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这样的一天,青草体会到了悲伤和无助。这时已是初冬,空旷的大院里有冷冷的寒风吹着。逍遥的关切第一次让青草觉得是那么虚无和空洞。也就是在那天夜里,青草终于哭倒在安慰她的云飞的怀抱。平心而论,云飞是个不错的男子,一直默默守侯在她身边。青草想:真实的幸福就是双手能够把握到的吧。虽然逍遥曾给过她很多爱意关怀,但等待毕竟太渺茫。青草在无边的寂寞和荒凉里,已没有等待的心情。
南方的冬天没有雪。但就是在这个无雪的城市这个无雪的冬天,青草嫁给了云飞。结婚的前一天,她给逍遥发了条信息,只有简单的两个字“别了!”逍遥再发信息再打电话来,她既不回复,也不接听。她想,到告别的时候了,好在,逍遥并没有因为她而放弃自己的事业,好在,一切都还来得及封存。
婚后,云飞的体贴关爱让青草庆幸没有看错人。有时候青草爱使使小性子,云飞也只是笑笑并不怪责。日子就这样平淡如水的过去,当又一年冬天到来的时候,青草已是一个孩子的母亲。孩子一下让她成熟了,也让她有了强烈的责任感。望着身边那个什么时候都满脸满足的笑容的云飞,青草的眼里也涌动着关切很温情。偶尔会在某个风起的日子想起遥远的逍遥,但感觉却已恍惚,青草知道那一切终究已远离。青草微笑着想:幸福生活才刚刚开始……
情归何处
俗语说:绿划盈满园,最适合年轻的恋人,他们如绿草般有着让人称羡的青春与活力。
我们每一个人都要经过十六岁的花季,十七岁的雨季。每个人都有着令人感慨万千却也扯人心肺的故事,每个故事都有它极其独特的韵味,以至于许多年过去后,回忆往昔,仍会为那些故事流泪或放声大笑。
许洁与同学们所经历的校园生活:由尚未成熟逐渐走向成熟的艰难历程将成为此生最美的回忆,而我希望故事留给大家的是一种启示。
有人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其实那并不确切,我认为不用爱经营的婚姻那才是坟墓,那将是你此生所有快乐的坟墓。
珍爱生活,珍惜你所拥有你所拥有的一切,你的生活将永远充满希望。
一九九年的九月是值得庆贺的日子,辛苦了十二年的学子们终于通过自己努力,敲开了大学的门。
一家人欢欢喜喜的庆贺之衙,我便在母亲的陪同下一路风尘仆仆的来到滨州大学报到。
一切显得那样的新奇,一切让人感到无比畅快。
我们计算机专业的女生住在公寓(五)。三五人住一套,有厕所也有洗漱间,比起高中的宿舍来函要舒服得多了。
大学的生活节奏比起高中来说要疏缓得多,上午各科老师重点讲解一下课本内容,解答一下同学们的疑问,下午是大家自学或复习。
自习课后是同学们自己活动时间,偶尔我和邓红、杨丽一起去滨州,看路边梧桐,聊学习感受。日子倒也过得快乐。
有时,我们相约去郊外的草坪,买些瓜子花生,这吃边看书,偶尔也谈论一下时事,什么现在许多学校在搞征文呀,有些学校不包分配呀等等。晚了,便一起说说笑笑的去路边小吃店吃刀削面或渣渣面,那味道美极了。
课余饭后,同学们关系相处得倒还融洽,偶尔开开玩笑或彼此分享一下家乡特产更是一件美妙的事。
一年后,班里下次得比较近的几位同学便开始水到渠成的谈起了恋爱。我是从来没有奢想过在大学里能谈一场恋爱的,毕竟我还算比较现实。即使现在他们感情好,那么将来呢?是不是还像现在这样好?将来能不能分到一个地方上班还是一个问题呢!
中秋节那天,我接到了母亲的电话,“洁儿,我们家安电话了,以后有什么事,你可以打电话告诉妈,想妈了也可以打电话回来。”那天我好高兴,尽管自己现在已经不像原来那样因为想家哭鼻子了,但有时那份思恋母亲和家的感觉从来没从心里消去过。有时候好想他们,但薄薄的几页信纸怎能将我的那份恋家感受完全传递。
我“噔噔”的跑向教学楼,跑进教室。我要把这个喜讯告诉我的好朋友邓红和杨丽。“杨丽,邓红,我家用安电话了!”
“是吗?许洁,号码是多少啊?以后常联络嘛!”坐在前排的方林回过头来,笑侃道。
“告诉我也没关系,5127”我想也没什么关系,于便告诉了他。
方林是个非常幽默的男同学,看上去挺斯文的,可能就是因为如此,播音员肖红很喜欢他,看样子,最近他们相处得不错,听邓红说,方林为了肖红的生日倾尽囊中所有,让肖红感动了好一阵呢!
期末考试马上就要到了,平日里,我们并不看重的书本却变成了随身带了,因为如果有不及格的的,以后会补考,三科以上补考的,将被学样劝其退学。辛苦了许多年,同学们谁也不想落得如此下场。
白天在教室里复习了整天,有些同学还在晚上开夜车,当然也有例外的。
年轻的情侣因为想到马上就要分开一个假期了,觉得更应该珍惜在一起的时光,所以便借看书,也常常在一起聊天。
方林呢?每天复习完功课后便匆忙的去广播室去找肖红。他们谈未来,谈理想。有天晚上,因为谈得太投入,不知不觉到了12点钟,尽管他们也仅仅是聊天,但对于一相校规较严的学校来说是绝不容许的。
因此,第二天,我们便看到张贴栏里有方林和肖红的通报批评。
同学们都为他们感到惋惜,甚至有些同情他们的遭遇。
三天的期末考试终于结束了。觉得自己做得还算不错,所以心情也特别好。离校时,看到垂头丧气的方林,心里也不免为他难过:“你们还好吧?”
方林摇摇头,重重的叹叹了口气。
回到家的第二天,我被小弟拉到电话旁边“姐,有人找你。”他说。
谁呢?从来就没人说要打电话给我呀,我满怀狐疑的接过电话。
“喂,不知道我是谁吧?”听那调侃的声音,那温煦的气息,好像在那听过,是谁呢?
“谁呀?”我问。
那边开始嘻嘻的笑起来。
“喂,回家还顺利吧?”
“哦,方林!”我为自己的发现大叫起来。
“我和她,什么也没有了……”方林迟疑了一会儿,缓缓的说。听得出来,说这些话的时候,他心里一定还很伤感。
或者是为当初我那不经意的一问,让当时孤立的他感到温暖,所以方林才打电话来询问我回家是否顺利,我想。
十天后,我收到一封大约十页纸的信。一看笔迹,我便认出那是方林的字。
那封长信详细的的讲述了他们的种种经历,从相知到相恋到分手。
那不是一篇文章,而是一个男孩子的心声。可,为什么他要把这些告诉我呢?对于我,这有什么意义呢?
难道是他太信任我?或都把我当好朋友向我述苦?但不管怎样,这封沉甸甸的信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来。我常常不自觉得揣测方林给我写信的理由,我甚至在想:他是不是有些喜欢我了?要不,怎么会给我写信呢?我开始有些希望能接到他的电话。
止到假期结束,方林再也没有打过电话来。
假期终于结束了,我兴冲冲的回到学校,迫切希望见到同学们。到了学校,我甚至来不及收拾行李,便急冲冲的跑到教室。我终于见到了方林。
可是很快我发现,现实与我的想象出现了差错,一切可能都只是我的自作多情,我们—仅仅是朋友。
一切和原来一样。方林和肖红还是和从前一样,只是偶尔闹闹小矛盾。时不时的传出两人分手或和好的消息。
可是昨天他们闹出分手消息后,看得出来,方林比平时沮丧了许多,偶尔还伏在桌上,可能在流泪了吧!这种情绪多少有些影响我们。看着平日里爱笑的方林竟变成如此状况,我有些于心不忍。于是偶尔也开开玩笑,让他忘掉烦恼,偶尔我们大家也吹吹牛,谈理想,谈未来,这样至少还能多点欢笑。
有时,方林也和同桌罗新调座位,他把一些笑话写在纸条上,让我看。那时,我想:可能分手的阴影已经解除,或者,他们和好了吧?
周五的夜自习是没有的,但我们已经习惯了在教室里完成一周的复习,有时也看看电视,有时三五个凑在一起侃人生百味,争作业难题,不亦乐乎!
这天,时钟刚过去时8:30,不知为何,教学楼突然停电了,四周一片漆黑,教室里六刻变得闹哄哄的。
“杨丽,邓红。”我大叫,可是仅仅传来她们答应我的声音,却不见有人来到我的身旁。算了,楼下去等她们吧!我想。
刚跨出教室门,忽然觉得有人拉了我一下。
“许洁,咱们一块儿下楼吧!我有打火机。”噢,是方林。我没理由拒绝他的好意。
于是,在打火机的微光的帮助下,我们小心翼翼的随人流走下楼来。
“咦!你怎么不走了?”走到楼下,方林看着原地不动的我,诧异的问。
“你先走吧,我等她们呢!”
“回你寝室等吧!”方林站着没动。
“好吧!”我把怀里的书理了理,自顾自的走了。
这一切在我看来原本很平常,没什么特别的,可第二天,竟有好事的同学传我们的绯闻。
“喂,许洁,是不是方林有些喜欢你,听说,昨晚送你到公寓楼下还久久凝视呢!”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呢?一定是她们在造谣。
“胡说,人家喜欢的是肖红。”我急急的辩白道。
几天后的中午,午休时,我隐约听到肖红在隔壁愤愤的说:“方林算什么?邻班的XX给我写了好多封信,我都没正眼看过他。”
我不知道这些话究竟代表着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冲我说的,但这些谣言正传达室的情况下,我却有种受辱的感觉。我仿佛看到别人轻视的目光,久久的,我的心不能平静。
晚自习上,我写了张纸条给方林,想划清我们彼此的距离。“方林,抓紧你的肖红,小心她被人夺走了。最近传闻我在和肖红争夺你,我不想成为这样的人。”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走自己路,让别人去说吧。”
简简单单的几行字,尽管没能明确表态,却让我心安了不少。
我们不意无意的维持着朋友的距离,有时无意识的四目相对也会以最快的速度移开。
快上课了,方林还在剪指甲,而一向听课认真的我已做好上课的准备了。
“喂,许洁,帮帮忙,剪一下我的右手指甲。”方林说。
“噢。”我接过指甲剪,小心的给他剪。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不拒绝他呢?上课铃急急的响着。
“谢谢哦!”一张纸传来。
“拿什么谢?”
“要不,我也帮你剪”纸条又传了过来。
也不知是出于一种什么心理,我竟然答应了,伸出了我的右手。
方林轻慢的剪完了指甲,又慢慢的磨着指甲。
当那热乎乎的手再次碰到我的手时,我的心跳竟开始加快,脸也莫名的开始发烫。
他紧紧的攥着我的手,很小心的揉着。我竟有些陶醉了,忘记了抽回我的手。
终于,方林放开了我的手,而我竟微微有些冒汗了。
或许就是从这次拉手开始,或许……不知从何时起,我竟开始关心他的行踪与情绪。
有时我们像好朋友一样相约去阅览室看书,去图书室借书,或者周末大家聚在一起谈人生,谈自己以为有趣的事和快乐的事。事实上,很快的,我们便像情侣那般了。
我们共同拥着许多快乐时光。我们一同去阅览室看书,去图书室借书。我们常常在课余饭后在一起谈心。
周末对于我们来说是极其难得的轻松和快乐。我们可以一整天都泡在一起。我们常常相约去郊外的绿草地。带上几本书,几袋小吃,边走边聊。
绿草地会让人的心情一下子放松许多。看着远处的绿荫,身旁的绿草,所有的烦恼都烟消云散。我们可以肆无忌惮的说笑,不必顾及别人诧异的眼光。
“方林,我母亲对我的要求很高,对女婿也不例外,他们希望自己的女婿是个德才兼备的人,所以我想,你应该努力些,不要让他们失望才好。”我抛出心中思索许久的话。
“是!”方林笑着点点头,拉过我的手去,“我保证!为了你,我一定会努力。”
莫名的,我的心竟然有些兴奋,有些感动,可能是那句“为了你”吧!
我以为自己跌进了幸福的的漩涡里,久久的不愿醒来,我以为此生拥有这样的幸福死亦不足惜了。
不料,丽英的一番话却让我不得不重新审视起这来之不易的感情。
“许洁,听我的,方林不可靠,想想凭你的条件,你将会得到世上少有的优秀的白马王子,你不知道,那天晚上,我看见方林在花园晨拉着肖红的手,让肖红不要放弃他。”
是吗?这是真的?犹如晴天霹雳震撼着我的每一根神经,我竟被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胸口莫名的有些疼,眼睛也有些湿润了。“你会不会看错了?”
“不会错,方林还给肖红写了情书,你不知道吗?”
那么这一切肯定是真的了。我依稀记得那晚方林早早就下了教学楼,也没和我打一声招呼。我还以为他有事先离开一会儿,然后回来陪我呢,我就说嘛,怎么一直都没上来。
原来……我清楚的记得第二天我问他时,他说是感冒了所以先回去休息了。现在想来,他果然是在骗我!
我被激怒了,我无法容忍这一切,我不能再和他来往,我要和他分手。
那天下午,我独自去了草坪。天依然是那样蓝,举目远眺,一望无垠的茸茸绿草,不时开出许多的野花,其间时而有戏蝶在丛中飞过,可我的心却久久不能平静。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以前都是我自作多情?或者我被欺骗了?
很快,我便用红笔写好了分手信。(听说分手信要用红笔写),不争气的泪水哗哗的流,打湿了信纸。
“叮呤呤”一阵自行车铃响起,我扭头一看,这一看让我攥紧了手,揉碎了那页信纸。
是方林!可我不想理他。
他穿着蓝白相间的短衫,头发随风一颤一颤的,柔柔的,顺顺的看上去很舒服。他抿着嘴,快步走来。
“怎么啦,我的小公主?”他说。
“你来干什么?”
“我来……你说我来为什么呀?”
我压住就快迸出嗓子眼的话,反正明天就放假了,就让一切好聚好散吧!我想,明天再把信交给他吧!
第二天,我接照自己计划让好友把信给他,而自己早已乘上了回家的列车。我不想看到他忧郁的眼神,那样子我怕自己不能下那个决定。
我以为自己可以因此摆脱烦恼,我以为自己可以很快忘掉。可我一刻也忘记不了他。看着车上情侣相依偎,不知为何,泪水竟溢满眼眶。我急急的拭去眼泪,可脑子里依然挥不去他那温和的笑。
原本短暂的暑假一下子变得漫长难熬。千万次的在梦里呼唤他的名字,可我却始终不肯拨通他的电话。
我可以把以前的一幕幕重新来回味一下,然后把它写成一首首感人的诗,一页页催人泪下的信,但我却不愿把它们放进贴有邮票的信封里。
那些日子,我很痛苦。小弟无意之间发现了我的秘密,把它告诉了父母,但我矢口否认,尽管如此,在父母的眼里我却还是变成了不听话的孩子。
而方林,他似乎忘记了我的存在,忘记了我们的以前,竟一封信也没有写来。
原本不平静的心更加烦乱了。
于是,在经历了七月的相思,八月的等待,九月一到,我便迫不及待的奔向学校。
我忘记了绝交信,忘记了他的欺骗。我以为我们之间所有的不快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过去,留下的只有彼此的深情,然而我错了。
我们竟行同陌路。他丝毫不理睬我诧异的目光,而女性的矜持让我放弃了主动去找他。
然而这一切并不会就此为止。有他在教室,我无法静下心来学习;无他在教室,我又有些不习惯。
活着真累!我知道没给他解释的机会就写绝交信有些不对,可是,难道他就没有错吗?
方林看上去似乎也并不快乐。教室里再也听不到他温和而又有磁性的歌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