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
多少次,曹操幻想着与自己的未婚妻丁婉的鱼水之欢,可是,这么一个“久旱”的男人,又如何能挡住卞姬的无限娇羞。他久久不能释怀的第一次,终于送出去了。
烛火微弱。曹操和卞姬已经不知道缠绵了多少时候,他们相拥着,彼此不说话。
曹操早已不醉了,他坐起身,看见原本卞姬身上的紫色长裙已经被自己撕扯成了碎片,宛如一只只紫色的蝴蝶跌落地上。他不禁地笑一声,似乎在嘲笑自己的粗野。
他将自己的衣服拿起,盖在卞姬身上。蓦然间,曹操看见地上的丝丝血迹……
曹操怔住了。
这不仅仅是他的第一次。
曹操内心多了一层负罪感。曾经以为,从红衣阁出来的卞姬早就应该失去了贞洁,没想到却是他低看了身旁这个看似娇弱的女子。心中一股敬意油然而生,因为曹操知道,在如今这个世界,像卞姬这样出身低下而又美丽的女子要保住贞洁有多难。
曹操看着伏在木地板上微微喘息的卞姬。她脸上红云犹存,样子更加妩媚。
卞姬一双星辰般的眸子也注目着他,嘴角有一丝满足的笑。为了保住自己清白之身不落于梁四那般地痞流氓之手,她不知吃尽了多少苦头,甚至差点失去性命。如今献给自己的救命恩人,她也无愧于自己所受之苦了。
看着卞姬淡淡的笑,曹操轻轻抚摸她红透的脸庞。曹操将她抱起来,放到自己怀里,在她耳畔轻声说道:“你从今以后就是我曹操的女人,我曹操绝不会让你再吃一点苦头。”
这么一句话,引得卞姬感动泪流。她将自己略显凌乱的头深埋于他的怀抱之中,似乎是在抽泣。
“只是——我已经与另一个女孩订婚了,再有一个月便是大婚之日……我,我只能纳你为妾,你、你可愿意?”曹操有些嗫嚅,另一个社会一夫一妻制的规矩让他在此处有一种愧疚加罪恶的感觉。
卞姬抬起头,眸子中闪烁着耀眼的泪花。
“公子,卞姬从未想过要任何名分……卞姬出身低微,幸得公子垂怜才得以逃脱苦难,公子的大恩大德,卞姬又如何敢奢求其他?”
泪花从她的面颊留下,那是幸福的泪。卞姬没有想到自己的主子会那么在意自己一个刚进门的丫鬟,心中着实有些受宠若惊。
曹操替她抹去脸上的泪水,严肃道:“你别叫我公子了,我今日便给我的未婚妻婉儿写信,告予她实情,等我娶了她,择日我再明媒正娶将你娶进曹家。”
“公子……呜呜……”卞姬泪如泉涌,雪白的身躯紧紧地抱住曹操,衣服从她肩上滑落,露出她胜雪的玉背。
但丁婉看见曹操的来信时,她有些犹豫。不是犹豫让曹操纳妾与否的问题,而是犹豫自己对曹操的判断。
她从小饱读诗书,文采与美貌一样出名,知书达理的名声早已传遍全县。她不止一次对其他人说过,她的这一生,只会嫁给一位像西楚霸王项羽一样的大英雄,她绝不会想像其她女人一样碌碌无为的了此一生。
当初丁婉之所以答应与曹操结婚,主要是早就听闻过曹操的名声,她相信这样一个名门子弟不会是池中之物。至于真正的感情,她倒是没多想,虽然知道曹操对自己一往情深,而自己对曹操也颇为心动,但若是曹操是一个不求上进的纨绔子弟,她会毫不犹豫的放弃曹操。
她就是这样一个女人,自己的夫君,只会是自己崇拜的偶像。
“他真的就是我要等的那个人么?”
日暮时分,看着远处似血残阳,丁婉有些踌躇。女人的一生,关键的选择不会很多,终身大事无疑是其中最为关键的选择之一。
她拿不定主意,回屋将以前曹操写给自己的书信拿出来又从头到尾看一遍,希望能从中找出曹操的志向。
可惜曹操信中的内容大多数是一些肉麻的情话和情诗,其他的便是一些滑稽的琐事和见闻,从这之中丁婉根本看不出曹操有胸怀大志的抱负。
“难道——他真是徒有其名?”伏在案上,看着窗外逐渐暗淡的黑幕,她陷入了深思。
“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她轻轻念叨着许劭对曹操的月旦评。不管是能臣也好,奸雄也罢,只要能光耀一生,让自己在这个世界留下一点痕迹、一些名声,那也是不错的。
“曹孟德,我丁婉的一生托付与你了。”她贝齿轻咬,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
一个月之后,曹府的花轿停留在丁府门前。涡河两岸的张灯结彩,映衬着这谯县最大家族的喜事。
这一日,曹府的酒席不下八十桌,府中三十桌,府外五十桌。几乎谯县与曹氏沾亲带故的乡亲全都请了。为了自己的儿子,曹嵩不惜血本。
曹仁、曹洪两兄弟前一日便回家帮忙了。夏侯惇和夏侯渊也一大早跑来帮忙。略尽中午的时候,袁绍、张邈、许攸也及时赶来,他们带来了几大车的礼物,轰动了整个谯县。
其他曹操的重要嘉宾还有慕容琅、乔玄、何顒、李瓒。其他的便是他父亲官场上的一些朋友。
那一日曹操直接喝得云里雾里,去茅房吐了四五次,强忍着醉意接下了所有敬来的贺酒。曹洪有几次想帮他挡下,都被他拒绝了。人生能喝得如此畅快的时候不多,就让他醉吧。人生难得一回醉!
到了晚上,他的头已经喝痛了。拜了天地,撑到洞房的时候,他一进屋再也忍不住,直接吐到了地上,接着,竟然忘了掀盖头,直接倒到床上呼呼大睡。
丁婉没办法,只好自己掀了盖头,为曹操换了衣服,服侍他上床睡觉。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只知道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人声鼎沸了。路途遥远的客人们归家,曹嵩领着下人一一送别。
曹操醒来,发现自己一个人睡在床上,丁婉也不知道是否睡觉,总之他没看到自己妻子的人影。
“阿瞒,你太不像话了,你看婉儿多懂事,今日客人辞别你也不来送一下。”曹操来到大堂的时候,曹嵩一脸严肃的数落他。
曹操斜眼看看身旁站立的丁婉,她身着大红袍,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虽然依旧美丽,但却有些冰冷。
“怎么了,婉儿?”吃完午饭,曹操在一个四下无人的地方拉着丁婉的手腕问道。
丁婉眸子闪动,半晌,道:“孟德,我——我有些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曹操看着自己才过门的妻子,轻轻拍拍她的手掌,“我是你丈夫,有什么话不可问,你但问无妨。”说完他还嘿嘿笑两声。
“你,你的志向何处?”
曹操一愣,随即笑道:“你问这个干什么?我的志向么,”曹操顿一顿,“当然是让我的夫人你天天幸福快乐咯!”
丁婉一撇嘴,“油嘴滑舌!说正经的呢,我可不希望我的夫君是个默默无闻之辈。”
曹操嘿嘿一笑,“你放心,朝廷的任命书没几日便要下来了吧,我当然是要去洛阳,只是到了洛阳之后的事情,只能见一步走一步了。”
丁婉舒一口气,平淡的脸上泛出一丝微笑。她将曹操的手紧紧握住,目不转睛的盯着曹操,“孟德,你只管去创出一片自己的天地,家里的事交给我,我永远支持你。”
感受到丁婉的严肃,曹操将她揽入怀中,轻抚她的秀发,“婉儿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不过,”曹操突然诡异一笑,“去洛阳之前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做。”
“还有什么事?”
“父亲有命,要我们先造人,他等不及要抱孙子了。”
“什么?”丁婉听不懂“造人”这个词,但听到曹操后面的话时她不禁面颊绯红,轻轻拍打曹操的胸膛,“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番话,你真不害臊!”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