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张扬在王心欣和张凤晴的敲锣打鼓下,艰难的爬起了床。他楞是闹不明白,难道二女都有闹钟不成,为什么会起来得叫他呢?
不管如何,该死的早朝还是要去的。张扬猛浇凉水上脸,让自己打起精神,就去参加上朝就退的早朝了。
早朝之上,百官皆心知肚明,谁也不提昆仑神使到访及和平协议之事。而景帝在正式任命田蚡为太宰,辅助张扬的太常事务后,就草草退朝了。
退朝后,张扬心中抱怨着不够睡,带上精神奕奕的田蚡,领着太常寺的几名随从侍卫,就到了北门口,等待昆仑神使的到来。
田蚡看着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迎接队伍,向张扬愕然问道:“张神王,咱们就这样迎接昆仑神使,会不会太失礼了?”
张扬没什么精神的瞟了田蚡一眼,没好气道:“切!对上犯边抢地的强盗,来迎接他们,已算是太有礼了!”
田蚡脖子猛缩,暗怪自己观察力不够火候。张扬明显就是没睡够,心情不好,自己还在此事乱说话,不正是撞枪口嘛!
张扬不知田蚡心中所想,在北门外等了老半天,依旧不见昆仑神使到来,实在无聊道:“田蚡,你平时不是挺能说的吗?今日怎么了?”
田蚡脸色大苦,他那里还敢说话,难道不怕又被张扬骂吗?可张扬开了口,他不得不说话,只得好奇问道:“张神王,听说神王府接收了留侯的后人,可有此事?”
张扬没多想,随口答道:“噢!是有这么回事。咦?你消息挺灵通的啊!”
田蚡脸色微变,靠近张扬,小声说道:“张神王,你不该如此。这里面,水深着呢!”
张扬顿时来了精神,好奇问道:“怎么回事?难道说,留侯府败落成这样,其中还有隐情?”
田蚡见张扬根本不知究竟,就小声道出了一切。
原来当初张良去后,长子张不疑接替留侯之位。但张不疑不思安分,居然参与谋杀原楚国的旧贵族。而旧贵族家中,与多位藩王关系极好,就同时向文帝施压,逼文帝治张不疑大不敬罪,判死刑,削留侯爵。
本来,光是藩王们的压力,文帝顾着张良的功绩,还可顶上一顶。可张家一直提倡创新改革,研制新物,这就跟黄老的“无为而治”起了冲突。于是,黄老一派就抓住这个机会,也给文帝施压了。
最终,文帝顶不住压力,只得定张不疑的死罪,削留侯爵。但念及张良之功,就让张家倾尽家产赎命其命,还给了个守城更夫的生路。从此之后,张家就倍受打压,始终无法翻身了。
张扬总算明白一切,也知田蚡为何说他不该了。他帮张家,也就等于与被杀的旧贵族为敌,与那几位藩王之家为敌,与黄老一派的那些大臣为敌.但这些敌人,他还真没放在心上。
在决定让张凤晴留在神王府的那一刻起,他就打定主意,要帮张家重振家门了。谁敢阻他,就是他的敌人。对于敌人,他从不怕多,反怕没敌人少了会寂寞。而且,严格算来,就连景帝都在他的戒备名单之列,他那还会怕其他人。
“噢!原来如此。”张扬恍然一切后,淡然说道。
田蚡视张扬为知己,深为张扬担忧,也就顾不得礼数,恢复兄弟状道:“兄弟,你还原来如此什么啊!听老哥一句,送些钱给张家,让他们离开神王府吧!”
“好了!我心里有数,没事的。”张扬不好跟田蚡说太多,只得心中感激着田蚡的关切,敷衍答道。
人事已尽,田蚡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于是,他望向北方,就见有马队奔来,急忙向张扬说道:“张神王,你看那里,应该是昆仑神使来了吧!”
张扬的目力极好,在凝目远望下,就见到马队领头者,正是他的老对手陈魁。
陈魁的目力也不差,远远就看到了张扬。于是,他微微放慢马速,来到队中的唯一一辆车驾旁,略带嘲讽般笑道:
“呵呵!芳华,来迎接咱们的果然是张扬。你要不要见见你的老情人啊?”
车驾中,坐着一位容颜被面纱尽遮的女子,让人看不清容貌。可从她坐着的身段上看,就可知是位腰身纤细,双腿修长,胸器雄厚的极品女子。光是这副好身材,就足可让人生出无尽的遐想。
这女子叫吕芳华,是恐怖组织首领吕天雄的女儿,也是整队人的智囊。一切的行动计划和安排,皆是出自她的手笔。
吕芳华对陈魁语气中的嘲讽,并没放在心上,淡然说道:
“相见不如不见,一切全由你去应对吧!我来此,只是为了散心罢了。还有,我说过,如你觉得比他强,就证明给我看吧。言语上的花招,只会让我更看不起你。”
陈魁听得气愤,可他的确没真正胜过张扬,不得不认。于是,他强词狡辩道:
“芳华,我可没那意思。我只想提醒你,情归情,你可别因此坏了老大的大事。而且他杀了许浩,就是我们的死敌,你……”
“够了!”吕芳华沉声大喝,打断陈魁的说,冷声说道:“组织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这点,我很清楚,用不着你来向提醒!该到我出手的时候,我绝不会手软的。”
“好!好!”陈魁不信的冷笑道:“呵呵!希望轮到你对上他时,你别忘了自己这翻话!当然,我也不会给你这个机会。我要你知道,我比他强,你喜欢上他,就是一个错误!”
吕芳华耸了耸削肩,语带轻藐的笑道:“呵呵!那我就视目以待吧!别怪我不事先提醒你,和平协议之事,有张扬在,极可能会出变数呢!”
陈魁虽自大,但对吕芳华的才智,却深敢佩服。他见吕芳华如此说后,心中暗惊,不由得看向了渐渐接近的张扬。
张扬迎上了陈魁,看着车驾,似有所悟的打趣道:“陈魁,车内的人,该不会是你们那位传说中的‘娘娘’吧!她长啥样,漂亮不?”
陈魁听着张扬这番调戏的话,脸上表情精彩,心中偷笑道:“呵呵!好你个张扬,要是你知道‘娘娘’就是吕芳华,我看你还有闲情开玩笑吗?”
心中偷笑的同时,陈魁也看到了张扬带的迎接队伍,顿时生气道:“张扬,这就是汉朝的迎接队伍吗?这算是什么意思!”
张扬无视陈魁的怒火,兴致大起,继续打趣道:
“嘿!陈魁,我不就打听一下‘娘娘’漂不漂亮吗?你这就发火了。真是小气啊!我本还打算,如你肯介绍‘娘娘’跟我约会,我就送你些好东西呢!现在看来,可以剩了!”
吕芳华在车内听着张扬的调戏之言,气得牙痒痒的,心中大骂不已。
陈魁被张扬打趣得无语,大手一挥,不悦说道:“张扬,够了!‘娘娘’是来散心的,不想被任何人打扰,你最好识趣些。现在,你是不是该领我们进城了?”
张扬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不再与陈魁斗嘴,调转马头,带着这只马队进了长安城。
刚进长安城后,张扬猛然想起一时,就尴尬的向田蚡小声问道:“田蚡,陛下没跟我说,我们该将他们安置在哪啊?”
不怪得张扬有此一问。在这时期,国与国之间互通并不频繁,所以并没有专门接待外国使者的地方。直到汉武大帝开通西域之后,才建起了历史上第一所“蛮夷邸”,专供外国贵宾居住。
田蚡听得错愕非常,瞪大眼道:“张神王,这么关键的事儿,你没问清楚陛下啊?”
张扬见田蚡也不知道,脸上的尴尬之色更浓了。在这时候,如去问景帝,肯定是不可能了。而且景帝当时不做交代,显然就是让他自己看着办。
万般无奈下,张扬没折,只得向着田蚡阴笑道:“嘿嘿!田蚡,你家的地方,听说挺宽敞的吧!”
“我家!”田蚡脸色大变。可在他看着张扬极认真的样子后,被逼答道:“对!对对!我家就我一人住,的确挺宽敞的。”
张扬见田蚡,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轻笑道:“呵呵!这就好!你把宅子腾出来,并交代奴仆,饭菜用度什么的,越简单越好!”
“啊!那我住哪?”田蚡不知张扬想干什么,极担忧道:“还有,要是怠慢了他们,该如何收场啊?”
张扬不在意道:“听我的,没事!你就来神王府住几天吧!”
田蚡听得心中发虚,但见张扬胸有成足,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陈魁等人最终住进了田蚡的宅院,而田蚡也收拾东西,搬去了神王府。临走时,他按张扬要求,只留下两金给奴仆,算是陈魁等人入住时期的用度。
奴仆们拿着两金,心中都犯迷糊了。才两金,这么多人,够用几天啊?
张扬在田蚡宅院中招呼了陈魁一番后,也要告辞离去,却被陈魁给拦住了。
陈魁环顾着不怎么样的宅院一圈,不悦说道:“张扬,你就这么招待我们啊?”
张扬双眼一翻,不客气的说道:“什么话啊!要知道,长安人口众多,有的人连住的地方都成问题呢!现在有这里给你们住,已经很不错了!你还想怎样?”
陈魁很想跟张扬大吵,可想及来此的目的,只得强忍住了。于是,他压着快暴怒的性子,沉声问道:“那好!这就不说了!你说说,景帝什么时候跟我们签和平协议?”
张扬不冷不热的答道:“陛下最近很忙,你先等等吧!到时候,我会通知你的。”
“你……”陈魁大气,指着张扬喊道:“张扬,这样的敷衍之词,你也说得出来。我告诉你,你要不是快点安排景帝跟我们签约,我立马走人。看到时候,你怎么跟景帝交代。”
张扬脸露嘲笑道:“呵呵!是吗?我说的都是事实。你等不了的话,大可以明天就走!我绝不拦你!”
陈魁没想到张扬真敢如此回答,被气得牛眼大睁,楞是说不出话了。
张扬得意一笑,不再理会陈魁,转身离去了。
吕芳华在张扬走后,走到陈魁身旁,好笑说道:“呵呵!陈魁,怎么样?我没说错吧!这个和平协议,不是那么好签的!你多多努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