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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3-1江晨语)

“撞衫”事件在班上引起了不大不小的轰动,可是物极必反、“泰极否来”,开心过头了就惹上了班主任,之后班主任找到我谈话,语重心长的告诉我现在快高考了,要用心学习,别想不该想的事,别害了自己也别害了别人。这一次老师居然很真诚的和我谈话,没有了什么架子,也没有摆出以往威严的表情,更没有提到请家长,这让我有点出乎意料。看着老师和蔼可亲的样子,我把关于衣服的事情的经过解释给老师,其实就是巧合,我是和张毓秀平时接触稍微多点,但绝对没有做出格的事,请老师不必担心,我不会影响她的学习的。经过我和老师推心置腹、开诚布公的交谈,老师这一次也相信我,完了说我聪明只要我好好学习一定能考上不错的大学。我突然觉得老师也蛮可爱的。

事情就这样简单的过去了,老师没有找张毓秀谈话,可能是老师考虑到女生脸皮薄,害怕影响张毓秀的学习吧,她可是老师眼中的尖子生,在整个学校表率群伦,再看看自己都觉得自惭形秽。可是自老师找我谈话后,我明显感觉到张毓秀有意无意在躲着我,有时候甚至在路上见了面也低头避开并加快脚步走开,更甚至有时候故意拉着别的女同学的胳膊故意让我无法接近她,我连和她说话的机会几乎都没有,这让我很郁闷。我也猜不透是什么原因。刚开始我很烦恼,后来我也释然了,也想明白了,我安慰自己说大家都要面对即将到来的高考,张毓秀也一样,况且大家都把她当做超越的目标,她的压力有多大呀。我也必须好好努力了,要不然我就不能和张毓秀上同一所大学,她可是一定上X大学的,而以我目前的成绩想考上X大学不太保险,我必须提高自己的成绩来保证考上X大学以后才能和张毓秀在同一所大学朝夕相处,等到了大学我就追求她,向她表白我对她的爱恋,让她做我的女朋友,我痴痴的憧憬着今后的美好时光。

爱她就和她一起走向优秀。我决定好好学习了,为了那个我爱着的人,我必须好好学习了。

贪玩的我,不会像其他的同学一坐就是几个小时,那些个学霸让我由衷的佩服,都快到了顶礼膜拜的地步了,学习之外我还是经常去和阿东等好友打球,买我中意的《参考消息》,看我喜欢的名著,欣赏各类杂志。

有那么一段时间,我几乎看不到赵洋,虽然就在临班,好像这个人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我决定去找她,隔着窗户我看见赵洋正在低头写作业,我不想打扰她,就来到他们教室坐在她后面的座位上看我刚买来的《看天下》,可是我都把杂志看了将近一半,她还是埋头苦学,根本没有发现我在她背后,我不耐烦的上去照她的凳子就是一脚,她显然太投入了被我吓一大跳。她看见是我,刚开始仅有的那么一点惊喜很快就被满脸的不快淹没了。

她示意我们出去,教室还有很多同学在学习。我出去她就朝我的脚上使劲踩了一下,还装作不是故意的无辜样,让我哭笑不得,她是那么的调皮可爱。

赵洋:毛病呀?刚才吓死我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还有很多习题要做呢。

我:我可是你哥们,来找你,你这什么态度吗?

赵洋:我没有你这样的哥们。重色轻友,只知道泡妞,看到美女就把哥们忘了。你还是找你张毓秀和妹妹去吧。少来理我,没良心的。

我:这就是你不对了。一琳是我妹妹,什么泡不泡的?多难听呀。

赵洋:看你那德行。一琳,叫的多亲热,真恶心人,你能再肉麻点,我从今以后就不用吃饭了。

赵洋居然把我揶揄的有点儿招架不住。

我厚颜无耻的说:怎么?你吃醋了?要是你喜欢我就直说嘛,暗恋多辛苦,吃醋多难受。

赵洋:你…?你…?你冇牙。

我:什么意思?

赵洋得意洋洋的说:就不告诉你,你不告诉你,气死你。

我:得,我算明白了,你是存心想让我死,我还想多活几天,我走先了。找我听话乖巧的一琳妹妹去。

赵洋:江晨语你给我回来,混蛋。

我一溜烟就跑出老远,只留下跺脚还不断咒骂我的赵洋在原地生气。我藏到楼后面,看着赵洋气冲冲的回了教室,我才出来绕到他们教室的后窗,窗户开着,我对着坐在窗户边还在嘟嘟囔囔骂我、手里还摔课本的赵洋小声说:你是不是生气了?逗你玩呢?

赵洋拿起水杯就朝我砸来,我根本没有想到她会如此的BH,我猝不及防被砸中鼻子了,更要命的是我向后躲的时候头又碰到铁质窗户框,疼得我龇牙咧嘴,当场疼得我弯腰蹲下了,不过幸亏玻璃没撞碎了,否则又要去政教处接受批评教育还少不了写检查。赵洋一看不对劲,一边对被打扰到正在学习的班上同学道歉,一边马上出来看我。看着她慌张和关心的样子,我的心里暖暖的。其实伤的一点也不严重,就是砸到鼻子的时候有点儿酸疼,酸得快掉眼泪,头碰到窗户框擦破一点儿皮流点血,看到我流泪了,赵洋以为我伤的不轻呢,我可没有那么娇气。她说话的声音略都带哭腔儿,听了我解释掉眼泪是因为鼻子酸疼所致她才稍微松了一口气。为了不让她继续担心,我就开始逗她。

我:看看我的高鼻梁有没有塌下去?哥们我以后还要靠脸吃饭。

赵洋:滚一边去。没有正经的,你都流血了,还这样贫?

我:我哪样了?实话嘛,我的鼻子难道不比刘德华德的鼻子高吗?要是毁了容我就不活了。

赵洋:I服了YOU(星爷台词,她也喜欢星爷的台词)。我必须承认你的鼻子比他的鼻子好看多了。

赵洋关切的帮我检查头上的伤,问我疼不疼。

我:只要没有破相就可以了,还管头干啥?

赵洋:活该你。你的头都流血了,还在贫。

我:我的好哥们,我都受伤了,能不能说句好听话。

赵洋:好了,好了,请你去吃炸酱面,够意思吧?

我:哥们就是哥们,还是你够哥们义气。不过,可是,你刚才不是说有很多习题要做吗?

赵洋:你去不去?不去我就真回去了

我赶紧举手投降表示不敢再贫了,于是我们两个立马就出了校门去我们经常去的那家老面馆吃我们都最喜欢的炸酱面。

到了那家老面馆,我们点了两碗炸酱面,不一会儿面上来了。

赵洋:我给你拨点,最近长胖了,得减肥。

我:那不叫肥,那叫FENGMAN。

我装作色迷迷的样子看着她的XIONGBU。

赵洋赶紧用手挡着,凑近我说:要不是人多,要是杀人不犯法,我真会杀了你。

我:还是先别杀我吧,留着我说不准以后还能帮你呢,万一以后你变胖了,没人要嫁不出去,看在老同学加好哥们的面

子上我就委屈自己勉为其难接手你。

赵洋气的直瞪眼,生气说道:想得美你,我才看不上你呢。

炸酱面,你到底要不要?

我:当然要,为什么不要?这么好吃的面。

赵洋把她的将近三分之一的面都拨给了我,而我也毫不客气风卷残云般就吃完了。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总是感觉饿,老是容易饿,而现在总是感觉没有胃口,年轻真好。)

赵洋:没出息,看你那吃相真难看。

我:能吃饱我还在乎什么吃相?

赵洋:你能不能斯文点儿?

我:斯文?斯文能当饭吃吗?

赵洋:以后出去别说认识我,和你在一起真的很丢人哎。

………。。

我们吃完了面我就打算回学校,可是赵洋建议我们步行回学校,正和我意,于是两个人不紧不慢的走在街上。

初秋的北方天气依然很热,白天积存的热量拼命地从马路表面往上冲,炙烤着整个城市。伴随着这燥热的天气和秋热,还有我们无法安放的青春和懵懂,以及不安分的内心狂热和青春期莫名的彷徨。

突然赵洋回过头很认真的问我:如果没有遇到张毓秀,你会不会像喜欢她那样喜欢我,像追她那样追我?

我有点儿晕,我最熟悉的异性朋友好哥们突然这样问我,我有点儿不知所措。

我: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赵洋:是,我喜欢你,从我认识的时候你我就喜欢上你了。

我:今天不是愚人节,别拿我开涮,好吗?哥们。

赵洋:我是很认真的,傻子都看出来我喜欢你,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喜欢你,可唯独你不知道。

赵洋突然有点儿激动,说话的声音明显比平时高,引得路上经过的人朝我们两个看过来。

我:我就是一个小混混,长得不算帅,学习也不算好……

赵洋打断我的话,说道:我就是喜欢你,喜欢你,你明白吗?我想知道你是不是也喜欢我?告诉我“是”或者“不是”就可以了,别啰嗦那么多。

一向温柔大方的赵洋今天很强势,甚至有点咄咄逼人,从她那坚定的眼神看出来她一定要知道答案,看来今天是躲不过去了。

我:我们还是做哥们比较好,我对你没有(感觉)。

赵洋再次打断了我的话:我知道了,后面的话不用说了。我就知道你还是喜欢张毓秀。谢谢你的坦诚,没有欺骗我。真心祝福你们。

我:你别伤心了,是我对不起你,我一直把你当成哥们。

赵洋对我大声吼道:我以后再也不当你的哥们了。

你没有对不起我,我先回学校了。别跟着我,我没事,让我一个人静静,拜托了。

我看得出来赵洋在拼命地平复自己的情绪,掩饰她的伤心,后面的几句话说的很淡定,当然是表面的淡定,因为我能听出来她是带着哭腔说出来的。

我想上去劝劝她,或者安慰她,可是她对着我决绝的说:停,不要过来。就这样让我先回学校,你待一会儿再回,就这样吧。

在她转身扭头的那一瞬间,我又一次看见她眼中噙着的泪花,通过路灯的折射和照射变得那么刺眼,以至于深深地刺痛了我的心。

老旧的路灯散射出的昏黄灯光,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我漫无目的的游荡在街上,我的心情如路上被风吹起的碎报纸片和被风摧落的树叶一样散乱、凌乱。

其实在感情的世界里我不想伤害任何人,但是我却无意中伤害了那个很爱我的那个人---赵洋,我的好哥们。

我像孤魂野鬼一样游荡在街上,心绪乱如麻,我没有想到赵洋会喜欢我,可是我一直把她当成是我的好哥们、好兄弟,就像阿东一样的好哥们、好兄弟,我们彼此太了解对方了,我无法接受她的心意和爱恋,因为我只喜欢张毓秀,我很清楚我内心那个让我魂牵梦萦的那个人是张毓秀,我确定也很肯定。

我告诫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要欺骗赵洋,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来不得半点儿的欺骗。对不起,我的好哥们、好兄弟,我不能欺骗你,更不能玩弄你的感情,只有辜负你了,即便你因为这个不在把我当哥们、兄弟,我也不能假装喜欢你和你谈恋爱,我的爱情必须像水晶一样纯净纯洁,掺不得一点儿欺骗的杂质。下定了决心我心里反倒不那么纠结了。

我回到学校看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就悄悄的走到隔壁赵洋她们教室外面隔着玻璃窗,看见赵洋好像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她在很认真的学习,时不时用手捋一捋自己散下来的头发,然后继续满头学习。我的心里充满了愧疚和自责,我当时特别想抽我自己,如果惩罚我自己能换来赵洋的开心,我愿意接受任何的惩罚,可是世界上没有“如果”,“如果”往往带着欺骗和不可重现,甚至代表着借口和虚伪。

但愿赵洋她的内心像她的表面那样平静,要是她因为我而难过和伤心,我会感到不安的。

我突然觉得自己很混蛋,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回到教室,我再也无法安心学习,一晚上的自习课都无法集中注意力。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暗中观察赵洋,让心里稍微放心的是赵洋没有异样,和平时一样上课、休息、吃饭,过着和大家一样的三点一线简单而单调的生活,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为了保险起见我让阿东假装找老同学叙旧探探赵洋这几天的情况,阿东回来告诉我,一切都很正常,我这才彻底放心。阿东很严肃对我说要是我做了对不起赵洋的事他会揍我的,赵洋是他的老同学。我心里想难道她不是我的老同学吗?我向阿东保证我不会做对不起赵洋的事。阿东这才答应陪我去打球,还不忘让我请他吃饭。

我们在球场上打球,一琳在操场上为我们加油,等我们休息的时候,她早就为我准备好饮料,还把瓶盖给我拧开,他们一直都很羡慕我,说我不得意洋洋那是不可能的,可是我很清楚我和一琳就是兄妹关系,除此之外没有什么了。等我们打完比赛散伙准备吃饭的时候,看见赵洋推着自行车去教室,我觉得叫上她大家一块儿吃饭更热闹,我飞奔过去叫住赵洋说明我的意思,她看了看阿东和一琳,没有说去也没有说不去,然后打量了我一下说:有个小美女跟着你,是不是很受用啊?

我:没有呀,我们在打球一琳来玩。不过要是你来看我们打球,我觉得会更开心。

赵洋:切?你身边那么多美女,还差我一个。

我:哪里?在我眼中只有兄弟和哥们。

赵洋:那张毓秀呢?

我:她…。。她……呀,……

赵洋:看你那点儿出息,一提到美女还结巴上了。

阿东和一琳走过来,催大家去吃饭,赵洋这才停止揶揄我,于是大家直接去了学校食堂三楼---我们学校最贵的食堂,他们像贫农大翻身斗地主一样开心,点了很多菜,花去我近半个月的生活费。可是心疼是没有用的,我只能化悲痛为饭量,狂吃。

赵洋:某个人的心在滴血。

阿东:让我先吃等我吃饱了,再看看谁的心在滴血。

我:我可没有那么小气,看大家吃的这么开心我也很开心。

一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别把我哥想成和你一样的人。

赵洋:快吃吧,小屁孩。赵洋随手就抢走了最后一个鸡腿。

一琳:你都那么胖了,还和我抢吃的。

赵洋:我哪里胖了?

一琳:别处不说,你的XIONGBU难道不胖吗?

赵洋:怎么了?哪像你FEIJICHANG似的。

一琳:怪不得我哥不要你呢?胖妞。

貌似一琳不该说这一句,要是以前平时也就算了,可是他们不知道前几天我刚刚拒绝了赵洋,我赶紧向一琳使眼色,让她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一琳:干吗呢,哥?不要再使眼色了,我知道我说错话了,从现在开始我再也不说话了。

这死丫头,你心领神会机可以了,干吗挑明呢?

还好赵洋没有觉得尴尬和难堪,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赵洋:不就是表白被人拒绝了嘛。明天我就去找一个比他好一千倍的,气死他。

一琳:对,气死他,没良心的。看我赵洋姐这么漂亮、聪明,他不懂欣赏,以后有他后悔的时候。

我就纳闷了,刚才还在斗嘴的她们两个女生突然他们又结成战略统一联盟把火力对准了我。

赵洋:不过以后他要是真的后悔了,我还是会接受他的。

一琳:你能不能有点儿骨气、出息?怎么说也得让他跪下来认错,还得像其他人正儿八经追求女生那样历尽千辛万苦才能答应他,考验期嘛最少要三年,要是不让他吃点儿苦头,就对不起我赵姐的一片痴情。

赵洋:一琳最乖了,乖,待一会儿赵姐带你去吃好吃的。

我只能低头吃,只要一开口就会成他们集中攻击的对象。

等我们吃完了饭,也差不多快上课了,我和阿东急着回教室,可是赵洋和一琳好像突然变成了好姐妹,两个人边走边亲昵的低头交谈,时不时还得意的笑出来,完全不像平时冤家死对头那样斗嘴了。女孩的心思你永远都猜不透,猜不透。告别之前阿东告诫我赵洋是个我值得爱一辈子的好女孩,让我别错过了。我告诉阿东我只选择我爱的女孩。他遗憾的摇摇头表示无可奈何。我回头看看赵洋也觉得略胖的她其实完全称得上是美女了,只是我的心早已有所属。

我们各自回教室,开始枯燥的备考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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