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依,你此时此刻应该和那个男生聊天吧。
大年初一惯例被父母拽起来去亲戚家拜年,我睡眼惺忪的跟在他们后面,机械地说着过年好,新年快乐,偶尔还会打个哈欠。看长辈聊天聊的那么开心,我就坐在旁边安静的玩玩手机发发呆,时机正好,还能偷摸睡一会,昨天游戏玩到太晚,切切实实的守了一岁。
一条新私信,心里想着谁这么孝顺,大年初一的给我发私信。
陈美:“昨天生气了?【尴尬】”
我回还是不回,我昨天没有生气,确切的说我是没有什么感觉就是不想聊天,我回没生气估计就要我解释为什么没接着回复,我要回生气又太暧昧,我要是不回还觉得有点不够礼貌……无奈还是回了。
我:“没有。”
陈美:“噢噢,还以为你生气了呢,挺不好意思的。”
我觉得解释够了,就又没再回。
陈美:“你昨天没守岁吗?那么早就睡了?”
怎么这么多话。
我:“守了。”我以为我说我守岁了她能明白我就是不想理她,可惜我错了。
陈美:“我看你没回复我以为你睡了呢。”
我:“没有。”睡不睡跟你有什么关系,多事,心里不耐烦的念叨着。
陈美:“那你怎么没在回复我,害的我以为惹你生气了,愧疚好长时间。”
终于切入主题了,我又陷入了‘我回还是不回’的矛盾中,我总不能说我就是不想搭理你,要是那么回以后我和白源也没办法当朋友了,我不回是不是不太礼貌……我又跟她不熟,不回她也不能说什么,白源也不会无缘无故问我这种事。我打好算盘就屏蔽了她的消息。
不知道后来陈美有没有在发什么,我屏蔽了,可以安安静静的刷刷动态,偶尔给别人评论几句,有时候她会在评论上回复我,我只装没看见销声匿迹。
嗡——
白源?他为什么给我打电话,也许真的来兴师问罪吧。
“喂?”我说。
“韩修,我后天过生日,一起出来玩啊。”
“我有事,出不去。”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就想着快点推掉邀请。
“就出来打打球不会耽误太久。”
“恩……真的有事。”
“别介啊,我还找了挺多人,也有你们班的。”
“看情况吧,我不一定能去。”
“尽量来吧,都是认识的,一起玩玩,马上又开学了又要好好学习了哈哈哈……”
“你不说这话我兴许会去。”我嘲讽着说。
“呵呵,就这么定了,后天中午11点老地方见。”
老地方就是我们一到冬天总去打球的地方。
“噢,尽量。”
“别矜持了,一定要来。”白源不依不饶的邀请。
我挂了电话,约了邱翔,我同桌,还有老卢、郭哥,我们以写作业的名义出来玩游戏。家长问起来可以特别坦荡地说出去写作业了,郭哥例外,郭哥一般都是偷偷逃半天课出来跟我们鬼混,因为逃一天容易被家长发现,那样也许我们就再也见不到假期的郭哥了。
“修,后天白源过生日你知道吧?”我同桌问。
“啊,知道吗?”我装作听不懂的问。
“他没叫你?”我同桌继续问。
“叫,叫了,叫了吧。”我继续装傻。
“修儿子,你今天怎么结巴了?”邱翔说。
“你是不是烟抽够了?开学以后想戒烟了?”我嚣张的问。
“我什么都没说,我是木头人!”邱翔继续敲着键盘。
“不过白源也叫我了,他应该也跟你说了吧,要咱们一起出去玩。”邱翔说。
“啊!说了。”我没有办法继续装傻。
“你去不?”我同桌问。
“你们去吗?”我反问。
“去呗,闲着也是闲着,这几天窜稀妹也出不来,我好无聊。”邱翔撇撇嘴说。
“那我也去吧。”我说。
虽然不想去,但是身边的人被叫到都去,我也不好意思过分推脱,也许是我想多了。
白源过生日那天我准时的到了,邱翔,老卢,我同桌都在,郭哥应该是没逃出来,还有别的班的,都是认识的,也没有女生,看来真是我想多了,我们先去打球,然后上网,高中的时候觉得能出来做这两件事就已经特别幸福了,因为高中在家长眼里事事都会耽误学习,一旦触及学习,就开始了无限不循环式唠叨。
“6点多了,咱们吃饭去吧,正好我过生日,咱们一起吃点好的吧。”白源说。
大家都表示同意,我也没有什么意见。
我们总是愿意做一些不符合年龄的事,给自己一种已经长大了的错觉。比如,喝酒抽烟。上高中的时候同学聚会觉得应该喝酒,一群男生出来喝饮料实在违和;高中的时候我身边大多数人都在抽烟,问过很多人,有人说好奇,有人说好朋友教的,我是因为……后来想想缓解不愉快的方法不一定是抽烟,本来已经伤心了,又何必再去伤身体。
“小伙伴儿们,点菜。”白源从服务员哪里接过菜单放到桌子中间。
“你点吧,能吃就行。”
“对,大家一点就乱了,你来吧。”
“你过生日就你来吧。”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
“那我多不好意思……”白源坏笑着拿过菜单,一个一个点着。
白源按人头点菜,又点了一箱啤酒,今天能站着回家的看来没几个了。
“今天太开心了,拍照留念一下。”酒过三巡,白源举起手机照了下全桌的人,还有桌上一片狼藉。
大部分人已经有些喝多了,有的聚一堆拼酒,有的低头玩手机,有的刚刚逞强的现在便只能趴桌子,我和邱翔喝酒上脸,所以留了个心眼,喝得少,低头谈着我们的香烟交易。
“开学以后,还是白天放你那,晚上放我这。刚开学也许有好烟抽,我妈朋友给我不少压岁钱……”邱翔坏笑着说。
“这么大岁数人了还要压岁钱……我也有。”我用同样的坏笑回复他。
“妥了,开学前一个月一天两盒玉溪。”我和邱翔聊的兴起,感觉落入无人之境。
“喂?”白源接起电话。
“我生日啊,怎么了。”
“你不认识,别来了。”
“都是男生,有咱们班的。”
“在很远很远的地方。”
“我没逗你。”
“草,那你来吧,反正都是男的,不怕人身威胁就行。”
“草,多少人啊?”
“行行行,你来吧。”白源醉醺醺的接着电话,听语气像是关系亲密的女性朋友,他有些喝多了导致说话声音很大,甚至打断了其他人的思路。
“白源,这,小姑娘来给你过生日我们要不回避吧。”一个醉的已经说不清话的人说。
“回避你妹儿,我班的一群女生,看我发完状态硬要来凑热闹。”白源说。
“我曹你发状态不告诉我们,给我美颜一下啊。”邱翔日常搞怪。
“咱班女生谁啊,跟你这么好,都快九点了,出来给你过生日。”
“草,我同桌,还有挺多,她们今天也出去玩。”白源说。
“那她们怎么知道的地方啊?”我淡淡的问了一句,看来我不好的预感是对的。
“人人定位。”白源说。
“呵呵,人人真厉害。”我无奈的点点头,感觉被算计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今年有个特别流行的游戏,叫史上最难游戏,我当时看到觉得什么游戏竟然起了个这么屯得名,后来发现身边的人也在玩,原因也差不多。我和邱翔一向喜欢搞小动作,低头玩游戏,不去理会别人。
“我同桌她们来了。”白源说着走出去要接她们进来。
“吁~~~~”大家开始常规的起哄。
“拜托各位,就是同学,别起哄,拜托了。”白源双手合十做出请求状。
我继续低头玩我的游戏,我没什么可躲得,也不想让别人觉得我在躲什么。
“草,这关逼犯了我的强迫症。”邱翔叼着烟,狂按着手机屏幕。
“我强迫症好几关了……”我说,我也在疯狂的按着手机屏幕。
“大家好,嘿嘿,我们来凑个热闹。”白源身后跟着两个女生,两个女生笑着对我们说。
“这是宫佳婷,这是陈美。我们班的,我们关系都不错。”白源做了简单的介绍。
“你俩坐那吧。”白源指了指他们班级同学座位附近。
“行,嘿嘿。”两个女生异口同声。
“给你买的生日礼物,嘿嘿。”宫佳婷拿出一包海彩给白源。
“我曹,来来来,分我一个根。”
“给我也来一根。”
“还有我。”海彩,一百一盒,烟嘴比较绚丽,抽起来感觉也很不错,因为那时候没多少零花钱所以一般都不会抽这个烟,高中时候大家见到海彩烟都想分一根过过瘾。
“你们这群混蛋……我老铁给我买生日礼物你们还要瓜分……”白源委屈的给我们挨个分着,分到最后他也没剩几根,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瞧你小气的样子,等哪天我也整一盒,给你们分。”邱翔一边点着烟一边说,表情十分享受。
“哪天啊?我的去凑热闹啊!”老卢说。
“凑凑凑,凑什么凑,哪都有你!”邱翔一脸嫌弃的看着身边的老卢。
老卢静静地把拳头放在腿上,斜眼看了看邱翔。
“卢哥,卢哥想怎么凑就怎么凑,凑我行不……凑我。”因为邱翔着实没有办法和老卢较量,所以抓准时机过了嘴瘾就连忙告饶。
“你们都抽烟啊?”陈美说。
“怎么了?”白源见大家各忙各的便自己回答缓解尴尬。
“没怎么,不是抽烟对身体不好吗?你们为什么还抽。”陈美问。
“想抽就抽呗。”坐上有一个人接茬。
“那个,我张罗一杯吧,我俩莫名其妙的打破了你们男生的聚会。”宫佳婷见气氛尴尬反应很快的倒了一杯酒。
“老铁,喝酒?要不来点饮料吧。”白源笑着说。
“别小瞧我,我很能喝的。”宫佳婷骄傲地说。
“对,我俩莫名其妙的把你们气氛都搅乱了,我也陪喝一杯做道歉。”陈美也举起酒杯。
“现在女生都这么狂野吗?”我同桌说。
“来来来,我班女生就是这么女汉子这么狂野,大家举杯吧……”他们班另一个男生配合的举起杯。
我们也纷纷举起杯配合,不想惹什么乱子。
“他们都叫什么啊,介绍介绍呗。”陈美说。
“同桌这是寂寞了?要我挨个介绍,你想拐走一个?”白源嘲笑着问。
“也不是不可以,本姑娘也单身很久了。”真没想到这出自一个高中女生的嘴里。
“那这样吧,也别挨个介绍了,你说你看上谁了,我给你介绍。”白源也很无奈的说。
“那就……介绍……他吧!”陈美说。
我没有理会他们说这些,和邱翔一直在低头玩游戏。我同桌戳戳我,示意我抬头。
“怎么了?”我淡淡的问一句,没有抬头打断游戏只是微微的斜了一下身子。
“人家要介绍你呢,都玩傻了,啧啧……”我同桌无奈的说。
“介绍我?干嘛?”我继续玩游戏。
“不干吗,就是认识一下,嘻嘻。”陈美说。
“给你拐走!”我同桌再一次提醒我说。
“别拐我,我不值钱。”我和邱翔继续有说有笑的玩着游戏。
“我觉得你挺好的。”陈美说。
“人家觉得你挺好的,你TM别玩了!”我同桌看笑话心切,在我屏幕随便点了几下让我没办法通关。
“哎哎哎,你大爷的,我马上过关了,草……”我皱皱眉头收起手机,邱翔看大家都在聊天跟我一起收起了手机。
“他叫韩修,打球特别好,学习……在座的没有几个愿意学习的。”白源做简单的介绍。
“谁说的,我是好宝宝!”老卢接茬。
“我今天这暴脾气非得揍你一顿不可。”邱翔摩拳擦掌看了看老卢又转头看着空气说。
“我同桌还是单身呢。”我同桌拍着我的肩膀说。
我狠狠的瞪他一眼,小声说:“我去年买了个登山包,超耐磨!”这是当时一种很隐晦的骂人方式,wqnmlgdsb,cnm。
邱翔咬牙切齿的指着我同桌:“你个败家玩意,谁给你放出来的。”
“单身啊,那你为什么不回我私信,我还以为你去陪女朋友了呢。”陈美说。
我没有理会,只装没听见。我明明不喜欢也没有必要接茬,我本来就不是那种活在女生之间可以如鱼饮水的人,也不是那种可以将暧昧灵活运用的人,况且我的心里始终会惦记一个“陌生人”,即便她也许不认识我,即便她不喜欢我,即便她喜欢我又或者一切都很顺利除了会被家长老师追杀,即便我因为很多事一次又一次错失和她亲近的机会,我还是不愿意放弃,也不希望有新的麻烦来干涉我。