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要我上当,没门,要我处置是吧,好,来人,将他们几个给我压下去关押起来!”柳镇海的暴喝声下,几名手下过来横在几人面前,刀光一闪,架在了几人的脖子之上,野哥蠢蠢欲动,眼神询问陈卡是否要束手就请,陈卡点了点头。几人随即被压了下去。
“你们几个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几名手下领着陈卡等人七弯八拐,带了唐家堡一处隐秘的地下牢房。
不见天日的牢房中,叽叽喳喳有老鼠声叫个不停,几捆稻草上铺满的灰尘。下人给点上一盏若隐若现的灯之后,将牢门锁上,便离开去了。
陈卡几人并没有觉得这里的环境有多差,这里相比起那些阴森的墓穴来说,实在是好多了。
几人席地而坐,这下几人才开口询问起陈卡来,野哥率先道:“陈卡,你现在对你要做的事情把握有多大?”野哥依旧没有询问陈卡关于是怎么会造就现在的这种情况,因为他百分百对陈卡有信心。
“原本,我还不知道要怎么做,但是,现在我知道了!”陈卡深邃的笑道。
“怎么做?”郁金香道,看来郁金香比任何人都想要知道陈卡接下来会要怎么做。
陈卡咳了两声,道:“既然他们彼此都认为我们是对方的人,那么很简单,我们只要在这里制造一场混乱,让他们彼此猜忌,刚才柳镇海已经彻底信服我们就是陈薇的人,还将之间我与于华决斗的事怪在了陈薇头上,而陈薇也一股劲的相信我们是柳镇海安排的苦肉计,所以,让他们两个聪明人去斗吧,我们坐收渔翁之利!”
一席话让野哥他们不得不佩服陈卡的掌控能力和随即应变的能力,皆向他伸出了大拇指
红罗帐内,慵懒的斜卧着一位佳人,若说她风韵犹存,是对她的一种侮辱,她的容颜只是多了几分时代感而已,和帐外的柳怡相比起来,毫不逊色。
“柳怡,既然回来了,就好生呆在我的身边,别在出去了!”陈薇温柔的话语中,却透露出一个不容反驳的气势。
“娘我”柳怡欲言又止。自己这个女儿生性爱玩,自己是知道的,只是在这个紧要关头,陈薇是无法让柳怡出去的,因为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临。
咚!咚!咚!门外传来几声轻微的敲门声,红罗帐内的陈薇赶紧恢复一副冷漠的态度,“柳怡,去开门吧,一定是你父亲!”柳怡应了一声,转身去开了门,吱嘎,柳镇海一脸平淡的站在门外,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其实不然,尽管两人斗来斗去,都不想让这个宝贝女儿牵扯进来。
“父亲!这么晚了,你还有什么事吗?”柳怡这么问并不意外,因为柳镇海和陈薇顶着一个夫妻的名分,实际上已经分居多年。“没事,只是过来看看你母亲,顺便和她说上几句话。”柳镇海目光柔和的看着柳怡道。
“柳怡,让你父亲进来吧,正好我和他也有话说说!”陈薇在帐内道。
“是。”柳怡轻声应了一声,侧身将柳镇海迎了进来。隔着朦胧的帐幔,看见陈薇那双冰冷的眼眸中依旧容不下自己,柳镇海脸色略微起了变化,“柳怡,如果没有什么事,你先出去吧。”柳镇海不想自己与陈薇关系紧张的事实被柳怡看见,柳怡看了看陈薇,陈薇也是这个意思,柳怡嗯了一声,转身走出门外。
“柳镇海,想不到你动作这么快!”陈薇冰冷的话语将烛火都震慑得左右摇摆。柳镇海走到床榻前,将帐幔撩开,“陈薇,狠毒的是你吧!”
陈薇一脸不悦的看着柳镇海,“请你过去一点,别离我这么近!”
这句话不知道扎了柳镇海多少年了,每一次自己想靠近陈薇,都会立马被拒绝,柳镇海自嘲般的笑了笑,“陈薇,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肯信服命运吗?还是接受不了我就是门主这个事实吗?”
“柳镇海我告诉你,休想!有我陈薇在的一天,你就休想真正成为唐门门主!”陈薇叱声道。
沉吟良久,柳镇海方道:“我知道,当年门主一位我得到的是不光彩,甚至连累师兄惨死”
“你给我闭嘴!”陈薇突然间如同发了疯一样,对着柳镇海扑来,后者没敢躲避半分,脸上被抓出几道历历在目的血痕。陈薇还像不解恨一样,咬牙切齿的盯着柳镇海,似乎要喝他的血,扒他的皮才方休。
“柳镇海,我告诉你,别以为你当年做了什么事我不知道,我父亲和师兄都是你害死的!当你认为你做得一干二净,不留痕迹时,没想到千奇百怪四大长老被我救下来了吧。”陈薇近乎痴笑般的道。当年看着自己父亲和自己爱人惨死在自己面前时,又有谁知道陈薇心中有多痛,当时她仰天悲叹,想到自己也跟随他们的脚步,了却此生。可这偌大的唐家堡是先辈多少年积攒下来的财富,怎么能拱手让人。
所以陈薇决定忍气吞声,发誓一定要夺回唐家堡,这才委身下嫁给柳镇海。
这是当年唐家堡的一场秘密变故,知晓的人已经全部被柳镇海赶尽杀绝了,而这场变故,正好是发生在上一次弟子大选之中,时隔二十五年后,又到了弟子大选之时。
柳镇海面容抽搐,当年自己如此恶毒的做法又被提起,心里怎会好受,手上已经在隐隐发抖,恨不得一巴掌给面前这个女人扇去,可怎奈陈薇却是自己深爱的女人。“陈薇,当年之事已经作古,希望你别再提起,我们还能这样相处想去!”
眼眶中泪花不止的陈薇凄凉笑道:“还能这样相处下去?抱歉,是你先选择动手的和我无关,我道要看看你和你的那几名奸细到底能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贼喊捉贼,那几人明明是你的棋子,我倒要看看,你们演戏究竟要演到何时!”柳镇海冷哼一声,甩手离去。
陈薇整个身子瞬间瘫软下去,这些年来她独自面度柳镇海,吃的苦,受的累已经够多了,一介女流之辈,任其有如何坚忍之心,也不可能长久将自己变成一个冷冰之人。
和陈卡所料一样,陈薇和柳镇海相互怀疑自己是另一方的爪牙,自己如果利用好这个便利,一口气让两方斗个两败俱伤也不是不可能。画面回到牢房之中,几人盘膝而坐,似乎都没有睡意。
微微的火光映照在几人面庞之上,除了陈卡一如既往的镇静以外,其他几人都面露担忧之色。
“陈卡,我们真的能出得去?”茉莉问道。陈卡双目微闭,答道:“能,而且很快,因为一定会有人来找我们!”
不说则罢,一说还真的有人进来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慢慢朝这里摸来,野哥等人立即警惕的望着外面,“陈卡,还真的有人来了。”
仿佛一切都在陈卡的意料之中,他显得格外气定神闲,“来这里的人只有四种可能,陈薇,柳镇海,柳怡,于华!”
话语间,一个人影出现在远方,他手中拿着一个火把,看他的动作,定是在防备被人发现没有。待近了,几人才瞧得,果然是四人当中之一,于华!这到和陈卡心中想的差不多,柳镇海和陈薇如果谁先来看自己,就相当于承认陈卡等人就是自己的人,在这个节骨眼上,相信陈薇和柳镇海还正在相互算计,没有这么快来。
至于柳怡,连宴会上都没有看见她的影子,和凭柳镇海对于柳怡的关爱,相信柳怡不会牵扯到这件事中来,最后概率最大的就是于华了,他是亲眼目睹了自己被带到这里来。
“陈卡,是我,别紧张!”于华靠着墙,不时朝后面张望。“我知道是你,不知道你来这里是谁指派来的?”陈卡故意问道。
于华怔了怔,道:“没有谁派我来,是我自己来的。”这于华倒也老实,他是不知道门主和门主夫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知道陈卡等人并无恶意,却被抓到这里来。
“自己来的?你来做什么?”陈卡缓缓睁开双眼道。“我来看看你们,虽然我对你不了解,但是我知道你不是要对我们唐家堡有任何阴谋的人。”于华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与陈卡决斗,所以才会这么认为。
“哎,堂堂一门之主,还不如他徒弟来得精明,连这点问题都看不出。”陈卡颇具嘲讽意味的感叹道。一个问题悄然浮现在陈卡脑海中,姑且不论这个计划的可行性,如果能达成,那么自己的实力将会得到突飞猛进的提高,这个计划就是扶持于华当上唐门门主!这计划可谓不是胆大,刺激!
“你别这么说,师傅他也是为唐门好,所以才这么做的。”于华辩解道。
“于华,既然你明白我对唐门没有丝毫的非分之想,那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道你是否能答应。”陈卡神色一肃道。
于华顿了顿,道:“什么事?如果是对唐门没有害的,我尽我所能来帮助你!”陈卡凝注着于华的眼睛,确定其眼睛当中没有包含其他一样色彩之后,才道:“我希望你有机会能将我们放出去,我们出了唐家堡,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
“不行,不行!这件事我可帮不了你!”于华赶紧摇手道。
该死,我怎么能这么心急呢,陈卡在心中暗骂一声,转颜笑道:“看来唐门有你这样的弟子真是唐门的荣幸啊,我刚才也就试试你,你果然没有让我陈卡失望。”
于华楞了半天,也没弄清楚陈卡所说的是什么,“我随让不能将你们放出去,但是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师傅对你们有半点伤害的。”
“嗯,我相信你!”陈卡无比郑重的点头道,心里却道,你师傅发起彪来,你挡得住?不过我陈卡就是需要想你这种一心只知道求武的人,要不然我还不放心把唐门交给你管。
“放心吧,我也该走了,免得被人发现了。”于华正当转身时,却有突然回过头来,“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三天之后,就是我们唐家堡的弟子选拔大赛!到时候你可千万不要想着逃走什么的!”于华怕自己没有答应陈卡帮助他逃离,他自己会生出一些事来。
陈卡冲着于华微笑,道:“于华,我陈卡能结交到一个你这样的朋友,真是我的荣幸,你放心吧,我不会轻举妄动的。”
“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先走了!”于华手一挥,拿着火把低头就往外面冲去。
这下牢房之中又彻底安静下来,野哥等人还是一如既往的等待着陈卡告诉他们心中想知道的答案,他们越来越觉得陈卡神乎其神了。
“好了,我们睡觉吧!”陈卡伸了伸懒腰,随即就要趟下身去睡觉。这让野哥感到一阵茫然,“陈卡,怎么了?”
陈卡对着三人,分别投去笑盈盈的目光,“没事了,自然就要睡觉了。好了,明天还会有人来的。”说完,陈卡已经闭上眼睛准备呼呼大睡了。
真佩服陈卡能在这种时候说睡就睡,其实不然,当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时候,自己还用得着担心些什么呢
深山中的唐家堡,格外寂静,月光也格外的明朗,就在这大好月色之下,非但没有懂得欣赏之人,反而还有一人坐在院子中,低头泣吟,此人正是柳怡。
清冷的月光打在他一身薄纱般的衣服上,恍如一名忧伤的仙子在树下伤心,柳怡回到唐家堡后,就随母亲一样,换上了略带古风的衣服。
柳怡由于好奇,刚才并没有离开,而是躲在门后,看自己的父母到底会干什么,当她听见两人无休止的谩骂时,她心嘣的一下碎了,原来父母之间的恩爱,只是在自己面前装出来的而已,实际上的关系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她找不到对谁诉说,也只有独自一人在院中哭泣,不知不觉,青石板上,已经多了几道斑驳的泪痕。柳怡赶紧摸去眼角上的泪痕,深怕被人看见,她知道父母的这层关系不想被自己知道,自己也会装作若无其事的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