因该死的紫罗兰淡淡的香气在他身上四溢芳香,谢凌菲的身上也有淡淡的紫罗兰香气。
“少将,这里一切都收拾停当了。”忽而从旁传来另一个男声唯唯诺诺地道。
“嗯。”宫鹤轩低头并不看贴身副军官,在碗里又勺了一口药汤送入谢凌菲口中。
谢凌菲对中药很敏感,眉头皱得很紧,最后倒进去的药汤又全都吐出来了。
“该死!”宫鹤轩拿一块柔布擦了谢凌菲嘴角下巴。
谢凌菲打从被劫之后的三天她都在发烧,三天里,宫鹤轩不辞辛苦地为她熬药至深夜,才把上好珍贵的药材熬好,每一次送到谢凌菲嘴边,她都吐了出来。宫鹤轩试了很多次,都不见她喝下去,情急之下宫鹤轩把药汤灌进自己嘴里,然后吻住谢凌菲的嘴喂了进去,才见效果。
今天好不容易看到谢凌菲刚刚咽下一口药汤,宫鹤轩以为她习惯了苦药味,就继续送第二口,没想到她又无法坚持下来地吐了出来。
“少将息怒,今天叶小姐喝下一口药汤实属不易了,请少将不要因此动怒。”宫鹤轩对叶瑾娴的用心,副将领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
一年前,宫鹤轩刚刚参了军,不想没几日就在战场上屡次胜利立下赫赫功名,连督军都十分看重他的军事能力,所以特命他为少将。
副将领安吉从他身为少将之后就一直跟随他,呆在他身边从未见过他为某个人关注过,哪怕最最美最妖艳的女人出现在他面前,他也毫不动心,连看都不看,甚至把那些女人当成了玩物缠绵悱恻。
宫鹤轩愠怒望着沉睡不醒的谢凌菲,冷哼一声,愁眉不展地放下了药汤与桌案,对安吉说道:“你先下去吧!”他连夜熬夜现在顿时筋疲力尽地揉了揉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