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一脸担忧的姑娘瞬间惊讶地张大了嘴，以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看着欧阳，一边不相信地伸手捏了捏欧阳的脸。
少女的脸带着一种特有的弹性，在姑娘的指尖跃动着。
“你，你真的不是老奶奶啊？”姑娘下意识地问道，虽然问题的答案她已经明了。而随着这种明了，一点恼意跃上她的眉头。
“那你这是做什么？社会调查？”姑娘一边说着一边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流露出几分想走的意思。
“我们其实是在做一个活动，恭喜你，你获得了一份大奖。”欧阳笑着说道，姑娘却一副不以为然。
“我不想要什么奖，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我赶时间。”姑娘说着就要走，欧阳赶紧跟上，一边挥手示意顾恺歌从角落里走出来。
“那咱们边走边说。”欧阳一副死跟到底的架势。
“你到底想做什么？”姑娘却突然停下了脚步，脸上满是不耐烦地看着欧阳。
“她现在怀疑你是骗子。”顾恺歌不着痕迹地贴在欧阳耳边，轻声说道。
“诶？”
欧阳一愣，那姑娘趁机赶紧转身打算快步离开。
“如果你有梦想，希望你能留下来为它争取一下。”顾恺歌淡淡道，一句话将原本要走的人钉在原地。
“如果没有梦想，谁会在异乡拼命挣扎呢？”原本步伐匆匆的姑娘忽然有些惆怅的说道，将那一双不抱希望的眼睛落在欧阳身上。
“我也有梦想，我的梦想就是资助你的梦想。”欧阳接着说道，一边拿出一沓支票。
“今天你扶我起来却没有要求任何条件，所以我决定奖励你。我老公是顾氏集团的董事长，也就是说我们有的是钱，所以我希望你能收下这张支票。”欧阳认真地说道，将支票公整的递给她。
姑娘没有伸手去接。
“谢谢，但是不用了。”姑娘委婉地谢绝，一边有些焦虑地往身后看去，似乎着急脱身。
“这是一百万。”欧阳加重了声音说道，姑娘的脸上瞬间划过一道被雷劈了似的惊讶，摇头的动作更加卖力。
“拿这么多钱烫手。”姑娘说着话已经走到目的地，正是欧阳店铺旁边，那条金融街上一条长椅上。
“如果你想要感谢我，拜托坐在这里，帮我看着座位好吗？我这就回来。”姑娘十分认真地说道，仿佛看着面前的这条长椅就是她的战场。
这种肃穆的气氛也感染到了欧阳，她用力点点头，真的拉着顾恺歌一丝不苟的坐下来，双手平放在双腿上，看上去就像是在练习坐姿。
一旁的顾恺歌唇角微扬，大手习惯性地揉了揉欧阳的头。
真是个认真的好孩子呢。
“小程你来啦？”一旁卖寿司的店老板大着嗓门说道，一边从逼仄的店铺里闪过身，给姑娘让出一条路来。
“嗯，今天也麻烦您啦。”小程笑着说道，从最深的角落里拿起自己的吉他，小心地从店铺里走出来。
姑娘出来的瞬间，欧阳忽然明白了，她快步跑过去，激动地抱住了她。
“是你！我说怎么觉得你这么面熟，我听过你唱歌，那天就是在这，你唱了《成都》，直唱到我心坎里！”
欧阳突如其来的夸奖让小程一惊，旋即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那笑容温柔而腼腆，就像是春天里新长出来的柳叶，青青的，柔柔的，随着风微微飘荡。
“你喜欢听的话，我再唱给你啊。”小程在那条欧阳守住的长椅上坐好，调试了一下琴弦，微微闭上眼，歌声都一次从她温润的唇里飘出来。
欧阳静静地守在一边，蹲在地上，托着腮看着她清秀的眉目，随着歌声微微摆头，完全沉浸其中。
而顾恺歌则站在一边抱着双臂，静静地看着面前陶醉的姑娘。
原来她安静的样子，这样美。
和记忆里那倔强又刚烈，无所畏惧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却突兀的生出几分中国画的美感来。
娴静处如娇花照水，行动时如弱柳扶风。
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都是美。就算她毫无形象的蹲在地上，那笼着喜悦的眉目，都点染上七分诗意。
顾恺歌也完全沉浸在欧阳的美中，丝毫没有意识到一句谁都知道的话——“情 人眼里出西施”。
一曲临终，欧阳的眼睛已经微微有些湿润，一种淡淡的惆怅在她胸中反复缠绕着，化不开。
她抬起头对上小程同样含着淡淡伤感的眸子，两个人忽然都笑了。
是知己，一生难求。
“你唱得真好。”欧阳坐在小程的身旁，兀自回味了一会儿，直白但却由衷地感叹道。
“有你听，也真好。”小程心满意足地回道。
“你一定会火的。”欧阳看着小程，眼中满是真诚和信任。后者却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怎么火？像西单女孩那样火吗？酒吧里喜欢的都是音色高亢的，能调动气氛的，或者是已经有了一堆粉丝的歌手，不是我这样的。”
小程有些失落地说道，低着头看着自己手中的琴弦。
“不会的，我们一起工作吧！你来我的店铺！”欧阳认真地说道，一边指着不远处已经施工出一个雏形的屋子。
“正在装修的那个？里面也就能放下两张桌子吧。”小程眼中希望的火光隐隐地有些暗淡。
“以后能装下两百张，做不做？”欧阳信誓旦旦地说道，一边拉过默默当背景的顾恺歌。
“这真的是我老公，一表人才。你看他穿的这个衣服，都是意大利著名设计师私人订制的，我自己还有唐氏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而且啊，我参加过上届美食大赛，差一点就得到了冠军。所以我有实力，也有钱，你好好考虑一下。”欧阳认真说道，一边拉着顾恺歌的手。
后者很有些无奈地听着欧阳一股脑地将自己所有的底牌都亮出来，却也只是配合地对着面前的姑娘淡然地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小程已经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别的她倒是不认识，但是男人手上戴的那块表，那个牌子，她前几天还在时尚杂志上见过。
当时她数零还数了很久，所以印象十分深刻。
就是这种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