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邵阳坐在小院中的石凳上,拿手托着下巴,两只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角落里的假山在那发呆。
“夫君,您跟坐了半天了,找到些头绪了没有”武媚端了一壶茶来到周邵阳身旁,坐了下来问道。
“唉,要想完成陛下给的任务,哪里是这么容易的,一个上百年,乃至上千年的世家大族,他的人望与财富都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在不考虑给与他们肉体毁灭的情况下,一般的办法根本行不通。”周邵阳接过武媚递过来的茶,一口喝下,叹了口气说道:“唉,先不想了,反正陛下给的时间还早,慢慢想”
说着,他又似乎想起了什么,扭头好奇的看向武媚问道:“你今天是怎么了?我怎感觉从皇后步入花厅后你就不对劲了呢?”
武媚的脸色一僵,但又立刻恢复如常,她捋了捋垂在耳边的一缕发丝笑了一下说道:“都是妾身以前在掖庭局的事,夫君还是不要多问了吧,免得污了您的耳朵。”
“不能说?”周邵阳问道
武媚摇了摇头道:“不能说,都是皇宫里的一些腌臜事。”
“既然不能说那就不说了,当初之所以要带你去甘州,就是希望你离这些人远一点,如今你已经是我周家的人,那些事以后就不要碰了,我今天已经跟会喜打过招呼了,让他以后不要再来找你,否则我就将他的掖庭局上上下下所有人生死两难”周邵阳霸气四射的说道。
“我夫君还真是霸气”
“那是,你夫君我现在可是全大唐最年轻的候爷,没点张狂气哪能配得上我现在的身份啊”
“您因该自称本候才对”武媚笑着纠正道。
“嘶,本候,本猴,这念叨起来怎么这么别扭啊”周邵阳想了想道。
他这句话一出,顿时就将武媚逗的咯咯直笑。
一壶茶喝罢,周邵阳沉声看着武媚说道:“你一会给卯兔去个信,告诉她,十二肖卫不管手头上有什么重要的事,都给我立刻放下,交给他们的副手,在一个月内给我赶回长安见我,切记,不可以露出半点蛛丝马迹。否则家法处置。”
周邵阳想了想又说道:“还有,最近不要跟太子有过多的接触,我到他那去的时候留意了一下,他身边有不少生面孔,你让人把他们的底细都查上一遍。”
武媚点点头,一句话没说,就去了书房。不一会,就有数只信鸽从周府的后院飞出。
周邵阳被封候的消息经过一夜的发酵,第二天天一亮就在长安引起了哗然。
有人欢喜,有人愁。
那些跟周邵阳交好的自然是喜笑颜开,连忙吩咐下人去准备继续送去周府。更有甚者直接自己带着可就过去了。
至于忧愁的嘛…
褚遂良自从听到这个消息以后,惊的直接从椅子上蹦了起来,连房玄龄那都没有去告假,直接就出了皇宫,骑上马就奔着长孙无忌的府邸而去。
等他到了长孙府门口的时候,就被眼前看见的景象给楞住了。
金银玉器,珊瑚玛瑙,还有一些名珍古玩,整整放满了五个大车。
褚遂良赶忙上前问道:“这是送往哪里”
“原来是叔父啊,这些东西是受家父的命令,送给新进的张掖候了”
一个年轻的声音在褚遂良身后响声,他转过身看去,原来是长孙无忌的大儿子,长孙冲。
贞观七年的时候,长孙冲娶唐太宗嫡长女,他的表妹长乐公主李丽质,此后在仕途上更是一帆风顺,如今已经坐到了正五品的豫州的折冲都尉,据说马上就要升到将作少匠。
可谓是官场,情场都得意。
“咱们与他是敌非友,缘何要送这些给他。”褚遂良觉得,反正都已经撕破脸了,何必还要做这个样子呢。
“呵呵,叔父勿要气恼,父亲说,咱们与他的恩怨只是在朝堂之上,与私交无碍,再说我二弟长孙仲还在他的虎威军里,这面子上的事还是要做做的。而且据我所知,这个周邵阳绝非等闲之辈,此人虽然年轻,但是行事却极为果断,而且狠辣。这样的人只要不出意外,假以时日又是朝堂上一个呼风唤雨的人物。”
“哼,贤侄未免太高看于他了。”褚遂良冷声哼道,“对了,老夫听闻,长乐公主最近身体有恙,怎么样有没有请御医看过”
长孙冲点点头,但是却有摇摇头道:“气疾”
“气疾!”褚遂良一愣“莫不是与皇后娘娘一样的病症”
长孙冲点点头:“正是”
“既然是与皇后娘娘一样的病症,那你还担忧什么,既然娘娘能够治好,那你为何不去娘娘那找那位给皇后医治的人呢,以长乐公主在陛下与娘娘心目中的地位,我相信这因该不是什么难事啊?”
谁知他这一问,长孙冲的脸色更加的黑了下来。
“给我姑母医治的乃是神医孙思邈,孙神医平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根本难以找到,而俱我所知给我姑母开出药方的却是周邵阳。”
褚遂良一惊,失声说道:“怎么会是他。”
长孙冲苦笑道:“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要亲自去送礼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