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台呈妙舞,云雨半罗衣。袅袅腰疑折,褰褰袖欲飞。雾轻红踯躅,风艳紫蔷薇。强许传新态,人间弟子稀。
女子退下,众书生一片议论。
“想不到魏丞相居然也来了,自传他可是拒绝了好几次邀请啊!”
“红拂娘子还是如此娇艳过人,只可惜已名花有主。”
“怎的,你还对红拂娘子有意,莫要多说,若是被李靖将军知道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呵呵,我又怎么不知。只是没想到,这次房阁老也来了。”
“是啊,是啊,房阁老也来了,只是他家娘子也答得应?”
“莫要胡说,这是诗会”
“确实,确实”
“今日若是我能与兮然小姐一度红烛该多好啊!”
“你就算了吧!想那长安胡康,洛阳伊贤等人在,岂有我们的的份。”
“诶,也只能望可以见一面,虽死无憾也。”
“确实,诶,只是不知今日竟是要择一佳偶,诶,若是早知,必当奋发图强,争一争良缘!”
……
李辰一旁听的议论心里咂舌,暗自诽谤,虽知道这里崇尚诗文才学,可也不必这样吧!这花楼女子终究是花楼女子啊!虽然心有诽谤,但李辰心里还是想知道这魏征谁是不是记忆里的魏征啊!
另一处,几名女子。
“啊!为什么是我要去挑那些书生啊!那些书生手无缚鸡之力,整天就知道云云什么的,无聊死了。”
“小然莫要推辞,谁不知道你才情,那些书生那个不是对你痴痴幻想。”
“哎呀,杜姐姐调笑我。”
“你已经到了待嫁之龄,主人也是为你着想哦!”
“啊…连司马姐姐也调笑我,我不活了…”
“呀,不调戏我快嫁人的妹子了,姐姐要出场了。”
“去吧去吧,把那些男人都迷死,就没人找我了。”
“咯咯咯咯…准备好自己的题目哦!”
“知道啦,保证那些傻书生答不上来!”
……
听着这些议论,李辰正当无聊的时候,本想问问张潮,却突然一阵琵琶声响,似金戈之声传来,众人心里一震,似是情绪随之跳动。转而看去,后台上一出现一女子,背负双剑,身着劲装,随那金戈之声起舞。
此女锦衣玉貌,矫若游龙,一曲剑器,竟挥洒出大唐盛世万千气象,着实惊讶。而那剑舞只见竟有杀气忽隐忽现,一旁有些若为胆小的书生甚至已经有些颤抖。
李辰忙问一旁正一脸倾慕的张潮这是何人?
张潮怪异的看了看李辰,很不悦的说:“此女人皆称之‘公孙大娘‘,原本芳名早已被人忘却,那一手剑舞更是可称得上‘天下第一舞‘,我多年前有幸看过一次剑舞,从此我便深深被她吸引,无法自拔…”
张潮说着说着便忘情的自我言语起来,李辰嘴角动了动,翻了翻白眼不再说话,看向那台上。李辰虽脸上并无变化,但心中却是翻天覆地,红拂女,公孙大娘,那未出的还有谁?那位叫熙冉的女子又是谁?这世界越来越有趣了!
良久,那女长剑一收,口吐芳兰,一曲终了。
当众人还沉浸在那舞之中时,原本呵斥的中年人,已经站起来拱手作礼说道:“公孙大家剑舞天下,巾帼不让须眉,老夫钦佩不已,今日见此实属荣幸。”
公孙连忙还礼,飒爽说道:“长孙大人说笑,小女子不过舞一舞剑器而已,哪比得上长孙大人,若我是男子,定当追随长孙大人,驱逐蛮夷,血洒边疆,扬我泱泱大唐。”
“好,不愧是天下第一舞,此番言语,当羞煞我大唐诸多男儿。”那长孙大人见公孙言语飒爽,甚是赞叹,不觉再次夸赞。
而这时书生早已醒来,见这长孙大人如此言语,都是点头附和,脸色涌红,激动心情可见一斑。
而这时公孙大娘见众人皆已醒来,便对着众人答谢:“今日一舞献与众位才子,只是薄柳之舞还请笑纳。”
公孙大娘嫣然一笑,而后退在一旁,那艳丽女子红拂却是再次出现,笑言:“诸位,公孙一舞可倾城否?”
众人附和,皆赞倾国倾城,天下第一。
红拂一笑说:“今日第一诗便是和公孙大家有关,此题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就是请各位为公孙大家那一舞吟赋一首。若是这些小小前奏都过不了,我家小妹可是不想出题的哦!”
红拂说完,台下议论纷纷,而坐于品判处的几位大人也是一脸称赞期待。
片刻,就有一人递上一诗,公孙接过纸张,向红拂点点头便吟出:“微雨散芳菲,中园照落晖。红树摇歌扇,绿珠飘舞衣。繁弦调对酒,杂引动思归。愁人当此夕,羞见落花飞。”
公孙念完,将这纸张诗文送至几位大人手上,静等几位大人的评判。
众书生听见此诗都点头称赞,而此时那长孙旁边一人沉思片刻说道:“此诗以想对实,写出舞姿之优美,而且整首诗句对词公正,词语优美,当属佳作。”那人说完,看向公孙大娘。
红拂说完看向公孙大娘,只见公孙大娘摇摇头:“房阁老辛苦了,此诗非我所意。”
众人惊叹,这诗是长安胡康所作,诗句虽好,可惜不得美人认可,不禁有些失望,而一旁准备拿出自己佳作的伊贤也不禁踌躇。其他众人虽有才子,但此时被震,竟无一人敢献出诗句,诗会暂时冷场。
一旁的三位大人也皱眉不已,这群书生竟然如此不堪。
而在左边的一处角落里,胖子张潮神情激动,但想想又似是泄了气的皮球,表情便秘,痛苦难看。张潮本来见这才子胡康落马,本是高兴,欲想自己赋诗一首献于自己的偶像,但思考良久却想不到一句,他本是富商之子,来此科考也是迫不得已,精算运商他自是在行,但叫他作诗,还不如叫他拉屎。
可张潮并不放弃,苦思冥想之时,却见一旁李辰十分淡定,灵光一闪,拉着李辰就说:“子星,我们是朋友吗?”
李辰见张潮拉着自己神情激愤,一阵寒蝉,忙说:“是是是,先放开手如何?”
那知张潮拉得更近说道:“我看你神情淡定,是不是已有文章,帮帮兄弟,我一定要和我家公孙大家见上一面,我求你了。“说完张潮竟然隐隐有些哭声,似欲跪下。
李辰和陈缘在一旁看得直翻白眼,哥,你还能再假一点吗?眼看张潮真的要跪下去,李辰还得无奈说道:“我有一诗,但你不能说是我写的。”
张潮连忙点头:“好好好”
李辰只得附耳说与张潮心中所想之诗。
……
红拂与公孙大娘见诗会冷场,心中担忧,但眼神处却有一丝不屑,正欲说准备下一诗题时,却听见下面有一人喊道:“有诗,有诗。”
公孙大娘有些惊讶的向那声音地方看去,只见一胖子神情激动,欢呼高喊,而一旁两位同伴则是撇过头去,一副我不认识这人的样子,引得公孙大娘心里好笑。一旁红拂更是秀眉紧皱,这文雅之地,如此无礼,这书都白读了吗?想念之间,就想呵斥,却被公孙大娘阻止,红拂只好让那人递上诗文。
那胖子正是张潮,张潮在李辰处弄来诗文,自己半吊子才子,也不知是好是坏,但凭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理,便大声呼喊出来,算是给自己涨涨士气,这是这方法他自己并未注意一旁两人的动作。张潮见红拂点头,便将纸张送到舞台处,见到公孙大娘时更是楞的一句话都说不出,神情特别有些拘束,不似台下兴奋,看的李辰大呼我就知道,陈缘也是如此表情,只是那表情处却藏有一丝意外。
公孙大娘接过纸张,对张潮笑了笑,继而默念诗文,念至一两句时,突然神色激动,身体微微颤抖。良久,公孙深吸一口气,大声念出:”
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
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
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