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禾,他回来了,你心里有没有一丝欣喜?”玄锐认真的问。
小禾饶是一怔,提起诺梵,就本能的逃避,她别开视线冷声道“没有,我们已经毫无瓜葛了。”
这个答案在意料当中,只是玄锐心里清楚,小禾放不下这段感情“如果没有,我们,做真正的夫妻吧?我一直都爱着你……”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告白,小禾只觉五味杂陈,玄锐明知自己的心意,却还是不死心。
“小禾,忘记一段感情最好的方法是开始另一段感情。你还年轻,难道想孑然一生么?”玄锐握住她的手放在自个的胸口,目光无比灼热。
小禾想抽回手,不慎碰到了玄锐的伤口,痛得他直蹙眉。
“对不起,碰到伤口了。”小禾急忙道歉。
“小禾,这么久了你还看不清我的心吗?给我个机会吧。”他还是紧紧握着她的手,伤口已有裂开的迹象,一丝腥红晕开。
“玄锐,快放手,伤口裂开了……”
“不要管它!我只要你回答我,除非你还爱他,不然就给别人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见血迹晕开的泛围越广,而且玄锐这几句话触及底线,小禾只能答应他“好,我答应你……”
玄锐愣住了,须臾后欣喜的拥抱着她“小禾,我爱你……”
他小心翼翼的捧起小禾的脸,唇越发迫近,然,这时候门开了,走来三个女人。
小禾有丝慌乱的避开他,心里也有一丝小窃喜“我回屋歇息了,你的伤我让苏老先生过来瞧瞧。”话毕,径直离开。
看着进来的三个人,玄锐冷下脸,她们一定是故意的“你们来做什么?”
潘以丹和白蓉皆是一颤,俩人垂下眸“妾身听说太子受伤了……”
尤芊夏随即附和“是啊太子,您伤得重么?若给太后娘娘知道又该心疼啦。”
呵!这个女人倒有点小聪明,搬出太后来,玄锐不悦的躺下“本太子没事,看也看了,都下去吧,怀孕不宜见血腥,难道没有人教你们?”
听出玄锐话里的讽刺,三人心下更觉不是滋味,说穿了她们只是太后娘娘的棋子罢“是,那妾身告退……”
玄锐不看她们一眼,翻过身去。
与此同时,安将军府的后院里,住下了一群神秘的客人,安凉只留下可信任的人照顾他们的饮食起居,基本上没有人猜到他们的身份。
大厅里,安絮哭得泪眼婆娑,怀中的颜越或者感知母亲很伤心,也哭得撕心裂肺,让人我见犹怜。
安凉无比震惊和诧异,复杂的目光落在小颜越身上,又看了眼一旁静默的颜寒黯,似乎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大家都没有开口说话,偌大的厅子里,回荡着的依旧是哭泣声。
良久,安凉垂下了眼睑,一副疲惫的模样,再看一眼孙女,安慰道“别哭了,絮儿,爷爷会替你做主的,你先带越儿回屋歇着,我有话和黯儿说。”
闻言,安絮适才止住抽泣,月婵搀扶着她和孩子一起退下。
“抱歉,爷爷,一直都瞒着您。”颜寒黯很无奈的说,眼里流露着丝丝凄然和隐忍。
安凉还未能接受这突如其来的事实,他叹息“黯儿,发生这么大的事,你们怎么现在才说?这个孩子本就不能留,可你们却。”
“爷爷,絮儿舍不得这个孩子,所以我才同意让她生下来,毕竟孩子是无辜的。”
“孩子是无辜的,但你们考虑过孩子的身份吗?万一这件事被人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你们这节骨眼回来,又想做什么?”安凉一针见血的瞅着他。
颜寒黯淡淡一笑,神情很认真“爷爷,现在能帮我们的只有您了,瑞晟是何情况您应该最清楚,父皇无心朝政,玄锐又受皇祖母控制,颜氏的天下,难不成要拱手让给外姓人?真是如此的话,九泉之下的皇爷爷也会死不瞑目的,这是您乐见的吗?”
颜寒黯的话显然对安凉起了作用,他仿佛回想起颜礡宸和佟翕缘,颜氏江山是他们一手打拼出来的,若是守不住,那真是有愧他们,是以,安凉陷入了两难之中。
颜寒黯继续施加压力“爷爷,再犹豫不决,聂笙就要行动了,据说他早已储备了大量的钱财和人马,为的就是趁乱占据整个皇宫。我们何不自立门户,坐山观虎斗呢?您一直都说,众皇子当中,我是最合适的人选,相信我一次行吗?这么做不单单为了我自己,还为了您和絮儿。”
安凉倒吸一口凉气,欲言又止,最后迟疑的说“让我再考虑考虑吧,毕竟这不是一件小事,背叛皇上和太后,会遭人话柄。”
“这点您大可放心,只要爷爷能无条件支援我,黑脸我来唱。”
“这,好吧,我答应你。不过,事成之后,希望你能好好待絮儿,虽然孩子不是你,絮儿打小就对你情根深种啊。”
“那是自然,絮儿将来会是我的皇后。”颜寒黯保证。
安凉点点头,事到如今,也唯有放手一搏了,再说现在的瑞晟早就不是当初先皇在世时的光景和繁荣,一切都变得物是人非,既然如此,也只能让有才能的人来统治了。
“接下来你们准备怎么做?”
“静观其变,聂笙应该已经回到帝城了,这场政变也即将拉开帷幕。”
回到子歌厢房里,颜寒黯一眼就见她站在窗前,嘴角勾起一抹冷靥“想不想知道他的下落?”
子歌一颤,随即回头,眸里的恨意一览无余“我不受你威胁。”
“呵,他已经和聂笙回到帝城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勇气,说真的我很佩服,这招同时也是调虎离山计,只要他们一离开北部,那里就会被皇祖母的人攻占,至于聂笙的后援,也不可能赶来营救,这一次他们注定是输家。”颜寒黯悠然的坐在了椅子上,面带笑颜。
子歌顿时只觉浑身冰冷,她握紧拳头,愤愤的问“这一切都是你的计谋?”
“不错,但,有件事我想确定一下,你说,苏诺梵会不会为了你而来赴约呢?”颜寒黯双手托腮,狭长桃花眼尽带丝丝寒意。
子歌笑了,笑得明媚而凄然“那,恐怕你会失望,对他来说,我不过是可有可无的棋子,他是不可能为我身涉险境的。”
“哦?真是如此吗?他看起来不像那么冷酷无情的人啊。”
“那是你不了解他,恐怕这个世界上,你们是最最冷酷无情的人了。”
听到这样的评价,颜寒黯不怒反笑,不过话说回来他很不喜欢子歌把自己和苏诺梵摆在一块“如此,我会让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最冷酷无情的人是什么样子。”话毕,他优雅的起身,一切已步入轨迹,所以心情大好。
子歌在颜寒黯迈出一步的时候,拉住了他的衣袖“有什么冲着我来就好!”
颜寒黯回眸,挑起她的下颚,两张脸拉得很近,他的呼吸喷在子歌脸上,痒痒的热热的。
“你越想维护的人,我越想毁了他。”话,说得不带一丝感情。
子歌的心跳漏了一拍,拉住他袖子的手又紧了几分,隐忍着泪水,乞求“我错了,王爷,子歌错了,求您不要这样。”
“呵,你没错,错的是我,不该轻易相信任何一个人。”颜寒黯冷漠的挥开她,继而离开。
子歌蹲坐在地上,心痛得手心发寒,她笑得无比凄凉,手滑落至小腹“孩子,娘该怎么办?梵儿真的会为了我冒险吗?”她随之摇摇头,笑语“不,梵儿不会的,我在他心里根本不算什么,况且现在这种局势,自然以大局为重了,孩子,若到不得已的情况下,咱们只能抱着一块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