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的啜泣声忽然停了,她声音极冷的说,“如果你想知道,就到我住的地方等我,如果你不想知道,我现在就在医院,我马上要拿掉这个孩子了……”
“等等……”夏语彤低头看看手表,只剩三分钟的时间,她的脑子飞速转动时,杰夫&;amp;贝索斯的话忽然在她脑海中闪亮跳出,Cleverness is a
gift,kindness is a choice.Gifts are easy——they're given after all.Choices can be
hard.You can seduce yourself with your gifts if you're not careful,and if you
do,it'll probably be to the detriment of your choices!
聪明是一种天赋,善良是一种选择,在刹那间,她再一次选择了善良,虽然理智告诉她要停止,可她还是心不由己的往外走去。边走边对着电话答复着安安,“好吧,我现在过去见你!”
“我等你!”安安微笑着挂上电话,对着话筒露出一丝满意的诡笑。
夏语彤快步的跑到机场外面的出租车停靠点,随便的上了一辆出租车,对着司机急急的说,“去大关路哑巴弄,谢谢!”
“好的。”司机应了一声,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才发动车子,急速的驶离机场,看着窗外渐渐倒退的机场,夏语彤忽然觉得该给苏崖打个电话,手指刚要拨通电话,她又苦笑着按了挂断,现在已经是八点五十,飞机已经起飞了,想到叔公的严厉,她不自觉的拢了拢肩,这下好了,回头她得好好准备一些甜言蜜语去孝敬叔公了啊。
半个小时后,出租车停在了哑巴弄的弄堂口,夏语彤嘴里说着谢谢,手在口袋里乱摸,摸遍所有的口袋,她才沮丧的想起,她的包在苏崖的手上,正尴尬间,司机温和的说道,“小姐,你的包是不是忘在机场了?”
“是的,我……好像……口袋里没有钱。”夏语彤简直窘透了,什么时间自己成了赖人车费了主了呢?这可怎么办?
“不用付车费了,算我回报你们的捐助吧。”司机很是憨厚的笑着说,“我认得你,你就是捐助我的人之的一。”
“哦,你是?”夏语彤很是疑惑的看着司机,她捐助的人很多,可脑海中怎么也记不起有这个人。
司机憨厚的笑笑,“我是去年八月份的超越自我慈善活动上得到捐助的人,我是下岗工人,我这辆车就是那次得到的,听说是萧氏集团的萧慕白先生捐助的五十辆出租车之一,而您是萧先生的未婚妻,当然也是捐助人之一啊。”
“呃……谢谢。”夏语彤告别了司机,往哑巴弄里面走去,她的心里暖暖的,没想到萧慕白种的树,让窘迫的自己乘到凉了啊。
江南的冬天阴雨的时候还是极冷的,她跑出来的比较急,外套也在苏崖手上,身上只一件毛衣,根本无法抵挡晚风的侵袭,她下意识的抱紧双肩,快步的往前走。
刚走进灯光昏暗的哑巴弄内,身后就传来陌生的脚步声,她听安安说过这条弄里的外来务工人员比较多,也就没有在意,继续往前走着,咔咔咔踏踏踏她感觉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好像还不只一人,她下意识的回头去看,忽然一个人向她袭来,她出于本能的抬脚踢出,正中一人的胸口,随着那人的应声倒地,她对着另一位靠近的人凌空侧踢,正中对方的面门,随着一声惨叫,被踢的人双手捂着脸,发出怪兽似的哀嚎。
她7岁开始练跆拳道,今年她25岁,18年来,几乎从无间断过,她现在拿到的证书是国际跆联(ITF)晋级委员会考核评定的跆拳道黑带五级,实际上她已是黑带六级的水平,只是六级需要三十岁以上才能颁给证书,在跆拳道圈内,五段以上称为“大师”,四段以上有资格申报国际教练、国际裁判,并有资格担任道馆馆长或总教练。
像她这个段位,目前在国内也不超过五十人,这三个人要想近身,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她今天刚好穿的是休闲鞋、牛仔裤,哑巴弄的弄口比较空旷,很适合施展身手,她对着第一个被踢倒的人,食指点点,“再来!”又指指被她踢得满脸鲜血的男子,“加上你,你们一起来!”
“我们一起上,就不信抓不住一个女人。”被踢得满脸鲜血的男子最是不服,嗷嗷怪叫着呼喊着自己的同伙一起上。
随着三个人影的扑来,夏语彤腾空侧踢正中一个较瘦的男子脖颈,随着男子的应声倒地,她心里颇为遗憾的叫了声惭愧,要知道,她在晋级的时候,她的腾空高踢可是1.8m、三次前踢击破木板的成绩啊。
忽然,身后的矮墙上跃下一个矮小的男子,夏语彤头一偏,以360度脚踢该矮小男子的中段、上段,连续脚踢到其哭叫着倒地,一直没有动手的一个略高大的男子忽地甩掉外套,向她抡起一根木棒袭击,她回身旋踢腾空二次前踢接高踢,以腾空360度候旋踢,正中该男子面门,就在她想扼住其脖颈逼问是谁指使他们时,身边传来熟悉的叫声,“彤彤?”
夏语彤一愣,手里动作一慢,下意识的回身去看,只见昏暗的路灯下,安安穿着一身单薄的睡衣,披头散发的站在十步开外,她一时激动,忙拍拍手向安安走去,只是,她低估了背后的人,一股极端刺鼻的味道掩唇而来,骤觉天旋地转,她来不及挣扎已眼前一黑,整个人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飞机上,头等舱内,苏崖焦急的盯着身边空空的座位,正想打电话,有个温润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苏崖!”
苏崖愕然抬头,翻翻眼,盯着眼前比自己还帅的年轻男子,“你是?”
“我是萧慕白,你表姐的未婚夫!”
“噗”苏崖差点一口果汁喷出唇外,“你就是萧慕白啊?不错不错,可是我表姐……”
“你表姐呢?”萧慕白也注意到了苏崖边上空空的位置,很是意外的问,戴维查的很清楚,语彤和苏崖要乘这次航班飞芝加哥,可是飞机就要起飞了,她的人呢?
苏崖挑眉耸肩摊手,“说实话,十分钟前,她和我在一起准备登机,忽然接到个电话,就不知所踪了,我怀疑啊,她肯定是又跑回去了吧。”很有被骗的感觉,他觉得表姐就是不想去见老头子,才借口打电话跑回去了吧?唉,看来自己真是命苦,表姐要是不去,估计老头子一定不会放过自己了啊,想到这里,他不由得神情发呆,面上一片惨淡。
“什么意思?”萧慕白忽然紧张起来,语气也变得冷冽,“你是说你表姐接到个电话才没有登机?”
“可不就是嘛,我清楚的听到她对着电话喊出一声什么安安,可是,那个安安不是陷害她的人……”苏崖的话没说完,眼前人影一闪,萧慕白已身动、影闪、人不见。
但听到有鸡鸣、狗叫声,却不知身在何处、早从黑沉睡乡中悄然醒转的夏语彤并没有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