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前面走就没路了,正当卢霖娜要折返的时候,她的身后立着一个惊悚的黑影,面目在凌乱的头发之下完全看不清楚。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回家?”空气里传来眼前这个佝偻身影嘶哑的声音,他抖动着喉咙,从破布兜里掏出来一块闪闪夺目的东西,“是在找这个吗,我那里还有很多。”
那东西……卢霖娜突然觉得晕乎乎的,脑子一片混乱,然后彻底失去了意识,呆如木鸡地看着前面。
“继续往前走吧。”脑海里传来一个声音,催动着卢霖娜僵硬的动作。
他弯着的腰还是没挺起来,他那张满是疤痕的脸上露出一个僵硬的邪笑,他朝着光亮的尽头走去,走进那一片黑暗,不再发出丁点儿声响。
卢霖娜身后不远处,几个负责她安全的民警紧紧跟着,他们发现了一丝诡异之处,所以立马通知了张林明,请求支援。
前面,两旁是稀疏的建筑物,瓦砾一地。一间废弃的工业厂房,亮着一盏瓦数不大的灯,那是在墙角一处,在昏暗的灯光下,墙角下摆着一张破烂的床,上面用破旧的衣服铺着。
此刻,一个身影正缓缓从黑暗中走出来。
卢霖娜毫无意识地走到了这间废弃的厂房里,她失神的双眼没有色彩,她的步子僵硬而死沉。
在黑暗尽头的另一处,那个佝偻的身影也慢慢靠近,他把那颗球状物发着诡异亮光的东西拿在手里,另一直手卸掉身上挂着的几根脏兮兮的破布袋子。
他慢慢靠近无意识地站着的卢霖娜,他打量着她。
“你还想动她?”厂房里突兀传来一声嘲讽,一个女孩子的声音,“醒醒吧。”
“是谁?”佝偻的身影四下张望,惶恐地望着黑暗之处。
“当然是……我。”黄璃籽手插着腰,打着哈欠走出来,“大晚上的,他们为了抓你,可是煞费苦心啊。”她指着慢慢靠近的几个持枪警察。
“****,你……”黄璃籽捂嘴笑道,“被捕咯。”
“呵,就凭他们?”
空气里传来一股尿骚味。那个佝偻的身影往后挪了挪身子,地上多出来一摊水渍,他那张凶神恶煞的脸上憋得通红,他失禁了,这是老毛病。
“都吓得尿裤子了,”黄璃籽拍手笑道,同时,她运行起心法,暗自酝酿自己的“大招”。
“我有控灵珠,能摄人心魂迷惑意志,你们岂是我的对手?”佝偻的身影高举起他的手,嘴唇微微上下而动,像是在念什么口诀。
见此状,几个民警拔起枪指着那个佝偻的身影,“不许动!”
“去……”佝偻的身影的嘴里发出最后的咆哮,但是话到嘴边,就被重重的一击打到身上而打断。
黄璃籽像个小女孩一样,一副“失手”的样子,“不好意思啊,打得太重了。”
她的手上,是那颗控灵珠,她把控灵珠收进衣兜,然后留下一句话“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便催动隐合灵技,大摇大摆地消失在几个民警面前。
他们以为自己见鬼了,但是地上那个蜷缩在一起的人和渐渐恢复意识的卢霖娜,却是在告诉他们,这一切都是真的。
“咔嚓”一声,两个民警冲过去,用铁手铐将犯罪嫌疑人铐上。卢霖娜眼睛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所处的这个环境,“刚才发生了什么……”
……
“被告人人汪南,男,四十岁,昌西市人,在短短一个月时间里,先后奸杀碎尸四名女大学生,手段残忍粗暴,罪不可赦,现证据确凿,特批游街示众,我院宣判,死刑,并且拒绝上诉!”法官手里拿着法槌,代表庄严的宪法和法律,敲响法制的槌音。
在报道此次案件的同时,也有媒体关注着四个受伤害的家庭。
无疑,上天对这四个家庭是不公平的,凶手即便是伏法,也难解四个家庭的心头之恨。
他们抹着眼泪,跪着谢谢那几位民警。
但是……几个当事民警都在心中潜藏了一个秘密,他们无从说起的秘密。
时间会抹平一切,包括伤痛。
张林明升职了,他现在的职务是华京市公安局的副局长,主管刑侦方面的事务。
今天,是他升职后的第一天,邀上一两个人,在家里搓一顿。
人不多,加上他妻子,桌子边上也就围了四个人,雷志强和卢霖娜。
扯远点说,张林明是卢霖娜的前辈,也是曾经的战友,虽然没有柯诚跟张林明那种直接并肩作战的经历,但是两人也没少协作。
雷志强曾经执行过一场偷袭某国非政.府(Zf)武装的军事基地,跟卢霖娜直接合作过,而且她跟柯诚关系好,大家也都知道,现在既然都聚集到了华京市,怎么说也得好好聚聚才是。
“臭小子的去向,你可知道?”张林明放下筷子,端起酒杯喝了口酒,问道卢霖娜。
卢霖娜顿了顿,“不知道,他没说,只是让我不要再回国外,留在叶家。”
“那你怎么打算的,炎龙那边?”雷志强问。
卢霖娜看了一眼两人,“我留下来,我想……跟他结婚。”
“好啊!”张林明拍手道,又问,“那臭小子什么意思?”
“他没有表态……”
“……”雷志强跟张林明对视一眼,这纯品小种马是不是又犯脑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