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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我爱自由少女

秦若的知识使得恩雅颇为敬服,她改变了对秦若的看法。之前她一直是处在矛盾的思想当中。

她想将秦若送给煞,这是煞培养人时在人体内造就的一种服从基因。而她在阿丽美尔生活的这些年,也使她找回一些女子自然的天性,又让她产生对秦若的怜悯。

在与秦若的交谈中,她又感到秦若似乎比自己更具备一个智慧的人的原始性。这种感觉更冲撞着她时常在心底产生的、失去孩子的情感纠葛,使得她内心对秦若升起某种崇敬。她想从秦若身上学点什么。

如今,秦若又能为她在粮食种植方面提供决定性的帮助,她开始喜欢秦若,暗暗决定要把秦若留在身边。并告诫身边的人保守秘密。

其实她一开始提醒伊尼看管好秦若,也是一种既想送给煞,又担心煞过早发现秦若的矛盾心理,煞要吃原始人的强烈欲望,令她厌烦。

恩雅的性情,已介于饲养人和野生人之间,她更倾向于做一个内心不受煞影响的人。

煞当然非常清楚人的这种心理变化,但对此它们一点也不担心,因为这样一来,煞就能获取更多具备野生性情的人。它们有能力控制人,所以它们也乐于放纵人。就像现在我们人类企图再把饲养的牲畜放归大自然那样。

秦若还问恩雅,能否知道自己的两个朋友具体会何时到来?

恩雅要她耐心等待,有可能在一两年左右。还保证这期间她会派人经常去其他地区打探,只要发现,就第一时间成全他们相会。

尽管秦若内心无比焦急担忧,可也只得耐住性子。但她疑惑于此处像是没有什么机械化交通工具,恩雅派出去的人能打听多远的距离?

为此,恩雅破例让伊尼带秦若乘坐了一次此处仅有的一架飞行器,使秦若彻底看到了这个近万年以后的地球上的世界。

秦若从此确信自己来到了一个已经是人类衰败的世界,那个曾经辉煌的人类家园,已变成可怕的食人牢笼。秦若心底陡然升起一夜之间失去家园的落魄感,此时除了等待马克明,她无所适从。

好在她能帮助恩雅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忙碌可以多少打消一点心理上的焦虑。劳动中她也会突然有种信念,她相信,勤劳的人不会没有希望!  伊尼也总是快乐地陪伴着秦若,并对秦若那个时代有着强烈的好奇与向往,甚至是艳羡!她时常要听秦若讲远古时代的事情。当秦若说有机会愿意把她带回那个时代看看时,她竟欢喜地抱着秦若像个孩子般亲了又亲。

恩雅为感谢秦若的帮助,亲手为她调制了一种女饮,对她说:“你身上有种淡兰花香水儿味,香水对身体不好。用我给你调配的吧,喝了它,会让你身上发出更自然怡人的体香。一定迷倒很多男士!”

秦若问他:“这种饮品究竟是什么原理?”

恩雅说:“它在体内会随着水分吸收至你的皮肤,然后融入汗腺。你知道,每个人的汗液体味都不同,所以它会与人自己分泌的独特汗液溶汇,形成个人独有的体香,让每个女孩都清香迷人,又自然纯真。”

“谢谢您!”

恩雅又给她一些小瓶子饮品,说:“刚到这里,身体内分泌会产生一些紊乱。早晚喝一些,对调节身体内部有好处。”

秦若感激道:“哦,您真是太细心周到了!难怪人人都喜欢您!”

“呵呵,谢谢你的夸奖!”恩雅唇角的微笑极具迷人的风韵和气质。她又叮嘱道,“要分清呀!这种透明状口味微酸的,是调整身体细胞用的,那种浅红色、稍带淡甜味的,就是你的……‘香水’!记住啊!”

秦若感觉,恩雅既像关心自己的姐妹,又像关爱自己的母亲。

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伊尼不知从哪里跑了一圈回来,兴冲冲地叫道:“秦若,快走!今天是我们的节日,所有姑娘都聚集在易芬娜广场狂欢呢!”

秦若看到伊尼今天出奇地艳丽,一身米兰色装束,把她活泼欢快的性格从身体每个部位舒展开来,脸上的皮肤红润而透着光泽。她还为秦若也带来一套粉红色衣装。

秦若难却盛情地换上这身装束,顿觉浑身舒爽。衣服是上下连体的,虽然紧贴在身上,但从上到下没有丝毫束缚感,身上每处关节都伸展自如,倒像是没穿衣服那般自在。还把她曲线分明的身段展现得淋漓尽致!

伊尼都忍不住感叹:“哇!你真美!什么时候我能像你这样有个绝妙的身段?”

“你还在成长!”秦若以安慰的口气说。

没多远,她们便来到了人潮聚集的易芬娜广场。这儿是本地最宽广的聚集场所,远处高台上有美丽的少女们在随着曼妙的音乐舞动翩跹,台下成片的男士们欢呼助兴。广场上成群的男男女女在团团围舞。

秦若看到这种舞蹈既有拉丁舞的欢快韵味,又有原苏格兰民族舞蹈的风情,热情奔放让人充满激情,健美优雅令人心情陶醉。姑娘们完全是此刻的主角,她们的每一个笑容,每一个动作,都能获得小伙子们的惊叹赞美!

伊尼猛然拽住一个俊小伙,大声问:“我漂亮吗?”

小伙子受宠若惊道:“哇哦!你吓我一大跳!”

“什么?”伊尼正欲嗔怪,小伙子接着又说:“你让我误以为传说中的天仙真的下凡了呢!我可以陪你跳舞吗?”

“这得看你的表现!”伊尼不无得意道。

小伙爽朗地说:“我保证令你舞得出类拔萃!”

“啊,呵呵!”伊尼同他舞入人群。

秦若正呆立着欣赏,忽听身旁传来一位男士的声音:“你不喜欢跳舞吗?如此美丽的姑娘!要么就是在等你钟情的人?”

秦若看到一个健壮的男士站在面前,他的微笑仿佛一道阳光透进人的心里。

这里的男士虽然都看上去年轻,却让秦若辨不出他们的年龄。秦若忙笑着回答:“哦不!我……还没有准备好!”

“准备什么?你已经来了!就让我陪你一起狂欢!”

“这个……”秦若不知道自己是否能跳得好这种舞,踟蹰着说,“我不太擅长跳舞。”

伊尼倏忽转到秦若身边,叫道:“让他陪你舞蹈吧!不然小哥会伤心!”

秦若便微笑着由他带着翩然起舞。秦若在男士的指引带动下,很自然地舞动身躯,却没有丝毫生疏感。

很长时间,大家似乎都不觉得累。不时地,天空中喷发出五彩缤纷的花朵,像烟花却明显又不是焰火。在蓝天的映衬下,花瓣盛开飘散,有的还久久嵌在蓝天,绚丽夺目。

伊尼又拉起秦若跑向舞台方向,并给两位男士甩下一句:“你们再去找舞伴!你俩的魅力会吸引许多姑娘!”

来到台下欣赏少女们的表演。她们在展示风姿各异的歌舞。这让秦若想起古时候人们原始的节庆狂欢。秦若大声问:“这是什么节日?”

伊尼回答道:“没有具体的名称!这都是恩雅根据姑娘们自发组织的狂欢会,定期给姑娘们一次展示自己魅力的机会!男人们叫它‘我爱自由少女’!”

“哦,这名字有味道!”秦若不禁联想到以前的“妇女节”。但现在这个集会,却有种深厚的意味。

伊尼快乐地说:“女孩子们只有在此刻才能尽情释放自己无拘无束的美丽与心情!她们可以迷倒所有男士。无论多大年龄,在男士们的眼中,我们今天都最美!更重要的是抛掉了一切烦恼!”

秦若领悟到这“抛掉一切烦恼”在此刻、此地的重要意义。在煞看来,她们都是“食品生产线”!这些姑娘内心对快乐和自由的渴望,怎能不痴迷!此刻的陶醉,也是对这仅剩的一方人类乐土而深深感怀!尽管这快乐如昙花般短暂,但只要它能够绚丽地展现,就能够永远照亮人类心中不灭的希望!  在有些已经心如死灰的男人心中,这样的瑰丽,如此的激情,是启发他们曾引以自豪的高尚情操的原动力!他们因此尊敬姑娘们,爱护姑娘们!他们早晚要重树做人的信念,以及人类特有的崇高信仰!

一年之后的某天。有小飞煞和煞的飞行器组成的队伍,又向这里送来一些女饲养人,并带走了大部分孩童。

秦若看着这一切,内心充满恐怖的哀怜,却无可奈何。人与动物完全调换了角色!这一切就是当初人们憧憬的美好未来?怎么会到如此地步?高级的人类也有败给动物的一天?地球上如何会生出智慧高于人类的动物?而且还不是外来物种!

数千年不可战胜的人类文明,竟一朝毁于饕餮之物!这不是梦。

而让恩雅感到惊奇的是,当她接下这一批姑娘时,一个异常美丽的叫凯蒂的女孩,见到恩雅的第一句话竟是:“嗯,你把这地方管理的不错!”完全是一种莅临的姿态。举止中似乎还特意显示出自己的高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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