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骑得不快,等到了马场,就看叶宬佑、八王爷和九王爷等在那。
这几人见莫溪闲与五王爷同坐一匹马而来,神色各异。
八王爷稍稍有些惊讶,他估计是没料到莫溪闲也会来。
九王爷那双眼就贼了,目光游离在马上的二人和金茵婉、与叶宬佑之间,一脸意味深长地笑意。
金茵婉站在叶宬佑身边正说笑着,看这二人骑马来了,脸上笑得更是得意,转头就盯着叶宬佑的脸看,想找些她想要的表情。
叶宬佑眼中闪过一丝惊异,脸色沉了下来。很显然,他并未料到莫溪闲也会来,并且是由五王爷带来。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他脸上又露出了笑意,迎上前来,坦然道:“多谢五哥把闲儿载过来。”
说完对莫溪闲张开手,要抱她下来。
莫溪闲顾忌着他胳膊上有伤,犹豫了一下,但一想没他自己还真下不去,难道要等五王爷再携她下马?算了,还是握住了叶宬佑的手,一跃被他抱下马。赶忙满眼自责地看着他,轻声询问道:“没事吗?”
叶宬佑一听笑着眨了眨眼,示意她安心,薄唇轻启说了两个字,“放心。”
一旁的众人见这二人光天化日,大庭广众如此情意绵绵,又神色各异。
五王爷依旧冷着脸,似乎有些不悦。
金茵婉两眼冒火,拳头已经握得咯吱响。
八王爷和九王爷则是一脸调笑。八王爷是笑这小夫妻感情甚好。九王爷是笑这四人感情微妙。还唯恐天下不乱地说了句:“六哥与夫人如此伉俪情深,真是羡煞世人!我说得对吗,五哥?茵婉?”
五王爷冷着脸一言不发地骑马过去了。
金茵婉恨恨地瞪了说话的人一眼,樱桃小口动了动,似乎要吃人,跺着脚到一边骑马去了。
九王爷见没什么玩儿的了,也去一边牵马了。
八王爷是个文雅之人,见不得场面尴尬,善良地接话道:“既然人都来了,那咱们开始吧。臣弟先陪六嫂也去选一匹马来罢。”
莫溪闲还没反应过来,不知这八王爷口中的六嫂指的就是自己,并没有回应。
只听叶宬佑在一旁笑道:“你六嫂喜静不爱动,她最喜欢看别人骑马。咱们还是表演给她看罢。”
莫溪闲这才反应过来,这二人是在说自己呢。不好意思地朝八王爷笑了笑,“我确实不会骑马,八王爷不必麻烦了。我在一边看着就好。你们玩罢。”
八王爷微笑点头,道:“既如此,那就不难为六嫂了。六哥,我们比一场如何?”
“好啊!”叶宬佑答应地十分爽快,似乎已经不记得他左臂的伤了。
莫溪闲刚想提醒他,却被他拉起手,走到围栏边,将她安排在了石凳上坐着,道:“闲儿就坐在这,欣赏一会儿风景罢。也可以看看为夫俊逸的身姿。”
莫溪闲皱了皱眉,这人忘性真大,伤疤还没好,就忘了疼,友情提醒道:“看你还挺有劲,是谁昨晚倒那就起不来了?悠着点吧。”
那人倒是满不在乎地笑得很开心,“知道夫人心疼我。放心,为夫就是一只手也能赢。”
某女眉眼一低,得,她是瞎操心,扭头看他处,摆手道:“去罢,去罢。挡我看风景了。”
几人要比赛跑一圈,金茵婉也跃跃欲试,一阵策马扬鞭之后,唯有莫溪闲一人坐在边上看着飞奔而去的身影,听着马蹄声渐行渐弱,百无聊赖地用脚尖在地上画圈圈。
好在这里草坪覆盖面大,原本一望无际地绿虽已退换成了广袤无垠的黄,但连着湛蓝的天际,还是很美的。那几人的身影在这巨幕背景中显得尤为流畅轻逸,好似天空中飞翔的鸟儿,自在畅快。
要论骑术这几人像是五王爷最好,而说到身姿最俊逸的居然是那个最爱挑事的九王爷。叶宬佑毕竟受了伤,看不出他真正的实力。最让莫溪闲笑不得笑的是那个说自己骑术不精的金茵婉,不知道她此时骑的有多开心,看起来她的骑术并不差于这几个男子。
想想今日金茵婉的一系列言行,莫溪闲只觉自己是痴傻弱智,毫无防范得就中了敌人的圈套。
五王爷第一个回来,下了马就往莫溪闲身边一站。他竟然主动开口道:“想学吗?”
莫溪闲没想到这冰山会主动与自己说话,也礼貌地回复道:“我这人愚笨,学不来。”
这时叶宬佑骑马踱了过来,大手向她一伸。
莫溪闲第一反应就是想骂他疯了,带着伤还骑不够了。
却又听叶宬佑一本正经地说道:“来,为夫带闲儿遛一圈,那边的风景极好。”
一边是五王爷,一边是叶宬佑,事实是,她并不喜欢跟那个压抑的五王爷聊天,果断选择了跟叶宬佑去骑马。
马儿慢慢地载着二人,在草场踱步。
同叶宬佑一起骑马,比方才与五王爷同骑要轻松许多。至少不用绷紧了身子想离身后的冰山远一些。莫溪闲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自己怎么会没有想离叶宬佑远一点,何时起她已与他这般亲密无间了。
“闲儿喜欢骑马吗?”
“有点高。况且你这充其量只能算是坐,马又没有跑起来。”
“那就让它跑起来好了。”
叶宬佑话音刚落,莫溪闲只觉眼前的景物开始倒退,颠簸中她不由地抓紧了手中的缰绳,绷直了身子。
马儿跑得飞快,风开始蹿进她的眼睛,慢慢眯起眼睛,看着远处的地平线似乎越来越近,天空中的那一轮夕照红得似一张女儿的娇羞脸。美是美,但是太快啦,她想说,可张嘴却咽下了一大口风。
她轻咳了两声,却觉一片锦缎挡在了她面前。
叶宬佑抬起左手,用衣袖挡住她的口鼻,在她耳边笑说,“闲儿喝了风可不好。”
这一句话似乎触到了某女心底的某些柔软,竟忘记了紧张。
马儿渐渐停了下来,叶宬佑放下左手搂在她腰间,右手拉着缰绳,还无赖地把下巴抵在她的右肩上。
对这亲密的举动,莫溪闲本想发怒,奈何自己不会骑马,又不敢乱动,只得没好气的大叫了句,“叶宬佑!”
“闲儿抓紧缰绳,我没力气了,怕会掉下去......”
听他虚弱无力的声音,心里又一阵怒火,“混蛋,没力气你还不下去歇着,还敢拉我来遛马......”
“我不想让闲儿与别人在一起。”无力地话语里盛满了委屈。
莫溪闲只觉心中的火灭了下去,语调也柔和了下来,“......那要是掉下去怎么办?”
“闲儿抓紧了,我们便不会掉下去。”
无奈,她只得紧紧抓住缰绳,绷紧了身子,不敢有丝毫松懈。
“叶宬佑......你没事吧?”,觉着身后的人此刻倾身把重量都压在了自己身上,便不安地叫道,“叶宬佑,你,别放手啊......”
身后的人不禁莞尔,握着缰绳的手渐渐松开。
某女看得紧张了,“别......别放手啊......”说完又觉腰间的手也在慢慢滑落。
“叶宬佑,混蛋,你别放手......抱紧我啊......”一边紧张地抓紧缰绳,一边头也不敢回的大叫道。
忽觉腰间一紧,两只臂膀有力地将她圈起。那个温热地声音又在耳边响起,“闲儿放心,我死也不会放手。松开手只是为了抱紧你。”
莫溪闲能够感觉到那紧贴后背的有力的心跳,和自己心房里的振动,怦然跳在了同一频率。只觉叶宬佑的柔情似水,快要将她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