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崩,我听到了,妈呀,那响声真的吓人,估计那小子准让大雪压地下了,大当家的,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来,你先和弟兄门进门歇着,我给你们烫上几壶酒,”赛梨花话音未落,那大当家的一把搂过她,伸出手就摸向她的胸脯。赛梨花扭开了身,说:“你急什么,外面这么冷,不怕冻坏了小妹的身子。”那大当家的嘿嘿笑了两声,说:“也对,先喝酒,再陪爷好好的玩。”
见他们要进屋了,福升连忙躲开窗前,上炕用被子盖着,两只耳朵还机灵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渐渐地,喧闹声似乎有些远了,但还是听到土匪们的嚷嚷声,骂街声,其中也夹杂着赛金花的夸张的笑声。
只听那大当家的道:“其实,老子没想要那小子的命,他要把那两把枪留下,也就算了。谁知道,他还挺扎手,撂倒了我们好几个弟兄,不过马上要得手了,却发生了雪崩。”
又听那赛金花说:“这么大的雪崩,估计他也早没命了,冻也冻死了。”
又听那大当家的说:“妹子,这回,该上哥好好痛快、痛快……”
由于怕自己的鼾声惊扰了土匪,福升一宿都没敢合眼。
等到第二天,土匪们走了,福升才长出一口气。一会儿,赛梨花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面汤进来,看上头发蓬乱,面容憔悴,她说:“兄弟,可吓死我了,这要让他们发现,你就没命了。”
天放晴了,冬日的阳光从窗户投射进来,照在赛梨花有些憔悴的脸上,又与碗中腾起的热气汇合,化成了一片淡黄色的阴韵,让提心吊胆一宿的福升,感到无比的温馨。
经过赛梨花几天精心的照顾,福升的身体逐渐好了起来。有时,那只紫貂也常跑进屋,也不再怕福升了,有时会接住福升丢过来的一个松籽,一口叼住,然后再调皮地跳到桌上吃起来。福升眼中的赛梨花,也更加的妩媚,更加的体贴了。但离家久了,福升心里又惦记着家中的亲人,在和赛梨花谈话时,就有些心不在焉了。
这晚,赛梨花炒了一个菜,又热了一壶酒拿过来,说:“兄弟,我知道,这里不是你久留之处。今晚,咱喝上几杯酒,明天你就上路吧。”
几杯酒下肚,二人的话逐渐多了起来。
福升说:“要不,你跟我走吧,有我吃的,就有你吃的。”
赛梨花苦笑了一下,说:“我跟你走,到你家,你老婆会容我?”
看到她忧郁的神情,福升实在不忍,说:“要不,我到那边再给你找个好人家嫁了。”
“你别哄我了,我这虽是开店,可也比窑子强不了多少,你那晚也听到了,那个大当家的睡了我,其实,他只是开了个头,他完了事,其它的土匪也都挨着个的玩我,我这个样子,会有人要我?”赛梨花说到激动处,眼泪流了下来,站起身,扯开红棉袄,两只雪白的奶子上还有被抓的道道的红印,左边的一个****还红肿着。
善良热情的赛金花,备受土匪的折磨,可还担心伤病中的自己,就是铁打的心,也会被融化的。
福升一把抱过了赛金花,用手抹去她眼角的泪,说:“还是跟我走吧,有我吃的,就有你吃的,否则,我会不安心的。”
赛金花没有回答,她紧紧地靠在福升宽大的胸前,咪起眼,似乎此时,她在充分享受这难得的幸福时光。
……
老天爷这几天似乎心情特别的好,天天把暖暖的阳光洒下来,风也不大,估计路该好走了许多,福升就在这天吃罢早饭后上路了。赛金花没有随福升走,她说在这山里习惯了,而且这兵荒马乱的年月,到哪也不见得好。但怕福升迷路,她还是决定送出山口,和福升边走边聊,恨不得这山路再长一些。
俗话说冤家路窄,眼看到山口了,突然土匪们围了上来,十几支黑洞洞的枪对准了福升。
那土匪头子走上前,大声地骂道:“幸亏我的弟兄提醒,要不,还真让你跑了,带走,点天灯,给死去的弟兄们祭灵。”
花容失色的赛梨花忙跑上前求情:“大当家的,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他吧。”
“去你妈的,”土匪头子骂着,一脚将赛梨花踹到了地上,紧跟着又是几脚。赛梨花的衣服被踢破了,嘴被踢破了,鲜血流了出来。但她依旧踉跄地站起身,跪倒土匪头子跟前哀求着。
福升看在眼里,心如刀割一般,大声地喊:“我大不了一死,你别求他、别求他!”
土匪头子将枪顶住了福升的脑袋,见福升怒目圆睁,没有半点的畏惧,狞笑了一下,说:“没想到,你还挺硬”,又对赛金花道:“我的弟兄们不能白死,放他可以,你就得死。”
赛梨花说:“那我死。”
福升急了,骂道:“狗土匪,有本事现在把老子杀了。”
土匪头子阴阳怪气说:“嘿嘿,真感人啊,我都要流泪了”,然后又恶狠狠地说了句:“都带走。”
深夜,山风更加肆虐,凄厉的风声似乎隐隐有啾啾鬼鸣,高处一盏松油灯在风中摇曳。福升和老板娘被绑在土匪山寨的柱子上,土匪们大都去睡觉了,负责看管两个土匪,也抱着枪打起了盹。
福升小声说:“都是我连累了你。”
“快别这么说,能和你死一块,到阴间还有个作伴的,我愿意。”昏暗的灯光照着赛金花兴奋的脸。
“为什么今天不杀了咱?”福升问。
“你没听那几个土匪们说正和日本人联系吗,估计拿咱当抗联的,好向日本人献媚。”
“抗联的是什么人?”
“那些人专打日本人,却从比欺负老百姓,我在客店曾见过几个,都是客客气气的。”
赛金花停顿了一下,看了看两个土匪,那两个已经鼾声如雷,有一个还放了一个臭屁,赛金花低声骂道:“真******讨厌!”又对福升说:“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福升摇了摇头。
“我叫大兰,黄泉路上人多,你想着喊我的名字。”她说着,眼泪流了下来。
福升的眼圈也湿润了,说:“大兰,你放心,我会时刻喊你的,不会让你孤单地上路。”
福升想要再劝慰大兰几句,突然听到几声“嘎嘎”声,低头看,那紫貂正抬起小脑袋,一双小眼睛盯大兰。
大兰冲福升轻轻地“嘘”了一声,然后又向紫貂示意自己被绑。
那紫貂机灵地跳上去,几下就咬开了捆在大兰身上的绳索,接着,把福升身上的绳索也咬断了。
福升轻轻地活动一下胳膊,和大兰会意,然后各持一根断绳,蹑手蹑脚地走到两个土匪的身后,两人猛地套住土匪的脖子,用力一勒,福升所勒的土匪,当即就没气了。大兰的劲小些,那土匪拼命地挣扎,双手乱舞,福升过来,拾起一块石头,猛地向他的头砸去,立刻脑浆迸裂了。
福升拿起两个土匪的手枪,一只递给大兰,另一只别在怀里,紫貂在前面轻盈地引路,二人迅速向外逃。
但快逃到山寨口的时候,还是被土匪们发现了。
土匪们叫嚣着围了上来,枪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密集。两人只得躲在一块巨石下,福升也瞅准时机还击一下,打翻几个土匪,但土匪们太多了,敌人还是慢慢逼了上来。
这样下去,再过几分钟,二人都得死在土匪的枪下的。大兰急了,说,我向右跑,你向左跑,要不,咱都没命了。
大兰说完就窜了出去,脚步如风的大兰,还不时地回头,向土匪们还击,但其枪法不准,白白浪费了子弹,相反,敌人的子弹却很快射中了她,她跌倒了,又非常艰难地站身,向着福升的方向望了望,更密集的子弹又射中了她,大兰再次倒下了。寒风呜咽着,吹起上山的积雪,似乎寒风也慨叹大兰悲惨的一生,用这洁白的雪,为她送行。
此时的福升,心如刀割。这时,他忽然看见那只紫貂跑了到了大兰的身边,蹿到大兰的身上,轻舔她的脸,似乎在呼唤着她醒来。紫貂舔去了大兰脸上的血迹,又“嘎嘎”地叫着,扯她的衣襟,想努力地拉起她……
土匪们见到了紫貂,发现宝贝般冲了过去,有几个土匪,还举起了枪。
福升再不能沉默了,几个点射,打倒了几个土匪。其余的土匪,又狼一般向他冲了过来。
福升奋力地还击着,可毕竟寡不敌众,左腿上还是中了一枪,更糟糕的是,子弹打光了。土匪也发现了这一点,其中一个土匪喊道:“弟兄们,抓活的交给日本人,可有钱赚啊!”
“看来,自己是插翅难逃了,可就是死,也不能让他们把自己交给日本人。”福升正想着,忽然听到土匪们的后面想起了枪声,十几个土匪被击中了,其余的人见事不妙,都四处逃窜了。
福升见十几个手持手枪、步枪的人在瑟瑟寒风中走了过来,个个精神抖擞,看来,他们一定是土匪惧怕,日本人恨之入骨,百姓爱戴的抗联战士了。
侬为君痴君不知
(一)
我叫烟罗,自小生长子一个官宦之家。
十年前,我还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整天在父母的癖护下过着波澜不惊的生活,然而有一天,一只青花瓷彻底改变了我的生活。
那天,是八月中秋,清晨,父亲大人从外面带来一个与我年纪相仿的小男孩,只见他金冠束发,一袭白衫一尘不染,要带上坠着一块小小的玉佩,在阳光照耀下,可以清楚看见那块玉佩上雕着九条飞龙,栩栩如生。
他微笑的看着我,眼神如水般清澈,他对我说:“我叫无欢,以后你就叫我哥哥。”
哪一年,我六岁,他七岁。
傍晚,彩霞映天,异常凄美。
花园里的宴桌上,已摆上了各种各样的月饼,馋的我和无欢哥哥口水直流,好不容易,等到夜幕,正当我们满怀欢喜时,突然,一群官兵直冲府内。
“李将军,你这是为何?”父亲问为首的那位将军。
那位将军叹息一声,道:“沈大人,我只是奉旨行事,皇上听说沈大人收藏了一只太宗皇帝的青花瓷,命末将来取。”
父亲摇头苦笑,道:“不是本官不舍,只是本官确实无太宗皇帝的青花瓷,还烦劳将军给皇上解释一下。”
“末将奉旨行事,沈大人还是别为难末将。”
“李将军,不是本官不舍,而是我真的没有……”
那位将军大手一挥,道:“既然如此,就别怪末将无礼了。”对随行的侍卫大喝一声“搜”。
看见那群侍卫气势汹汹,把屋内弄的杂乱不堪,一片狼藉,我吓的的躲在无欢哥哥的怀中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