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天雄见张扬脸色沉沉,被吕志说得无言以对,便加把劲的笑道:
“呵呵!张扬,这里是西汉,可不是现代,实行的是皇权至上的君主制。我们要是被汉朝消灭,你还能独活吗?你其实跟我们绑在一条船上,没得选择了!”
这番话如柄锋利之剑,狠狠刺在张扬的心房,让他全身猛震,心中纠结万分。这是事实,但他却不甘去接受。
就在这时,军臣步入昆仑神殿,恭敬的走到吕天雄身旁,附耳低语了一番。
吕天雄听得浓眉一挑,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便向军臣低语吩咐了一番。随后,军臣向所有人深深一礼,恭敬的倒退出昆仑神殿。
张扬一直留心着军臣的举止,心中暗惊,不由浅笑道:“呵呵!吕老大,看来匈奴人被你驾驭得很乖巧啊!”
吕天雄轻摆了摆手,淡然笑道:“呵呵!张扬,你不是婆妈的人,就别插开话题了吧!坦白说,你是不是对我深有戒心,怕事成后我会对付你,所以迟迟难决呢?”
张扬不明吕天雄意欲何为,好奇反问道:“噢?吕老大,难道你有什么办法安我的心吗?”
此问一出,吕天雄就看向吕芳华,正色说道:“如果你同意大家合作,我就可以做主,让芳华嫁给你!但是,她是我宝贝女儿,必须做大。这样你该放心了吧!”
“什么?”张扬大吃一惊,忍不住失声,不敢相信的望向吕芳华。
吕芳华不像张扬那么吃惊,显然早知吕天雄会说出这番话。她与张扬相对凝望,缓缓揭开面纱,露出了更胜王心欣的绝世娇容,轻声问道:“张扬,你不愿娶我吗?”
在一旁的吕志和吕芳菲,听出吕芳华话中的凄冷,不由同时看向张扬,眼中尽是复杂之色。而吕天雄则凝视张扬,不再多言,静等张扬做最终的选择。
张扬再见吕芳华的绝美容颜,心中颤动难平。这是他的初恋,是他埋藏于心底的最大渴望,他能说“不愿意”吗?可“愿意”之后,他如何面对王心欣?而且,这场婚姻已不再单纯,包含了太多的东西,让他在取舍之间难做抉择。
在这时,昆仑神殿内的时间如同静止,气氛诡异至极。吕天雄、吕芳华姐妹和吕志都屏住了呼吸,在各怀心事下,焦急等待着张扬的回答。
张扬在动情的深望吕芳华良久后,嘴唇颤动,艰难的答道:“对……对不起!芳华,我们之间的感情,不该属于一场交易。”
这等于是拒绝,换做任何女子都会伤心。吕芳华眼中,缓缓滑落下两滴哀伤的情泪,容颜上却浮现出隐隐的会心微笑。
“砰!”吕天雄勃然大怒,一掌拍在席案上,沉声喝道:“张扬,你是冥顽不灵,非要跟我做对到底是吗?”
吕志豁然站起,从身上拿出把短火枪,指着张扬喝道:“张扬,我最后问你一便,你跟不跟我们合作?”
张扬见到吕志的短火枪后,不由微微心惊。这是把最原始的短火枪,虽无法跟现代的手枪相比,但其威力也不容小视。如匈奴已可大量制造火枪,那战力就已超越汉军很多了。
心惊归心惊,但张扬却不担心吕志会杀他。他耸了耸肩,从容轻笑道:
“呵呵!吕志,你真敢向我开枪吗?我若死了,我的人就会全投向刘彻,而刘彻也不用再顾忌,可以放心重用他们。你难道想帮刘彻一把?”
吕芳华在此刻缓缓起身,走到吕志身旁,按下他手中的火枪,向吕天雄笑道:“呵呵!爸,我没说错吧!你说服不了他,他早打定了三足鼎立的主意。”
张扬听得惊讶,佩服的看向吕芳华,赞叹道:“呵呵!还是你了解我,什么都瞒不了你。”
吕天雄也离席而起,沉吟说道:“三足鼎立,互相牵制。张扬,你好算计啊!不过,你的太原夹在中间,你能将这种牵制永远玩转下去吗?”
张扬自信答道:“吕老大,三足鼎立,各凭本事,不是更有意思吗?至少我能不能玩转得下去。就不需你操心了。而且,我要是玩不下去,不是正如你所愿了吗?”
“哈哈!好!张扬,我女儿果然没看错人!”吕天雄终展枭雄本色,豪气说道:
“既然你想学刘备,我当一回曹操也无所谓。这场游戏越来越好玩,越来越对我的胃口了!希望你能坚守得住,别让我觉得无味啊!”
张扬深知吕天雄是个视一切如游戏,喜欢从危险中取乐的疯子。于是,他展现出强大的自信,沉声说道:
“一样,一样!希望吕老大也别让我失望!要不然,这场游戏就没意思了!”
吕芳华见吕天雄和张扬达成了共识,眼中闪过迷茫,幽幽轻叹着低下了头。而吕芳菲见张扬倔强,始终不愿跟他们合作,眼中不由闪过失落。
吕天雄觉得张扬是在嘴硬强撑,便好笑说道:“呵呵!张扬,今天谈得很开心,我就送份礼物给你吧!”
“礼物?”张扬愕然,吕天雄会这么好说话?
吕天雄也不忙着回答,向着殿外喊道:“来人啊!请大单于进来!”
张扬不明所以的望向殿门,就见军臣空手走了进来,那里有什么礼物?
军臣走到张扬身前,脸带痛苦之色说道:“哎!张神王,是本单于保护不利,你的那些随从失踪了。”
张扬听得虎目巨睁,猛然扫向吕天雄,怒声喝道:“吕天雄,你什么意思!这就是你的礼物吗?”
吕天雄也不生气,很无辜的怪叫道:“啊!张扬,你别诬赖好人啊!你的人,才不是我们抓的呢!”
军臣这时忙说道:“噢!张神王,你误会了!你的随从,是被窦昌所抓。本单于得知消息后,就去找窦昌要人,可没想到,他已带人回长安了。”
“窦昌!是他!”张扬听得眼喷怒火,拳头握得紧紧,沉声向吕天雄说道:“吕老大,你这份礼物真厉害啊!告辞了!”
吕天雄听出张扬话中的恨意,见张扬向着殿外走去,忙乐呵呵的喊道:
“呵呵!张扬,你也别心急。在知道这事后,我就让人快马飞报太原了。你放心,窦昌回长安,一定要经过太原,你的人不会有事的。”
这番话如把大铁锤,重重的打在张扬的心房,让他极想吐血。他眼中暴出怒芒,猛然转头瞪向吕天雄,狠声说道:“好!好!吕老大,真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出招了!”
吕芳华、吕芳菲和吕志起初还听不明白,不知吕天雄在搞什么。可听到这里后,三人总算恍然一切了。
吕天雄早知张扬的人被窦昌抓住,却没有在第一时间告诉张扬。而当窦昌带人离开定襄后,吕天雄又命人将事情告之太原,让太原出面拦截窦昌。这样一来,在大家都不明实际情况下,太原方面不与窦昌发生大冲突,那才是怪事了。
而且,定襄是匈奴人的地方,窦昌那是那么容易能离开的。这其中,说不定就是吕天雄暗中操作的。
张扬正因看出此点,虽心恨窦昌,却更担忧王心欣中计。他敢再在定襄停留,急步冲出昆仑神殿,向着昆仑神宫外赶去。
吕芳菲依依不舍的看着张扬离去,不悦的撅起小嘴,不瞒的向吕天雄说道:“爸,大家都是来自一处,何必弄成这样呢?”
吕天雄瞪了吕芳菲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懂什么?正事有芳华在,用不着你管,玩你的去吧!”
吕芳菲嘟着嘴,用力跺了跺娇足,生气的跑出了昆仑神殿。
“哎!女大不中留啊!”吕天雄望着吕芳菲离去的背影,在轻声一叹后,就向吕芳华问道:“芳华,你真认为张扬能凭太原一地,改变天下形势,造就出三足鼎立的局面吗?”
吕芳华深深一叹,苦笑摇头道:“爸,你错了!我猜得不错的话,他会放弃太原,转而经略南方百越。到那时候,没有后顾之虑,就可全力挥军北上。”
“砰!”吕天雄在听完吕芳华的话后,心神大震,手中的青铜杯不慎滑落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