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飞到是有些觉得这次做得有些过了,不待李胜男发话就扶着他在一旁歇息去了。李胜男待回过神来,顿时精神也就上来了,口中的怨言自也上来了,直说的官飞点头不已,满头大汗这才满意一挥手,大量的原谅他了。着实让官飞忍不住擦了擦额头冷汗。心想,此女果真高啊!便是和宁为玉这样的高手过招也不过如此啊!甚至于当日和血漠狂刀摩哈拼死相斗也没有那么惧怕啊!但他却又着实不敢拂了李胜男的面子,不顾她而去。
唉!果真是天生万物,一物降一物啊!呵呵,倒不是他对李胜男有什么别的想法,实是因为对她有种异样的亲切感,便是如兄长对妹妹的那种关怀,一种骨肉至亲大大大大大的亲情将自己紧紧牵缚于她。这和婉儿却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感情,对李胜男,无论如何,他总是把她当作一个调皮的妹妹来看,而对婉儿,那却是刻骨铭心至死不渝的爱恋。亦所幸,李胜男对于自己似也只有兄妹之情,倒也不怕惹出一段孽缘来。呵!若是李胜男更有其他的想法,莫说官飞不信,便是李胜男也难信了,多半还会骂那人是疯子吧!想至此处,官飞不禁笑出声来。李胜男有些奇怪,正要问他怎么了,却听得两个人的声音传来。
只听山道上一个妇人的声音传来:“唉!当家的,今年这雪可真大啊!”
又听一男子说道:“谁说不是呢?唉!孩子他娘,今年的小麦恐怕收成又不好了,唉!这世道逼人啊!何时才是个头啊!”
“唉!是啊!不过还好一家老小平安,已是万幸了。”
“是啊!”接着又传来一声叹息,有着说不出的愁苦。
过的片刻,山上走下一对扛着锄头的乡下夫妇来,他二人咋看到官飞二人都是一惊,再看到官飞背后的长剑更是一惊!随后又看到李胜男古灵精怪的模样,这才定下神来,他似乎有什么顾及,拉过妻子,挡着她慢慢向着山下走去,似乎很是害怕官飞二人突起发难,直到远远走开,才松了口气。李胜男这可奇了,问道:“小飞,他们怎么会怕我们啊?难道知道我们是黑风双煞了?”她偏过头去思索着,随即又自言自语说道:“不对啊,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是黑风双煞,就算知道了也只有高兴的份,哪里会是这样呢?那又会是什么呢?”
说着,她看了官飞一眼,但看到官飞没有回答,当下忍不住踢了他一脚,再次问道。
官飞白眼一翻,道:“我怎么知道?不过,我看他们倒不是怕我们,而是怕你。”官飞的话一落,自免不了一番毒打。二人又是嬉闹一阵。但官飞心中却是一叹,这世道果真逼人啊!连这乡下人都这样害怕武林中人了,也正是因为如此,官飞才故意打岔,同时,他也忍不住想到,或许就这样和婉儿做一对贫贱夫妻也不错。虽多凄苦,但却胜在恬淡幸福,容易满足。心中又是忍不住泛过那个婉约的女子,她此刻又在做什么呢?也是在思念自己么?唉!好想好想她啊!真恨不能插翅飞回她的身边,陪她一起快乐的生活。但终究还是不能啊!还有这许多的事未了,只盼这一日能够早些来到,忍不住叹息一声,李胜男有些好奇的看了过来,但奇怪的什么也没有问。
估摸着休息够了,官飞率先站了起来,望着上山的道路对李胜男伸出了右手,道:“好了,我们也走吧!”李胜男哼了一声,似乎要说什么,但随即又看了看四周,只好鼓着香腮伸出纤手借着官飞的拉扯之力站了起来,由官飞牵引着向山上走去。但走不到小半个时辰,李胜男突然弯下腰捂着肚子,脸上红彤彤的,官飞有些奇怪,关切的问道:“你怎么了?是肚子痛么?”
李胜男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有气无力的说道:“你笨啊!”
官飞摸了摸头,但却有种摸不着头脑的感觉,见此,李胜男绝望的快倒了,说道:“算了,懒得和你说了,我去那边树林一下,你别让什么人过来就是了。”说罢,弯着腰小心向着她手指方向鬼鬼祟祟的走去。官飞愣了一下,随即才反应过来,不由骂了一声“笨蛋”,他这才想起李胜男要去做什么了,自己还傻傻的这样问,也难怪李胜男骂他笨了。想来,也确实是笨吧!自嘲的笑了笑,走到路边一块青石边,用衣袖拂去上面的积雪,也不怕冷的就坐在了上面。随即,有些无聊的东张西望,想要找点有意思的事做,但冰天雪地,山高路险,别说是人,连鸟都没一只,就连树木也只剩下光淋淋的枝桠,又哪有什么好玩的啊!唉!正自唉声叹气间,无聊的折着残枝的时候,陡然听得一阵脚步声,官飞立马欣喜的跳了起来,望向上山的那条道路。
冰雪覆盖的山道上传来不疾不徐的脚步声,好像不是在赶路而是在闲庭信步,说不出的悠然自在,但官飞却是眉头一挑,露出一股欣喜的神色来,便是在此时,山道上闪出一个人来,只见他从上到下都是白色的装束,肩上背着个简单的包裹,手中提着把长剑,但即便是装在剑鞘之中但也有一股凌厉的霸气似欲冲鞘而出,择人而噬。那人虽然没有什么动作,但一剑在手,却好似可以敌得过千军万马。他白衣飘飘,便是在这雪天里也是那样简洁单薄,一身白衣如雪,仿佛和周遭世界融在了一起。一张脸冷酷得没有丝毫的表情,俊朗星目,如剑浓眉,便是见了许多人的官飞亦是忍不住在心里喝声彩,双目中闪过一丝精光,此人果真是人中龙凤也!实乃官飞所遇年轻人中第一人也!虽然只是和他初次见面,但官飞却好似和他神交已久,有一股说不出来的熟悉,当即站在了道路的正中央,双眼直视着这个冷峻的男子。
对面,这个从太白山下来的白衣男子却是毫无表情,便是官飞站在对面的必经之路上,他也只不过是剑眉一皱,随即毫无顾忌的直接向前走去,似乎吝啬的连一句话也不想多说。官飞眼角一挑,嘴边也挂上一缕玩味的微笑,双手环抱在胸,一点没有让开的意思。白衣剑客依然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和之前没有一丝的变化,就像前面的官飞是空气似的。渐渐的,两人间的距离缩到一丈、五尺、三尺,近了,眨眼间就要撞在一起了,彼此的呼吸清晰可闻,双目彼此瞪视,没有丝毫的退让,眼神交汇处似已泛起了火花,两人间的距离依然不足一尺了,眼看便要撞在一起了,便在此时,也不知道是谁先动的。
但见一条白影,一条青影似光似电一般在刹那间移形换位,向着左前方飘去,白衣剑客依然是原来的姿势,官飞也只不过把手放了下来,二人的上身都没有丝毫的改变,距离既没有一丝的缩短,也没有一毫的拉远。但二人脚下却是飞快的闪动,时前时后,时左时右。是飞燕相逐,是彩蝶相随。空气中,是衣衫划破空气的声响,是衣衫飘摆的痕迹,是死生的相随?或是死生的搏斗?没有人能说清。
官飞的脸上是少有的激动,那个白衣剑客此时也闪过一丝惊讶的神色,但随即隐去。好像天下便没有能让他惊慌的事,便是泰山崩于前也不色变。他的这种漠然倒是让官飞吃了一惊,便是在此刻,那个白衣剑客“刷”的一下向后跃起,稳稳落在一颗大树的枝桠上,那枝桠虽弱,但他站在上面也只是轻轻摇晃了几下便停了下来。反观官飞,他亦是退到了原来所坐的那块青石之上。此时,忽然刮起一阵狂风,吹起地上,树上一些松动的雪屑,在林间刮过,发出嗤嗤声响,但二人却对这外界的一切都是不闻不问,双目不曾有一刹那的闪动,紧紧锁在对方身上。
如此也不知过了多久,是差男?是永恒?谁也没有去在意,便是笔者也难以述清,最后还是官飞朗声道:“好身手。”
那个站在树上的白衣剑客冷哼一声,沉声道:“你也不赖!”
“是吗?”官飞呵呵一笑,随即朗声大笑。这笑声是那样的粗犷,是那样的浪荡不羁,一如他的人,一如他的剑、远方密林深处,似惊起几只寒鸦,隐约有一阵扑腾声,近处的树上抖抖洒洒掉下一些积雪。那个白衣剑客面无表情的看着官飞,不发一语,静静地看着他,任由他无缘无故的,似颠似狂的大笑。过得好一阵,官飞才停下他的笑声,道:“能得白衣剑侠的称赞,在下可真是有些受宠若惊啊!”
那个被官飞称作白衣剑侠的剑客眉头一皱,有些疑惑的看着他,的、沉声道:“不知阁下是谁?拦住在下又是何意?”
官飞好整以暇的走下青石,摇了摇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早听说白衣剑侠的大名,在下可一直是想见识见识的,再来,在下最近手头有点紧,想要问白衣剑侠借点小钱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