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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别留遗憾啊

“大姐\大哥!我们回来了!”

梦蝶赖在宽大柔软的床上不肯起来,兴奋地在床上翻来滚去:“还是回家的感觉好啊!床软软的,气温暖暖的。我多想就此一睡不醒啊。”

梦翔很“好心”地坐在床边,有些好笑地说:“君既愿长眠于此,孤便帮你。”

梦蝶从床的一端滚了回来,撞在梦翔身上,差点将他撞倒:“少拽古文!”

雪幽裹着白色的浴巾闯入大家的视线,却一脸坦然地坐在地毯上,让墨琳,也就是雪幽的仿生人管家,将自己烘干。穿好浴衣后,雪幽面无表情地看着梦翔和梦蝶。

看这雪幽一副如此别致的造型就闯了进来,梦蝶和梦翔忍俊不禁。

“哈哈……小幽幽你这是要做什么啊。”

雪幽白了两人一眼,别过脸去。

夜幽摊了摊手,适时地解释道:“好好意思说呢,她跌倒血里了,现在每天都要泡上五六个小时。”

两人极有默契地一愣,继而又哈哈大笑起来。

雪幽那绿色的眼眸十分不悦地扫过夜幽,似乎是在责怪他为什么要捷自己的底。

“好了好了。”见得气氛有些微妙,冰翼及时出来打圆场,“梦蝶,本来嘛,我们准备出去吃点什么庆祝一下。既然你想多休息休息,就算了。”

听到冰翼这么说,梦蝶立即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亢奋:“什么叫就算了?说话算话?”

冰翼微笑。

“太好了!果然还是古人说得好啊,吃,乃人生之头等大事,在血族就只能……算了不说了。准备了,我们这就出发。”

“等等,”雪幽裹着浴衣站起身,依旧没有什么表情,说出的话却无意是一颗重磅炸弹:“第七人。”

雅馨!几人纷纷都察觉出了不对,从梦蝶醒来到现在,雅馨就一直没出现过!

粉红色的房间里,四处都可见可爱至极的盆,是的,只有盆,花叶不知从便枯萎了,零零散散地落在地上,花朵更是早早凋零,现已无迹可寻。干枯的花枝像一只只枯瘦的手,轻轻地摇摆着,有些惊悚骇人,有些凄凉无比,却又让人觉得不切实际。一切都狼藉异常,却有井然有序,就像事先排列好的场景。房间里的窗户大开着,已经枯成褐色的花叶在地上滑动着,堆积在倒地不醒的粉衣少女身边。

“雅馨!”

经历过这一切,大家已经害怕了,害怕失去一切亲近的人,冰翼、梦蝶、梦翔,雅馨,以及大家。

梦蝶急切地来到雅馨身前,她身旁的叶子在梦蝶脚下化为粉末。

“住手!”梦蝶刚想将雅馨扶起,被雪幽冷冽的声音喝住,只得退向一边,有些颤抖地扶住墙壁。

雪幽面无表情地走上前,在雅馨身旁小心地蹲下来,伸手探了探了的呼吸,又在夜幽手中接过一个圆球样的东西喂她吃了下去,又将一个圆片贴在雅馨的眉心处。动作一气呵成,干脆利落。末了,却可以发现她的手指有些颤抖。

“心跳,呼吸正常。嗜睡、冬眠。”雪幽暗自舒了口气,裹紧浴衣,径直走出房间。

梦蝶呼出一口颤抖的气息,连她自己都有些惊讶,自己竟然如此珍重她?梦蝶抬起头,看着大家都在暗自呼气,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似乎懂得了什么。

是自己奋不顾身地解救梦翔,是不明情况昏迷被大家守护了整整31天,或是大家齐心协力救过冰翼,甚至更早以前。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们都长大了,都懂得了关心、爱护身边的人,守护自己最亲的人,保护自己的朋友,不让他们受到哪怕一点伤害。

她轻轻地将雅馨扶到床上,静静地看着她,一时间竟有些感动。

虽说这感动会有些勉强,虽说她的心底蓦然一痛,但不论她做过什么,只要她陷入困境,她们都会义无反顾地冲上前,只因为她们是朋友,即使她做错了也可以原谅,不是吗?

原来大家都没事,那就太好了。

等雅馨醒来时,已经很晚了。

对于梦蝶的安然无恙,雅馨感到很惊讶,同样,对自己的昏迷,也感到很惊奇。但她并未在意,至少她什么也没说。

可聚餐却因为雅馨身体抱恙,无限期延后。

一个电扇来名的天气,注定可这将是不再平凡的一天。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水汽,空气是透心的凉爽,甚至带着那么一点点迷惑人心的味道。

粉红色的房间里,混合着一股甜腻的芒果香。如同芭比娃娃一般精致的女孩蜷缩在墙角,抱着整身的仿真玩偶,微笑地看着窗外,一口一口地吞着芒果细腻柔滑的果肉。

一切都很温暖,很祥和。

可一道晴天霹雳打破了这份平静。女孩突然怔住了,扬起的唇角一点点下降。她将手中的芒果和玩偶随意地丢在地上,像个傀儡一样,一步一步地靠近窗口。

她打开了窗户,风猛烈地灌进粉红色的房间,冲走了原本的温馨。霎时间,雨水特有的冷冽气息充斥了整间屋子。冰冷的风穿过她的躯体,甚至降低了她血液的温度。她确认真地看着窗外,对着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又笑了。

只是这笑容与刚刚大相径庭,它包含了嘲讽和冰冷。

在黑夜的掩护下,她在变化,她的瞳孔从内而外喷出一层漆黑,它一点点吞噬了瞳中原有的粉红,直到渲染了整颗眸子。在她眼中那片漆黑之间,神说的光芒那么暗淡,有那么引人注意,摄人心魄。

“没用的人,就该放弃。”

雅馨启动了传讯终端:

“喂,雅罟璟……”

昏暗陈旧的小屋,临近星球最大的别墅区,显得格格不入。

雅罟璟懒散的声音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雅馨,已经很晚了。”

“是么。”雅馨注视着雅罟璟,漆黑的眼眸里倒映出雅罟璟完美的脸庞,他一副镇定自若的神情。纤细透明的隐私在指尖缠绕。

时间静止了,谁都不说话,雅罟璟只是注视着雅馨,认证地注视着,像是要把她的样子深深地刻进心底。雅馨却本能地闪躲着他的目光。

银丝轻悄地缠上雅罟璟的脖颈,骤然绷紧。

雅馨眼底的墨色更浓,她与雅罟璟直视,想疫苗却迅速躲开他的目光,慢慢开口:“你给我的究竟什么?梦蝶根本没事!这是你的第二次失败,你没有机会了!”雅馨的声调越来越高,每说一句话,手中的力道都会提上一级:“无用的人,终究无用。”

鲜红的颜色在银丝上攀登,转眼间就染红了整根银丝,雅馨突然觉得眼前的景物在晃动,她赶忙收回银丝,稳住身形。

鲜红的血液顺着雅罟璟的脖颈流淌下来,他本该闭上眼睛,可他却坚强滴睁开,直视着雅馨。他的身体因痛苦而轻微颤抖,疼痛已经让他无法做出任何表情,但在他眼神中传递出的,却是无限的温柔和宠溺。

“给我一个机会,完成我最后一个愿望,好吗?”异常流畅地,他说出了这句话。

雅馨别过头,假装着冷血,紧咬的下唇和微微颤抖的指尖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雅馨,叫我一声哥哥,好吗?”

没有什么理由,因为我是你的哥哥,所以你做什么我都会接受。

只要你不去悔恨,叫我一声哥哥,让我们都别留下遗憾。

可是雅馨沉默着,即使她再想叫他一声哥哥,都不行。太迟了,她已经被蒙蔽了双眼。

“我希望和自己最亲的人告别。”雅罟璟的眼帘微微垂下,狭长的睫毛在眼中打下悲伤的阴影,“再见,雅馨。”

雅馨转过头,看着雅罟璟,一滴泪花在左眼中溢出,顺着脸颊滑下,那么凉。

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

那是源自生命中最真挚、最本性的情感。

突然,雅馨觉得眼前一片昏黑。她挣扎着走出房间,最终昏倒在无边的暴雨中。

阴黑的天空漫无边际,让暴雨,一直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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