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霜会认识张扬是在变个方式打她身体的主意,对思想如此现实的女子,张扬表示很无语。他本还有些因雷霜的容貌所动,如今却对雷霜深感鄙夷。在他看来,无论外表多美丽的女子,如内心充满功利和心计,那就是世上最丑陋的女人。
“郡主,或许在你的认知里,男人都无法逃跑你的美色,但本王绝对是个例外。”
雷霜的功利心,让张扬很反感,不由冷声说道:“本王可以郑重告诉你,本王对你的身体,没半点兴趣。还有,请你以后自重,因你是在自己侮辱了自己!”
雷霜被张扬的话说得娇脸青白,一时楞在了马背上,不知如何作答了。
她的心内震撼,即失落又彷徨。从她成人以来,就一直活在别人的赞美中,她的美就是她最强大的武器,可让天下男子疯狂。而现在,张扬的冷言冷语,一举击毁了她自以为最厉害的武器,彻底颠覆了她的想法。
眼前的男人,究竟是个怎样的男人,居然将她的绝代姿容视为无物?而在没有了姿容的凭借下,她又如何能让张扬为她复国呢?而同时,她更被张扬的话语所伤,深感浓浓的委屈涌满心头。
她一心想复国,有何不对?她如今是亡国之人,没权没势更没财富,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只有一副绝美娇躯,难道这也是错吗?张扬将她说得如此不堪,着实伤透了她的心。
张扬见雷霜陷入沉默,能隐隐感觉到身后透来的浓浓哀伤,心中又生出不忍,便缓和问道:“郡主,那件神器的由来你可清楚?”
雷霜见张扬对神器感兴趣,顿时来了精神道:“嗯!那是千多年前,真神留给瑶族的护族神器。”
张扬暗自点头,又问道:“真神除了留下神器外,还留下什么,或教晓了你们什么?”
雷霜聪明至极,听出张扬话有所指,便娇笑道:“嘻嘻!张神王,原来你是想知道这些事啊!那咱们的交易是否达成呢?”
张扬心里布满黑线,深感雷霜鬼精得很,极难对付。如让雷霜洞悉他想要什么,顾及会被雷霜狠狠宰几回呢!于是,他很不在乎的笑道:
“呵呵!郡主别误会,本王只是随便问问罢了。”
雷霜狐疑,略带不信的轻笑道:“呵呵!既然如此,那本郡主是否可以不答呢?”
“……随便你!”张扬感觉到自己胸口很疼,牙痒痒的说道。
随后,二人陷入沉默,跟在郭阳等人的马后,飞奔北上定襄。
在一路上,郭阳碍于雷霜紧贴着张扬,也没敢多说话,使得整队人的气氛异常压抑。至于雷霜也很识趣,虽然心中满是困惑,却不询问张扬为何去定襄。
这日,张扬一行人因出雁门太晚,入夜后,只得在野外露宿。
众人搭好帐篷后,便生火烤肉,张扬当起了主厨。而雷霜在美美的吃完烤肉后,惊叹不已,对张扬的手艺赞不绝口。
随后,在火堆旁闲着无事下,雷霜便提议道:“张神王,虽不知你们为何去定襄,但本郡主擅长占卜之道,你要不要试试啊?”
张扬哑然失笑,对于占卜这类迷信之说,他从来不信。不过看雷霜一副认真的样子,便勉为其难道:“呵呵!好吧!本王也想看看,郡主的占卜之道有多精深。”
雷霜见张扬同意,喜悦说道:“呵呵!本郡主的占卜之道,可是在国中出了名的。不过,占卜需要线索,要不然,可就不灵了。”
张扬愕然,终知雷霜是在借占卜来套问他们此行的意图,不竟暗笑此女的狡猾。不过此事也不是什么秘密,他便坦然直言道:
“噢!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郭阳爱上定襄一女子,不过女子身在烟花之地,咱们去替她赎身罢了。”
“噢!真没想到,郭神使还真长情啊!”
雷霜大感意外,眼中居然闪过羡慕和欣赏之色。随之,她便从衣内拿出一副龟甲,几块碎兽骨,就很似模似样的占卜起来。
一旁的郭阳虽不信这类迷信之说,但事关他的幸福,他不得不紧张,看得格外专注。而张扬在看到龟甲和兽骨上,居然刻满了甲骨文时,心下大喜,终知自己没有救错人。
“啪哒啦!啪哒啦!”
雷霜将几块碎兽骨放入龟甲中,一面摇晃,一面默默念道一同后,就将碎骨倒于地上。而后,她细看碎骨,美丽的黛眉不由皱了起来。
郭阳看得心慌,焦急问道:“郡主,怎么了?难道说,此行会有麻烦?”
雷霜沉沉点了点头,凝重说道:“不错!根据卦象显示,此行渗透着极浓的血光之灾。郭神使,你要有心理准备,可能……哎!可能世与愿为啊!”
郭阳虎目大睁,神情沉重至极。
张扬看得心中不忍,宽慰道:“郭阳,只是占卜来玩玩,看你这样子,还真信啊?”
郭阳苦苦一笑,起身离开火堆道:“呵呵!也是。头儿,我累了,先去睡了。”
雷霜望着郭阳离去后,才很不服气的向张扬说道:“张神王,你可以看不起本郡主,但你绝不可轻视真神传下的占卜术。此行的确存有凶险,如你不轻视,定会后悔的。”
说罢,她也气鼓鼓的起身离开火堆而去。
张扬还是首次见雷霜向他发脾气,顿时不知所措的楞在了当场。他招谁惹谁了,又没说什么,雷霜用得着这么生气吗?
第二日一早,郭阳早早就起来,精神不太好,显然一夜没睡好。张扬在轻拍了拍郭阳,算是开解后,就率队进入定襄境内。
在排队入城后,张扬保持低调,找了间最普通的客栈住下。
当夜,张扬让雷霜和将士们留在客栈后,便与郭阳前往醉梦香居。
醉梦香居内,依旧给人梦幻般的神秘之感,依旧是轻歌妙舞弥漫,让人身心迷醉。而张扬和郭阳,依旧坐入了当初的席位上。
二人一直留心着四周,看着如蝴蝶般飞舞的美艳女子不断窜梭,心中不免生出感慨。这些女子的笑容中,渗透出隐晦的无奈与凄美,不知何日才能判到她们想要的幸福。
这时,一名侍女走来,为二人奉上美酒和点心。张扬便趁机问道:“凤儿呢?今日怎么不见她呢?”
侍女听到凤儿之名后,脸犯哀容,慌忙答道:“凤儿姐……凤儿姐……噢!二位贵客慢用,失陪了!”
张扬和郭阳看着侍女慌乱离去,眉头大皱,深感不对劲了。
郭阳关心情切,焦急说道:“头儿,看样子,凤儿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张扬虽也有些担心,但却不敢言出,深怕给郭阳增加压力。于是,他轻笑道:
“呵呵!郭阳,别自己吓自己。凤儿只是个烟花女子,与世无争,这里又不许强买强卖,能出什么事呢?”
郭阳想想也觉得是这道理,便提议道:“头儿,要不,咱们去找钱轮回问问?”
张扬轻点了点头,便与郭阳离开醉梦香居。可当他们走出醉梦香居不远时,之前的侍女便紧追上来,戒备般问道:“两位贵客,你们为何找凤儿姐?”
郭阳心急见凤儿,急声答道:“我们是凤儿的朋友,从南方来此,想替她赎身。她在那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侍女感受到郭阳的焦急,哀声一叹道:“哎!凤儿姐是醉梦香居的头牌,根本不可能赎身的。而且……而且你们也来晚了,凤儿姐已被……已被逼死了。”
“什么?”郭阳和张扬满脑轰鸣,震惊得呆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