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莫溪闲醒来只觉头昏脑涨口干舌燥,完了,又大醉了一场。只要是和关木琛喝酒她就必醉无疑。关大爷莫不是对她下药了?又赶忙摇头否定,不会不会,关大爷正义凛然不是那样的人。还是自己憋屈太久了,需要发泄罢了。
红莲端了醒酒的汤药来,撇嘴道:“夫人可算是醒了,喝得那般醉,王爷知道了又要扒红莲的皮了。”
这小丫头越来越会撒娇了,莫溪闲笑道:“......王爷真的那么喜欢扒红莲的皮?那我倒要好好看看,怎么个扒法......”
红莲立马小脸扭成一团,把汤药端过来,哭丧着道:“夫人......”
莫溪闲接过来,笑道:“好啦,瞧你那点小胆,你大可放心,你家王爷不是那么惨无人道的人,他那么温柔善良......”觉察到自己好像说错了话,立马改口,道:“他该不会那么无聊的。”
红莲笑弯了眉眼,歪着头看着莫溪闲,道:“夫人说的是呢,王爷不光相貌出色,性格又好,尤其是对夫人,那可是万里无一的温柔体贴呀……夫人真是好福气……羡煞旁人。”
红莲此刻一脸得意的样子就好似她自己得了夸奖一样,她对自家王爷可真是忠心耿耿。
莫溪闲无奈轻叹,淡然道:“笑完了吗?笑完了就快去把门关上,我要冻死了。”
“是。红莲这就去。”红莲说着小跑着去关门,才关了门,又转身慢慢地说道:“再过几日就是小年了。城里好些做生意的人家都回乡过节去了呢。”
“哦?这么快了。”莫溪闲沉思了片刻,起身将喝完的汤碗放到桌上,红莲见状赶忙快步上前接了过去。
“恩。王爷不知何时回来,听说前线还打的火热,但那南隅东关城好像要破了。若是大战告捷,王爷一定很快便能回京的。”红莲见莫溪闲若有所思的样子,急忙说了自己这两日听来的小道消息想来安慰她。
莫溪闲点点头,对于叶宬佑,她好像从未有过多余的担心,总觉得什么事,他都能解决。接着红莲的话,道:“恩。老管家现在哪里?”
“在府上,夫人有事?”红莲利落地给莫溪闲梳着头,看着镜子里莫溪闲平静的面容,不明所以地问道。
既然到年关了,这王府有些事她还是不得不过问一番,开口道:“我有些话想问他。等下我去......”
“外面冷,等下红莲去请了他来罢。”红莲打断了莫溪闲的话,手中的动作也停下来,看了看镜中的美人面,问道:“夫人可还满意?”
莫溪闲从镜中看了看红莲那张期待夸赞的小脸,笑道:“多谢红莲妹妹的巧手,我满意的很。”
红莲果不其然开心地眨眨眼,道:“夫人满意就好。红莲这就去请老管家来?”
“好。”莫溪闲点点头,话音才落,那小姑娘就敏捷地转身出去了。
自从莫溪闲两次败家之后,老管家就对她有几分害怕,这会子一叫他,他又是一脸的忐忑不安,心念着莫不是又出了什么事,夫人又要大发善心捐善款.....
进了屋,见了莫溪闲,言语间充满了不安,“不知夫人有何吩咐?”
莫溪闲不解,这老管家这么怕她做什么?问道,“府中的家仆,可都是京城本地的?”
“大部分是,也有些家稍远的。”老管家抬眼疑惑地回答道,他不明白,夫人平日什么都不过问的,怎么突然关心这个了。
莫溪闲看出了老管家眼中的疑惑,回答道:“过几日就是小年了,给他们每人发放点银两,那些家远些的,就提前放他们回家去,好好过个年吧。若是无家可回的,过节期间,给他们多付点工钱补助。节日时就大家聚在一起吃个饭,热闹一下。老管家看,这样可好?”
听夫人这么一安排,虽然又是要花钱,但着实是为着府里的下人着想,他好像没什么理由表示不满。好在不是什么大钱,那么点小工钱,王府还是付得起的。
老管家心里平复下来,才笑容满面道:“多谢夫人体恤。王爷每年也是有给补贴的,只是没有夫人想得这般细致周全。夫人放心,老奴这就去安排。”
莫溪闲觉得好笑,这老管家真是叶宬佑的死忠粉,刚才她还真怕他提异议呢~继续道:“恩。还有节日要准备的东西,我不懂,劳烦老管家费心了。”
莫溪闲这么礼貌谦逊的一说,让老管家心里也腾起丝丝缕缕的暖意,微微弯着腰,回道:“夫人严重了,这都是老奴的本分。”
莫溪闲接着道:“不管怎么说,这一年也是辛苦您了。若是一切安排好了,老管家也回家与家人团聚去罢。”
老管家未曾想到夫人竟是如此心细体贴的人,王爷虽待他不错,却也从未这样直言宽慰,突然内心有些责怪他之前对夫人的偏见,遂惭愧地低着头道:“老奴多谢夫人。”
安排好府里的事,莫溪闲又去了一趟南里巷,给那些孩子带了些吃食和御寒衣物。谁知她去的不巧,关木琛才刚走。想来他又送银两来了,正想夸赞他的行为之时,想到他满旭昇少东家的身份,敬意之情骤减,虽说他一直都未从家中拿一分钱财,可他的身份实在是......土豪做这样的事,总让人觉得理所当然。
周婆婆依旧是那样礼貌客气,对莫溪闲鞠躬道:“多谢姑娘。这些孩子多亏了关公子和姑娘这些大善人。老婆子代孩子们谢谢你们。”
莫溪闲上前扶起她,道:“婆婆不必客气,微薄之力罢了。”
周婆婆忽然想到了什么,道:“对了,关公子留了个东西,让我转交给姑娘你。”
“哦?”莫溪闲疑惑了,这关木琛搞什么鬼......有东西不直接交给她。
周婆婆进屋去,不一会拿了个雕花锦盒出来,交到莫溪闲手上。
这木盒端在手上分量不轻,莫溪闲望着周婆婆,问道:“这是?”
周婆婆显然并不知道这是什么,笑了笑,道:“关公子说,姑娘看了就明白。”
莫溪闲迫不及待地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支白玉笛,一块玉佩,还有一封信。
顿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心里隐隐不安起来,关木琛这究竟是在搞什么鬼?沉闷地合上盖子,跟周婆婆道谢告别。
后来打开那封信的时候,莫溪闲狠狠地佩服了一把自己的预感,她果真有一语成谶的能力。
关木琛回家去了,去做他少东家该做的事了。留下了那块玉佩给她,说是用处你也见识到了,无论以后在哪,只要有满旭昇,它便是价值连城的,但愿你用不着。玉笛要好好学习吹奏,他日若是能吹出声来,他再来听。不能当面告别,实在是事出有因。谁叫她上次喝的那么醉,正事一句话没说。
果真是他的风格,莫溪闲想。
眼睛一热,两行清泪就怎么也止不住的流下来。他说的事出有因,便是害怕这一幕罢。关木琛还真是讨厌,她都已经说了自己没朋友了,怎么还是一声不响地弃她而去了,以后要她再与谁同醉。
关大爷,待我吹响了清笛,定要你回来请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