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王府到。”
从马车下来,玉疆就感受到了淮南国的繁荣昌盛,不仅夜不闭户,而且连乞丐也是那般潇洒,玉疆算是明白了,刘彻为何会怕淮南王,倒也是这番繁荣造成的祸害。
“各位美人这边请。”妖娆婢女从侧门迎来玉疆四人。
“姐姐,怎么让我们从后门入,难道是看不起我等美人吗?”美人中的敏疆因为被选美人有些自负。
婢女抿嘴窃笑,“美人这就不知道了,女子是伺候主子的事,当然从后门入,尽管管好内亲便是,如果妄想过问朝政那便是不可饶恕的,美人是想掺和朝政吗?”
初来的警示,玉疆自然明白其中道理,她想淮南王竟然有胆篡位必然不是什么小角色,今日领略,果然不可小觑,于是,委身迎上,“姐姐说笑了,我们四人都是皇后娘娘送来的美人,怎敢过分朝政,只是初来咋到,好奇罢了。”
“那就好,要是你们有这份心,我怕你们也没这个命。”婢女摆出大姿态,“好了,别浪费姐姐们的时间了,东厢房有几件屋子,你们收拾着赶紧去吧!”手指一挥,婢女指向了假山后的小角落,那里果然矗立着几件屋子,不过破烂摸样让人有些心寒。
“你这是什么意思,那么破烂的屋子也给我们住。”刚才的敏疆有些不能忍受,对着婢女又是一番对抗。
玉疆则是明白,淮南王是故意给她们难堪,要让她们尽早树立‘谁是主子,谁是下人’的思想。
她淡定上前,揽住暴躁的敏疆,对着婢女温婉一笑,“姐姐走好,妹妹们自会打点好一切。”
看着玉疆算是明理,婢女们也无由再闹,自傲地瞄了一眼玉疆,“算你识货,你们都去准备吧!淮南王会在今晚召见你们的,都可老实点啊!”
婢女率众离开,行列像是皇族贵气。
连这般婢女都敢仗势欺人,玉疆难以想象今晚的宴会该是怎样的‘盛况’,不过如今还是先安顿才是正事。
顺着视线,玉疆一行美人入住了寒舍,那里的屋檐破不堪言,那里的花草萎缩成球,看是无人打理已久。
玉疆自选了一个靠窗的床位睡下,她想她应该养精蓄锐一下。
“诶,你今儿是什么意思。”敏疆带着不甘心的情绪质问玉疆,一双玉脚毫无怜悯之意,直直踢向了玉疆。
玉疆不理,侧过身子,把手枕在头下,不理会敏疆的幼稚无知。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现在已经不是皇后身边的红人了,凭什么给我们使眼色。”
玉疆依旧不闻,竟自闭上了双眼。
“诶,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敏疆被气坏了,她拽开身上的腰带,作势要杀了玉疆。
另外的两个宫女急了,赶紧跑上来,阻止敏疆,“你这是干什么,大家都是姐妹,以后要互相扶持才是,搞内讧算什么。”
干练的美人奴单抢先发言,她看了看假装熟睡的玉疆,又看了看莽撞无知的敏疆,又看了看温婉不禁风吹的云髻,她摇头,“你们也看到了,今天那般强势的宫女,我们四个若不联合起来,我们就只有被她们欺负,你们想这样吗?”
字字珠玑,敏疆的怒气稍许松了些,“你以为我想呀!可是有必要对那些婢女屈尊降贵吗?我们怎么也是宫里冒尖的奴婢,凭什么要受她们的冷眼,我不服气。”
敏疆粗犷地坐在地上,心中的怒火丝毫不逊于方才。“那我们要怎么办嘛!这个破地方,我怕我待不了几天的。”
“你以为你是谁呀!你是皇后娘娘的礼物,你不是真正的美人,安知乐命吧!”一种错愕感让奴单随性坐下,她整理自己的包袱,选择了正对玉疆的床位坐下,“我就睡这里吧!敏疆别忘了我没告诉你,你要再吵,一会儿好的栖身场所都被云髻占了。”
敏疆回神,看着仅剩的两个床位,猛虎出山快速选择了一个较好的床位,对着云髻狡黠一下,“好云髻,你就多忍耐一下,睡另一个床吧!”
无奈,云髻只得望望那个挂满蜘蛛网的破床,勉强一笑,“没关系,我不介意的。”
果然,云髻是那种乐知天命的女孩,有多好欺负就有多好欺负。
一切的局势都定下来了,玉疆在那一阵争吵声后依旧无法平静,她的手不自觉的靠拢头上的玉簪。
“玉疆你记住,簪在人在,簪亡人亡。”
玉疆一直记得阿娇离走时的这句话,在这个陌生的环境,即使她身怀绝艺,她依旧是个害怕意外的小女子,面对阿娇重如泰山的嘱咐,在姐妹间的互不信任中争吵中,她真的很压抑,很害怕,特别是今晚危机四伏的宴会。
烟火在淮南王到来的那一刻燃气,垂头欣喜的四位美人各怀鬼胎。
敏疆在想,自己何时能得到这个富裕王爷的亲睐,能成为他的另一个侧福晋,而云髻则是一直低垂着头,她是一个顺世的女孩,既然来到了淮南王府,她就把自己当做了王府的人,不管受到怎样的侮辱,她都当做是命,而玉疆则是一脸深沉的表情,心里的波涛很凶猛,她在做最大的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些,而奴单却是那个最深邃的人,她的脸上永远不会暴露她的内心,玉疆一直在揣测,这个神秘的女子为何会被阿娇相中,她到底又何能耐?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