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霓的双臂,受到召唤般的攀上男人的肩,捧着他的脸,软弱无骨,却又热情如火。
“滋味好吗?”覃霓仰脸在男人的耳畔轻声问道,随着话音的落下,她脸上娇媚的笑容褪去,眼底阴鸷涌动,“说,你是什么人?”
她的指尖一根闪亮的针已经刺进了男人的耳门穴。男人一怔,眉头蹙紧,转而一笑。
“呵呵,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
“少废话,你是什么人?想对我做什么?”覃霓冷漠的持着针一点一点的往里刺,“再不说,我可就不客气了!”
“相对你做什么?做爱咯,难道你还不明白?”男人笑道,“你不会这么狠心无情吧。”
“你是有预谋的,不然怎么会替我准备护照还有身份证!”覃霓当然不会滥杀无辜,就算他是个色鬼,那也不至于让她恩将仇报。可是,这个男人绝对不简单。不仅有乔@装的用具,就连身份证护照都有。这几天,他可没有出门!
“冤枉。”男人笑道,“我发誓,绝对只是巧合实话实说吧,你和我女朋友身材样貌都长的挺像的,身份证护照其实都是她的。乔装的用具也是她的,你知道,现在的女孩子都喜欢刺激又贪玩,我们经常会乔装成另外一个人来玩游戏,给你的这个还不算过火的,她有时候还会扮成老太婆,让我在人海茫茫中将她找回来”
覃霓狐疑的眸子斜睨着他,满是不信,谁会无聊玩这种游戏?因此,她咬咬牙,手指加重了力度。
男人慌忙叫停,有了几分紧张的样子,不过却依旧笑着,“是真的,我们其实见过的,覃小姐。在黎影湾附近的那个小镇。那天晚上,其实我以为你是我女朋友乔装的,还和你搭讪过虽然被你拒绝了,但我还以为你是她。直到这次的再次遇见,我仍然以为你是她,和我玩呢。不过第二天看到电视,和网络里面的新闻,才知道原来你不是我真的没有什么预谋,不然,我不早对你,那个了,你看”
覃霓的手指慢慢松掉,回忆起,难怪,看着他眼熟,原来是真的见过。他说的也是,其实他也不算很可恶,至少没有在她毫无反抗力的时候对她施暴。比起瞿郁桀和徐默,已经算君子了。
不过,这种喜欢玩弄女性的男人都不值得信赖和姑息!且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打晕了再说!
因此,如此念头一闪之际,她手里的缝衣针狠狠的刺了进去,男人立即晕倒在地。
覃霓冷哼了一声,还好浴室里有针线包,还好中国功夫底子牢!
在男人光着的身体上踢了一脚,在房间里翻腾了一番。现金,名表,项链,手机,值钱的,有用的全部洗劫一空。
还有身份证,护照。这个巧合可真是好,帮了她不少忙。
“借了你不少东西,不过放心,我会加倍还你的!”临走,覃霓留了个便条贴在男人的脑门上,戴着墨镜,拖着行李箱,扬长而去。
门一关,男人从地上懒洋洋的坐起,撕下脑门上的便条,呵呵的抽动了几下,唇角意味深长的勾起。
这个游戏,越来越有趣了。
“手术怎么样?”经过六小时的等待,徐昊天竟然老了十六岁一般。那张精明,智慧,沉着的脸上,晦暗而憔悴,十分的苍老。
女儿入狱,儿子生死一线……他,真的已经不堪打击。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那张久久亮着的灯上。
手术室的大门打开,张医生走了出来。徐昊天焦灼而紧张的扑上去,与此同时,外面等候的,还有瞿世桀,他也跟了上去,同样的紧张着。
“暂时来说,手术很成功。不过还要看后期可有排斥反应。”张医生笑着对徐昊天说,转向瞿世桀,“叶小姐不会有危险,只需好好休养一段便可以康复了。”
瞿世桀舒了口气。
“徐总,可以找个地方谈谈吗?徐默,还得要一段时间才能醒来。”
徐昊天看一眼瞿世桀,眸中神色复杂。
半响,他点点头,对他慈爱的一笑,“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半个小时后,黎影湾的桃花谷。
“你妈咪,小时候最爱在这里玩。她喜欢扮做俏皮的桃花仙子,然后穿着粉红的嫁衣,嫁给凡人做妻子,生很多的桃子宝宝……”坐在崖边的大石头上,徐昊天的脸上,浸染着缱绻的柔情,带着娇宠的笑,目光因为陷入回忆之中而有些飘忽。说着,他看向瞿世桀,“从你身上,依稀可以看到你妈咪的影子。不争不抢,淡泊宁静,睿智超脱……”
瞿世桀笑了笑,“我对妈咪的印象不深,我想问一句,你觉得妈咪真的死于那个诅咒吗?死于骨癌?”
“你为什么这么问?”徐昊天反问,眸底异样的神采一闪而过,“难道,你不相信你爹地,和你小姨的话?”
瞿世桀耸耸肩,没有回答。突然,他又摇了摇头,想要将脑子里的那久远的混乱摇掉一般。阖上眼睛,寒风似乎吹来了春天的桃花香一般,他俊美的脸,慢慢的舒展开来,睁开眼,他换了一个话题,“徐总,我想替覃霓求个情。”
徐昊天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眼睛看着远方,让人看不出情绪来,“不可能。”他坚定的说,“瞿郁桀都不管她了,你又何必管她的生死?”
“覃玥总归是她带大的。”瞿世桀笑了笑,“徐总这么赶尽杀绝,似乎不仁不义。”
“我向来恩怨分明。”徐昊天说,“她带大覃玥,并不是为了我们徐家。可她在阿默身上捅一刀,却是想他死。如果不是她,瞿郁桀就不会对付阿姿,阿姿就不用受今天这份罪。”
徐昊天的眼底,是浓的化不开的仇恨。金钱上无以估量的损失,儿子命悬一线的危机,女儿罪证累累的指控这一切,都是覃霓所造成。就算她带大了覃玥,给他们徐家保住了血脉,那也功不抵过!
这确实也是一种逻辑,瞿世桀一笑,并不和他争辩,只看着满山枯黄的叶,心情,淡淡的因此而惆怅。
垂眸,眺望着谷底。他仿佛看见了一个穿着粉红嫁衣的女子,在纷飞的花瓣里翩翩起舞。
“我看见,爹地一脚踢在了妈咪的肚子上,然后,妈咪的身下流着血……我从柜子里爬出来,妈咪叫我不要告诉别人,叫我不要记恨爹地。说,是她亏欠他的”瞿世桀淡淡的说,像在说的别人的故事一般。淡淡的哀伤,淡淡的微笑,淡淡的落寞。墨黑的瞳里,淡淡的灰雾蒙蒙。
“你说什么?”徐昊天一坐而起,受了很大刺激一般,怒目圆瞪。
瞿世桀摇摇头,淡淡的勾着唇角,“当晚,妈咪就死了。后来,听爹地说,是家族遗传病急性发作。小姨说,是诅咒灵验了。”
徐昊天紧紧的闭上眼睛,捂着胸口,“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她……我们的孩子,她为什么不告诉我,她竟然有了我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