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胜男头也不回的叫道:“张叔啊,你回去告诉我爹,我去看我师傅了,过些时日就回去。”
那汉子显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他又道:“可是老爷叫我们务必要请大小姐回去。大小姐,你就不要让老奴为难了啊。”眨眼间,同李胜男和官飞的距离缩小到了两丈。李胜男看着距离越来越近,心中大急,口中也是惊叫不已,官飞看这情况,顾不得许多,用手绕过李胜男的细腰,在后面几人的惊呼声中抱起李胜男施展轻功飞身而去。李胜男先是惊讶,待反应过来,一时大呼小叫起来,让官飞耳朵都快被震聋了,心中一时闪过一个念头,自己这样做是不是做错了啊。但李胜男肯定是不会在意他这时做何感想,一边乱叫的同时,一边还得意的回头向那几个骑马的汉字挥了挥手,道:“张叔,我先走了,玩够之后,我自己会回去的。”
那几人奉了李如海的命令,是一定要带大小姐回去的,可是前面就是树林,这可怎么追赶啊。就在几人彷徨无措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传来“这位大哥,在下官飞,此次行事鲁莽还请代为向李大善人致歉。在下纵然粉身碎骨也会保护好大小姐的安全,绝不敢有丝毫侵犯。得罪之处,还请见谅,后会有期。”
张顺眼睁睁看着大小姐就这样从眼皮底下溜走了,再追也是枉然,再听到这句话,心想也可以回去交差了,至于老爷如何处置那又到时再说了。
洛阳,于这寸土寸金的风水之地,几朝古都之所,而又是繁荣之正中,矗立的是一座深宅大院,前进后出,宽阔空旷,颇有古都宫殿之风。稍有差异的那就是这屋虽然古典,然而却不金壁辉煌,古朴之中自有隐士的飘逸灵动。亭台楼榭,假山小池,莫不涵盖。在这大屋之门之上,龙飞凤舞的写着“李府”二字,原来这便是那传奇商人,离奇士子李如海的家院了。却也难怪有如此的气魄。
住在此中之人,多半享受之极吧!然而,却也有不然的时候,此时的一间颇有女子风情的屋中,站立着两个早过知命之年的老人,屋外是听候差遣的奴仆。但观这屋,虽是闺房的建造,却很难看到闺房应有的景致,房壁上悬挂着宝剑和雕弓,箭宇从放,阳光从窗外照进,一时白光闪闪,剑气深寒。唯一还能让人看出是女子房间的便是那悬挂的女式衣裳可吧!不用多说,这定是那李胜男的“闺房”了,只是不知道这还能称作“闺房”吗?那挺立在屋中的男子,精神抖擞,看上去却是仅仅似是五十多的模样,知道李如海年龄的人恐怕很难将他和李如海联系在一起吧!只见他身着青衣,以冠束发,不像商人,倒像一个坐馆的先生。旁观那夫人,却已是老态龙钟,头发花白,衣着端庄典雅,没有那过多的首饰忖托,却是和蔼可亲。让人不自觉的想要亲近她,只是她此时却是颇是焦急,不顾年龄,不顾身体的在那着急的张望,一会看向门外,一会又看向自己的夫君。这正是李如海的结发妻子宁氏,出生于书香世家,父亲曾是朝廷的翰林。
同妻子的焦急不同,李如海沉着稳定,一副风平浪静的模样。这倒不是他不担心,只是他知道担心也无用,更是因为他见惯了大风大浪,历经了数不尽的挫折成败。再次看向手中拿着的信笺,上面的内容让他眉头紧皱:
“爹,娘,孩儿到师傅那去了,你们不必牵挂,不时,我自会回来。胜男留。”
短短的几句话却是占了好大一篇纸,写的是“龙飞凤舞”,抓牙舞爪,除去“胜男”二字还让人看得过去外,其余的都是让人很难辨识,也不知道李如海眉头紧皱是因为女儿的出走,还是因为女儿的字,对于这个宝贝女儿,任他在商场是呼风唤雨,但对她却是无可奈何。只得听之任之,由得她胡作非为,也幸好她也只是小打小闹,不然就算别人给自己面子不和她计较,恐怕也容不得她如此胡作非为了。昨日又听到她到街上去闯祸,还和一个“乞丐”同桌共饮,真是越发不可收拾了,本来还想今日教训她一番,不想,她竟然率先跑了。哎,有女如斯,是幸还是不幸?只盼张顺能够将她拦回,让夫人安心才是,想到此处,不禁回首看了一下虽然焦急但是却不来打扰自己的结发妻子,忍不住又叹“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只是恐怕终自己一生的努力,也无法将胜男培养成宁氏那样的贤淑女子吧!
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管家李福仓促的跑进屋来,喘着气说道:“老爷,张。张护院。他们回来了,只。”不待他说完,宁氏就赶紧打断他,“那快叫他们进来。”此时的她也顾不得男子不进闺房的规矩了。李福看到老爷微微点了点头这才,答应道:“是,夫人,老奴这就去。”说完又跑了出去。不片刻,领着前去追回李胜男的张顺进了屋,张顺一进屋就向李如海拱手道:“老爷,张顺无能,未能追回小姐。”
李如海眉头深皱,良久才道:“以你们的功夫,应该不会让她跑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就算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李如海依然冷静异常。
张顺本就心中有愧,见到老爷如此,歉疚道:“小姐是和官飞一块离开的,属下本来就要追到的时候,官飞却一下带着小姐奔上树梢,进入了城西的树林,属下等人轻功远远不及官飞,因此没有追回小姐。”
李如海听了,反倒送了一口气,说道:“原来如此。”看到张顺犹犹豫豫的样子,说道:“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张顺当下便把官飞临走前说的话再次说了一道。李如海听了只是淡淡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示意张顺等人退下。
张顺和李福一同行礼退了出去之后。李如海不待妻子发问,就说道:“那官飞就是昨日和胜男一起喝酒的那人。”
宁氏有些着急的说道:“那胜男和他一起出去,是否会有危险?”
“应该不会,他虽出身草莽,但是却也性格豪爽,同胜男相处的也很好,再说张顺等人也是好手,连他自认不及的人应该能够保护好胜男了。我虽不太理会江湖中的事,也知道此人最近才打败了血漠狂刀,武功之高在年轻一辈中也是顶尖的。这次胜男和他一起出去,对胜男,也算是一个考验,不会有坏处的。”
“那。”宁氏还想说些什么,李如海打断她说道:“我自会派人前去保护她,你不必担心。”宁氏听丈夫如此说道,也不再发问,只是叹道:“希望男儿一切都好才是,哎!”
且不说李如海如何如何去安派人手,如何如何吩咐,且说那“私奔”的李胜男和官飞。
官飞携带李胜男在树梢之上奔出一段距离,待李家的护院追不上之后,才落下树梢,放下犹自呱呱乱叫的李胜男。李胜男甫一落地,便抓着官飞问道,“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又这样好的功夫还去当乞丐?”官飞无语,撇了撇嘴。似乎当乞丐与功夫好与不好没什么关系吧!丐帮的人难道就很差吗?再说了,自己又不是乞丐,只是看着像而已,你自己给我钱,把我当作乞丐,但我有说自己是乞丐吗?至于说自己捡了你的钱,那是自己坚持不浪费的原则,官飞打死也不会承认自己是落魄到乞丐的地步的,虽然事实是这样,但我就是不承认,你能奈我何?
可惜李胜男不会轻易就此算了的,跳起来抓着官飞的耳朵吼道:“还不说,恩?是不是要姑奶奶使出看家本领啊!”官飞终于知道这洛阳人过得是怎样的水深火热了。只得说道:“我告诉你了啊,我叫官飞啊。”
李胜男突然像是被火烧了一般,猛的跳了起来,吓了官飞一跳,怔怔看着她指着自己的鼻子吼道:“好啊,你就是那个打败血魔狂刀的家伙啊。我说呢,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功夫。哈哈,看本大侠多厉害,随便拉个人就是个高手。哈哈哈。”
官飞真的无语了,看着肆意狂笑的李胜男,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好,看来,自己这次草率决定带她出来并不是个很好的决定啊,这也是日后官飞时常抱怨的事,但为时已晚,想后悔也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