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咪。”
片刻,穿啦君君稚嫩的童音。
紧接着,就是一声爆炸似的狂喜:“妈咪,我有心跳了;妈咪妈咪,我真的有心跳了,哈哈哈哈,我有心跳了,我有心跳了!”
君君乐得手舞足蹈。
简直就跟得到了天底下最美好的宝贝似的。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心跳声是如此般的悦耳。
砰砰砰砰……
一声循着一声,不紧不慢,有条不紊。
他再也不是没有心跳的孩子了呢?他再也不用羡慕别人有心跳了呢。
就连紫央,都能感觉得到君君发自内心的喜悦。
也许是因为母子连心;
“君君,妈咪真的为你高兴。”但她在高兴之余,残存着一丝理性:“君君,你当初说有四件宝物,如今只得到一件,那就是赤小豆;其他三件宝物,到底是什么?”
“你别只顾着高兴,先跟妈咪说一说,其他三件宝物,妈咪还为你去寻。”
毕竟,时间紧凑,也不知道其他三件宝物能不能得到。
她们回到这个世界,已经四个月,还有三个月她即将临盆,而秦受却重伤未醒,鸿鸿也一直调戏没有出关。
她忽然有一种,很疲惫的无力感。
“妈咪,其他三件宝物,不用特地去寻。”
君君说话的时候,有些吞吞吐吐。
“不用去寻,难道我们已经有了?”紫央惊喜。
君君点头:“妈咪,其他三件宝物,我们是有,但也没有。”
“这话从何说起?”
“妈咪,其他三件宝物,分别是…………是爹地的心血,妈咪的心血,还有一块爹地或者妈咪身上的肉。”
“……”
“爹地妈咪的心血,就是心尖上的那一滴血。君君是活死人,没有心跳,没有流淌于全身的血液,如今君君服用了赤小豆,赤小豆补心,但是这心跳是空的,君君体内没有血液,也就没有温度,只有妈咪和爹地心尖上的血再次灌输到君君的体内,再配合妈咪或者爹地身上的一块肉,三者融合,我才是做一个有心跳又能生出新血肉的正常人。”
“心血和肉?”
紫央闻言脸色一阵苍白。
随即收敛情绪:“只要只为君君好的,爹地妈咪什么都可以给你。”
别说是心尖上的血,即便是要她的命,她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就在这个时候,远远的,忽然传来一阵打斗声。
常绵的耳力越来越好,他眉头一皱,警钟大响:“紫央,我去瞧一瞧。”
“小心。”
紫央见常绵人已经离开,她心里稍稍不放心,摸了摸肚子:“君君,妈咪去看看怎么回事。”
“恩恩,妈咪你忙吧,君君要好好听听自己的心跳声,妈咪不用管我哦。”
此刻,心裳裳正被两个人追杀。
她早已不是前些天趾高气昂的丫头,此刻显得狼狈不堪,身上血迹斑斑,头发凌乱的披在后面。
常绵赶到的时候,心蓦地一提。
飞身过去,直接跟追杀心裳裳的两个人打斗起来。
紫央纵身一跃,直接将横飞出去的心裳裳接住,一个翻身,两人稳稳当当的落在地上。
“你没事吧?”
心裳裳脸上都是淤泥和血迹,胸口也在流血,身上的衣服被花了很多口子,整个人完全看不出当日的单纯样。
“你大哥呢?”
提到心明,心裳裳忽然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唇瓣抖了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紫央瞧她的脸色和表情,心里忽然升起一个不好的预感。
“大……大……大哥……他……死了……哇……”然后,整个人就跟终于有了依靠,埋在紫央的怀里大哭起来:“大哥死了……他死了……大哥让我来找你……可是我找不到你……我到处都找了就是找不到……那些人杀了大哥……他们杀了大哥……我还打不过他们……他们……哇……”
心裳裳想着为了自己能突出重围,最后惨死在倒下的大哥,整个人就忍不住哭得发抖。
那天她被淫贼给打晕过去,醒来的时候就在客栈里。
但是她的金铃铛却丢失了。
那是她家祖传的,自然丢不得,所以她跟大哥回山寻找,但是找了几次都没有找到。
也就是半个月前,忽然有一拨人说她和大哥跟莲花峰上的妖女是一伙的,还说那天看见大哥和妖女一起对他们动手,反正她跟大哥被盯上了,那伙人威逼利诱,跟踪调查,就想通过她和大哥找到莲花峰上的紫央。
所以,他们再也不想回到莲花峰,给紫央姐姐惹麻烦。
也就是三天前,他们打算打道回府,可是在离开云城的途中,遭到了围攻,大哥为了救她,……呜呜,都是她不好,大哥没了,她最敬爱的大哥没了!
是大哥临死前,让她来找莲花峰上的紫央姐姐,大哥前些天还告诉她好多紫央姐姐的故事,说那时候紫央姐姐经常到凤凰山去玩,说紫央姐姐不会坏人,而是天下人想要窥探她的东西。
这半个多月,她也真的看清楚了很多事情。
是是非非,并非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
心裳裳自知自己没有自保的能力,只能重回莲花峰,寻找紫央姐姐的庇护,希望她能送自己回凤凰山。
她一路逃,一路被追杀,直到此刻。
心裳裳噗的吐出一口鲜血,手无力的抓着紫央的手臂,还想要说什么,却忽然眼前一黑,整个人软倒下去。
紫央眼疾手快的扶住她,探了探她的呼吸,确定她只是昏迷了过去,才松了一口气。
那厢,常绵已经把追杀心裳裳的人,给全部解决。
常绵快步走过来,眉眼凝成一团,看着昏迷的心裳裳,急语:“央央,她怎么样?”
“只是昏迷,失血过多造成的。”
“把她交给我,我抱着她!”常绵说不上来的情绪,当他将血迹斑斑的心裳裳抱在怀里,忽然心里一阵窒息,只觉得喘不过起来,“她怎么伤得这么重?”
“我们先回山洞,其他事以后再说。”
紫央的脸色也不好看,心里一阵伤痛,阿明哥居然死了,只是短短一个月就死了,到底还是自己连累了他吗?
顿时,只觉得怒火中烧。
为什么要伤害无辜的人?
斗不过她,就找不相干的人出气?!
这个鬼地方,她真的一刻都不想呆,恨不得马上回到现代社会去?!
至少在那里,她不会有这些烦心事;也不会面对打打杀杀的日子,至少现代社会,是尊重生命的,文明人不做屠夫的事。
等回到山洞,紫央往心裳裳的嘴里塞了两粒补血养气的丹药,不出半个时辰她就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常绵眉宇紧皱,清冷的眸子看着诉述这些天经过的心裳裳,手暗暗的握了握怀里的金铃铛。
那张清俊的面容上,透露出来,丝丝的歉意。
也许,他不偷偷拿走她的金铃,她如今早已离开这是非之地,依旧维持那个单纯侠义带着点傻气的少女。
紫央安慰了心裳裳几句:“你先在这里住些日子,放心,我会送你去凤凰山。”
“我要为大哥报仇!”心裳裳,咬着血色的唇瓣。
常绵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微微的露着丝薄凉,“就凭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你怎么给你大哥报仇?”
“我不管,我要给大哥报仇,等我回到凤凰山,我要让师傅和师兄师姐一起,他们的武功都比我高,我就是要为大哥报仇!”
“你这个小奶妹,怎么不听劝!”
没本事却要说大话!
“你个淫、贼,那天打晕我的账我都没有跟你算!”心裳裳听到这样的话,其实整个人都难受得不行。
胸口的位置,心很疼,很疼。
她知道,她没本事,她有本事也许大哥就不会死了,如果她早知道这样的结局,别说是金铃铛,就是再贵重的东西,她也不要寻找了。
如果她早早的跟大哥离开云城,是不是就能避开这场劫数?
如今,再后悔,大哥都不可能活过来!
想到这里,她的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落。
常绵听着她呜呜的哭声,心也跟着一疼,更多的是内疚,他伸出手,抚了抚心裳裳的头发,动作温情:“没哭了,我帮你报仇,乖……”
“大哥没有了,我大哥没有了,我好想我大哥,我好想大哥,呜呜……”
她忽然间,整个人猛地住抓着常绵的手臂,靠着他的肩膀,伤心得不能自已。
常绵平时最讨厌女人哭!
就是现代的心裳裳,哪怕再委屈,平时也不敢在他面前哭一下!
此刻,常绵却淡淡的垂下眉,没有讨厌,反而带着一抹难以言喻的纠结,不知道如何去安慰那个失去兄长的女孩。
她那么小,根本就是不懂世事的小姑娘,偏偏学着别人行走江湖,又傻不拉几的,空有一腔侠心义胆。
更主要,这一切,可能都是因他偷了她的金铃铛引起的。
“哎,你别哭呀,小奶妹。”
“呜呜,你,淫、贼,我要我大哥,我要大哥,呜呜,我要报仇,呜呜……”
“好好,给你报仇,我们给你报仇,你别哭,女人哭会丑死的,小心将来找不到婆家。”
“我又不是女人,我是女孩,是女子,我难过,你还不许我哭,你比大哥还凶,呜呜,我要大哥,大哥虽然平时凶我,可是他最疼我,以后,就再也没有人疼我了,我闯祸,也没有人……人……呜呜……呜呜……”
常绵轻蹙着眉头,心又是一软。
“得得,那你哭,想哭多久就哭多久。”
“哇…………………………”心裳裳听到他的话,真的哇哇大哭起来,这些天的委屈和恐惧,恨不得一股脑儿全部哭出来。
声音又大又洪亮。
坐在床前的秦操,一直跟木头人似的寸步不离守着秦受,此刻听到洞内忽然有个女孩哇哇大哭,忍不住侧脸看过后,低沉的声音带着股火气:“别哭了!要哭出去哭!”
“你凶她做什么?”常绵立刻顶回去。
心裳裳顿时就被吼得咬住了嘴巴,鼻子狠狠的抽泣,但是声音戛然而止,带着丝小胆怯的扬起头,看见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吓得狠狠往常绵怀里一钻:“鬼啊…………”
“要哭出去哭,别吵着秦受!”秦操确实胡子拉碴得跟个大叔一样,整个人的身上,略微散发着一股臭味。
心裳裳死死的咬着唇瓣抽泣,一下一下,又急促,就跟要喘不过气来似的。
常绵挑眉,不过倒是能不招惹现在的情操就不招惹现在的情操,直接提着狠狠抽泣的心裳裳:“别怕,我带你出去哭。”
就只有紫央一个人,坐在石桌子上喝着凉车,一副我很闷很闲很无聊的样子。
不久之后,山洞外面的哭声渐小。
隐隐传来说话声。
“淫、贼,这个小砖头是什么东西?”
“这叫手机,现在就只剩下拍照的功能。我给你拍一张,让你看看你挂着眼泪的表情有多丑。”
“啊!这个是什么鬼东西,我怎么被封在这里面了?”
“不是封,这是就是成像。哎,说了你也不懂,小奶妹,我放歌给你听,你别哭,也别伤心,然后给我笑一个。”
“可是我想哭,我好难过,好心痛。”
“咦,谁在唱歌……咦,是从这个小砖头里面发出来的……这是琴吗?好奇怪的东西,这个怎么弄的……?”
“我教你。”
……
“渴……渴……渴……水……水……”洞内,忽然传来极其微弱的声音,紫央猛地站起来,冲到床前,而一直坐在床边的秦操,整个人却跟反应不过来似的,一动不动的样子。
紫央看着秦操的脸,惶恐、惊喜、质疑、希望、又不敢置信,各种丰富的表情在他的脸上不断的变化,就是不见他有任何的动作。
“秦操哥哥,秦受哥哥说话了。”
秦操依旧没有反应,她叹口气,折回去倒了一辈子,又火速跑到床前,越过秦操要将水倒给秦受喝。
等她终于将半杯水灌入秦受的嘴巴里,秦操依旧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秦操在紫央的注视中,脑子依旧一片空白,他每天幻想无数遍秦受清醒的样子,此刻明明秦受在喊口渴可是他却不敢动,深怕又是自己的幻觉,害怕自己稍稍一动幻觉就如同泡泡般破灭。
直到紫央给秦受把过脉,秦受缓缓的睁开眼睛,眼神茫然,却一一在两个人的身上扫过,然后动着干裂的唇,虚弱的喊了一句:“秦操。”
他整个人,就再也抑制不住的推开紫央,控制不住的俯下身,猛地抱住了秦受。
“秦受,你醒了?你真的醒了?太好了……”
秦受脑袋蒙蒙的,他的记忆停留在那日,他眼见有人一掌朝秦操回来,那一刻他感觉到无比的恐慌,几乎完全不由自主的,就冲了上去,给他挡了一掌,之后,他只觉得胸口剧痛,就再也没有意识了。
“秦受,你怎么那么傻,你冲上去,你是想我内疚死,还是想我心痛死,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死了,你已经昏迷一个多月了,秦受……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秦操欣慰都差点哭出声,那天秦血受倒在他的怀里,他从来没有看见秦受流过那么多的,这个男人在他的眼里,虽然时而磕磕碰碰但是从来都是精神抖擞,体魄强悍的,他那胸口不断涌出的鲜血,让秦操纸巾回想起来,身体依旧止不住的颤抖。
他紧紧的搂着秦受的肩膀,可是又不敢真的抱得太紧,怕把他碰坏了,姿态变扭又丝毫舍不得放手。
秦受虚弱的抬起手,一只手犹豫许久,又放了下来,然后,轻轻的搭在秦操的腰际上,低声带着虚弱:“哥,我没事,你先放开我吧。”
旁边站着个腐女呢!
其他兄弟这么抱他一会他只会觉得兄弟情深,可是对象换成秦操,他心里就满脑子想法,甚至连耳朵都微微红了起来。
“不放!”
常绵听到声音拉着心裳裳走进来,就看见那两个男人一一种非常变扭的姿态拥抱着,那种似乎想要抱紧又无限惶恐的姿态,看得常绵眼底都渗出心酸来,渐渐的染上了一层薄雾。
秦受终于醒了!
他一直没有表现出来,却时时提着的心,也忍不住放了下来。
“咳咳,秦操,你克制着点。”常绵戏谑出声。
秦受听到常绵的声音,有些不好意思的,轻轻将秦操给推开,然后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到了常绵身边的女孩身上。
“裳裳?”
心裳裳好奇的打量着躺在床上好像受了重伤的男子,伸出手指着自己:“你认识我?”
可是,她不认识他!
“看我!”秦操一分一秒都受不了冷落,更少不了秦受把目光转移到别人的身上。
秦受也就缓缓的转动着眼珠子,下一秒,整个眸色一变,诧异:“你怎么留了这么长的胡子,跟山羊一样?”
常绵听到这样的比喻,整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紫央顿时也欢快起来,只觉得,这些天沉闷的气氛,一下子烟消云散。
“你们在笑什么,这么高兴?”就在这欢腾的时候,一个绝世清丽的男子,出现在洞口。
洞口的日光打在他的脸上,仿佛越发的明艳照人。
紫央自看见那朝着她暖暖而笑的男子之后,整个人的心就沸腾了起来,她都不知道今天是什么好日子,一个个都好了吗?
“大哥!”常绵也激动的叫出声。
此时此刻,紫央已经朝着傅鸿飞奔而去,整个人毫无悬念的扑倒他的怀里,顺着鸿鸿张开的双臂,跌落进一个泰山般复有安全感的胸膛。
“鸿鸿,你出关了?你伤好了吗、”
“想我没有?”傅鸿随即捧着她的头,抬着她的
下巴,完全不在乎有外人在场,凝视着她的眼眸。
“告诉我,想不想我。”
“我都快想死你了!”紫央在傅鸿唇瓣贴上来之前,主动的送上自己的小嘴,主动出击搂着他的脖子又亲又啃,如此开放的动作看得心裳裳目瞪口呆,下一秒,甚至赶紧拿着手捂着脸,瞧得常绵嘴角都不知觉的扬了起来。
相比于紫央和傅鸿的缠绵悱恻,秦操看着秦受依旧苍白的脸盘,他紧蹙着眉心,“你给我好好休息!”
“秦操,我还渴。”秦受摇晃一下脑袋。
秦操立刻再去倒水,“我喂你喝,你别动。”
“谢谢哥。”秦受确实虚弱得很,他也不矫情,秦操将枕头垫高,他整个头靠在枕头上,瞧着秦操邋遢的模样,心知肚明肯定是操心操的,忍不住就嘀咕起来然后鼻子嗅了嗅,又嗅了嗅,觉得不对经:“什么味道?”
秦操表情一滞,“男人的味道!”
“是臭……”
秦操已经将杯子递到他的嘴边,动作迅速的阻止他的疑问,“喝水!”
秦受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完,然后猛地推开他:“你怎么这么臭?”
“……”秦操神色如常。
秦受忍不住捂住鼻子:“你这个臭男人,多少天没洗过澡?唔……你离我远一点,不知道爷最受不了不难干净的男人?!”
“……”秦操依旧神色如常。(装淡定吧?)
“从你受伤昏迷开始,这个人就跟木头一样,寸步不离的守在床前,每天倒是给你擦身体,他自己嘛,啧啧,也不知道有多少天没洗过澡,我算一算,起码有三十天了吧。”常绵站在旁边,眼中闪过戏谑的光,
“秦操!”秦受大喊!
你怎么这么邋遢!
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忽然想到他是因为关心自己,才变成这副又臭又邋遢的样子,话到嘴边又咽回去,眼神中藏着几分嫌弃的说:“你快去洗个澡,不然我肯定又会被你熏晕,爷刚从鬼门关走了一圈,我可不想变成第一个被熏死的人!”
紫央的唇瓣纠缠着傅鸿的唇瓣,两个人仿佛分别了几个世纪一般,恨不得立马把对方吃了,怎么都尝不够,紫央已经整个人凌空,双脚勾着傅鸿的腰际,居高临下的,吻着他的唇,深吻下去……
“小奶妹,你是不是也想尝尝?”
常绵俯下身,瞧见心裳裳虽然拿手挡着眼睛,手指尖却开了一条缝,一面害羞得连脖子都红了,一面却乐此不彼的盯着那两个“不知羞耻”的男女,直到好风景忽然被一张清秀的俊脸给挡住,她倏地翻转个身,再次捂着脸,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小奶妹,别装了,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是不是特别想尝一尝?”
“淫、贼!你再胡说八道,我撕烂你的嘴!”心裳裳本就害臊得不行,这淫贼还一个劲的调戏她!
等常绵冲出去的时候,就看见心裳裳整个人捂着眼睛大叫,而秦操,全身****,若无其事的冲冷水澡。
“小奶妹。”
常绵走到心裳裳的面前。
心裳裳羞得直跺脚,怎么一出门就撞见美男出浴图。
她还是第一次看见男人光溜溜的身体,此刻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
常绵倒是勾着玩味的笑,打趣:“小奶妹,你是不是偷看了别人洗澡?整天叫我淫/贼,原来你才是真正的淫、贼。”
“我,我不是故意的!”
心裳裳咬着下嘴唇,常绵笑:“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就是特意的,是不是?”
“你————————”
……
两个人又斗起嘴来,傅鸿许久之后才恋恋不舍的放开紫央,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将她打量一番,确定她没有消瘦气色也不错,心里悬着的担忧放下来,但是实现落在紫央的肚子上,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怎么感觉肚子都没有变大?”
对于这一点,还真是如此。
一个月前肚子多大,一个月后肚子还是多大。
紫央的解释是这样子的:“君君不是说了吗?他只是缩小了没有变成胎儿,可能因此我的肚子就不长大了吧。都说十月怀胎,既然我的肚子都没有表达,鸿鸿你确定我还是十月怀胎吗?就差三个月便十个月了。”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情,君君跟我说——”紫央继续要说话,傅鸿只是拍拍她的背,然后道:“等下再说,我先给秦受检查一下身体状况。”
“嗯,也好,秦受刚刚醒,这些天我都有每天熬制补药给他灌进身体里面。”
紫央跟在傅鸿的身后,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到床边。
秦受虚弱的磕着眼睛:“大哥。”
“我给你看看。”傅鸿坐下来。
秦受有气无力的点头。
然后,傅鸿静静的给他把脉,从卖相看,这一个月他身体的自我恢复能力提高不错的,这也是每天进补的成效:“还需要在床丨上多躺些日子,胸腔的新骨头长出来,但是没长好。这里的医学条件减弱,内伤已经全部根治,但是新的骨肉却要靠慢慢的调理。”
几乎是眨眼的功夫,秦操就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的冲进来,虽然胡子没有减掉,但是整个人确实清爽很多。
再听到傅鸿的话,他整个人都激动得难以压抑心中的喜悦。
“好好养,不出半个月就会生龙活虎。”最后,傅鸿总结了几句话,就把空间让给秦操,然后拉着紫央坐在一旁的石凳子上,两个人,你侬我侬的样子。
“鸿鸿,你的伤势痊愈了没有?”
紫央坐在傅鸿的面前,伸出手要去给他把脉,傅鸿也不拒绝,任由她去折腾,同时,问她这个月都是怎么过的。
“鸿鸿,你的伤势全好了。”紫央把过脉之后,整个人都呈现出一股雨过天晴的欢喜。
“怎么多出一个女孩?”
“你说心裳裳?”紫央眼中闪过一丝伤痛:“她是阿明哥的妹妹,阿明哥死了,她被人追杀,正好被我救了回来。”
“哪个阿明哥?”
“就是凤凰山的那个阿明哥,你不记得了吗?有一次我在凤凰山采一颗千年药草,不小心扭到了脚,是他救了我,害把我背到凤凰山的凤凰门,亲自给我治好了脚,后来我总爱去凤凰山玩,就是那个阿明哥,前些天他听说莲花峰出事,带着他的妹妹前来探个究竟,我不想连累他就让他早点离开,没想到还是被我给连累了,被那些想要知道我们下落的人给杀死了。”
傅鸿想了半点,忽然脸一黑:“就是告诉你双修术的那个阿明?”
“对,就是他。”紫央想到双修术,调皮的吐吐舌头。
想当初,她从阿明哥那里知道双修术,就整天缠着鸿鸿教她双修术,结果未婚先孕,哎,不提也罢。
不过,如果没有阿明哥,她也不会那么执着的想要知道双修术是个什么厉害的武功,那就更没有君君的存在了,这么一想,她心里又是一乐。
“对了,鸿鸿,君君说,其他三件宝贝,分别是我们的血肉。”紫央详细的将君君告诉她的话,一字不落的复数给傅鸿听。
傅鸿闻言,跟她一样。
“只要能让君君快点好起来,割肉放血都没问题。但是要你的心头血……”他蹙了一下眉头,显然心疼不忍的模样。
“鸿鸿,我也愿意!”紫央立刻表□□意:“为了鸿鸿,我什么都愿意!”
傅鸿依旧皱着眉头。
明显的,心疼起来。
但转念一想:“我有办法引血,不会很疼。既然知道了如何让君君好转,不妨现在就取这三样东西。”
傅鸿说着顿了顿:“你去找一枚针来!”
紫央不解:“做什么?”
“取心血!”即便是取紫央心尖上的血,他也不许她皱着眉头疼一下。
紫央点点头,但是她翻遍整个山洞都找不到一枚缝线的针,倒是心裳裳,走进来瞧见她找东西,好心问过之后,拿出自己随身带着的缝线包,取出一枚缝线针,递给紫央,“紫央姐姐,这个针行吗?”
“行,谢谢你!”
心裳裳:“不客气!”
然后,她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到傅鸿的身上,忍不住多打量了几下,常绵忽然一张大脸挡住她的视线:“小奶妹,你这么盯着一个有妇之夫,是想做小三吗?我跟你说,小三可不是个好职业!”
“什么小三?我在家排行第五,我上面还有两个姐姐和一个哥哥。”但是大哥死了,忽然想到伤心事,心裳裳刚恢复的心情,又随之跌宕起来,那眼泪就跟不要钱似的,咕噜一下就掉下来。
常绵是真的对她的眼泪没辙。
“哎,你怎么这么爱哭?”他伸出手,却被心裳裳打落,“不要你可怜!”
心裳裳推开到,跑到紫央的旁边,直溜溜的看着傅鸿,:“紫央姐姐,这个哥哥是谁?他长得真好看!”
傅鸿的脸色一沉。
紫央点了一支蜡烛,将缝衣针在火上烤着消毒。
随后玩味的说:“哦,你说他啊?就是你嘴里无恶不作兴风作浪凶恶残暴的异兽,你不是要诛杀异兽吗?如今站在你的眼前,还要问我?”
“啊…………………………”心裳裳的嘴巴张得绝对能塞进一个鸡蛋!
傅鸿黑着脸,妖瞳瞪了紫央一眼,敢拿他打趣,紫央调皮一笑,凑过去直接对着他的脸响亮的吧唧一下:“不过你瞧见了,长得再好看,他也只是我紫央一个人呢,别的女人敢看,我就挖了她的眼睛。”
这话带着一股狠劲儿,心裳裳闻言稳不住闭了闭眼睛,然后翘着嘴巴:“紫央姐姐,你没脸没皮!”
说出这样的话,做出这样的举动,在她眼里,可不就是不害臊,没脸没皮的表现。
“是你脸皮太薄,他是我夫君,我做什么都没人能说什么。”
紫央瞧心裳裳羞得脸都要滴出血来,这才不逗他玩。
她将消过毒的缝衣针递到傅鸿的面前。
“那一个小碗来。”
常绵去取。
只见傅鸿直接脱了衣服,露出胸膛,心裳裳又是啊的一叫,赶紧转过身去。
紫央眼睁睁的看着傅鸿将那枚缝衣针刺到胸口的位置,她整个人的身心都跟着轻颤了一下,随即就看见傅鸿慢慢的将缝衣针沿着穴位刺入心脏,约莫三分钟的样子,一点点红色爬上缝衣针,缓慢的,缓慢的,滴落到碗里,一滴凝聚着他心尖上最炙热最浓烈的一滴心血。
紧接着,就该紫央取心血。
傅鸿温情的开口:“不疼,我试过。”
“我不怕!”一点小疼,她忍受得住。
但是,她意外的发现,真的,一丁点都不疼,傅鸿的手法很到位,她完全没有感觉,血就顺着针留了出来,甚至拔掉真的时候,一点伤痕都没有留下来。
“我们的心血,都已经取出来了,还有什么,肉?”
紫央迅速的撩起袖子:“鸿鸿,割我的肉!”
但是下一秒,傅鸿想都没想,直接撩拨开衣袖,对着大腿,刀光一闪,一小块肉片,跌落到碗里。
甚至,瞥了紫央一眼,带着点淡淡的愠色:“割你的肉?你想讨打?”
居然敢要他割她的肉,想讨打不成!
只是一块肉而已,他唯一一个男人,且有让心爱的女人动手的道理。
紫央赶紧从随身空间里抓了一把生肌补血的丹药塞进傅鸿的嘴巴里,眼中瞬间就红了:“你怎么这么狠心,一声不吭就割了,你知不知道很疼的,你这个男人,你……”
“我什么?”傅鸿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盯着她好笑又带着点严肃的表情问:“一点肉而已,瞧你紧张的。”
“我就是不许你受伤,一丁点都不许!”
“过几天就没事,三样都取了,你问问那小子,还想折腾什么?”臭小子,还有什么花样?居然敢要央央心尖上的血,等他出来之后,一定要好好教训他!
“妈咪,你把那个碗,贴着你的肚皮,我自己吸收搞定哦。”君君在央央的肚子里,委屈的小声嘀咕。
他本来想让妈咪煮着吃的呢。
但是想想太残忍,让妈咪吃爹地的肉,妈咪肯定非常的为难,算了,只是一层肚子,他能够自己吸收就不有劳妈咪啦!”
紫央闻言,照做。
将那个盛有血和肉的碗,贴着肚皮,不孝片刻的功夫,碗里就只剩下一层薄薄的灰,白色,贴着碗内壁。
紫央再将碗放到桌子上,理了理以上,摸着肚皮:“君君,你要爹地妈咪做的,爹地妈咪都做了,现在你能像正常孩子那样出生了吧?”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傅鸿猛地站起来,警惕的道:“有人!”
紫央竖耳静听,果然隐隐约约能听到人的脚步声。
而且,似乎不止一个,而是成批的,离他们越来越近。
“什么人?”常绵内力浅,离得远听不见。
“人不少,有几百个,正在往这份方向而来。”傅鸿细细判断,猛地将视线落到心裳裳的身上,眼神中带着一抹犀利的审视,吓得心裳裳连呼吸都不敢呼吸一下。
下一秒,傅鸿直接冷语开口:“你引来的?”
她听了紫央的话,整整一个月都没有人找到这里,而这个女孩貌似今天才到的,紧接着就是大批而来的人,根本就无需分析,便能猜测出一个。
紫央脑子一转,同时闪过这个想法。
下一秒,她忽然拔尖而起,对着心裳裳的脖子:“说,是不是你引来的?”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没有,我根本不知道,我……”心裳裳吓得连连倒退,她猛地抓住常绵的手:“淫、贼,不是我,我没有引任何人过来!”
但是,显然在场的所有人里面,几乎没有人相信她。
不是她,会是谁?
一个月都没有暴露的地方,她来了不过一个时辰,就引来大批的高手。
“好你个歹毒的丫头!“常绵猛地推开她,心裳裳一个不慎直接跌落在地上。
“哎哟——————”发出惨痛声的不是心裳裳,而是紫央。
她忽然大叫一声,蹲下地,捂着肚子,“鸿鸿,我肚子好痛……”
“怎么回事?”
傅鸿一惊,赶紧将她抱起来。
紫央只觉得一阵天地眩晕,整个人的后背都在冒汗,手握着下腹的位置,脸色一阵青一阵紫:“我不知道,我……肚子……好疼……疼……鸿鸿……”
傅鸿立刻给她把脉。
“君君?君君?”紫央咬着牙叫着君君的名字,可是君君一点回应都没有,紫央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她抓着傅鸿的手臂,疼得指甲都嵌进了傅鸿的肉里:“鸿鸿……我快疼死了……疼死了……”
“她尿尿了!”被推到地上的心裳裳,指着紫央的带下,看见一滴一滴的液体低落下来。
紫央低头一瞧。
她这些天恶补了很多怀孕的知识,猛地想到一个可能性。
顿时,她仰着冷汗的脸,看着傅鸿:“鸿鸿,这个好像是羊水,你说我是不是要生了?”
“还有三个月?”
“可是好疼……疼……”
“大哥,不会是真的要生了吧?大嫂这怀孕本就和别的孕妇不一样,你们又说君君需要四件宝物才能安全诞生。如今四样东西都齐全了,他是不是要出来了?”
傅鸿整个人手脚慌乱的抱着紫央,双手紧握,眼神一暗,紧接着冒出一句:“我不会接生孩子!”
常绵囧:“我也不会!”
坐在床前的秦操:“……”
傅鸿大步将紫央放到床丨上,秦受赶忙往里面挪,挪出好大一块地方让紫央躺着。
“该死的!”傅鸿低吼一声。
“我们不能呆在这里,很多人朝这边赶!”他说完这句话,所有人的视线,齐齐充满杀意的看着心裳裳,心裳裳连连摇头:“我没有,没有,真的没有!”
“不是你还有谁?”常绵猛地将她提起:“好你个歹毒的丫头,我还以为你只是傻了吧唧的单纯,没想到心急如此之重!我现在就杀了你!”
“我真的没有,真的不是我,淫、贼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我大哥都是被他们害死的,我为什么要帮着他们,我没有,没有……”心裳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没有,真的没有,可是这里的所有人似乎都想杀了她,她百口莫辩。
那厢,紫央的惨痛声不绝于耳。
“鸿鸿……鸿鸿……疼……疼……”
“该死的,现在到哪里去找产婆!”傅鸿眼睛都要纠结的凸出来,看着紫央头发都被汗水浸湿了,但是他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帮他减轻痛苦。
秦受躺着不能坐起来,就看着紫央,又尴尬又为他心急。
“大哥,如今之计,只有我们自己来接生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我们看的电视剧,这个时候不都是烧热水,然后鼓励产妇用力,顺产就是靠产妇自己努力把孩子生下来的,你别急得跟无头苍蝇似的,常绵,你快去烧热水!”
秦受又指着秦操:“哥,你也快去帮忙少热水!”
“对对对,我看过的古代电视剧,这个时候也是烧热水,然后一边给产妇擦身体一边鼓励她努力生孩子。”
傅鸿心都快跳出了心脏口:“那还站的干什么,还不快去!”
他整个人扑到紫央的面前,握着她的手,颤抖的手擦拭着她额头的汗,另一只手凝神,往她肚子疼的地方,缓缓的输送内力,以此试图缓解她的疼痛。
“我没有,真的没有,没有……”心裳裳还一个劲的摇头,聒噪得傅鸿想杀人。
“把她给我扔出去!”
常绵也是气得肺都要炸的样子,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想到这个小丫头居然是个这样的女人!
他常绵第一次看错眼,顿时二话不说提着人就走。
走出门口,狠狠一扔,语气,简直冰冷到了极点:“看在你和我的私养小宠长得一模一样的份上,我今天不杀你,以后别让我在看见你,否则,休怪我手下无情,滚!”
“淫、贼,我……”
“给我滚!”
常绵没空搭理他,迅速的生火。
但是,远处的人马越来越靠近,虽然仅凭他和秦操的耳力听不出来,却不代表没有危险。
那几百号人,各各武功高强,绝非泛泛之辈。
此刻,离山洞的距离,绝对不超过一里路。
“还不滚?”常绵看着一直站在远处不肯离开的心裳裳,整个人烦躁到了极点,没想到自己会看错人!
心裳裳委屈到了极点,被人冤枉的滋味。
不好受,很不好受!
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不相信她,顿时,一气之下,转身就走。
但是,临走前,她转身,哀怨的看了常绵一眼。
“淫、贼,我会证明给你看的,我到底有没有……”她的声音渐行渐远,常绵没空搭理她。
这几个月依赖,他已经把紫央和几个兄弟当做了真正的亲人,除了这几个人之外,其他的人,都是外人。
此刻紫央可能就要生了,天塌下来他也就是有烧水最重要!
亲人,永远是排在第一位的。
秦操压根就不会生活,半天点不着,常绵推开他:“我来,你去打水!”
秦操打来水。
“这样不行,这样烧水太慢了,用内力,用内力加热水!
“好!”常绵猛点头。
两个人直接用内力,点旺柴火、果然,如此办法,快了很多。
等他们端着热气腾腾的水走进去,傅鸿依旧如同无头苍蝇似的,整个人毫无办法的听着紫央痛苦的哀叫。
倒是秦受,都比傅鸿要冷静很多。
“央央,你用力,你用力啊!”
“你要有节奏,调整呼吸,我以前看过一个电视,说女人生孩子不能用蛮力,要把力气用到关键的地方。”
“啊……什么……什么……啊……什么关键的地方……”
“我也不懂,你自己琢磨,你琢磨琢磨……”秦受囧啊。
紫央想杀人的心都有:“你说的都是废话!”
但是,她毫无办法,肚子疼得她整个人都要四分五裂一样,没有人能教她该怎么生孩子,傅鸿这个时候除了给她擦汗其他什么都不会,表情看着比她更痛苦,她只能靠自己,吸气,呼气,吸气,呼气,用力……
怎么用把力气用到关键的地方,她也只能自己在实践中仿佛尝试和琢磨。
半响,终于有一次,她觉得那么用力,盆骨好像舒服一点,她之后也就学着那次的用力点,果然有种力道用对地方的自我良好感觉。
她也就一边疼的哭天抢地,一边用力的自我调整,努力去适应那一阵一阵的阵痛。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傅鸿急得满头大汗,简直就要哭出来的样子,“怎么还没生出来,该死的君君,怎么就不出来,该死的,是不是想我抽你,谁准许你这么折腾你妈咪,你这个不孝子,再不出来我就杀了你!”
傅鸿双眼通红。
秦操、常绵这个时候都不管什么避讳,就站在旁边,给紫央打气。
就连躺在床丨上最尴尬的秦受,都把男女授受不亲扔到了一边,一直喊:“央央,你用力,再用力,你用力啊……”
“啊………………”紫央双手抓住傅鸿,“我连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
“妖女,你已经被包围了,快快束手就擒!”洞外,忽然响起一声张狂的声音,傅鸿早就想打开杀戒了,偏偏寸步都离不开紫央,“这群找死的王八蛋!”
“大哥,我和秦操出去拖延一下时间!”
他们两个,虽然功夫不计,但是拖延时间,耍耍嘴皮子,争取一段时间还是能够办到的,只希望央央能够快点把君君生下来。
傅鸿没空搭理他们。
他不断的给紫央输送内力,紫央整个人就跟泡在水里一样,全身都是汗水,头发湿漉漉的直接在滴水。
她的嘴巴,直接咬着傅鸿的手臂,都不知道咬破了多少个牙齿印记,但是傅鸿吭都没有吭过一生,另一只手又是给她擦身体又是给她输送内力。
“啊………………鸿鸿,我不要生了,我不要生了,好疼,好疼……”疼得她就跟要死去了一样。
“好好好,我们不生,不生了!”傅鸿那个急的。
“央央,你快用力,用力啊。”只有秦受,躺在她的旁边,忽然惊喜的叫到:“我看到了,我看到了,可是,咦,…………”
“怎么是白色的,脚呢?”秦受困惑不已,但依旧鼓励着紫央,这个时候他发现大哥完全靠不住,不打气还跟着紫央一样闹脾气,说不生的话:“等等,怎么向是蛋壳?”
“什么?………………啊…………啊………………啊………………”紫央差点没一口气提不上来直接昏死!
“是蛋壳,大哥你快,我看到蛋壳!央央你用力,你生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秦受又惊又叫。
紫央哭啊疼啊喊啊,整个人的心都沉到了谷底。
“我生的是君君,是君君,啊…………啊…………啊…………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但是傅鸿看过去,也发现,那是蛋壳!
难道紫央,在下蛋吗?
她不会生出一条龙出来吧?
这么想着,傅鸿的心,也七上八下的!
洞口,常绵和秦操走出去,妈的,黑压压的一片,简直就跟千军万马似的,怎么忽然,冒出这么多人,这么多人,等等,好像有一部分,是军队!我靠,整齐划一的金戈铁甲,这个气势!
顿时,常绵就热血沸腾起来!
如果这支金戈铁甲的指挥者换做他,那才叫真正的热血沸腾。
但此时此刻,那只金戈铁甲可是来对付他们的!
漫山遍野铁骑,也是杀气腾腾,那一种强悍似乎压倒了一切力量。
“叫妖女出来!”
“大燕国的太子在此,还不快快出来接驾!”
“太子有令,交出逆天兽镜,饶你们不死,若有反抗者,杀无赦!”
不知道是哪个狗腿子,扯着嗓子大喊。
“交出逆天兽镜,若有反抗者,杀无赦!”
一时间,此起彼伏,排山倒海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那气势,那震慑人心的声音,简直就要冲破苍穹。
饶是常绵见惯了大场面,也有那一瞬间被震慑得一句话都吐不出来!
“太子又如何,太子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太子就可以明抢别人的东西,这跟强盗有什么区别?”常绵嗤之以鼻。
实际上,他当然知道,权利代表着一切。
因为他自己本身,就是一个权利的拥有者,平时高高在山,是别人为蝼蚁,所以,特别能够感同身受。
但此刻自己变成弱者,再能感同身受又如何!
他们就不给!
而那骑在高高的飞鸟之上的大燕国太子,战功累累,绝对不是个草包子,哪里容得他们废话!
他手中有一把金弓。
他听到闪动里传来女人叫喊的声音,知道那妖女此刻肯定出了什么事情,也许是在最虚弱的时间,又哪里容得秦操和常绵在外面拖延时间。
顿时,他直接拿起金弓,对准着常绵!
嗖————
一直带火的金箭,直接朝着常绵射过来!
若不是常绵反应快,那肯定当场被射死。
那只金箭与他的左肩擦身而过。
就连秦操,都冒出了一声冷汗。
那坐在飞鸟上,高高在上的大燕国太子,冷言厉色:“再给你们最好一次机会,交出逆天兽镜,否则,就别怪本殿下箭下眼!”
常绵又继续废话。
显然,那个大燕国的太子,一点耐性都没有!
到最后,连连拉弓,直接朝着常绵和秦操射击,一箭连着一箭,而那箭就跟长了眼睛似的。
常绵火起来,直接幻化出一个火箭炮,朝着半空中的大燕国太子,对准,发射,轰——————
“射!”
太子身边的手下,见此,一声令下,漫山遍野的铁骑,各各手拉着长弓。
煞那间,几百几千支利箭朝着他们射过来。
而那半空中的太子,飞鸟一动,常绵根本没有打中,却要应对朝他们飞来的几百几千支利箭。
“吼————————————————”
一声巨吼,震慑得地动山摇。
傅鸿急冲而出,整个人瞬间变成一只白色的巨龙,一股火,如洪水般喷出去,瞬间,就将那几百几千支利箭,给烧成了灰烬。
“大哥!”
“秦操,快进山洞来!”秦受在里面吼。
傅鸿速度极快的盘旋于半空,整条白龙一腔怒火冲天而起,直上云霄,再次飞下来的时候,双目赤红,眼疾欲裂。
一群找死的东西!
大燕国的太子,亲眼看见那庞然大物,整个人的面色,终于露出一丝苍白!
他大手一挥:“射箭!”
“射箭,诛杀异兽!”
“诛杀异兽!”
“诛杀异兽!”
“诛杀异兽!”
顿时,漫山遍野,全部都是金戈铁甲的声音,而那些同来的修行者,那些高手中的高手,也拿着各自的武器,齐齐的朝着半空中发怒的白龙攻去。
“常绵,我们快退回闪动!”秦操先进一步,常绵想帮忙,看一眼那气势,想了想,还是不要给大哥添乱,赶紧撤!
但是,就在他转身之际,忽然一只暗箭,从远处,直直的朝着他发过来。
“常绵,小心!”秦操眼尖,大叫出声。
但是,等常绵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千钧一发之际,他已经完全无法做出任何自救的行动。
他蓦地眼睛睁得老大,转身之际,眼睁睁的看着一支长剑,就要射进自己的胸口……
但是,忽然眼前闪过一道亮黄色的光芒。?~
就在常绵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在秦操大叫常绵的时候,那一支长剑,直直的射进拿到亮黄色的光芒里。
常绵压根没有反应过来。
就有一个人,噗通一声,倒在他的面前。
有一刹那,他的呼吸完全是停滞的。
而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秦操已经急冲出来,拉着他往洞里拖。
洞口,到处都是箭。
随处都是箭!
“不————————”忽然,常绵大叫出声,他猛地推开秦操,
整个人扑向那道明黄色的倩影。
是心裳裳!
为什么是心裳裳?
常绵双手颤抖的抱着心裳裳,飞速的往后退,直接退到洞内。
洞内,紫央疼痛的叫喊声已经入不得他的耳。
常绵抱着满身是血的心裳裳,整个人目赤欲裂。
“你做什么?你这个小奶妹?你到底都做了什么?”
“该死的,谁让你给我挡箭的?谁允许你给我挡箭的?谁让你这么做的!!!!!!”他几乎是狂吼的出声。
心裳裳猛地吐出一口毒血,剑上,有毒!
她的脸色,苍白一片!
“我……我没有……没有出卖你们……我……我证明给你看……”
她说话,断断续续。
常绵的心肺,都要气出来了。
他从来没见过这么执拗,这么杀气的女孩,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掉眼泪,他平生最恨别人哭,自然,自己也是不可能哭一下的。、
可是此刻的他,没出息的,眼泪,一直流……一直流……怎么样,都止不住!
他回头忘了忘紫央,他好想有人能救救这个女孩,可是紫央也疼的在叫,没有人能帮助他怀里的女孩。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的胸口,大片大片的黑血,流出来。
常绵努力的捧住她的脸,他的嘴巴,颤抖着,剧烈的颤抖着,完全说不出一个字来!
但是他怀里的欣赏上,虚弱的抓着他的手臂:“你,你信我,我没有,真的没有……我大哥……是被他们杀死的……我不会出卖你们……我真的没有出卖你们……淫/贼,我说我没有,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不信我……为什么你们不信我……”
“我现在……我证明给你看……我就是没有出卖你……如果我出卖你……我……我……为什么要给你挡箭……我好想哥哥……这个世界上,最疼爱我的人,就是大哥……可是……可是现在他不在了……我想去大哥在的地方……我想要他继续疼爱我……宠爱我……不像你……不像你们……大哥从来不会误会我……大哥也从来不会叫我滚……大哥比淫、贼你好一千一万倍……”
“别、别、别说了,我信你,我信你。”常绵狠狠的抽了自己的脸一下:“是我不对,我不该不信你,我不该叫你滚,小奶妹,你别说话,别说话,我……我……该死的……”他捧着她的脸,努力的抱紧他,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他控制不住……就是控制不住……眼泪往下落……
“裳裳,你,你,你不死,我求求你……我混蛋,是我混蛋……我怎么不信你……我怎么让你滚……裳裳,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他混蛋!
他常绵就是个混蛋!
他常绵怎么那么混蛋!
“你……你……你信我……你信我了吗?”心裳裳好像看见大哥就在半空中,对着她招手,她想要去伸出手,想要跟着大哥走……
“我信你,我信你,我信你,我信你,裳裳,我信你,我再也不逗你完了,我再也不叫你小奶妹了,裳裳,你别出事,你别出事,你出事我会内疚一辈子的,我会一辈子都不能睡个安稳觉的,我求求你,你别出事,你不要出事……”
常绵痛苦的跪在地上,双手抱着她,声泪俱下。
老天爷,快派个人来,求求你快派个人来,救救这个女孩,求求你快派个人来救救这个女孩吧!
“你以后,再也不要怀疑我……我……我从小……从小就想做个女侠……我不要做坏女人……我真的不会出卖你们……这下好了……你信我了……我也就死得瞑目了……我就可以去找大哥了……大哥……大哥……裳裳好孤单……裳裳好难过……裳裳好像大哥……裳……”
心裳裳伸出去的手,在半空中,忽然,一落。
“不……不……不……裳裳……裳裳……”常绵发现,怀抱里的那具身体,忽然没有了心跳,不,不可以,他不允许,他不允许任何的人因为他而死。
“裳裳!心裳裳你给我醒过来!心裳裳你给我张开眼睛,心裳裳我不准你死,你就不准死!心裳裳……啊………………”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要让她离开这个世界?
她还那么小,那么小,在现代,也就是个初中生的年纪,这样的年纪应该在父母的怀抱里,为什么她要替他挡那一箭?
他一点都不稀罕,一丁点都不稀罕!
这个白痴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