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我很好,你放心,我会幸福的。”
“他对你好?他都可以当你爹了!”男人气愤,眉头越揪越紧,板着她圆润的肩,“你不觉得和他站在一起恶心吗?一口大黄牙。”
他钟爱的女人,就要落得这个下场?去给人当填房,去给人做后妈?还是那样一个不堪入目的男人!
猥琐的男人……
徐姿噗嗤一声笑出来,“傻瓜,不要这么夸张好不好?他哪一口大黄牙了?不过是烟抽多了,牙齿不白而已。至少,口臭还是没有的。”
她按着他坐下,给他倒水,“消消气。人不可貌相,你别看他其貌不扬,却是白手起家,从一个包工头做到A市建筑行业的老大”
瞿郁桀重重的将口杯放下,打断她的话,“你不要赌气好不好,你这么糟践自己,你让我心好痛他当然对你好了,这么一个神仙似的人儿,他能不对你好吗?一个不入流的粗夫,平时看到像样一点的女人都会流口水,何况你这样的……”
天!他都不敢想象,不敢想象她的女神要和一个下三滥的男人生活在一起。
瞿郁桀有些语无伦次,他真的是被气昏了。
“你妈咪给我打过电话了。”徐姿埋下头,然后抬起,幽幽凄凄的看着他,隐隐含着委屈,“她说覃霓怀孕了,很敏感你我曾经的关系,希望我远离你的生活,不要再给覃霓错觉。”
“所以你就随便跟了那个男人?”瞿郁桀觉得不可思议。
徐姿背过身去,眼睛倏尔湿红,泪光濯濯,牵强的拉着嘴角,声音已是哽咽,“你大哥在查我,叶楚倩也再三跑来警告我,我的生活一团糟……如果不是爸爸只有我一个女儿,我可以一直躲在国外,远离你们的视线。可是,我不能再这么自私下去,我……我真的别无他法。我想,只要我嫁人了,覃霓应该就可以放心了……”
“阿姿……”
瞿郁桀从背后将她环住,怒火已消,“是我对不起你。”
“我不怪你。只是,我真的无法再去面对别的男人,肖泉是爸爸的老搭档,有儿有女,几年前出过一场事故,伤了命根子,我嫁给他,等于就是守活寡。”徐姿哽咽着,凄然一笑,抹干眼泪,“没有比这个选择更完美的了。你会是我永远的唯一,我不用为无法生育而惶惶,覃霓也不会再疑神疑鬼”
“你怎么能这么傻,怎么能这么委屈自己,怎么能这么牺牲自己?”瞿郁桀沉沉的叹息,暗哑的嗓音滚落在她清香的发间。
“婚期已经定了。”徐姿凄凄然的笑着,自顾自的说着,“下个月十三号,今天已经去定了结婚戒指”
他倏地扭转她,压上她轻轻翕合的唇,将那让他心碎的字字句句吞噬在彼此激烈的喘息之间……
这一刻,她一等就是两年。
多么漫长而煎熬的两年。
徐姿心酸的泪涌满面,紧紧抱住他雄健的腰身,这是她的男人,这是她全心全意爱着的男人啊,她怎么能放得下,怎么能忘得了……
“小姐,这位小姐,你怎么了小姐……”走廊里,一名中年的酒店服务员清理客房出来,被墙角一个横躺的女人,和那怵目惊心的红色吓到,惊愕的大叫。她一边通知经理叫救护车,一边摇着覃霓,“醒醒,小姐你快醒醒!”
被摇晃着,覃霓恍惚有了几分意识,知觉也恢复了一些。
下腹部,子宫的收缩,带来阵阵抽绞,“孩子,我的孩子……”
宽大的墨镜早已经蹭落在地,胡乱戴上去的假发也偏离的合适的位置,那半开的一双狭长的眼睛却找不到聚焦。
她痛苦而惶恐的呢喃着,孩子,不要走……
徐姿,瞿郁桀,天使的笑脸……交替的在她脑子里晃过,又重重叠叠的齐刷刷的出来。
“你要找什么?我帮你找,是不是要打电话?”服务员看覃霓慌乱的摸着皮包,一边替她解开口罩,试探着问,手里却是赶紧的帮她打开皮包拿手机,“你要打给谁,我帮你打,你说……”
“boss.”覃霓虚弱的喘息,用力的咬出这个词。她能感觉到,那个娇弱而美好的生命,正一点一滴的在她身体里流走。
她舍不得,好舍不得……不要走……
好像从此就会枯竭了一般。
撕心裂肺的痛,身体和心脏都一片殷红的血肉模糊。
他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怎么可以给了她希望又如此狠心的带走这一切,她要问个清楚,为什么要这么做……说过的话都可以不算的吗?许过的诺都只是浮云吗……
“你不要急,放松,放松。”服务员一边安慰她一边拨电话,“电话没人接,你放心,医生马上就来了。”
没人接,呵呵,没人接……
服务员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却轰轰的在她脑海里炸开,将她所有的意识再次冲走。
叶楚倩守在仁爱医院地下停车场的出口,看见一张路虎SUV驶出来,冷不防冲在路中间,张开双臂,拦住。
路虎及时刹住,车窗里探出个头来,“小狐狸,借个道。”
叶楚倩素脸一张,穿着可爱的小洋装,叉着腰,风情万种的搔首弄姿,“人家的头发已经剪了,你看不出来,人家已经成功转型为小绵羊了吗?咩……”
叶楚倩的绵羊音千回百转,娇滴馋腻,徐然鸡皮疙瘩落了一地,耸肩,“咳咳,没看出来,充其量,披着羊皮的花狐狸一只。”
叶楚倩扭着腰肢上前,眨眨眼,“徐然哥哥,借你用一下好不好?”
为了防止路虎车擦身溜掉,叶楚倩是手不离车身。
徐然没有像前几次那样飓风一样的刮走,爽快的应道,“行,看在你每天处心积虑捧我场的份上,只要不献身,借你用一回。”
叶楚倩连抛几个媚眼,赶紧上车,“喂,机场,速度。”
徐然摇头失笑,欣然前往。
“一会,你要说你是我男朋友。”叶楚倩一点也不客气的差遣,吩咐,“还要装作很疼我的样子。”
徐然敛住笑,正经愕然的问,“这不是个套吧?”
“不是不是,”叶楚倩连连否定,立即澄清,“我uncle、aunt说,我要是再不正正经经的交个男朋友,就要给我相亲了。反正他们住不长的,不会超过半个月。”
徐然扬眉,“半个月?你只说借一回的。”
“一个小时是一回,半个月也是一回嘛。”叶楚倩丹凤眼暗挑,眸底狐狸般狡黠的涟漪轻晃,“不许反悔,不然我明天写投诉信,我可告诉你,我认识院长的哦。”
“你这是****威逼加陷阱。”徐然睿智的黑眸笑意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