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心怀鬼胎
刘雨泽没想到谢凌菲先一步坐在了茶桌旁,他也慢慢地走到茶桌边坐了下来。
谢凌菲坐下,并未动,却等着他说话,等了一会儿,抬头惊见他在凝视她。
“你……”谢凌菲被他凝视吓了一跳,欲言又止,最后说道:“你怎么不去大少奶奶那儿,她等你等得挺苦。”话虽这么说,但意思是她在发逐客令。
“谁要看她,凌菲。”他忽而抓住了她的手,道:“这几日出门在外,想你很苦。”
谢凌菲仿佛触了电地在他手中惊动一下,忙就抽出,才想起给他倒茶。茶壶水滴清脆响,一看到茶里浮动貌似碧螺春,她又回想起宫鹤轩给她倒茶的情景。
渐渐地拽在她手中的茶壶忽然颤抖起来。
“怎么了?”刘雨泽看出不对劲,关心地问起来。
谢凌菲又是吓一跳地抬眸,对上他莫名的双眼,故作微笑道:“没事,是茶壶水有点重了。”又怕他试探地过来掂量茶壶的重量,她立马放下,把茶水一堆到他面前,冷静自若道:“喝点茶吧。”
“好。”刘雨泽端起茶水呷了一口。
屋子里安静了下来,静到只能听到刘雨泽啜茶的声音。
“雨泽,你……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谢凌菲眼看刘雨泽喝完了一杯茶,就着手又端起茶来给他填满,“办事顺利吗?”她小心翼翼地问着,声音微小。
“还行,但……”他忽而皱起眉头,脸色沉了下去。
谢凌菲看他愁眉不展的样子,心下第一感觉就是刘雨泽办事并不顺利。
“但是什么?”她很想接着问后面的话,可如果说“不顺利”那么有可能恼怒他了,毕竟男人都喜欢在人面前好面子,喜欢清高自傲,更何况旧社会的男子比现代男子把面子看成了跟黄金一样珍贵。
“咳……”他深深地叹气,头低了下来,连接声地叹道:“去了南方,本以为会收购好的药材,可不想!”他欲言又止,垂头丧气。
“怎么啦?我听说南方的药材要比北方多得多,再说南方处于湿地的亚热带,无数种植物都可以用作药材。尤其云南的昆明,极好的药材都从那里出产的,而且那!”她每次说到云南,就会想起自己平日最爱用的“云南白药”,可刚把名词说到嘴边立马止住了。
心想:他们时代还不知道有叫“云南白药”吧?咳,说什么好?真不知上好的云南白药在他们时代叫什么啊?
她紧张地想一会儿,突然记起自己在电视剧里,人人口中挂着“金创药”到底为何物,她曾经问过历史老师,老师则告诉过她金创药就是出自云南。
“听说金创药也出自云南的啊!”她加紧接上自己未完的话。
“咦,瑾娴这些你也知道金创药产自云南啊?”刘雨泽脸上一惊,却没料到自己会叫错了她的名字。
谢凌菲且放过他总把两个名字搞混,就不再纠正了。
“我也听说啊,大家都知道金创药产自云南的嘛!况且云南这么多药材,怎么到你这儿就变为没有了呢?”谢凌菲对此深感怀疑。
古代世界不受工业化污染,以及人类的暴殄天物,科技时代发展暂时还没有到来,所以大自然根本不受任何威胁,那哪来缺乏药材之说呢?
“药材有是有,可其中的过程蛮复杂的,比你和我想象的还要复杂。”刘雨泽一投入到药材中,尤其今日回来没有带来更佳的成果,反而他自认为自己没用了。
“雨泽,你为何这样说?难道当中还会有人作梗吗?”谢凌菲深知古代的商业竞争要比现代还要激烈百分倍,这里根本没有公平可言,各家商人都不愿把自家的秘方或者技巧透露出来,一旦有人比他们还要强,那么两家毕竟争得你死我活,两败俱伤。
谢凌菲首先想到了有人作梗一说,这也从言情电视剧学来的,古代的商业来往就好比后宫争宠同样激烈。
“你还别说,真真让你得说中了。”刘雨泽越来越觉得谢凌菲与她心有灵犀,便加以肯定道。
“莫非真让我猜中了,谁从中作梗?”谢凌菲一下子来了精神,此刻她觉得自己有点像侦探柯南了,不由自主地帮刘雨泽分析事情的真相。
刘雨泽却故作神秘不可答,反问起她来:“你猜。”脸上表现出等她说出答案的惊喜。
谢凌菲眯起眼睛睨了一会,想了想:“嗯……”无数次假设、如果很多次了,都觉得跟刘雨泽的神秘并不相符,当然谢凌菲还不太了解古代的商业内幕,她只了解商业的幕后到底是怎样的惨烈。
“抱歉,我还真想不起来。”最后她还是败给侦探河南,老实地承认自己做侦探不够格。
刘雨泽一脸泄气下去,把来之不易的喜色也褪淡下去,最后他又深深叹气:“是啊,连我当时还不知道为什么的时候,也跟你一样猜不出来是谁买通了南方各家的老板,提前取走了很多药材,最后还施以钱财嘱咐他们阻断给我们刘家的药材。”
“这不明摆着断你后路,让你无路可走吗!”谢凌菲为刘雨泽愤愤不平起来。
“是呀,没想到他做得那么绝。也是,他家跟军官的关系来往密切,什么事都能把持得住,就连别家的小小药铺,大到药房,以及所有的城镇,只要看不顺眼,或有人跟他们家作对,他们就动用军官的名义刁难惹他们的一家,最严重的就会摧毁他们家的基业……”刘雨泽继续说着。
谢凌菲只听到他说到“摧毁他们家的基业”就联想到林媚心对她说过宫鹤轩会把刘雨泽的家摧毁。想到这里,她越发担心起来。
“雨泽你说的那个他是谁啊?”她想完之后,刘雨泽刚好说完,就继续小心翼翼地问。
话一问出口,答案一下子涌上了她的心头。
但愿刘雨泽说的那个“他”不是她所想的那个人。
“还能有谁啊?宫鹤轩。”答案一出,谢凌菲惊愕之时,不慎把茶壶从手中脱落摔碎在地上。
“哗啦”一声,摔得粉碎。
一地瓷碎,惊得刘雨泽叫了一声“瑾娴”,沿桌抓住了谢凌菲的手,站了起来。
谢凌菲也吓了一跳,听到“宫鹤轩”三个字宛如天打雷劈,一失神把水壶得摔了,顷刻间,脸色刷地白了,呼吸难以顺畅。
“瑾娴,你怎么了?”刘雨泽绕过粉碎的茶壶,转移到谢凌菲身后,双手轻轻地放在她双肩,企图安慰。
或许不经意地轻轻地一搭,谢凌菲肩膀一抖动,仿佛碰见了鬼,惊心肉跳地转回身,当看到刘雨泽,她一秒的僵滞一下子松了下去,紧接着长呼一口气。
“瑾娴,你怎么了?”刘雨泽又问一遍,随即看着她脸色不对劲,道:“你脸色这么难看。”说罢,他伸手去摸她的脸蛋,他出门在外已有好长时间没有碰她了,在梦里刘雨泽曾无数期盼能与她同眠共枕。
谢凌菲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到底是心虚,每次刘雨泽举动暧昧的时候,她就不由自主地想起宫鹤轩对她做出可恶的事来。
脸上不自觉现出厌恶的意味,却又怕刘雨泽看出端倪后,让她顿感心虚。宫鹤轩对她做的事实在可憎,可在旧社会里一向男尊女卑的世界里,即使女人受了什么欺辱,在外人眼里或许无所谓,又或许是她自己红杏出墙了,所以无论什么过错,究根结底都是女人的错,跟男的一点关系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