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那么走吧,墨爷爷,对不住了,您的孙女小王我可是要拐走咯。”
云止放声一笑,对着墨老王爷抛了个眼神,还不等墨老王爷怒意发作,便识相地转身快步往竹屋之外走了出去。
不过这么一出,已经成了定局,没有挽留的机会了。
“爷爷,这次我可真是要走了哦。”
墨红妆缓步走到墨老王爷的视线前方,微微偏过身子,对着墨老王爷轻轻念着,特别是最后的一个字拉了长音,一副吃定墨老王爷一定会出声挽留自己的样子。
“都说了要走赶紧走,你这丫头是想气死我是吧?”
墨老王爷真想一口气把自己的竹杯往这丫头的脑门子上扔过去,这死丫头,回来这天城,先是说要和太子解除婚约,现在又和那混世小魔王一起来对付自己,真是想要气死自己是吗?自己还真是她亲爷爷吗?
“那我走了。”
墨红妆轻点下巴,勾起一抹笑意,红衣轻飘,在路过尊的身旁之时,轻轻落下一句:“尊,好好照顾好我爷爷。”
尊瞥了一眼墨红妆,似是惊奇,但没有回应,仍由墨红妆这样跟着云止出了竹屋。
墨红妆出了竹屋之后,就听见竹屋内传来墨老王爷的声音:“死丫头,记得别玩太晚,要回墨王府用膳。”
“知道了。”
墨红妆轻轻一笑,迈着红色涟漪,一跃而起,跳下竹阶,迎面,便是云止骑着一匹黑马,笑脸盈盈地看着自己。
“看来墨爷爷这次还真是遇见了一个克星啊,小王我可从来没见人能够把墨爷爷给吃的这样死死的。”
墨红妆笑着摇了摇头,一双眸子含着异光,指尖轻划下巴:“不过若是见过像爷爷这样的人物,你可是从小见到大的,云老王爷这爱孙如命的性格,在这全世界里都不是个秘密吧。”
“哈哈,若是你真能把墨爷爷对你的态度变得就像我家那老头子一样,那小王我可是要佩服你到死了,你这只听说当然不知道,我爷爷可是那种世间上的奇葩一个。”
云止发出一声大笑,想到自家老爷子那副模样,云止心中就止不住暖意,若说云王府里,还有什么最值得自己留恋的东西,除了云老王爷,别无其他。
“都是爷爷,哪怕是嘴上再怎么不满,其实对我们这些子孙的爱都一样的,红妆,想必墨爷爷,对你便是如此。”
云止此时眸光闪烁着一副前所未有的专注,昂着头,手执银鞭,紫衣随着秋风轻轻飘散,座下黑马一身英气,不同于刚才那番玩世不恭的模样,悠悠一叹,尽显不像这年龄该有的老成,但墨红妆从他脸上,却是看出了那么一丝落寞。
都是爷爷,是吗?
墨红妆轻轻闭上眼睛,随之涌入鼻腔的还是那浓烈的熏香,刺激着思绪飘散的神经,随之眸子猛地睁开,却是带起了一丝笑意。
“那么,你现在是时候告诉我了吧,究竟要去什么地方,还有,你来这明阮阁寻我,到底是巧合,还是,你早就知道我会在今日回到天城?”
墨红妆虽笑,但此时态度却是咄咄逼人了起来,指尖轻轻磨蹭着,一双眸子看着眼前的云止,寒意深邃。
“怎么?你信不过我?红妆,你这话这可真是伤小王我的心啊。”
云止瞬间又换回了原本那张无辜的神情,仿佛刚才那副专注的模样是墨红妆看走眼了般,拉了拉自己的紫袖,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模样。
“呵呵,你说呢?”
墨红妆不答反笑,只是那笑意中此刻透着一股浓浓的威胁之意,轻轻拉起红色衣袖,露出了一道刺目的寒光,直指云止的喉咙。
“何必,要这么动手呢?”
云止此时不再演戏,眯着一双眸子,透着刺芒,顺着那一袭紫衣,皇家气场显露无疑,却是影响不了墨红妆一丝一毫。
“回答我,否则的话,就算你是当今皇上,我也敢在你喉咙上刺个洞,你信吗?”
墨红妆懒懒一笑,眉头轻挑,红袖越发上挑,带动着银光群烁,却是将云止此时身上的气场尽数挡住,以柔攻硬,却是那么奇迹般地,胜了……
“好吧,我只能说,我是知道你今日会回来这天城,不过是别人告诉我的,而我,只是对你有兴趣而已,赶巧也五年没回来这天城了,于是也回来看看,至于你想知道的其他,那么,跟我去那个地方,你就会知道一切。”
云止此时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脸色,颇为认真地说着,手上抓着银鞭的力道轻轻一紧,眸子一刻都不离墨红妆手上的动作,似是,有一股提防。
银针刺眼,眸光蛰人,给人如此压迫的感觉,真不愧是江湖上的银手红妆啊,还是一个女子,那该是多么的风华绝代,才能锻炼出如此的气质?
两人对峙,墨红妆动作未进一步,却也没有收起,而云止也是定定地看着墨红妆,没有答话,唯有秋风吹过,乱了那浓厚的熏香,连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
而就在这沉重气氛的时刻,云止眼皮猛地一跳,因为他看见,墨红妆动手了!
“怕什么呢?我长得那么可怕,会吃了你吗?”
就在云止想要翻身跃起的时候,墨红妆那略带玩笑的话音传入耳中,只见她将红袖落在嘴角,指尖轻起,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
“蹬蹬。”
随着哨声一落,不远处便传来了一阵马蹄奔跑的声音,踩着这落叶枯黄的竹叶,一匹白马就从那竹林之间飞奔而出,卷起一阵尘土飞扬。
就在白马跑到墨红妆身旁的时候,墨红妆翻身一跃,稳稳地落在马背之上,揉了揉白马的毛发,抬起眸子,扫向眼前的云止,淡淡一笑:“带路吧。”
“看样子,红妆,你是相信我了吗?”
云止收回警惕,露出一口皓白的牙齿,但心脏之处,刚才那种窒息的感觉还是心有余悸,蹦蹦的跳着。
墨红妆坐落于马背之上,指尖懒散地划过白马的额发,歪着头,轻轻一笑:“你真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