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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幽莲幽怜

莲香之余触了谁的思念?而盈盈水湄,谁的裙衫惹水轻泛?谁的丽影踟蹰江南?季风穿过廊檐,夏雨隐退了身段,城市,融洽在平和的镜像前,望水涟漪,晓忆流年。轻挽裙衫,俯身拾水,柔柔的碧波划出了圈圈,掬一抔水湄,生一季留恋,滴水流穿指缝,蜻蜓飞过莲头,水屏荡起了纹路,洋溢着流年里,醉人的笑弯弯,油纸伞下,欣喜地容颜,仿若静开的幽莲,素面粉腮,眉黛青颦,倾了城池,美了寂念。醉在青石蓝瓦的桥段,素情溶熏了昔日静美的幽莲,轻颤摇曳间,绿叶缓缓,鱼戏莲叶,触动碧水吟出丝丝呢喃,凭栏俯瞰迷人醉眼的片莲,思绪跟着追溯,蔓延在年轮的诗笺,汹涌出:“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的惆念,轻解罗裳,独上兰舟,相守相依的诺言,随风逝了多年,望眼欲穿,每一处尽生留恋,只影水畔,皆是残念。静伫,平息容颜,咽下汹涌的泪泉,在江南的风里独自怀念,扯过袖口的白绢,那一朵刺绣梅花安静的缱绻在半边,情不自禁的泪腺打湿了画面,一颗,两颗……不听使唤,染伤了空气,染哭了幽莲。夏风吹皱了水面,一汪静水情不自禁地漫步开来,鸳鸯戏水的场面映入眼帘,多情多思的无奈,一并随风释然。

‘嘶’。

陈缘捂着自己依旧昏昏沉沉的脑袋,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而又突然想起昨天的事情,迅速的站了起来,看向那个石床,但是却并未看见任何东西。陈缘疑惑的擦了擦眼睛,以免自己是还未睡醒,看错了。只是,当陈缘再次看向那里的时候,还是空无一人。陈缘揉了揉眉心,眼角瞧见落在地上的药物,心中纳闷,昨天的事情绝对不是骗人的,自己的眼睛不可能骗自己,而且这些散落的东西也足可以说明昨天发生的事,只是为什么今天却看不见那个人?难道她在自己未醒之前已经走了吗?可是,她伤得那么重,怎么可能一个人走得了,并且她为什么要走?

陈缘想到这里心中只觉得闷得要死,怎么也无法平息,越想越无奈。陈缘心中想去找那女子,但又不知道如何去找,而且自己父亲又在家中等的着自己,自己怎能在这浪费时间?陈缘一时难以作出抉择,情急之下,忍不住扇了自己两巴掌,想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两巴掌还是颇为有效的,陈缘虽还是有点沉闷,但心中却已经冷静了很多。那女子可以独自离开这个山洞,想必已经可以自己行动了,虽不知道能不能保护自己,可是现在是紧要关头,父亲不可再等了。陈缘长叹一身,他已经做出决定了,父母之命期大于天啊!

。。

陈缘收拾好东西,转而再次向那山峰奔去。在历经一路千辛之后,陈缘也终于找到了那一株“幽莲”。只见那株幽莲生于一岩石旁边,体色通体黝黑,周身有幽光缠绕,生有九瓣,暗合九九归一之意,并且这幽莲之美,似那江南烟雨的水墨风情,惹人心醉。陈缘拼尽全力,爬到幽莲之前,默默看着这株救命稻草,却不知为何又想起了昨晚那个女子,心中隐隐有些心痛起来。愣了片刻,陈缘方才醒来,摇摇头,急忙撇去脑海之中那些无用的想法,按照那道人所说,陈缘迅速将这幽莲收入袋中。

一切很是顺利,陈缘忍不住擦了下汗水,长吁一声。只是当陈缘准备下山,突然天空黑云四起,一声‘还我幽莲’呼啸而来。陈缘只觉一股腥风臭气袭来,让人恶心乏闷,陈缘急忙紧紧抓紧四周岩石,以防自己不慎跌落下去。当陈缘依旧睁不开双眼时,耳边却想起另外一个声音‘孽畜,安敢伤人?’

.

陈缘很想挺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也很想看清楚他们在做什么,但是那恶风不仅没有削弱,反而更加的狂烈。陈缘只得更加的牢牢抓住石块,以免跌落险峰。时间流逝,陈缘逐渐的越发无力,正当坚持不住时,突然耳边响起一声凄厉怒吼:‘啊。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神,欺我太甚。’当听见这声音之后,陈缘努力的向上一望,却发现眼前一片耀眼光芒,而耳边随后更是响起‘轰。’的一声,陈缘此时再也撑不住手上一松,往下落了下去,而人也昏迷过去。

.

莲静之时染了谁的流年?漫步在江南的水榭亭台,凭栏静赏,水色淡然,花草摇摇摆摆,渔舟伴水轻泛,眼眸流转处,尽是不能言语的痴念,红腮泪眼,谁能读懂其中的痴缠?谁能抹平红尘中残缺的半边?越过水榭,望眼池水的泰然,沉思之间,碧叶装扮着鬼脸,肆意地把欢笑传递人烟。轻抹泪眼,在沉静中细观幽莲,孑然、脱俗的气质,亭亭玉立的身段,写进江南静美的画面。喃喃细风吟唱着温婉的小调儿,踟蹰在江南的风光中,慢忆流年。轻启画扇,墨笔着落的句点,辞赋满迹的扇面,触动心境些许伤感,昔日,扇舞翩翩,浓墨重彩的画面,深刻在流年美丽的期段。素手舞扇,古筝声怜,在茶香氤氲的朦胧里,思绪遥转在昔年,携手相牵,一并看莲的惬然,随着指尖指引的画面,笑容定格在最初的相见,半卷墨画,一缕情牵,从此,莲被渲染在唐风宋词笔墨纸砚的卷轴里,静默着守念。

“。在想什么呢?”

一声清脆柔美的声音在陈缘耳边响起,陈缘愣了一下,继而脸带微笑,看向身后,只见一美妙女子双手搭在陈缘双肩,眼中颇为担心。陈缘温文一笑,右手握住搭在自己左肩的素手,在自己左脸微微摩擦,眉宇间充满柔情,柔声的说:“没什么,别担心。只是在想些以前的事,有些感触。”

“有些事已经过去了,我们就不再想它了。”那女子见陈缘所做所为,脸色微红,开口劝道。

陈缘点点头,站了起来,轻轻搂住那女子,右手为女子梳理了一下刘海,轻轻的说:“幽莲,你知道吗?你特别像一位我认识的人。”

“噢。缘哥是在说谁?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幽莲眼角光芒一闪,但表情似是有些惊讶,忍不住询问。

“呵呵,别不高兴,这可不是我隐瞒不报,那人我也只是认识你之前见过一次而已。”陈缘见幽莲似是有些不快,急忙解释道。而后似是又想到什么,话音一转:“可是,若不是遇到她,我怕可就遇不到你了。有因有果,佛不欺我。”

“这怎么说?”幽莲一听甚是疑惑。

“那次我为父亲去往岐山采药,在山峰之处,救了一女子,为救她耽搁稍许时间,但而后在险峰之处却不知为何忽然狂风大作,我也不幸跌落下去,幸好我还是有些福气,竟然未死,而且被莲儿你所救,不过也幸亏我救了那女子,若是不救万一碰不到那恶风,落不了山峰,怎遇得到我眼前这善解人意美丽动人的好莲儿。”陈缘将那一天的事情简单的说了出来,并且隐瞒了些不必要说的东西,说完还用右手恶趣的刮了刮幽莲的鼻子。

幽莲皱了皱被陈缘挂了的鼻子,小嘴翘起,模样颇为不满,甚是可爱,陈缘见此愉快的一笑。而一旁幽莲见陈缘还取笑与她,气的右手在陈缘腰间一捏,陈缘只觉疼到姥姥家了,连连求饶。幽莲见此模样这才罢休,冷哼一声说道:“你还不快去,陈叔叔在找你,科举考完,也不禀报一声,躲在这书房之内,也不知在干什么?”

陈缘一听,摇摇头,解释了几句,便迅速离去,临走之际还不忘挂一下幽莲的鼻子,留下幽莲一人娇羞可人。

只是他不知道的事,有一双眼睛,在他离去只时却露出了悲伤,而有一个声音也在环绕:为什么?为什么,你前世要那么狠的抛弃我?你知道我心碎的痛吗?你知道我被这黑暗缠绕的伤心吗?黄泉轮回之间,我早已许下诺言,这一世我一定要你尝一尝。。

莲幽之后绝了谁的余念?清风驶过,惊动莲香四散开来,微闭眼眸,思绪漫搅在缕缕莲香里,仿若沉醉了千年,青石小径,花开似海,裙衫曼舞,蝶飞翩翩,那一季,幸福堆满了笑脸,那一季,翡翠玉镯成了情定的思恋,那一季,相信了情缘……情愫继续蹒跚,流淌过江南的每一处风景线,断桥堤岸,携手相牵,翠柳轻摆,绿草相伴,那景那情,封存在心域的角落,碾成此生不再触摸的寂念,美梦化成了流年里的伤感,倾心的年月,情感也跟着清淡起来,再来赏莲,心念寂静,那波澜曾起的爱恋,墨别在老旧的年岁里,很远很远。偶尔,笔墨关于“红尘”的字眼,藏匿的心切多了起来,不提亦不思,静享眼前,绝却寂念。如若可以,那就如莲,幽幽伫立,迎风而曳,含笑水榭,娇羞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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