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午饭时天色变得昏暗,“哥哥又要下雨了吗?”蔡雅好奇的问。
“也有可能是下雪。”孟子曰不想当乌鸦嘴,可他临出发前,已经被告知可能有突发天气状况的可能。
众人一愣,齐齐看向孟子曰,但孟子曰表情严肃。
“我们还是及早出发吧,遇到合适的地方提早休息。”崇景直觉的相信孟子曰。
下午四点,一行人赶在强风降温前到了弥勒县一个农庄里。穿过方圆纵横数十亩的葡萄园,车子顺着小路开到一所农庄前,周围是葡萄树的海洋,面前是巨大的铁栅栏门,手腕粗的铁链从铁门上穿过……
崇景拦住急着下车开锁的李木,爬上客梯上方俯瞰四野,高低起伏的葡萄田成行成列,以农庄为中心向着四方散去,黛色山坳被一片绿色覆盖,偶尔能见到行列中的红色沃土,宁静又浪漫。当然如果忽略农庄四周密密麻麻的铁丝网就好了。铁丝网上隔几步就能看见丧尸的尸体和零落的四肢,有的甚至直直挂在铁丝网上,几近风干。不知道是不是丧尸死太多的缘故,铁丝网上泛着一层黝红的光泽,血色般沉重。而六七栋连在一起的东南亚风格的大屋前面,能看到晒着的衣服,有小孩的和女人的。屋旁还停着几辆农用车和皮卡。看来是有人住的……
李木按了几下喇叭,不一会就有几个年轻男人持着土枪走过来。
崇景愣了一下,这要进吗?“老师……”
孟子曰傲然一笑,“没事。”
隔着铁栅栏一个男人用方言问道:“哪来的?什么事?”罗莉迷茫,听不懂,跟她家那边的话差好多……
李木大摇大摆的走过来用流利的方言答道,“路过,天不好,能借住一晚吗?”
罗莉叹服,你还有什么隐藏技能吗?一下子全显摆出来好么。
几个男人商量了一下,其中两个眼睛不断瞄向李木的客梯车,李木退后一步,呀咩跌!为毛有不好的预感。刚才说话的男人开口道:“可以住三宿,但我们要后面那辆车。”
李木皱皱眉头,“前面那辆车可以,后面的不行。”
男人看了一眼,“不,我们就要后面的。前面这种车我们有,很多。”
李木争取:“后面这车烧柴油,你们有油吗?”
男人坚持:“那是我们的事。”
李木:……看上什么不好偏要看上我的车!
众人见李木脸在抽搐,可说了什么却一点听不懂,不由催促道:“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李木小心眼转啊转,坚决不能让他们知道内容啊,要不他的车必然被牺牲掉。“他们说,蔡雅留下可以住3天。”
蔡司怒而拔枪,铁栅栏门里的男人哗啦啦枪举起一片……
“我们不要什么菜牙,我们要车。”说话的男人改说生涩的普通话。
李木大惊,你丫刚才怎么不说!
蔡司怒视了李木一眼,转而对铁栅栏门里面说,“要车也不行。这辆我们要用。”
男人用枪指指后面,“那辆!”
“不行!”“可以!”蔡司和李木异口同声。
“蔡司,奴家知道你一直抱怨奴家吃的太多拉的太快还挑食挑厨师喜好独树一帜品味与众不同,可是你、你再怎么狠心也不能夺人所爱……你可知道这些天我和小雨风里来、雨里去已经产生了坚不可摧、海枯石烂般的感情……就算你再怎么羡慕妒忌恨,也不能如此逼迫于我……”李木愤怒的泪花闪闪。
“小雨是谁?”蔡司纳闷。
“就是他!”李木一指客梯车。
蔡司蹶倒,就因为一辆车被你说容嬷嬷!
“反正都快没油了,你开也开不了多久,早晚得弃到路上,还不如扔给他们呢,最起码还有点价值。”
“我会替小雨找到油!”
“去哪找?”
“我和他们换,他们有油!”
“你有什么可换的?”罗莉嗤之以鼻。
“金条!”李木一生气,后果很严重。左右手一起动,转眼一只手抓了三四条金条,特牛逼的对着栅栏门里的男人大声说道:“不给车,两块金条住一天,一块金条换一桶柴油!”
一直跟他们对话的那个男人犹豫了一下。
崇景眉毛一跳:竟然有戏吗?
孟子曰手臂动了一下,这死孩子,有这么多金子竟然不给他。不知道他现在对贵金属稀有金属多么饥|渴么。
灰色天空飘下雪屑来,蔡雅开心的把头探出车窗用手掌接雪花玩。孟子曰抬头看了看天,希望这雪下几小时就算了,千万别酿成雪灾。
里面的几个男人略有争执,领头的男人又提了个要求:“三块金条住一天,一支枪60颗子弹换一桶油。”
“10颗子弹!一天管三顿饭。”子弹和枪是蔡司的命根。
“30!管饭!”男人摆开谈判的姿势。
“15!”罗莉算了算,枪多了也用不着,换了就换了,子弹可不行,用一颗少一颗的。
“成交!”铁栅栏门打开,里面的男人用下巴示意他们进来。
蔡司奇怪的很,换枪还可以理解,要金条有毛用啊?能吃还是能用啊?
车辆停好,罗莉下了车却迟疑着不知该不该留下人来看车。
孟子曰跳下车来,“走吧,呆外面太冷,东西少了,就让他们双倍吐出来。”
进到屋里众人才发现,这是几家农户的联合体,每家都有老人、孩子,几个女人看上去很是贤惠,男人们一进屋就上来帮着他们拍打掉身上的雪花,迅速端上来热水。
李木觉得喝进去的水很是甜蜜,谁说我的金条没用!你们现在都是在吃我的住我的!
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吧嗒吧嗒跑过来,亲昵的拍了蔡雅的手一下。他妈妈在一旁笑道:“好久没看到生人了,他这是高兴呢。”
“你们在这住多久了?”崇景问。
“有两三年了吧,外面一有丧尸我们就住这里了。还好有庄主。男人们很能干。”
一个颇为儒雅的老人从里屋走了出来,外面众人一齐唤道:“庄主。”
“唔。”老人点点头。
众人明白这就是农庄主人了急忙颔首致敬,孟子曰全身僵硬无法动弹,只得露齿一笑……
旁边围着的几个小孩吓得一缩脖子……
崇景拉拉孟子曰胳膊,老师,你就别吓小孩子了。
女人和庄主商量过晚饭的内容后纷纷离开,庄主示意他们随意坐,众人围绕庄主坐下。庄主自我介绍姓庄,早年长居法国,十多年前离开全家独自回国在此耕耘。末世后,考虑到农庄可用资源较多,索性将周边农户集中到一起,依此据守。孟子曰恰好早年也留学法国,在勃艮第的酒庄打过工,对于末世百态也所见甚多,两人颇多共同言语一见如故。
问及农庄现状,庄主惨淡一笑:“早先足有十户人家,现在仅余五户。不断有人死去,有人离开,实不知还能维持多久。我们这里靠葡萄园和农庄里种植的作物完全可以自给自足,但抗不过丧尸不时来袭,每月十五前后,总会有丧尸成群结队过来……”
孟子曰一愣,丧尸潮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