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邵阳的狠辣彻底的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有些人因为看不了这种血腥的场面,吓得大喊一声杀人啦就撒腿跑出了鸿福楼。
是人都有从众心理,这一跑连带着其他食客也都仓皇的跟着往酒楼外跑去。
这些人待跑到街面上才停住脚,而这边闹出的动静也使得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大家纷纷伸长了脖子向里面望去。
有些不明情况的向着四周打听发生了什么事,待知道是那在甘州城无人敢惹的鸿福楼老板被人砍掉了双手后,惊讶的嘴都合不拢了。
“那人谁啊,怎么这么狠,连鸿福楼老板的双手都敢砍下来”
“还不知道呢,不过看年纪应该不算太大”
“嚯,那可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哎,我怎么听说他还得罪了刺使家的大公子啊”
“兄台你错啦!他先是得罪了刺使家的大公子再砍掉鸿福楼老板的双手”
“这简直就是要把甘州城上上下下得罪个遍啊”
“可不是嘛,不过这才是好汉子”
“是啊,是啊”
街道上的话断断续续的传进了楼内众人的耳朵里,听的一众人等的脸色或明或暗。
被砍掉双手的李重因为失血过多和剧烈的疼痛此时已经晕过去了,他这一晕到让这大厅里静了下来。
浓浓的血腥气顺着呼吸,钻进了众人的鼻腔里,深深的刺激着一众人的神经。
周邵阳从砍掉李重的双手到现在自始至终都没有站起来过,此刻的他正把玩着手里的短刀,李重的刀只有小臂长短,但看刀面上铁锤敲击的纹路,和刚才削掉李重双手的那种流畅感,应该是一把离百炼钢刀差不了多少的好刀,卖到市面上应该值个五六百贯。
他不是不想自己留着,而是因为现在虎威军上下用的横刀,全是经过周邵阳炒钢法改良过的百炼钢刀。
不止是百炼刚刀,自从虎威全军换装以后,他们新式盔甲的变态防御力和那比同等盔甲轻了二十斤的重量,引起了十二卫同仁的一致眼红。
后来周邵阳因为受不了十二卫那些老将军们的软磨硬泡,将事情直接交给了李二处置,那些将军们本以为李二或多或少的会给他们一些。
可谁知等来的却是李二的怒骂,说什么一帮老家伙胡子眉毛一大把,还好意思占人家小辈的便宜,朕都替你们羞的慌,但是李二话风又一转,但是念在你们为国劳苦的份上就一人赏赐一套。
于是那些得到李二赏赐虎威军制式铠甲和武器的老将们只能罢休。
但这也只是让那些想要而不可得之人,从明面上转到了暗地里,据传闻黑市上已经开出了三千贯来收购虎威军的制式盔甲武器了。
而这一价格差点让周邵阳有了拿盔甲换钱的冲动。而虎威军的那帮兔崽子们在知道自己这一身装备的价格后纷纷惊的合不拢嘴,这他娘的简直就是穿了金子在身上啊。
自此,这帮家伙走到哪都不忘穿上自己的盔甲武器显摆一番,当然这也引来了无数双冒着红光的眼睛。
“哚”
周邵阳将手中的刀又插回了刚才李重在桌面上插出的刀口里,若是有用刀的高手在,一定会为周邵阳这一手拍手叫好。
桌面发出的身音不大,但是却让在场的众人心头齐齐一跳,大家不禁猜测起他想干什么。
只见周邵阳微笑着朝刘平康招招手道:“过来”
刘平康一见周邵阳朝他招手,顿时吓得直往那帮家丁身后缩去。
周邵阳见他非但没有过来反而还往后缩,当下脸色一板冷声道:“你过来或许还能保住你的手,但是不过来……”说到这里周邵阳目漏凶光的道:“我必断你一只手”
此话一出,刘平康就被懵了,只见他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嘴里无意识的说着什么,虽然全身都在颤抖,但他的脚还是不自觉的在往后一点一点的挪去。
周邵阳眉头一皱,手在桌面上扣了扣道:“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将我的话当做耳旁风,来人呐。”
赵勇心里一乐,因为这正是起初刘平康呵斥翠儿父母的那句话。
心里乐归乐,但还是将脸一肃道:“公子有何吩咐”
周邵阳一指刘平康道:“给本公子将那不识抬举的狗才带过来。”
“是,请公子稍待片刻,小的去去就来”
此话一出,一些离他们站的比较近的人顿时就没憋住,笑了出来。
“噗…哈哈哈!笑死我了”
“这不是一开始刘平康主仆几人放的狠话吗。”
“是啊,是啊,这脸打的,啪啪的啊”
而此时刘平康的那几个鼻青脸肿的家丁脸上则是一副要哭的表情:“这他妈简直就是出门没看黄历啊,一出门就碰到了煞星”
赵勇可不管他们怎么想,一把推开拦在自己身前的刘府家丁们,两步走到刘平康的身前,一把拉住他的四处挥舞的右手就往周邵阳面前拖。
刘平康在手被赵勇握住的一瞬间就好像触电了一般,哭嚎着求赵勇放过他。
赵勇哪管他说些什么,直接一把将他的右手按在了周邵阳的桌面上,又握住了刘平康的左手不让他继续乱动。
这一刻不管是楼内的众人,还是大街上的百姓,大家全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周邵阳的下一步。
果然,周邵阳没有让大家失望,只见他缓缓的拔出了那柄倒插在桌面上的短刀,然后就在刘平康恐惧而睁大的眼神中将他举了起来。
此刻时间的流速仿佛停止了一般,周邵阳握着的那柄刀正缓慢的在向着刘平康的手腕落去。
“大胆狂徒,休的伤人”
突然,一声大喝从人群外传了过来,周邵阳的刀势一顿,正好停在了离刘平康手腕还瘦一指宽的距离上。
周邵阳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手按佩刀身穿校尉服饰的男子从人群中急急的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大帮手拿长枪的府兵。
而那瘫倒在地的刘平康一见来人顿时就大喊了起来:“刘樊,快快救我,快快就我”
“啪”周邵阳对着他的嘴巴就是一记刀背。刘平康疼的顿时就闭上了嘴巴,再也不敢说话。
校尉刘樊一见刺使家的大公子这副境地,当即大怒道:“大胆狂徒,你可知你伤的是何人”
周邵阳戏虐一笑道:“偶?这我还真不知,还请军爷指教”
刘樊一声怒哼道:“你抓的乃是我家甘州刺使的大公子刘平康,我劝你还是速速放人,否则若是让我家刺使大人知道了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刘樊的话顿时勾起了周邵阳的怒火,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指着刘樊就怒喝道:“你身为我大唐府兵校尉,吃的是我大唐的俸禄,可你却张口我家刺使闭口我家刺使,我就纳了闷了什么时候这甘州城的府兵成了他刘兰家的了,莫不是他刘兰想自立为王不成”
这话一出顿时把刘樊吓得闭了嘴,这么大一顶帽子他可不敢接,那是谁接谁倒霉啊,若是让刺使知道了还不得找借口弄死自己。
当下刘樊就结结巴巴的道:“你……你…你休的胡言,刘刺使对大唐对陛下那是忠心耿耿,我正是因为敬佩刘刺使的才会这样称呼他的。”
这是一旁的一个队正小声的在他耳边说道:“校尉大人,我估计这里的事已经有人去告知刺使大人了,恐怕刺使大人再过一会就要到了,咱们应该先把刘大公子救出来,再言其他”
刘樊得这个队正提醒也反应了过来,当即对着周邵阳说道:“小子,你只要放了刘公子,我保你平平安安的出这甘州城怎么样。”
周邵阳打量了他一下道:“就你这么一个芝麻绿豆的小官,也敢大言不惭的说保我平平安安出这甘州城,切!莫说是你们这帮只敢欺负欺负百姓的府兵,就是你家刺使来了也不能将我如何”
刘樊被周邵阳讥讽的一怒,当即也不管那么多,大手一挥道:“来人,将这狂徒给我拿下,若敢反抗格杀勿论!”
府兵们齐齐称是,端着长枪就往上冲。
突然一声比刚才刘樊更高的喝声传来。
“尔等好胆,竟敢伤我家将军,长孙谦在此”
只见一百多手拿明晃晃刚刀的汉子从人群中冲了出来,待进入楼内后,就将周邵阳挡在了身后,一百多魁梧雄壮的汉子手拿刚刀,一股杀气顿时在楼内弥散了开来。
这些府兵其实说白了只是负责在城里巡逻,哪见过这样的阵仗,当即就有人吓得手脚发软。
刘樊此时也是惊呆了,他怎么也想不到面前的这个少年尽然还是一位将军,而且看面前的这帮手拿刚刀的汉子,显然都是见过血的军中高手,这到底是什么人
正当他想问出口的时候,长街上响起了一阵喝骂声:“都滚开,滚开,刺使大人来了,挡了大人的去路,当心拿你等入狱。”
围观的百姓顿时一片大乱,纷纷向两侧躲避。
不多时,就见一个身穿绯袍的中年人骑着马越众而出,到了鸿福楼前,一偏腿就下了马,下马后也顾不得威仪,撩起前摆就冲了进去,一边进一边喊道:“我儿在哪,我儿在哪”
待看到刘樊还呆楞楞的站在那里,自己的儿子还跪趴在那凶徒身旁,而那凶徒却被他一众手下挡住看不见容貌,当即大怒道:“蠢货,还不快去救我孩儿,谁敢阻拦格杀勿论”
话音刚落,就听见那凶徒一声嗤笑:“刘大人好大的官威啊,这是要将谁格杀勿论呢”
话一说完,那几个挡在他身前的手下立刻向两遍散开,露出了一张年轻英俊的面孔。
刘兰说出口的话,顿时就结结巴巴:“周…周…邵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