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这次我们非得去一趟不可。”黎叔说。
江麒现在满脑子都是不良道尊要的稀奇物件,拿个枕头盖在脸上,说什么也不肯起床。
“黎叔,就让我歇会吧。”江麒说道。
看着江麒这样子,黎叔又好气又好笑。
“好好好,那我就走了,本来嘛都想到办法把那个臭道士弄走的,原来你是舍不得。”说完黎叔转身就要走。
江麒一下从床上弹了起来,看着黎叔双眼放光。
“黎,黎叔你说什么?有办法将他弄走?”江麒激动得说话都有些打颤。
黎叔故作神秘地笑了下,轻描淡写地说了句:“起床,走吧。”
江麒闪电般地穿好衣服,只用了三分钟不到洗漱完毕,虽然样子有点邋遢。只要能将那不良道尊弄走,江麒现在什么事情都愿意做。
黎叔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么多年,只有他能将这小少爷治得服服帖帖。当然,那个折磨人的不良道尊不算。
两人驱车数小时,到了一个旅游小镇,镇上一派苗家复古的风格。小楼错落有致,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贯穿整个小镇。复古的石桥和亭子随处可见,当真是一派小桥流水人家的景象。
江黎二人肯定是没有闲心看这些景色的,直径穿过街道,来到小镇最热闹的一条街上,在一个角落中,街景换了另一番模样,倒是来到一个古玩城。黎叔望了一眼街边那些卖假古玩小贩的质朴模样。轻蔑地笑了笑。
江麒几次都想问黎叔,这位老管家式的人物从来都没让他失望过。犹豫了一下还是只好跟着走。黎叔脚步加快,几个转弯便进到人烟稀少的地界。抬头一店铺,装修得古色古香,一共两层楼。模样和周围文玩店无异。只是牌子上写着胖叔肠旺粉,一走进一股腥香飘来。却真是家粉店。
黎叔带着江麒进了粉店,也不要吃的,直径走上二楼。肠旺粉是贵州的名小吃,那香气引得江麒一阵饿。
二楼陈列着各式文玩,店伙计是个青年小伙,一看见黎叔,便恭恭敬敬地请他们进入内堂。内堂是间茶室,红木的桌子显得很典雅。伙计沏好茶后便离开。
江麒终于忍不住,便问:“黎叔,我们来这……”江麒话还没说完。黎叔便打断道:“这店主和我是老朋友了,有些来历,前些天他偶然间获得了这山河图的奥秘。今天我们会他一会。”
江麒像个泄了气的皮球,“山河图又是山河图。黎叔,这山河图再重要,也得先将那老疯子解决了才好啊,我已经被他折腾的快断气了。”
“不急不急,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这秘密一揭晓,我就有十分把握让他从你的视线消失。”黎叔说道。
听了这句,江麒眼神放光。
“黎老弟,今天什么风这么巧把你吹来啦,别来无恙啊。”两人正说着,只见一白须老者从外面进来,老者约莫六十五左右,一身白色唐装看上去十分整洁,老者身子瘦弱,却声如洪钟。这一声问候,震得江麒耳朵发麻。
“许久不见汪老,心下十分想念。这不今日路过,特来拜见。”黎叔说。
“哦?”汪老饶有兴致地看了看黎叔。
“那请先用茶,我这里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先失陪一会儿。”汪老说。
“不急,听说汪老最近获得一卷山河图,不知能否赏脸给老弟看下。”黎叔说道。江麒在旁静静地观察着。
听见山河图后,老者身躯微微一震。转过身来看着黎叔,心中满是疑惑。
“哈哈哈,多年老友,没曾想黎老弟也会做这下等事?这山河图不过老朽侄子偶然得之,现在都未曾有几人知道。莫非黎老弟有什么神通不成?又或是我这里出了内鬼?”汪老最后几个字说得很重,汪老乃靠着盗墓发家,倒卖奇珍异宝之事又不知做了多少,在圈内小有名气。
若是被别人拿住把柄,此事非同小可。
见汪老脸上已有怒色,黎叔正欲解释。只听见“哐当”一声,一麻布口袋被扔了进来。口袋上满是灰尘,这一下溅得尘土飞扬。汪老见了那麻袋,身子晃了晃,几欲倒下。江麒两人正好奇,是什么东西让汪老如此在意。
只见一胖汉风尘仆仆地走进来,一身黄土的模样倒是像极了矿工。手里握着一把铲子,铲子头部两边有两道裂开,朝着中间卷起。胖汉头发灰黄,胸前有个圆形黄铜罗盘,罗盘周围写着八卦方位。里面的指针倒是和手表差不多。
黎叔紧紧地盯着罗盘,那胖子气喘吁吁,张口便说:“老爷子,这些东西总算弄来了,快,弄口肉吃,饿死我了。”胖汉说着便将麻袋中的东西一一取出,这汉子身子极大,他一进来,门就被堵了大半,当下谁也出不去。可手脚却也灵活得出奇,三两下便取出了不少东西。
胖汉拿出的都是些冥器,陶罐和金银首饰等等,特别是那只被多划了一刀的玉猪。上面虽然都盖着厚厚的灰尘。不过数量如此之大,明眼人一眼便看出这些宝贝才刚刚见光。
胖汉抖抖口袋,灰尘弥漫,房间内到处都是灰,江麒见状赶紧捂着茶杯,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好,只得默默地喝茶。黎叔向后退了退,生怕灰尘扑到自己。
汪老脸上青一阵紫一阵,脸色越发难看,自己对这孙子从小溺爱,现在走到哪都是让人头疼的主。胖汉之所以那么讨汪老喜欢,就是因为从小聪明,天资过人,尤其在盗墓这方面算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
可惜倒腾文玩,坑蒙拐骗这方面,汪老无论花多大功夫,胖子就是不长进。好在他盗墓成痴,这些年汪老店里出了不少好东西,都是胖子的杰作。
“汪希辰,这些先收起来。”汪老强压心头怒火说道。文玩古董这行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可这么明目张胆的放出来,完全无视江黎两人。这样被别人在自己的地盘捏住把柄的话,未免也太尴尬了,更何况还是被动的。
“饿都饿死了,老爷子,你就快看吧。早看早了事儿。”汪胖子不耐烦地说,继续在袋子里捣鼓着。汪老听了这话气得直吹胡子,竟然一时不知怎么接口。
胖子突然一下摸到什么东西,只见他皱了皱眉头,两下抽出来随手一扔。便将一根人腿小骨甩到了黎叔脚下。
小腿骨上一层厚厚的黄土,在岁月的侵蚀下显得有些发黑。腿骨形象完好,只是黑斑点点十分恶心。这一下江麒差点没将茶喷出来。
一时间屋内气氛尴尬到了极点。如果现在都还不知道这袋子的来历,怕是脑子得被驴踩碎才行。连黎叔这样的老江湖都已经装不下去,一下被动发现别人的秘密怎么不揪心,眼下也只好不断地向汪爷陪着笑脸。
正所谓撞见流氓不可怕,但是撞见流氓分赃很尴尬,被流氓逼着看分赃那是尴尬上加尴尬。
这一刻,屋内想走的人走不了,不愿意看也得看。
这一刻,不想被人发现秘密的人拦不住,不愿被看也得被看。
这一刻,汪老、江麒、黎叔三人心里都充满了无限的呵呵哒。
胖子又摸了摸,从袋子里拿出一件玲珑玉葫芦。葫芦上的纹路奇异,看上去年代久远。三人看见葫芦都是一怔。江麒忙问道:“兄弟,你这葫芦是哪里来的?”
胖子看了看江麒,仿佛没听见他说话一样,继续自顾自的摆弄着。江麒见人不搭理,心里不快。
黎叔看见后连忙解围,把手伸到怀里摸出一张金灿灿的纸,纸上面还冒着淡淡的雾气。一瞬间,汪老的脸色就变了。那胖子直接停下手上的工作,眼神紧紧盯着山河图,眼里仿佛要放出光来。
胖子怔了怔说:“这图你哪里来的?”
黎叔笑了笑说:“今天叨扰汪老了,小兄弟不是要吃肉么,今天我请客,我们好好聊聊怎样?”
看着那山河图,汪老几乎完全忘记了刚才的事。连忙答应下来说:“老弟来到我的地界,我自要尽地主之谊。”说完安排伙计带几人到另一间房用餐。
胖子跟着进来,三人坐定。胖子又问山河图来历,黎叔反问道:“小兄弟知道这是什么?”
胖子连连点头说:“现在圈里人都在找这个图,那个倒斗的不想?”
“哦?那不知小兄弟愿不愿意透漏一点?”黎叔说。
胖子历来大大咧咧,说道:“这图好多地方都出来过,我师父看过,这可是一幅地图,里面显示的显然是个大斗。”
说着胖子拿出那个玲珑葫芦说:“这大斗谁能盗到,那在业内肯定牛X。可惜有这些东西在的墓都凶险异常,一般的墓哪有那么多粽子。”
“这些东西可是厉害,分散在好多墓中,只要看见类似这个图案的,这个斗里肯定什么怪物都有。”胖子说罢指了指葫芦上的花纹。
“现在一般盗墓的看见这种冥器都绕道走。”胖子拿起葫芦来擦了擦,神情很是得意。
“那小兄弟能拿到这冥器,看样子肯定身手非凡。”黎叔说。
胖子听后很受用。对两人好感陡升。
香喷喷的菜摆上桌,胖子看了欲罢不能,肚子早就锣鼓喧天。也不顾有没有客人,拿起碗来就吃上了。江麒这时也饿得不得了,看着胖子,也吃了起来。
汪老这时才进来,拿着两瓶茅台。酒过三巡后,局面自然缓和很多。汪老这时也拿出一张带着雾气的金纸说道:“黎老弟既然有诚意,我汪镇天也不能寒酸。其实这图我早就研究过。其实这是一份。”
“一份什么?”黎叔问到,汪镇天路子很广,估计山河图难不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