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裳只觉得他的呼吸湿润湿润的,顺着她的耳根,钻进她的心里,连带着她的心都跟着湿热起来。
她脑子一激灵。“你不会……感动得哭了吧?”
不至于吧,只是一件毛线衣而已。
裳裳抛弃这个念头。
常绵只是死死的扣着她的腰际,心情起伏不定。
“小时候,我妈妈也给我织过毛衣,”他眼角湿润,暖意从心底散发出来:“可惜我那时候不知道珍惜,如今再后悔再追忆,她也不会再给我编织毛衣了。”
“常绵,你想你妈妈了吗?”原来他是想起他父母,所以伤心得哭了?
她屏住呼吸,轻抚着他的背脊。
“你别伤心了,你爸爸妈妈都是国之栋梁,他们为国捐躯,现在肯定在天堂,过得很好的。”
裳裳的声音柔柔软软的,直直的绕紧了他的耳朵深处,蔓延着又绕进他的心里,他的眼角再次湿润,沉默着没有接她的话,只是想抱着她……就这么抱着她……静一会儿……
“常绵,你心情好些了没有?”良久,裳裳觉得自己身体有些僵硬,忍不住开口询问,“心情好了能不能放开我。”
“别动,让我再抱一会……”他的声音似乎到现在都没有平复,没有平复的是他的心吧?
裳裳再次不动了。
紧绷的身体还微微放松了一下,依靠在他怀里,手一下一下的抚摸着他的后背,企图安抚着他。
许久,常绵松开她,情绪已经恢复如常。
再也找不到一丝感动亦或者伤怀的情绪。
仿佛刚刚那个悲伤的男子,根本就没有存在过,他习惯将自己伪装得很强大,强大得攻不可破。
“要不,我再给你织一件?”裳裳小心翼翼的瞧了瞧他的脸色。
“我想要手套,围巾、帽子,全套的。快过年了,要红色的,红红火火。”常绵别过眼,变扭的开口。
心里,泛着,丝丝缕缕的甜。
没想到,原来他身边,也有一个女人,会花心血,一针一线的给他做衣服。古来男耕女织,虽然遥远,但是每一个男人的内心,都藏着一个肯为他织衣服的女子;他常绵,也不例外。
忍不住,他低下头,抓着她的手,凑到嘴边,轻轻的啄着,细声软语的说道:“裳裳,你贤惠了许多。”
不似曾今,总是远远的保持着距离感,像个被人包养的女人,心静如水。
只提供肉体,害怕深陷迷失,害怕交出心。
现在的她,可人了很多,知道抓紧着他,知道霸占着他,知道讨他欢心,知道将主要的精力放在他身上,给人强烈的存在感。
虽然因为他的纵容,比往日任性了很多,但也真的,很讨他欢心。
裳裳听到他的夸奖,脸不可抑制的红了起来。“可以啊,你要是喜欢,我都给你织,只要你喜欢。”
“去洗洗,一起吃早饭。”
常绵没有再多矫情,揉揉她蓬松凌乱的头发,转身出了更衣室,然后下楼健身。
等他走出卧室,她开心的扭着猫步,乐滋滋的一个人在卧室里转圈开怀笑,一副大功告成的模样,甚至双手合掌,倒在床丨上,高兴得抱着枕头打滚,没想到自己编织一件毛衣,居然能够把常绵给感动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