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了他在酒店专属的套房,门外就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得到萧慕白默许的阿杰,快步奔去开门,门一开,他赶紧冲着来人恭敬的叫了声,“姚先生?”
“慕白,有件事我得跟你好好聊聊。”一脸忧色的姚明远推开门口的阿杰,闪身挤了进来。
萧慕白倒了杯红酒,浅浅的呷了一口,没有说话,直接坐到了沙发上,好像没有看到姚明远一样,自顾自的拿了一份报纸,姿态悠闲的看了起来。
姚先生强压着又气又恨,无奈的在他对面坐下,忧声道,“你不是真的这么无聊和孔维乔打赌吧?他用的是激将法,存心陷害你,明天的球赛你要是输了的话,难道还真要买一家赔钱的公司给人家笑话?”
萧慕白抖了抖手中报纸,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你以为我就输定了?”
“决定一场球赛的输赢,因素有很多种的,比如踢假球、黑哨……”姚明远两手一摊,讥中带讽,“你不会输,可是你刚才并没有反驳我,那就证明这个赌注很荒诞……”
萧慕白斜倚在沙发里的身子散漫慵懒,放下报纸,不以为意的说道,“如果我赢定的话,根本就不用理他我答应过什么赌注,还可以顺利拿下江南度假村,不是很好的事情?”
“这个世界有意外的,万一你输了……”姚先生重重的叹了口气,忧色更浓,“今天的报纸都登了,全世界都知道金秋集团的资金链出了问题,我知道你的性格,如果你输的话,你会愿赌服输,你会把这家垃圾公司买下来、并抗上身……”
“够了!”萧慕白惯性的弯了弯唇,怫然不悦的打断姚先生的话,“你不用再在我面前邀功了。”
姚先生一愣,忠心面相上,一抹不名所以的深沉情绪渐形于外,“我邀功?”
“你自己看吧。”萧慕白冲姚明远一挥手中的报纸,唇角漫出讥诮笑意,“今天的报纸已经刊登了,秋南天被印尼的闻氏集团放了鸽子,不但正在筹建的亚洲最大的轮胎厂陷于瘫痪,连天胶库存也因人力因素积压过剩,金秋期货刚爆出行贿的丑闻也同时刊出,世界上真正的巧合是极少的,其实是你找人查他,然后再通知报馆爆料,你这么做无非是想证明给我看,你事前提醒我的事全都是真的,OK,现在我按照你的意思,昨天我就拒绝了秋南天了,至于明天的足球赛,输赢是我自己的事,你还想怎么样?”
“你……”姚先生气极,激动的站了起来,忠心体事的面相下再也抑制不住的恼意,“我想怎么样?我只是想提醒你……”
萧慕白斜勾唇角,漫不经心的打断他的话,“谢了!不过……现在萧氏由你管还是由我管?”
姚先生一窒,强压扁人的冲动,耐着性子道,“OK,你爷爷之所以任命我做你的顾问,就是怕你没有经验,在萧氏乱来,就说你之前叫JIM那些马屁精收购裕泰集团的事情吧,你是想瞒着我,可没有用的,那些人是你的世伯,你爷爷不会让你那么做的,如果你把收购提议摆上董事局,一定会被推翻的。”
“哦?”萧慕白眸光微闪,弯唇冷哂,“那好吧,如果我叫一个高级职员放假,董事局一定不会否决的吧?”
“你……”姚先生像泄了气的皮球,颓然坐下,跫声惊问,“你到底想怎么样?你爷爷叫我来,是替他管理孙子的……”
萧慕白薄唇勾出无情弧度,冷声道,“现在开始,你立刻放大假,没有我的批准,你不用再回公司。”
“阿恺,阿恺……”仲夏会所的一楼大厅,闻毅亦步亦趋,不离左右的跟着提着美味前行的仲恺。
“什么事?”仲恺戛然止步,致使一步之差的闻毅差一点就把鼻尖触上他的脊骨。
“那个……印尼那边出了点状况,是关于基建方面的,你看,我们是不是要飞过去一趟啊?”闻毅忧色浮上,吞吞吐吐的说道。
仲恺很担心手里所提的食物耽搁太久会口感变差,不耐烦的看了闻毅一眼,“这样的小事,也值得你问我啊?什么时候,印尼怪才变成不济事的庸才了?”
“啊?”闻毅一怔过后,和蔼面相上,一抹不名所以的深沉情绪渐形于外,“阿恺,夏小姐不是已经康复了么?你对公司的业务……都一个礼拜不管不问了,你看……是不是……该关心一下……”
“自从我们合并,公司的大小事务,我什么时候过问过了?”
“可是,可是……”
“你要再可是下去,我会怀疑自己看人的眼光了。”
“我知道了,我明白了,你继续去花前月下卿卿我我吧,公司的大小事,尽交由我这个苦命的孤家寡人做主就是了……”
“嗯!”仲恺颇为满意的点点头,对着闻毅肯定的笑道,“我对你放心!”
可是,为博美人一笑,失去大笔业务也没有问题么?这未能出口的话,嚼烂在了闻毅肚子里,成了一道悬疑。
仲恺归心似箭,无奈天不遂人愿,刚离了餐厅的大厅,才走到出口处准备登船,又教人拦住,正是夏司令带着一帮老战友乘兴而来。
夏语彤醒来的时候,已近傍晚,连续的在家休假一个礼拜,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她的生物钟几乎快和无忧无虑的孩童差不多了。
金子和安安中午过来陪她吃饭时还笑话和萧慕白打电话的她,说她脸上的肉肉一笑就能碰到关机键了。
因为那个熟悉的梦再没有出现,她好像还有点不习惯似的,躺在床上睁着眼休息了好半天才起身,洗漱完出来,起居室的桌上放着一束新鲜的粉玫瑰,花上插了一张卡片,上面是仲恺的字:彤彤,叶阿姨有事今晚不过来了,保姆因事也请假了。外面起风了,晚餐我们在家里吃,我去仲夏会所订些你喜欢的饭菜回来,你要是饿了就先吃些点心,我很快就会回来。
夏语彤叹了口气,对仲恺的温柔体贴,她好像有些不知所措,虽知道他们曾经很美好,可还是有些说不出的抗拒。
走下楼,房间里静悄悄的,她在沙发上坐下,不太想吃东西,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晚上7点多,她随手拿起遥控板,打开了电视,电视里正播报今天的新闻,一晃而过的一个画面让她忽然记起早上听陈卓在电话里说的那一嘴,陈卓本来是请她去看球赛的,并一再的提示会有个另类的开幕式,本来她对足球毫无兴趣,可看到这个画面,她忽然觉得开幕式上那一堆抢眼的美男的确很搞怪。
她正对着电视发呆,忽然听到有敲门声,她慢吞吞的从沙发上起来,不是说都有事吗?这个时间能是谁呢?
显示屏上意外的看不到来人,她隔着门,轻声问,“哪位?”
“你希望是哪位?”
虽然每天有不少的电话打过来,可都是隔着电波的,忽然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她竟然有些惊慌失措,足足沉默了数秒,才轻轻的打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