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病总算是好了。熹儿”妇人脸上流露出欣喜。
“妈妈,我还是回采野队吧!”龙熹看着母亲,眼角有泪水划过。
“不行,你的病才刚刚好。”妇人坚决地说。
“可是家里的经济情况。”龙熹默默低下头。妇人无话可说,只是一直哭。
采野队是专门获取野生动植物资源的队伍,是不惧怕大山的极小部分人之一。比一般猎户专业,同时对森林的损害较大。特别是些贩卖野生动物的,走到哪里都不讨好。若是加入了黑心采野队,在淳朴的乡里便会被人看不起。这几年也有采野队不小心将人当成动物打死的事件。激化了当地人和采野队之间的矛盾,本来就贫穷的龙熹家更是雪上加霜。还好龙熹加入的采野队只是找寻珍稀药材,名声比偷猎的队伍好得多。
即使是这样一个暴利的行业,村里人也很少有人干,村民们大多有信仰,也惧怕大山的力量。别说是外乡人,就是本地人进入山中出事也并不稀奇。龙熹父亲有次上山被老虎袭击,回来人都残了。家里失去了支柱。大学读到一半,父亲出事后龙熹作为长子也只能回家。折腾了很久才在他三叔的带领下进入这行。
三叔说到底也算个人物,在外面呆了很多年,深知这山里的宝贝的作用,人脉又广,货物也能出手。前几年寻了几次大宝贝。发了些小财,现在更是受不了诱惑,做采野也越来越专业。
“三叔,这次您可要接下这活。”一黑衣青年对着三叔说道。
“采野便采野,您们要那地图来做啥?”三叔非常不悦,帮他们做出山林里的地图,这就是断了自己的后路。这种杀鸡取卵的事,用脚也想得明白。
“还不是因为您老上次那些货。”黑衣青年冲三叔不怀好意的笑了笑说:“帮您老出手我们公司可是出了不少力。现在很多买家对那玩意儿很感兴趣。”
“少爷,您这可是耍我玩呢,几只银碗能有多少兴趣,在我们苗家这可不是什么稀奇物件。”空气中火药味渐浓,三叔没好气的调侃道。
“还有活上门不接的?您老这几年可是混出来了,龙三爷的大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久仰久仰。”少爷笑道。旁边两个彪型大汉已经过去将三叔架起来。
三叔并没有想到是这个情况,心理极后悔为什么当时要下那个洞。眼下对方硬是要逼迫他,只好答道:“少爷有话好说,何必动粗。能办的我一定办,只是这断人生路的活做不得啊。”
“断人生路?我家里公司很小么?用得着抢你们饭吃?只是有些东西,得您老帮助一下。”少爷喝了口水,冷冷地问到。想到了三叔的顾虑后直摇头。这么点事,也确实不会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最大让步,地图随你,要多少钱我都安排,带几个精悍的兄弟去。把你上次去的那个洞好好探查探查。”少爷翘起二郎腿说。
“可是少爷,我们这没人去过那啊,药材的事?”三叔一想到要去探洞便头疼。
“药材的事以后有的是,我们这不是合作多年的老伙伴了么,怎么还会亏待你。先把这个做好,我爸可是很感兴趣呢。”少爷堵死了所有的话。一提到他父亲,三叔吓了一身冷汗。
“既然五爷要的话,那少爷您也别费劲了,我们去探下就行。”三叔勉强答应下来。
“这才对,强子,你就跟着三爷走一趟。”少爷对着身边一个壮汉说。
“是!”壮汉答道。
“三爷,我们这就去置办一下,五爷说越快越好。”强子对三叔说。
“别,别,采野多年,承蒙大伙抬爱,称爷什么的不合适,还是叫三叔。”
“好的,三叔。”强子彬彬有礼。眼神很是犀利,看得三叔心里瘆的慌。
回去三叔合计了一下,只是探个洞想必也没什么大问题。如果他知道那个洞会改变他的人生,估计死也不会去了。虽然他很好奇为什么那些人凭着几只银碗就对那个洞如此感兴趣。这些显然都不是他要考虑的。
目前,只是将最好的采野配置准备好,免得遇上麻烦。
“熹儿,你跟我去采趟野吧,这次是好主顾,不管有没有收获,你都能拿五万走。”三叔对着龙熹说。
“叔,五万是不是太多了。”龙熹几乎呆住,干了这么久从没听说过这样的好事。
“哈哈哈,你一个大学生还这么没见识,五万而已。以后三叔等着你出息养老呢。”三叔开玩笑道。
“只是此去有些不太一样,可能要危险些,不过几个年轻人里踏实又有能力的不多,有好事情不照顾自己人照顾谁。”三叔说。三叔早就知道龙熹家现在困难。这次说什么也要帮一把。
“采野的哪有贪生怕死之辈,这趟就跟三叔了。”龙熹斩钉截铁的说。采野队里没有收货就先给钱的主确实闻所未闻。何况这数目不小,龙熹信心无比坚定。说什么也要去一遭。
花了三天时间准备好各种道具。三叔叫了两个小伙子。强子带来两个手下。一共六人一起出发去探索洞穴。
除了龙熹还有个厉害的小伙子,两人看样子都在二十二岁上下。皮肤有些黝黑,很精壮,标准的山里人。
三叔心情很不好,本来这次采野就是被迫来的,强子明显就是一位监工。强子看上去约莫三十岁,留着个精干的寸头,身形很是强壮。他们三个都是一身迷彩,看样子不比特种部队的差。
“嘿,强子,你们少爷对药品感兴趣我们都能理解,这什么时候对着银碗也感兴趣了?”三叔献媚的询问道。
“不知道。我们只做事,其余的可不管。”强子答道。这三天相处下来,强子人倒是很不错。没有什么架子。办事一码是一码。
“三叔,您老惦记这个没用,好好弄些硬家伙,听说干你们这行可不得了。”另一个壮汉说道,因他嘴边上有颗黑痣,痣上面长着两根粗毛。几人都叫他大毛。大毛这个人就是一脸奸商相,让人怎么看都不舒服。另外一个人强子他们都叫他光头,光头的标志就是带个休闲的迷彩帽,不怎么爱说话,一直跟在几人身边。
“大毛,这山里可不是玩的地方,你想要钱,钱想要你命呢。”三叔说完,几人一路无话。
两天就这么平静的过去,已经走入雷公山的原始森林。
“三叔,你说的那个洞里怎么会有银器呢?”龙熹问到。
三叔做了个不知道的手势后说:“我估计是地下有条暗河,把哪个古墓的东西搬过来了。反正还是小心点,这林子一直邪乎很。”本来早就应该找到那个洞了,结果三叔现在一直在兜圈子。心里正烦躁,碍于强子在,又不敢明说。还好里面只有他一个人来过。对于采野队来说,丢失方向意味着麻烦的开始或者旅途的结束。
“嘘,你们听什么声音。”另一个年轻人梁舟说,梁舟家里世代猎户,用箭如神。在村里采野是一把好手。
一股奇异的蛙鸣声传来,叫得几人心里毛毛的。现在才刚过正午。绝对不应该出现这声音。三叔擦了擦汗,示意几人走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