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臭吗?算了算了,本来也没想为难她,一个不懂事的泼妇。”跟郭哥这么说着还是免不了对她的粗莽感叹,要不是我体质好,撞这一下我就要进医院了,只是这一次的偶遇让我对她更加记忆犹新,我一定见过她。胸口还是阵阵疼痛,我皱皱眉头,揉揉我因为很久没有锻炼而逐渐松散的胸肌,慢慢的走回班级。
上课铃响了,我调整一下姿势,心想怎么都要先装十分钟好学生在趴下睡觉。
老师在课堂上正讲的激动,可是我没有心情听,我偷偷拿出手机,胡乱翻看,心里一直想着关于那个女生的事,我想知道她是谁,我想知道为什么对她那么眼熟,我想知道是不是我们曾经就是朋友,这些矛盾我可以找到她,问问她,以玩笑的形式解决,我也不会一直放在心上,纠结个没完没了。
“韩修,上课不准玩手机,收起来。”老师对我很温柔,我们的老师对我们的要求很少,也许觉得我们是没法挽救的学生吧,又或者是觉得学生学习全凭自觉。我心有不甘的收起手机,这是我消磨时间的利器,我怎么会轻易让他被没收?呵呵。
老师看我收起手机便没再过多为难我,她继续讲课,我收拾桌面准备睡觉。
“夏依,你刚才跑那么急你是不是携我纸抽私奔了……?”
“携纸抽私奔?开玩笑,老子怎么会缺你一个纸抽。?”夏依狂野的应付着她的闺蜜。
“那你跑那么快,想抓你都没抓到,老娘新买的纸抽。就被你带到厕所玷污了。”
“我闹肚子,别提了,跑太快还撞到人了,撞完了他们还在说什么我也没听清。”
“你那体格装个瘦弱的男生人家都接受不了,你没给人家搀扶起来?”
“哪有时间,闹肚子那么紧急,再说了不知道撞的是人是墙,反正没看到脸,应该死不了。”夏依无奈的揉揉肚子,若有所思的翻翻手机,又看看闺蜜在干什么。
时间不会因为我的虚度而回转,它不停地再走,而我也只能被它带着不停地虚度,日复一日。没有做好这个年纪应该做的事,在班级就好好学习,去操场是个阳光少年,活力向上,而不是这样的我,除了篮球场上很“阳光”,其他时间甚至觉得阳光很刺眼。
我以为我会忘记,这件事会像羽毛一般,轻盈飘过,没有痕迹。我开始或多或少的学习,这样可以免受老师打扰让自己安静下来。
“……软泥上的青荇,油油的在水底招摇;在康河的柔波里,我甘心做一条水草!……”我心不在焉的听着语文课,高中刚开始就学这么矫情的诗,细细品读又觉得徐志摩的诗在宽容胸怀下隐藏的卑微。我听着同学一遍一遍的朗读,偶尔有些词汇语句深入我心浮现出场景,突然觉得自己怎么会这么矫情,我到底怎么了。
然而事情并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掩耳盗铃对待一些事貌似也并不可取。
那个女生就像是蒲公英的散落,落到我心,生根发芽。偶尔在打篮球时还会想起“会不会说对不起?”那个头发厚到甚至看不到耳朵的女生,偶尔走到离她们班级很近的那个拐角还会觉得被撞的很疼,不自主的揉揉胸口。有时上楼、下楼、买零食、在操场上还会碰见她,没有相视一笑,也没有横眉冷对,只是我默默的看了她一眼,我对此有时会觉得失落,她没有记得我,对我形同陌路,而我因为我们的矛盾觉得她很熟悉,不能释怀。
我想我们之间真的是有特别的缘分吧,才会一次又一次的有瓜葛。
我们这代有好多人,为了展现自己活在时代最前端,为了特立独行,为了引人注意,为了很多连我也想不明白的原因将原本是正常的自己扭曲成不正常,女生给自己一个男生的装扮、男生给自己一些女性行为就在他人面前给自己一个另类的代号叫同性恋,但他们却只是假装,我不排斥真的,但也不赞同假的,我认为所有真正从心里依赖同性并发生任何关系的人都只是对感情的另一种理解,或者心里正缺少一种异性所不能满足的爱。但我无法理解假装同性恋的人,也十分同情那些因为短发而被误会成同性恋的人。我借上厕所的名义逃课在教学楼里溜达,路过她和她的班主任在楼里说话。我不由自主放慢脚步。
“你为什么突然头发就这,这种长度?很奇怪啊。”她的班主任很可爱很开明,是大部分学生心里向往的那种班任。
“因为,因为头发厚啊。”她说。
“那是不是有点短。”
“老师,有,有吗?”她一脸惊讶。
“这个短发很突然啊,我看你总跟那几个其他班的‘那样的’,小姑娘在一起说话,我很担心,你没问题吧?”老师一边说一边推推眼镜。
“啊,老师你是这么想的啊,我没有,我怎么能呢?我这么开朗向上。”她摆出一个极为扭曲的惊讶,好像暴漫的感觉。
“我觉得你也不能,那样太恐怖了,你的父母也接受不了。”
“嗯,我知道,老师你放心吧,我这么积极向上活泼开朗……”她似乎是因为瞬间懂得了老师谈话的目的而放松心情。
“嗯,积极向上先不提,主要别走歪路,作为一个人有过这么一段以后在碰到自己喜欢的人,被他误会的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
由于她的班主任背对着我跟她谈话,所以没有看见我,她发现我的缓慢行进看了看我,又好像怕老师发现注意力不集中而迅速移开目光回到老师哪里。
“嘿嘿,老师我不能的,放心就好了。”
“那还不快点回去学习!”老师迅速转变语气。
铃——
“嘿嘿,老师下课了,我去买好吃的了。”她俏皮的说。
老师皱皱眉头,摆了下手:“去吧。”
我对这个女生更加好奇,我以打听她们班主任的名义和她搭讪。我想她们班主任那么受学生欢迎,如果我打听她的班主任,她一定不会多想也不会带给我不必要的麻烦,如果她愿意理我,我就说点什么继续话题,如果她把我当成空气,我就吹着口哨从她身边走过,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反正下课时间,谁又会在意我在干什么呢?
“诶,那短发女生。”我吊儿郎当的叫着。我想她应该会觉得我无聊不理我吧,因为行为很不礼貌。
没想到她回头看我,一脸不屑倒是意料之中,而后又变得面无表情说:“有事?”
“那是你们班主任啊?挺幽默嘛!”我低着头和她说话,因为她比我矮很多。
“羡慕啊?”
“羡慕。”我摆出一副羡慕的样子。
“转班啊,同学。”她说话还挺爷们,简单利落,话题终结者,我硬着头皮继续说。
“转班被拽出去谈话啊?同学,哎,不对,是不是应该叫你兄弟啊?”我也不饶人,绝不能气势上输给一个女生,用手背随便的打了下她的胳膊,带着坏笑看她怎么回复我。
“呵,傻X。”我的话好像触怒了她,她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转身就走。我傻呆呆的看着她的背影不知所措。
我又被这个女生骂了,不对,这是女生行为吗?更可恶的是我被一个人骂了两次我竟然不知道她叫什么,我连从心里骂她解气的机会都没有,而且两次被她骂傻了,傻呆呆的不做任何挣扎,我内心不断大喊韩修,你还要脸吗?还坏笑人家,完了吧,挨骂了吧。我觉得我搭讪的结局过分丢人,装作无事吹着口哨离开了。
下课时间同学来来往往,我装作谁也不认识,加快脚步又装作无所事事的回到班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